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正是桃花开的时候。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这一个下午,对于一个安闲的女儿家来说应该漫长的,否则怎会有那么多伤春的诗句?可对于她来说一切就不一样了,唉……
天又黑了,她得收拾打扮、陪歌献舞去了。
拂落身上的花瓣,便不得不往回走了。出了小园便是一幢精致的小楼,有他写的对联挂着:花似美人惟欠语,竹如君子本无心。
匆忙穿上薄如轻纱的舞衣,胭脂水粉涂抹均匀,金银首饰装扮一新,铜镜中的人开始生动起来,她的心里却开始麻木了。他派人说今夜宴会上的宾客都是京城来的名士,在这种时候,她就像一件珍贵的古玩似的,为他的宴会增光添色,大家会说这个女人色美、艺精、才佳,因此也会顺便恭维知州大人的眼力和福气。可她算什么呢?她的感觉谁会在乎呢?
想笑了,像她这样的人还配谈什么骄傲自尊呢!在旁人看来,他对这个天台大营的*已是照顾有加了,不仅让她免于被士兵蹂躏,而且还让她一个人住在桃苑。这小小的台州城为此早已是沸沸扬扬了:这哪里是一个营妓的生活?即使是天台城里的富家小姐也未必能有如此幽雅而奢华的生活呢!
这值得高兴吗?得到知州大人的青睐,难道就该满足幸福?就该感恩戴德?她不知道。没有人相信,至今为止,这位给了她一切的天台知州大人唐仲友,还没能碰过她的身体。
这听起来又有点可笑,她不过是朝廷犒赏将士的筹码而已。如若不是唐仲友的照顾,她随时会成为任何一位下等军官的战利品,立了战功的普通士兵甚至也可以把她蹂躏,她的身体早已没有任何珍贵可言!
不知道她自己在坚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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