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25 13: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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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状况,怎么处理?我拧紧了眉头不停的思索,而龙炎的眼睛也是一瞬间幽深起来,那个禁林十二鹰更是屏气敛声的站在一旁,不敢说一个字,凌寒的手自然的早就抚上了莫哭,仿佛随时那有些锈迹斑斑的剑就要闪现出青绿的光芒,晃亮每个人的眼睛。
就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一袭粉色的纱裙,飘曳在微风中,分外的自然宁泊。
“你们在干什么?”她愣了一下,顿时那张温婉似春风的容颜上多了些怒气,快步走到我身边,拦在面前将众人的叩拜挡了去,“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欺负我家小姐,看我家小姐脸色这样的苍白,若是吓坏了,你们可能赔起?”
“一个银甲人就让你们错当我家小姐是伊奈斯女神,不是亵渎了我们天阴的神圣信仰?若三殿下知道自己的子民不为前线而劳苦忧心却在这里不可理喻的将女神亵渎,还欺负一个女子该是多么的寒心?”
所有叩拜的人都愣神的看着这个满脸怒气与恨铁不成钢的女子,彼此望望不知该如何反应。
“且不说伊奈斯女神会怎样的看待这些她所保护的子民,就是我家小姐都小瞧了你们!女神该是何等的神圣无比,岂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更何况,你们如此多的人向一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子叩拜,可不是唐突的折煞了我家小姐?”
婉儿的话有力而铿锵,字字像是痛心疾首一般。众人的神情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这位银甲人确是天宇翰轩帝的禁林十二鹰,我家小姐祖上也是天宇的子民,后来因为经商和家业等原因便侨居到了天阴,接受伊奈斯女神的守护,近来两国开战也算是得一机缘,让我家小姐见见这多年不曾相来往的远方堂兄,你们,可你们竟然……”
“白白的浪费了这样的良机不说,却是让我家小姐情何以堪?”婉儿说得动情,扯了帕子掩面而泣。
呜咽的声音从帕子后传来,“现在两国的战事还没有了结,你们又这样一闹,恐怕翰轩帝虽然远在漩酃也会有所耳闻,这让我家小姐怎么对得起堂兄一家?若是被满门抄斩,我们又该找谁诉苦申冤?”
众人脸色骤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纵使翰轩帝大量不计较此事,可依他对若贵妃的宠爱又怎会允许他人弄错这样的事?若贵妃在天宇的地位如今已经是相当特殊了,不论百姓还是朝臣都是至死维护的,现而今……错将他人当作若贵妃,且不说这家人会有怎样的下场,就是天阴也难说了!
想那渊都城一役,那样令封沉大陆视为不破之城的地方也被一夜之间攻打下来,而且不损伤双方一兵一卒,可见天宇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可怕!若翰轩帝一个不高兴再卷土重来,天阴岂不是要……亡了?
众人面色刷白,皆恐慌而不安的起身,一个跟一个急切的道歉忏悔,婉儿仍旧是一脸的哀色,仿佛即刻我们“一家”便会血溅刑场,身首异处。
龙炎有些默然的坐着,凌寒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却一直定定的盯着婉儿。
我起身脚步慌乱的拉了龙炎就走,凌寒紧跟在后,银甲人也快步跟来。只有婉儿仍旧有些恼怒的面对众人。
“不是没事了吗?”随后而来的青儿也看到了那一幕,有些惊呆了的她压跟就没进去,看我们出来便紧忙跟了来。
“没那么简单,那些人也是有些头脑的,其中不乏明朗聪颖之士,想想就会明白,若一个侍女都如此的侃侃而谈,那么这样的人家又岂是寻常人家?微微一想也就明白真假了。”我眉头紧锁,脚步又快了很多。
银甲人已经随青儿去牵马了,随后就会回来。婉儿,她今天可真是救了我的!
