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道:“小兄弟也不用拐弯抹适角了。适才在下已听到你和这位姑娘想找九曲坞,可有此事?”
茯蕶Сhā嘴道:“没错。姑娘就是来找九曲坞总舵的,瞧你的样子。好像是九曲坞中人咯?”
何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姑娘倒是直爽,在下确实是在九曲坞中坐了一把交椅。敢问二位是何来历?来找我九曲坞,所为何事啊?”
茯蕶听他话中言语,似乎在九曲坞里有点地位,便道:“你既是九曲坞中人,自是认识你们大当家的徒弟咯,他人在哪?”
何振听她问及当家的徒弟,不知是何用意,况且彼此是友是敌,此刻尚未知晓。便道:“大当家有徒弟?在下在九曲坞多年,当家的有徒弟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消息不知姑娘是听谁说的啊?”
茯蕶道:“少装蒜了,他欠了姑娘一些东西,姑娘这次来就是要找他的,你还是把他叫出来吧!”
何振见她指定要找当家的徒弟,心下更是摸不着头脑,暗忖道:当家的哪来的徒弟?瞧这姑娘口气,也不像是在胡说。当下即道:“我们当家的威震天下,确实有很多人想要拜他为师,不过直至今日,也没有收徒。冒充我们当家的弟子在外头招摇撞骗,这种人想必也有,姑娘莫不是碰上了吧?”
茯蕶见他一直推搪,已自不悦,便道:“我师父说有,那自是不会错的了。你不找他出来,叫你们当家的出来,我问他就是了。”
何振冷笑两声,道:“呵呵,姑娘好大的架子啊!就是在下要见咱当家的也要打个报告,姑娘一句话就想见,呵呵,想的也未免太......”
茯蕶打断道:“你少啰嗦,你不让我见,我就打得让你见!”说罢,长剑拔鞘而出,向何振攻去。
何振见她说打就打,倒是一惊,不过却也没将一个女子放在眼里。他心里一直防备着的是一旁的司马尚游,上次在长江上虽无直接交手,却也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因此三分接了茯蕶的剑招,七分倒是在关注他的动态。
司马尚游见茯蕶一直要找段江南的徒弟,所说的什么欠东西想来也自是借口,他有心想听听茯蕶找那徒弟干嘛,却没料到三句话不到,她竟又直接动上了手,这个急脾气当真是本性难移!他负手在旁,却也没有上去帮忙的打算。他虽没和何振直接交手,却也估计二人的身手该是在伯仲之间,是以便站在一旁看戏。
何振此时仍是以空手接招,他见这姑娘年纪轻轻,剑招却是轻灵飘逸,有心要试试她的真功夫。便一直没取兵刃。茯蕶长剑一抖,回风舞柳剑法施展开来。当真是剑随招走,意随心动。回风舞柳剑是沧州柳家的绝学。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气。
茯蕶的师父见闻奇广,包罗江湖,在她十六岁那年传了这套剑法给她。从此之后,茯蕶便多次以此剑法对敌,她天资算是聪颖,只是缺了一点火候,否则以这剑法之精,对付何振这种江湖二三流好手自是绰绰有余。
二人兀自打得难解难分,何振带来的这些喽啰也没敢上。司马尚游神清气闲亦自在一旁观看。
何振见他悠闲样子,心中忽然一动,暗道“他为何不上?定是想先让这姑娘耗费我大量内力,然后再攻。这二人来此多半不怀好意,我可不能让他们私自进寨。”心念一动,便想速战速决。
不料临敌之际,最忌心浮,何振心中一急,身形中自是露出破绽。茯蕶本身剑术精奇。这时见有机可趁,自是趁机抢攻。何振被茯蕶的回风舞柳剑法逼得接连后退,那剑法清逸灵动,犹如在风中飘舞一般。霎时间。‘舞动乾坤’,‘回眸一笑’‘峰回路转’等等精奇剑招频出不穷。
何振只能一味躲闪,并无还手之力。同时心中懊悔“我今日也忒托大了。早知这小姑娘剑术如此精奇,我早该拔兵刃了。”只是争斗中一旦被人抢得先机。若想再扳回来谈何容易?
