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格格一笑,起身来到刘华旁边道:“刘华,今日此事你也料知我不能善罢。不过,我惜你是条汉子,只要讲出谁的指使,你不是六品么,我抬举你个四品,怎么样?”刘华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鳌拜又道:“如果你觉得那边得罪不起,也无甚要紧,我给你一笔钱,找个幽静去处做个陶朱公,可享受清福,这样可好?”
刘华“呸”的一声朝地下唾一口口水说道:“没什么人指使,你弄了个人放在后花园,我想见识见识是怎么回事。”说完又闭口不言。
“见识得怎样呢?”鳌拜冷冷问道。
“也不见得怎样,”刘华提高嗓门说道,“他叫明珠,现是皇上的侍卫,在白云观当差!”
听得这话,鹤寿堂内外立刻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鳌拜知他用意,强压心头怒火冷笑一声道,“你喊吧!你就把我这鹤寿堂喊塌了,白云观也不会听见!”转脸吩咐歪虎,“自现时起,十二个时辰不断巡查府内外,不经我亲自准许,不管是谁强行出府,你就宰了他!”
“那也不见得就堵住了!”刘华立刻硬邦邦顶了一句。话刚说完,鳌拜就伸手向刘华左胁下一点,刘华马上觉得猛地一麻,浑身一颤,顿时全身麻痒难忍,胸口憋得透不出气来。鳌拜背着手笑嘻嘻地瞧着他那痛苦得扭曲了的脸,问道:“刘华,你怎么知道后园里关着人?府里还有谁是你同党?讲!我已点了你先天要|茓,此时可忍,再过一时目暴皮绽、肠断肺裂,比剥皮都难受!”
刘华已是瘫倒在地,喘着气道:“解,解了|茓……我,我讲就是……”小齐小曾小吴几个人已是吓得面如土色,躲进人后。
鳌拜弯腰在他背上轻轻一拍,说道:“好,给你解了,你讲!”刘华躺着不动,说道:“绳子捆得太紧,我懒得讲。”
鳌拜便努嘴示意歪虎给他松绑。歪虎迟疑道:“中堂,这成吗?”鳌拜冷笑道:“凭他这点微末功夫,老夫可以空手让他白刃!给他解开!”
绳子解了,刘华慢慢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大模大样拉过一张椅子坐了,双手搓着不言语。
鳌拜追问一句:“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是出名的酒猫子,”刘华道,“所讲的事体太大,得给碗酒喝才行!”
“好,索性成全你!”鳌拜吩咐道,“来,将御赐的贵州茅台给他倒一碗!”
酒,斟上来了。刘华颤巍巍地端起碗来,略一踌躇,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鳌拜一声“好”没叫出口,忽见酒碗“日”的一声照脸砸了过来。他眼力极好,也不躲闪,伸出左手“啪”的一声就在空中将碗击得粉碎,猱身一步伸手又去点刘华的池源|茓。哪晓得刘华一闪身,竟从怀中“嗖”地拔出一把四寸多长的匕首,扑向鳌拜。
阶下众人惊呼一声援救不及,歪虎在旁瞧得真切,甩手一镖,正中刘华眉心,刘华哼也不哼一声,就沉重地倒在地下咽气了。
鳌拜脸色煞白,双手对搓一下,强笑道:“除了家贼,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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