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梓临勾起嘴角,深邃的眸底溢出淡淡的不舍。
“这边你不用担心,本王给你留下几个人,再出什么事的话他们会解决。”
“我不要,有漫寒在就可以了,其他人你还是带回去吧。”穆清媱拒绝道。
她觉得自己和晏梓临之间的牵扯已经够多了,这些人是真的不能再要了。
晏梓临眼神变了一下,也没坚持,“行,那人我就带走了,有事让漫寒给本王传信。”
“嗯。”
晏梓临见穆清媱没有再开口,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本王走了。”
“好。”穆清媱应了一声,没有要起身相送的意思。
晏梓临唇角动了动,没再开口,转身出门。
等晏梓临出门之后,穆清媱轻轻呼了口气。
她总觉得自己现在面对晏梓临的时候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这种不能说破,又不好面对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啊。
穆清媱内心想要哀嚎。
都怪那个丁妙菱,好好的搞这么一出干嘛?
自己对晏梓临又没有任何的想法,等最后一味药拿到之后她可就决定少见晏梓临了,她要吃醋也应该吃别的女人的醋啊。
真是的,这别扭的感觉,糟透了!
晏梓临出了后院的客厅,回身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眼神暗了暗,心底叹气。
转身大步出门,“将那丫头买下的那一家人带上。”
“是。”
回去好好让丁夫人夸赞一下她安排的这些人。
穆清媱在晏梓临离开许久之后才出门。
走到前院东厢房,邱氏等人都在里面,她们正在做夏装,穆清妍也在学着做针线活。
过去的十几年她们姐妹都跟着邱氏在地里忙活,几乎没碰过针线,更没学过缝制衣服。
朱氏看到进来的穆清媱,笑着将她叫到身边,“三丫头,你也学学缝制衣服吧,这将来嫁了人肯定能用到。”
穆清媱摇头,“不要,我自己会做。”
她缝尸体的时候就练习过,针线活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虽然是在尸体上练习的,用来缝衣服的话应该也是一样的。
邱氏忍不住抬头,“你会?”
她怎么不记得穆清媱学过。
“我在梦里学过,把自己十根手指扎的不成样子才勉强能缝一个荷包,现在我可不想再被扎了。”
穆清媱随意的坐在一张凳子上,随手拿了桌子上的零嘴吃起来。
邱氏几人听她这话直接笑出声,“你明明就是想偷懒,还找借口。”
穆清媱抿嘴笑,也没有否认。
几人说着话手上也没停下。
穆清妍气馁的放下手中的针线,蹭到穆清媱身边拿吃的,“我觉得小妹的话有道理,我真的被扎了好多下。”
穆清媱笑着用胳膊戳了她一下,“二姐,我是打算放弃针线活了。大姐那时候也没空学,你不能不会啊。咱们姐妹三个总得有一个能拿出手的吧。”
邱氏一听这话有道理,“对对对,妍儿,快过来,我一定要把你给教会了。”
穆清妍使劲的瞪了穆清媱几眼,认命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回邱氏身边。
穆清媱吃着东西看她们做衣服,心里想着嫁人这个事。
将来真的要成亲,她肯定要找一个情投意合,最起码是能够听话的男子。
在这个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成亲,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京城
晏梓临冒着小雨回京,直接就去了丁府。
太学府的人在得知摄政王到的时候全都恭恭敬敬的前去迎接,连被关在祠堂里的丁雨泽两人也被叫了出来。
丁妙菱是最后一个从院子出来的,她异常的开心,打扮的更是艳丽非常。
摄政王已经将近三年没踏足过丁府,这次亲自过来虽然反常,但是丁家的人却非常开心。
唯一内心忐忑的就是丁夫人了。
她知道自己安排的人已经进了那个小农女的餐馆,还想着等雨停了就派人去县城打探一下情形。
摄政王的突然造访让她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府的人前后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场景。
摄政王坐在主位,他身边站着不下十个王府的护卫。
还有大唐中间跪着的六个人,看上去是一家子。
这姿态一出,丁太学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老臣见过王爷。”
“臣妇见过王爷
丁家人一一行礼之后站在一边,等着晏梓临开口。
丁夫人眼神落在那几个跪着的人身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手里的帕子也搅的不成样子。
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事若是暴露了他该怎么说。
丁妙菱最后一个过来,跨步进入大堂,眼里根本没有别人,能看到的只有坐在主位的那个贵气十足的男子。
丁妙菱仪态婀娜的福身,声音婉转而轻柔,“小女见过王爷。”
晏梓临没有说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邢寒看丁府的人到齐了,将手中一个案卷递给丁太学。
“太学大人,这是南诏县最近的一桩命案,你仔细看看。”
“命案?!”丁太学脸上变换了几下,既惊讶又疑惑。
但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听令的接过来看。
看前面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越看越疑惑。
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讹诈案件吗?
妇人对律法无知,用自己孩子的命换银子而已。
继续往下,看到中后部分,丁太学被其中几个字吓到。
“太学府的人?怎么会”
丁太学嘴唇已经开始打颤,他不相信自己府中的谁会做出这么没有水平的算计。
晏梓临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眼神淡淡的看向丁太学。
丁太学身子一弯,微微俯身,心里也明白肯定是府里的人做了什么,要不然王爷也不会亲自找到府中。
别的不多说,请罪的话先出,“王爷,老臣有过,没有约束好家中奴才”
“太学大人,先别忙着把事情推到下人身上,你要不要先问问丁小姐做了什么?”邢寒打断丁太学的话。
丁妙菱听到邢寒提自己的名字,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情。
结合刚刚邢寒说南诏县的命案,也就是说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此时丁妙菱的心里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高兴。
若是成功了,那就说明穆清媱那个贱丫头倒霉了。
“妙菱!你做了什么?”丁太学的厉喝声打断丁妙菱的思绪。
被这么大声呵斥,丁妙菱第一反应就是装柔弱,哭。
“祖父,菱儿什么都没做啊,菱儿就在府中养病呢,都没出过府门半步。”
丁妙菱辩解着,还朝晏梓临那边看了一眼,希望他能替自己作主。
她觉得人都死了,也没什么证据,肯定不会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
脑子简单或者说愚蠢的丁妙菱根本想不到,若不是晏梓临查到了什么,又怎么会亲自来太学府。
晏梓临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眉头轻蹙,厌恶也从眼底出来。
丁太学看摄政王蹙眉,也不敢做出什么包庇丁妙菱的事情,依然严厉的问道,“妙菱,说实话!这案卷上说了,那个叫樊杏花的妇人是青山村的人。我要是没记错,你身边就有一个二等丫鬟是那边的人,对不对?”
丁太学的眼神很有压力,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意思。
丁妙菱被这样严肃的祖父吓到了,缩着脖子不吭声,眼里尽是委屈。
“说!”
她越是这样,丁太学越生气。
以前还想着将她嫁入王府,现在看起来,毫无心计,担不起任何事情,嫁过去也帮不到太学府,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他们。
如此看来,还是好好的养在府中为好,免得出去丢人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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