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那边似乎还有一首,我们去看看?”
“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
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一人将那诗念了出来,旁的则是细细聆听,四下里安静宁和,完全一副欣赏的气氛。
“诗好字好,意境更好!拍手叫绝啊!”
听了他们念的赞的,心里竟有些不太舒服起来,“那字当真写的很好?诗呢?”不认得这里的文字,只知那书法确实有些味道,字体有些苍劲却又不乏柔和,几乎将那刚与柔,枯瘦与丰满都完全的融合在了字里,诗嘛,凭听的看,却也有些意境和造诣,想来也是个出色的文人了。
“恩,字体比我的更加流畅优美,似是流水,却又不乏苍茫大气,可谓上品了。”龙炎望着那贴了字幅的墙面,满脸的欣赏和赞叹。
“这样啊,那我们比过他如何?你不也曾写过词吗?”拉拉他的袖子,低声冲他言来。
“冰若,可有把握?”他的眼睛里也闪现了一抹兴奋的光泽,笑意浓郁了好多的看着我。
“我?”天呐,他搞笑的吧,我那时代都是用白话文,虽然我也学过一些,但怎么也只是算个文人,诗人可就差远了。
“对啊,冰若你写的东西我也看过的,文笔和辞藻很丰富,可见你的文化底蕴不低,这样的该是手到擒来吧!”明里是在夸我,可是怎么听着像是进坑了一样。
“呃,这个嘛……”还在我犹豫的空挡,他已经拉了我上前去了。
“不知这可能对诗?难道只是贴来观赏的?”微有磁性的声音带了些谦和在我还没有同意时他便已经在大庭广众下这么说了?
“这位公子,可要对诗?”一个身着长襟灰衫的中年男子抚着胡须探步走了过来,脸色有些诧异还未曾退去。
“是啊,我们有些技痒,可不知是否唐突了。”龙炎拉了我站好才向那男子拱手浅浅施礼。
“不妨事,那公子可知这诗是何人所作?”男子回了礼问了一句,触到龙炎迷茫的神色,他又继续说道,“这诗乃是我阳原的杨公子所作,因了他人品才华都位居人首我们都尊敬他,称他作杨先生,公子既是想要对诗,可要有心里准备,这里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品鉴起来也都是够格作比的,公子可是想好了?”
“冰若,你说呢?”龙炎闻言只是露出了些了然的神色,倒不见得有怎样的慌张,转身轻柔的问了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霎时集中了过来。
“都这份上了还用问?那就赢了便是嘛!”撇撇嘴有些无奈,不禁腹诽:自己都决定了还问个P啊!
一群人都有些鄙视起来,这一男一女看来也不过双十年华,竟如此不知轻重的来挑战杨先生的诗,输定了呢!
“那公子可要将所作的诗亲自写了悬在墙上,要知道杨先生的诗已经悬挂有一年之久了呢,期间也都更换过多次装裱,那最后一首也是几个月前所作,杨先生说那一首不许任何人亵渎呢!”那先前的中年男子挥手间有人拿了笔砚来,凌寒丢给我们一个白眼,明摆了在说:真是没事找事!
“这第一首嘛,冰若可有?”龙炎执了笔浅笑着看我,那目光似乎就只映入了我一人一样。
“这个啊,红蕖所指乃是水荷,不难!”回忆起方才那人念的诗,我淡淡一笑自信的回望龙炎,“写吧!
细草摇头忽报侬,批襟拦得一西风。
荷花入暮犹愁热,低面深藏碧伞中。”我踱步来回,只停了一会儿便回几案那里看龙炎写的,果然苍劲的字体有些细瘦的绽在纸上,笔终时我们相视一笑。
“好,绝了!”寂静之后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而我却是嗔怪的看向龙炎,死盯着他。
“罢,我也来一首吧!那就第二首我们各吟一个作对,如何?”他提了笔,笑着看我。
“恩,勉强还能接受。”虽是如此其实仍旧有些抱怨的。
“芳心对人娇欲说,不忍轻轻折。溪桥淡淡烟,茅舍澄澄月,包藏几多春意也。”他一边挥墨洒就,一边轻吟出声,听来倒是美妙不比了。
“第二首乃是述梅,那小女子便也吟对一首吧!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语罢看向众人,那各种目光都通通集中了过来,有讶异,有不可思议,更有难以置信,而更多的则是赞赏,就是龙炎也是惊异的望向了我。
“敢问,敢问二位是何许人也?”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执扇上前施礼询问。
“这个啊,你说呢?”听了这问题还真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丢给龙炎的话他一定有办法的。
“叫我们轩若公子就好。”龙炎提笔完成那几首诗,抬头时看向了墙面,却也是回答了那人的话。“可是亲自挂上去?”他拿了那几张纸,轻轻笑道。
“正是。”似乎那个一开始同我们说话的是这里的老板,他含笑点头,回话里似有些考验的味道。
“那好吧!”龙炎耸耸肩,向我而来。有力的手揽了我的腰,一阵晕晕乎乎的感觉我们似从地面到了空中,待落地时我才看清那字已经到了墙上,而龙炎却是专注的正在看着我。
“公子好身手!”人群里一个赞叹的声音出来,一听便知是习武之人,语气里明显有些兴奋。
“两位今日在这楼内的花费均免了,大家可有异议?”掌柜的拱手呼了一句,四下里都是赞同的声音,而我只知道,今日可以吃免费的午餐了。
虽是免费的餐点却也吃的人痛苦不已,席间有很多人过来问问这问问那的,龙炎一直应对自如,而我则是情不甘意不愿的时而搭上一两句,直到半个时辰后,我们才真正算是吃起了饭,我却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冰若,最后一首诗你怎样看?”龙炎在就餐期间突然脸色认真的问了这么一句,我放了筷子,回想起那首诗。
“是首表现内心凄怆的佳作,不似之前的两首色彩清明,许是遇上了什么事吧!”低声分析给他听,仍旧拿了筷子继续吃起来。
“杨先生,他们说那个人叫杨韬,是阳原有名的人物。”龙炎咬了筷子面上显得有些困惑。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久,倒是去可怜别人了,你自己可有人可怜?”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怜惜,我白了他一眼。
“有冰若啊!”那家伙一瞬就笑开了眉眼,夹了菜到我的碟碗里来。
“得了得了,早些吃完就回去,我可不想明日顶了黑眼圈去赶路,天好像都快黑了吧!”不禁叹息起来,却也无法责备和反口还他半句,只得逃!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逛荡过去了,本还想乘下午去街上看看,结果是时间都葬送到了那酒楼里,不得已也只能作罢了。唉~~~!
“那轩若公子还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尤其是那女子。”
“可不是,最后一首咏梅的诗可是英气尽含,那分明是男子才有的大气,可她却带出了那种不染尘埃的气质,真是引人注目呢!”
“不知那杨先生知道有人对上了他的诗会有何反应呢!”
“这样的人,即使杨先生见了也会佩服的!”
“也是啊,他们真的很不一般呢!”
议论声一直没有中断过,可他们终究还是没有猜透究竟这“轩若”二字有何含义。“轩”可不就指那翰轩帝嘛,这“若”字,又怎会那般简单的只是一个“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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