见楚玉神色惊讶,花错冷笑一声,想起方才见到观沧海时,自己比楚玉还要惊讶。待观沧海开门走出来,他才发现观沧海的手上提着一根钓竿。看来,方才打断他攻击侍女并将托盘接住的东西便是此物。出得门来,观沧海示意侍女安静退下,便转向花错,道:"不知道是哪位客人,为何下如此辣手要杀我的侍女?"
如楚玉一般,花错也不曾料到这位原本应在南朝境内的绝顶高手,竟然也来了北魏,竟然还是楚玉的邻居。说起来,他与观沧海算是打过交道的,当初他误以为观沧海是容止的部下,命令他去救容止,结果反被观沧海教训了一场。
事后,他才从楚玉口中得知,观沧海是与容止有仇的。
花错原本想好了,倘若看见的是容止,又或者如他一般被容止蒙骗的人,该怎么做,他都做好了打算。然而竟然是观沧海,这大出他的意料,以至于他在乍见此人之时,愣了好一会儿神没反应过来。
一方面是与自己有过节,另一方面却又是仇人的仇人,这其间关系该如何拿捏,花错全无主意。只得先问观沧海为什么会在此地,在得知他的目的后,花错便立即将他带来见楚玉,甚至忘了问那辆经常造访他宅院的马车。
楚玉闻听吃了一惊,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你孝期满了?"当日看观沧海在溪边对待萧别的态度,还以为他要守个七八年的孝。
观沧海笑了笑:"守孝一事不过是用来挡刘备的借口。"他久居江陵,不愿四处走动,便索性拿守孝当借口,凡是上门骚扰的,一律以此为由挡回去。就算别人有三顾草庐的耐心与诚心,他却不是那个愿意治国平天下的卧龙先生。
瞥了一眼还在冷笑的花错,楚玉有些无奈,不得不问:"那么,沧海兄,请问你为何要离开江陵来北魏呢?"
楚玉心想,观沧海甚至成了她的邻居,还时常与身份不明、可能是容止的人来往。倘若只是巧合,这未免也太过了些。
观沧海一笑,坦然地道:"既然你已找上我,我也无需隐瞒你。我与你为邻,确是别有用心。昔日我父亲曾欠下人情,允诺他日偿还,他死之后,这笔债便落在了我头上,我如今乃是受何戢所托,为杀你而来。"
为杀你而来!桓远原只是站在一旁,一听见这几个字,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待他重新恢复思考能力时,发现自己已挡在了楚玉的身前。
楚玉一听观沧海此言,先是慌张,可当桓远挡在她与观沧海之间时,她迅速地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