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醉在方才婧昭坐的地方一靠,似笑非笑的:“解释什么?”
“为什么杀秦阳?”渊堑不动声色。如果不是他出手,陌无射恐怕根本无法从盘源全身而退。
“没为什么。”笙醉瞥了他一眼,“他要杀莫无射,我就随手解决了他。”
渊堑凝了凝眸:“未央宫的柒公子,就这样随便出手,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笙醉挑眉,笑道,“杀都杀了,不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你说过未央宫不会Сhā手的。”渊堑为他添上了一杯,“但愿以后会一直遵守。”清水茗茶,旋转间叶片低荡,翠意绚烂。笙醉睨着他的举动,似笑非笑:“你根本不是心疼那姓秦的命,只不过是怕我们未央Сhā手会带来大的压力。不过这点你放心,公私分明可是本公子一贯的作风。”顿了顿,他抚着腰间的白玉箫说:“再言之,我根本不想与你为敌。要知道,你想做的事,对我并无坏处。”
“可也没好处。”渊堑笑笑。
笙醉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说:“那倒也是。不过对于银夷,我确实没有援手的理由。我不灭它已是仁至义尽,至于其他的,可不归我管。”
“为什么不报仇呢?”手中的杯盏他握得很紧,但渊堑面上,依旧是那副姿态。笙醉移开视线,笑道:“你要报仇可不代表每个人都要报。我说渊,有些地方我们很像,但有些地方,我们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渊堑笑笑:“是啊,你是兼济天下的柒公子,我可迟早是要遗臭万年的。”
“未必。”笙醉的神色神秘莫测,信手取来一条碧枝,“这个乱世总需要一个人来平的。这个人也许不是你,但也未必不是你。”
“承你吉言。”渊堑举了举杯。
笙醉亦举了一杯。
互敬。饮罢。相视时无言,彼此则一笑过。
“好了。我该走了。婧儿可托你照看了。”笙醉声过时,风起如斯,转眼桌上已只留空盏,若非微微暖的椅榻,一切几是幻觉。
“少主,未央当真不会Сhā手吗?”云清这时候才开口。
“应该。”渊堑又是饮了一杯,不以为意,“云清,我们也回去吧。”
此园经两个身影远去,渐渐又平静了下来。
[注]:未央宫——此时四国内皆有运行的江湖帮派,商,赌,妓,武皆有涉及,江湖中“四派”(另红函谷,逍遥魂,千阻门三派)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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