“不用太急,毕竟婉儿分析的有道理,现在战事还没有结果,这里仍旧是天宇的势力范围。”龙炎不由得握紧了些我的手,安慰的说着。
“马上,我们尽快赶回天宇境内,一旦议和成功,势必天宇的将士就要退回天宇,这里毕竟是别国的土地,没有万全,从来我都不会轻易冒险!”回话时语气沉静而坚决,他们似乎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可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我们很快就出了那个镇子,来到树林后才稍事休息,等待他们三个追来,至于禁林十二鹰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们,一会儿也就知道了。
“龙炎,是不是我在你们这个时代是很特别的?”轻声开口问他,咖啡色的眼睛里宁静一片,没有人能够读出里面的任何情绪。
“想来也是,始终我身上的时间流向是不一样的,受到他人的另眼相看也就不奇怪了。”没有等他回答,自言自语起来。
“冰若,我一直很奇怪。”听他一语,似是未完却又停住了,不禁抬头看他,询问的向他眨眼。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身上始终都看不到那种我们身上都有的气息,而且,时不时你会露出那种天成的贵傲之气,就好像生在帝王之家一样,根本不懂得向他人低头,无论对方是谁!”潺潺的声音里疑惑满满,我听了倒是细细思索起来。
好久,突然的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些舒心,“原来是这样啊,”低低一叹,就是凌寒也看向了我,“你看过我那个时代的书了,应该知道我们都是用民主制的吧!”
“嗯,可是,没有什么关系吧!”龙炎睁着清澈似甘泉的双眸,轻浅的光辉淡淡笼罩在他的眼睛里,分外的美丽无邪。
“不是的,可能因为是这样,那个世界每个人一出生就是彼此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区别,只有步入社会和生活,才会改变这种天生的认识。而我,十九岁的年纪,也不过是个学生,尚没有进入社会进行大浪淘沙的残酷,又不曾经历过什么历练,如何又能明白世事?”将自己方才想到的解释给他听,看着他有些渐渐明朗的神情,才微微放了心。
“所以,像我这样的,从小接受民主教育熏陶,根本不存在什么等级观念,自然也就天成的一抹无法抹除的傲气,何况我还是读书人,也就免不了的清高了嘛,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啊,那是不是就不用奇怪他们对我的态度了?”
“听你所言,倒也是那么回事,一个人一生的培养的确可以无形的熏陶出人的气质,无论是有意无意,总归也是明白了,本来还一直奇怪呢,现在倒觉得没什么了。”他洒然一笑,心结释去显得有些轻松起来。
凌寒听得稀里糊涂,一点也不明白,可有一点他是清楚了,冰若身上那种时不时露出来的气质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娘娘,怎么样?没事吧!”婉儿的身影随了踏雪的跃动而起落不停,不肖片刻,踏雪已经载了她到我面前,看那粉衣女子额上紧张的汗珠,不由得有些愧疚起来。
“没事的,婉儿,谢谢你!”我抚着马儿,它乖巧的低了头,不闹也不躲。
婉儿愣住了,何时,曾被人这样平等的对待过?心里竟在那一刻生出些感动来。
“嗯。”婉儿摇头笑了起来,那双一直温婉却空洞的眼睛里竟是有些泪花来,看得我心里更是一痛。“没什么的,保护娘娘可不是我们的责任吗?何况,又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傻丫头,说什么呢!”伸手自然的拍了她的头,婉儿闪身一躲,我们都笑了起来。那时的我却并没有看到龙炎和凌寒眼中的质疑和疑惑,以及那凉薄气息里的杀气点点,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忍,分明是早能预见的事,却因为自身的迟钝,生生的就接受了世事的指控和玩弄,不能自己!
“娘娘,”青儿的呼唤传来,回头时就见那青衣的女子和银甲人骑了马向这边赶来。
“娘娘,那些人都很着急的去什么伊奈斯神殿了,说是去忏悔要女神原谅他们呢!”青儿下了马就笑着冲了过来,我有时也在想,为什么这青儿在宫里宫外是两个模样呢?难不成是周易教的?
“是吗?”淡淡一笑,并不对此抱任何的看法,转身时银甲人正在附耳对龙炎说着什么,龙炎的脸色里很奇怪,三分的无谓,两分的欣悦,五分的却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