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我踏了木屐没有半点声息地在竹道上行走着。
如我所愿,芝萱进职的位置空了出来,成全了我棋盘上一个通天的眼。
夜羽躺在打开的匣子里横在我歇息的床上,我坐在它旁边的时候,琴立刻跳出了熟悉的音色。
过了这个冬天以后,我应该就是十八岁了吧?时间过得好快。
老师看过记着我生辰的锁片,那是我被她收养时带在身上的唯一可以参考的从前,上面刻着的日子推算起来是那一年中白日最短的那天--冬至。
老师说,孩子的锁片如若沾了血,就成了不吉的东西,所以她将那个沾满了血污的东西丢进了山谷。
我只从过去带来了这个日子,其他的一切,都被那场村民与山贼的火拼剪断了。
但是,这一直让我坚信不已的,从老师口中说出的从前,却还有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版本。我来不及向老师问起,她就去了。
曾经无数次的,我回忆着经过的生活,那些日子如锁链般在我手中环环滑过,直到那个时间的断点,就算我尽力地回想,也只能如看到笼罩雾色般的彼岸,一片模糊。
老师过世之后,我曾经不只一次地想过,若是不曾发生过那件事,也许现在应该是另一个名字的我,会安然地睡在乡间的土炕上,在惊醒的蒙眬中听着年龄尚幼的几个孩子喃喃的呓语,又在丈夫的鼾声中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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