此时茯蕶也是越打越自信,她本来欠缺的就是一点火候。此刻有人喂剑,当真是再好不过。她轻身跃起,腾在半空,剑招却不离何振身体半分,似一条游龙将他全身笼罩住,剑花,剑影,剑光,此刻皆已分不清,只看到一团红影,将他裹在了里面。
何振不料她竟越打越快,心中早就想拔出背后长刀来抵挡,可是在这剑影逼迫之下,竟没有一丝空暇。茯蕶找准空档,剑招不待使老,一招‘望穿秋水’过后,便接着使出一招‘柳絮纷飞’。
司马尚游暗叫:糟糕,这人背后要挂彩了!
果然,就在何振一闪过后,背后的空档已是露在眼前,茯蕶的长剑‘忽’地刺了过去。
何振亦是吓得心惊肉跳,暗道:今日一世英名,要付诸东流了!
说时迟那时快,募地里‘哧’地一声破空声响,茯蕶长剑不稳,向外荡去。
何振见状,知是有高人相助,趁此良机,滚了开去,翻滚间顺势解下长刀,不待身歪甫又站定。茯蕶适才正要刺他后背,忽然间剑上一震,瞬间她只觉虎口发麻,长剑差点不稳,便自飞了开去。
她见地上一个松球正自打滚,想来便是刚刚震歪她长剑的暗器。心下不觉大骇:一枚小小的松球竟有如此力道,竟能将自己迅疾的剑招破坏,那时她剑速很快,要在这么快的时间内使出这么一个松球暗器后发先至,还要震歪自己的长剑,那么发这暗器之人功力岂非是深不可测?她怔怔的望着四周,想看清楚是谁有这绝世本领。
司马尚游听到破空声音也是大骇,见到这暗器只是一枚小松球后更是吃惊!他虽未见到发射暗器之人,却听出来这声音是在林中数十丈外。此人功力竟是如此了得,不知是哪位高人?而何振却知道,这份劲力,当今世上,也没几人能发出来。既是在这江南君山,除了大当家的之外,还会是谁?
他身子微微一躬,朝着林中抱拳施礼道:“属下何振谢过大当家的!”他见当家的不现身,就没说“恭迎”。
司马尚游和茯蕶一听,尽皆大震:难道是段江南来了么?二人对视一眼后,皆往林中望去。却见林中悠悠,寂静无比,却哪里有人的影子?
司马尚游当先施展轻功,朝着那发射松球的方向疾驰而去。茯蕶怔得片刻,回过神来后也是施展轻功,追随而去。
司马尚游追进林中,四下张望。心中似是激动不已,却又带着一丝焦急。林中空空荡荡,竹叶缓缓飘落,地上早已遮满了厚厚一层。司马尚游左右环视,心中似乎要喊出声来。
忽见得一个黑影从林间穿过,直向司马尚游扑来。来人身形未到,劲风已至。司马尚游强自站稳了脚步,身形向右侧一滑,避开了劲风。那个身影从旁疾驰飘过,在竹节上反蹬两脚后,又从后扑了过来。
司马尚游见来势凶猛,不及再闪,便双腿绕地一扫,身形瞬间跃起,双掌交叉四动,对着来人反推过去。来人来势受阻,甩袖一拂,一股劲风迎面扑来。司马尚游后退三步,这才立定。却见来人已自从半空中落地,若无其事的站立在场,背对着司马尚游。
“多年不见,你这招‘巍然不动’又有进步了!”说罢缓缓转过身来。
司马尚游一听声音,心头便自哽咽,眼角晶莹闪烁热泪便欲流出,再一见来人面容,双腿当即‘扑通’跪地,叫道:“师父!”
那声音又道:“好,好,好!起来吧,段江南的弟子便这般不成器么?还哭起了鼻子!”
来人竟是段江南!司马尚游竟称段江南师父!(未完待续。。 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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