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堂上的洛安,看着堂下的北冥,眸光一片冷,那意思,好似在说:看吧,周老财,多么该死!
“北状师,你身为一个师爷,竟然良心泯灭,要为这狼心狗肺的周老财请命么?
“北状师啊,你看看咱们老百姓啊!被这些狗财主剥削成什么样子了……”
百姓堆里,又是一片哭喊之声。
“肃静!”太守洛安再一拍惊堂木。
堂外守着的百姓,立即一片安静。
有师爷站出来,手持卷宗,高声念着周老财的生平与罪状:“周老财者,姓周名耳,原籍临安北郊,七年前,有深闺之女选至君王侧,承君王恩泽。赐周耳良田百亩,是为地主老财。周耳身为妃嫔家眷,不思回报皇恩,却是欺压百姓,压榨百姓劳动力。致使年迈妇人锒铛入狱。致使百人集体上吊。此等罪状,万死难辞其疚。周耳,因着你膝下无子,唯一一女周冬雨又在宫中病故,便留你个全尸,下入大狱,秋后问斩!对此结果,你可有话要说?”
周老财跪于地上,抬起头来,望向师爷。便听太守洛安一声惊堂木猛地拍在案上,厉声道:“周耳,以上罪状,你是伏还是不伏?”
“老朽,不服!”周老财声音比较低沉,面对殿外拥挤着的百姓,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外面扔进进来的臭鸡蛋,砸死了。
北冥扫一眼周老财,心里不耻。一根软骨头,欺软怕硬的东西。得志时,欺得百姓上吊自杀,失志时,便萎缩得如同一条狗。不对,狗可是忠心的,应说萎缩得如同一条虫!
可是,他的财产啊,她那日可是清点过的。百亩良田,到时候,她分给那些流民,便可解决几百户人家的饥饿问题。除却良田,他还有庄园,有金银,有其他各种宝贝。满满三枚储物戒指。以他一命,换几千百姓的性命,是相当值得的。
北冥再扫一眼周老财,周老头立即求助地看向她,随后点头,用力地点头。若说之前他还有所犹豫的话,此刻,见着堂外的百姓对他如此恨之入骨,他再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舍了钱财保下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若命都没了,要那些银子来垫棺材么?
北冥朝着堂上的太守洛安一拱手,道:“大人,我有话说,今日,我是周耳的状师!”
“说!”洛安不满。这个顽固不化的东西,都这会儿了,长工短工百余人集体上吊了,他竟然还要为了银子保下周老财。岂非要犯众怒么?
北冥却是不慌不忙,再一拱手,随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把扇子来,一甩手,扇子啪地一声打开来,他便十分风雅地扇了扇。扇扇之姿,使得他更加俊朗帅气。
“大人,一个多月以前,那老妪一案,已然告破,那事,并非我的诉主周耳所为,我有人证!”
“带人证!”洛安急着将此事告一段落。
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百姓呼声如此高,北冥若没有充足的理由和证明,最好还是依了他,将周老财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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