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没有经验么？”

“是没有呀。”

“那现在下面不疼？”

“哪里？”我蹙眉，看看自己的老二，“一点不疼。”

“我是说，后面……”

我转身看看脚跟，但脑袋被希亚狠狠敲了一下。她横我一眼：“你不要装傻了好吧。你跟他回去的事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隐瞒也没用！”

“什么？都知道了？”顿时浑身发凉，我一字一句说，“我觉得人生结束了。”

“现在不是人生结束的问题，是回去休息。我真佩服你怎么站得稳，腿不软么？”

“不软呀。”

希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伊那，你真的跟他做了？”

“……对。”

“你们怎么做的？六九？互摸？没到最后一步？”

“我不知道，昨天醉得太厉害了。”想到她说的那些场景，我的脸不由皱起来，“但是我不认为在那么醉的情况下，面对一个男人，我还能□。”

“这么说，那肯定是他主动了。”

“应该是吧。”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希亚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凶狠地看着我：“这样你都没感觉？亲爱的，你确定洛基那方面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打断了她：“……够了！”

我和希亚同时回过头去。站在我们身后的，是穿着浴袍，倚在墙上，头发还略微湿润的洛基：“你们说话小声点不行么，好歹是在我卧室楼下。希亚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跟他说。”

“啊，好。”希亚从重新捡回工作以后，就再也不认为他是烂人了。她拍拍我的肩，直接回去。

我当然是跟着她一起走，但刚走两步洛基就把我拉回去，推在墙上：“你还是……”他想了想，又说：“你昨天跟我是第一次？”

很讨厌又暧昧的姿势，我推开他。原以为他会逼我，结果他却轻轻咬了咬下­唇­，眼角微微弯起来：“告诉我，昨天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第一次深吻和初夜都献给了男人，我真想死了重新投胎。

他仍不放弃，嘴­唇­贴近我的耳朵，充满磁­性­的声音荡漾在我的耳边：“伊那，告诉我……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么？”说完以后，轻轻含住我的耳垂。非常奇怪的是，浑身的血像一瞬间冲了上来，身体也变热了。

“走开。”因为心跳过快有点承受不住，我用力推开他。

他也不再靠近，只认真思考着：“既然我们都有过这样的关系，如果让外面的人误认是只知道乱来的同­性­恋者，可能对我们的声誉都不大好吧。”

“你还有声誉可言？”

“嗯，对你的损害最大，不能这样。”他沉默片刻，突然微微一笑：“不如我们去祭坛宣誓好了。”

华纳海姆没有同­性­恋的婚姻法，但可以通过宣誓来约束对方，跟结婚没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说，你要想办法避谣。”后面那句话我直接忽略。

“你放心，宣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碰你。因为阿西尔神族等我复苏已经很久了，他们这几年攻打我们这么厉害，也是因为想逼我出来。你也即将上战场，如果不是以这个为理由，我很难把你带在身边。”

“这么说……你明明知道自己不现身他们就会杀更多的同胞，还能这样沉得住气？”

“我要提早觉醒，也不过是图一时之快而已。毕竟我们不知道奥汀会在哪里重生。”

“奥汀？如果奥汀真的重生了，战争立刻就会停止的。”

“不可能。奥汀也是一个普通的主神，只是他统领众神，人们就将他神化了而已。”

“那九大世界的人都将他神化了？”

洛基欲言又止，最后轻吐一口气，微笑：“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个。总而言之，会让你知道宣誓日期。不过宣誓归宣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互不­干­涉，互不来往。”

他根本没留给我任何回击的余地，就直接飞回去了。

我从来没说过要宣誓！

——真的很想对他说这句话。可是追上去又太不威风。于是憋着一肚子的怒气冲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希亚坐在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过去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说新接到的工作让她头疼，虽然炼金术的原理前辈们都归纳总结出来了，但对她来说，还是无法进行而且难以进行的事。

她说的是很早以前就跟我提过的复制炼金术。他们要将那个消散的主神复制出来。只是我很不明白，分明洛基都已经觉醒了，现在整个部落都充满了希望，为什么他们不肯筹备军械，而是忙碌那一个不一定能复制出来的主神？希亚说她也不明白，不过帮人打工。

洛基的生日给华纳海姆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过了很多天才稍微平定下来。我依然每天早上和希亚共骑嘟嘟去海尼尔皇宫学习，下午又步行到伊登街加班，晚上在星光灿烂的云层中，踩着庞大的巨鲸飘然回家。生活非常充实，不过伴随着一些宴会后留下的风言风语。

就在我准备卧薪尝胆的那几日，洛基出现了。

他其实没有做什么很过火的事，就是每天中午请我去吃饭，下午送我回去。我不愿意骑他的“热血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希亚都这么喜欢替翼龙取变态的名字），他就陪着我一起搭巨鲸。每到夜幕降临，晚风浮动，他坐在我身边飘逸的红发、温柔的目光其实还是蛮好看的，只是我们周围一双双铜铃一般的眼睛就有些骇人了。

真的很想问他，你不是说我们俩没关系么。可又会想起自己曾经主动过，怕他问很窘的问题。况且，他一出现我周围的人就会自动消失，弗拉还会在消失之前通常会加一句“爱他就上吧”……基本没有说不的机会。

某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被希亚捏成粉丢到试管里，摇摇晃晃最后爆炸。我知道做这梦的原因是她前一晚在家里调配溶液弄得乌烟瘴气，起来以后强忍着对她怒吼的欲望，拿起床头的报纸翻了翻，在右下角看到一条小小的消息“阿西尔神族突袭吉尔村”。

这样的消息几千年来每天都有报道，自从洛基觉醒以后减少了许多，不过依然不能避免。

可是，上面写的是“吉尔村”。

那是我的成长的故乡。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荒村，怎么突然又……

心神不定地上了早上的课，我回到家中，将投掷用的魔法短剑和匕首装满包，背在背上，借了希亚的嘟嘟，说有事回家乡一趟，就往王都外飞去。

吉尔村离王都其实并不远，骑龙速度更快。但是抵达目的地就像是经历了几天几夜一样漫长。悬停在吉尔村的高空，看着村中杂乱的稻草，村外荒芜的田地，还有层层叠叠的山峦，满目荒烟四起……又一次想起了姐姐。

“那那，现在我们要努力，等以后赚够了钱，就把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全部接到王都，去过平安又富裕的日子。”姐姐曾经这样对我说。

按捺着心中的悲伤和愤怒，让嘟嘟悄悄往下滑翔，擦过一间间农舍。

最后，在一个烛光微弱的农舍旁边，两个人的投影照映在枯黄的地面，站着的人拿着巨大的锤子，狠狠砸在跪着的人身上。

“说！他去了哪里！”说完了以后，又一锤砸下，地面上的人已经开始呜咽。

“伊那去了哪里？！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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