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银月剑,走近洛川,仍是咬紧下唇,将下唇咬得死白,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憋出几个字来:“你没事吧?”
“你走吧!”洛川说。脸色,苍白,冰冷,唇角,是斑斑血迹,胸口,血迹已经没入了他的大红锦袍里,看不真切了。
“为什么每次都赶我走?”北鱼双眸微红,看向洛川,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见洛川粗重地喘息,不答腔,她再问:“真的那么讨厌我么?”
“是!”洛川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玄经三品之境的武阶,挡了三个玄经七品之境高手的玄气,此刻,还有命在,已经是十分万幸了。
离歌夜紧皱着眉宇,握着洛川的手,一语不发。
天乐蹲下身子,抱住洛川的头,一脸冷凝。
北鱼双眸通红,最后,没忍住,两滴清泪滑下来,再问:“再也不想见到我么?”
“噗……”洛川又是一口血喷涌而出。
“不要再逼他了,不要再逼他了!”天乐仰起头来,冲着北鱼咆哮。第一次,北鱼看到天乐如此失态。她看到天乐眼角的泪水。那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深爱。
“……”北鱼咬下唇。看着洛川!深看着他。
“夜大哥,怎么样?”天乐欲伸手过来替洛川把脉,被离歌夜拽住她的手,摇头,道,“川儿没事!”
看离歌夜的神情。北鱼的心猛地一跳。刚才,她的确心太急了。洛川已经这样了,她为什么还要问?不管怎样,他是替她挡下了那三人的玄阶之力。他再怎么讨厌她,再怎么不想见到她,至少,待他伤好了以后。至少,她要亲口问他,为什么救她?
吧嗒……吧嗒……
泪水,一滴,两滴,滑落而下,没在泥里。
北鱼蹲下身子,抱住双膝,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为什么你们的信任度那么低?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一个拼尽全力为你们破解阵法之人?为什么不能相信?我若是有不轨之心,你们之中,我最希望除去的,便应该是薛天乐,我为什么还要拼命救她?我甚至不知道她原来是一条龙,我对你们,一无所知,我只是相信,你们不是坏人。因为,你们和我一样,想要推翻蹇昊的王朝。我天真地以为,所有想要推翻蹇氏王朝的人,都应该是一条战线处的朋友!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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