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轻轻玩味的笑着叹息:“真是伤脑筋呐……”
角落里那个蓝色头发的漂亮男人微笑着背对着他,走进拉斐尔的展厅。
Chapter 18。安心之所
在拉斐尔的展厅里,不同年代的圣母脸上洋溢着仅仅属于文艺复兴的气息,那样干净,灵动,还有一点点羞涩的神秘。在那个遥远的年代里,这座城市仿佛落在人间的神色翡翠,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世界上最著名的画家和学者都朝拜这座城市。然后神性在林立的教堂间堕落,人们渐渐背离上帝远去。
幸村轻轻笑了笑。他仰起头来看着圣母的脸。
没有结合的Chu女生下的婴儿,在他怀里,那样灵动的眼睛,仿佛可以从画布中走出。蛋彩渐渐暗掉的颜料,朦胧的一层薄薄的雾一样遮住了人们的眼睛。世界就是因为在半知半觉之间才会让人错觉美好。
人的心,是最容易碎掉的琉璃。
他安静的低下头看着手中乌菲齐美术馆的导游图。天花板上那些天使的浮雕,纠结的卷发,飞不起来的翅膀,碎掉的云彩,缓缓的桓恒在那里。不知道多少个世纪。
跡部的心,乱了。
他随着那个消失在拉菲尔展厅的影子跃跃欲试。
手塚能够感觉跡部身边的空气都像绷紧了的琴弦在空气中发出让玫瑰花瓣抖动的振颤,没有说话。
“1472年,《基督受洗礼》,不过这是他和老师合作完成的。本大爷觉得韦罗基奥的用笔要比达芬奇细腻,他只是没有生在巨星诞生的年代而已。”跡部距离墙壁上的油画两米左右的鉴赏距离,微微扶着下巴,声音一如既往的华丽,只是不知不觉带着赞赏的味道。手塚不得不承认,在文艺复兴艺术鉴赏上,他不是跡部的对手。对方似乎熟悉所有画家的所有作品,并且颇有专业色彩。
他侧着头望着恋人的侧脸,骄傲的高贵微微发光。跡部注意到他的目光,迎上去玩味的一笑:“我说,亲爱的,心里在感叹你的爱人太出色么?”手塚瞥了他一眼望向窗外,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让跡部笑的更加放肆,他凑近手塚的颈窝,呼吸温暖湿润:“有人说,上天有时会将美丽,优雅,才能赋予一人之身,另他之所为无不超群绝伦,显出他的天才来自上苍而非人间之力……你不觉的就是在说本大爷我么?”手塚面无表情,一双灵动的茶色眼眸微微含着笑意:“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佛罗伦萨评断达芬奇的话。”
不要说什么完美的话,完美本身太脆弱。不适合我们。
跡部还想继续说什么,手塚却忽然拉过了手臂,一个浅浅的拥抱,瞬间转换了跡部的视角,靠着门廊眺望窗外的蓝发男人正好和他对上目光。对方浅浅横颜,脆弱明亮。手塚的声音平静无波,但情人耳语,平白暧昧了三分:“如果你为了他心神不宁的话,现在就过去。我在这里等你。”
跡部一愣,随后将对方的身体扣紧在怀里:“呐,Kunimitsu你这是吃醋吧,啊嗯?”手塚没说话,开始挣掉对方的手臂,跡部自然不依,轻轻的咬上对方的耳垂,满意的感觉怀里身体无助的一颤,笑的促狭:“等本大爷回来哦,亲爱的。”
跡部穿过游览的人流,幸村已经不再刚才的位置,他四下看了看,轻轻的推开那扇写着“维修中”的门,光线一下子阴暗下来,他微微蹙眉,眯起眼睛适应屋子里的亮度,右手轻轻动了动,袖口滑下手枪,阴暗中听见有人微微笑了:“难以想象,你在M10上动了什么手脚,可以增加射程。”落满了灰尘的角落里,幸村手指尖捏着那天中央车站台上的银白色 子弹,幽幽缓缓。
跡部挑眉:“本大爷看得上你那枚金色的,还算华丽,啊嗯?”
幸村微笑:“不介意的话,留给你作纪念了,要更多的,也可以啊。”
跡部错觉几乎是一刹那,从幸村的手里盛开诡异的银色的花,再熟悉不过Beretta,他轻蔑笑笑:“换把枪吧,跟Kunimitsu用同样的,不小心会变的英俊了,虽然你也很漂亮。啊嗯?”
听见手塚的名字,那张漂亮的脸上清楚的闪过一丝刻骨的仇恨,跡部错鄂,试探性的问:“真田让你来跟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