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身体,肌肤如玉,却强健而结实,恰到好处的比例,没一处,都是凝脂般的光润色泽;但这也是她见过的最丑陋的身体,上面初了今日的新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已经结了疤,但仿佛一块大面积龟裂的荒芜大地,在最美丽的清流面前将一切都四分五裂。因为漂亮,所以,更显得狰狞。
突然想起那夜被骗入局的所见,想起他经历过的耻辱,想起他竟被堂堂鬼方皇上玩弄于胯下,她的心不由一疼。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秘密,多到,叫人根本无法想像他的过去。鬼方国拥有无上权力的祭祀吗?仅仅如此么?
看着那个面具下静闭着的眼。婧昭深吸了口气,开始布银针上|茓。她上地格外小心,仿佛怕弄醒了某人……
风,吹过崖底引过几声呼啸。她的额前已渐渐有了汗液。黑血流淌在地面,渐渐渗入泥土,那一片草木,仿佛亦低萎了下去。已忘了过了多久,只知道夜幕开始降临了。她擦了擦额前的汗,“嘶”地一声,从自己身上生生撕下了布片,为他包上了伤口。
这里没有草药,也没有东西止血。除了等他自己醒来,她已没了办法。
渊堑中的是类似于毒花汁的一种毒药,制作方法万千。她只是替他除了毒素,但刚才已经有所蔓延,她无法保证他能否醒来。这种毒,如果不知道花的品种,求药几乎是大海捞针,茫茫无期。
婧昭紧了衣衫,靠在一边的石壁上,闭目养神。
风过,微微绵长了呼吸。
朦胧中的话语,悠悠地荡在周围。已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时,却不见周围有其他人。很轻的话,仿佛如一只虚无地浮空的手,挣扎着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些什么。婧昭忽然顿了下,霍然回眸,视线落在了渊堑的身上。
夜已深。周围只留下星辰。月色落在他的身上,浅浅地镀了一层边。他仍在睡梦中,但睡得很不安稳。微蹙的眉,不时地摇动着头,仿佛在躲避什么恐怖的东西。有一种恐惧,有一种无助,但双手紧握,又是这样的倔强而抵触着周围的一切。
从来的沉稳,从来的不迫,从来以为他是个无情地甚至不会对任何东西产生抵触的人……婧昭慌忙到他近前,手刚触上他的额,却被他反射般地抓住了。仿佛手间蹿上一股烈火,和她原本冰冷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肆意地开始掠夺她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