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声狼嚎。殿前的银杏树上的绿叶,一枚一枚地往下哗哗地掉,美得如同三四月的缤纷落英。
“哥,还不动手么?北鱼就是个妖孽,永远都不会为我们所用。不如趁她现在羽翼未丰,赶紧设法将她除去!你也听到了,如今,炼狱塔在她手里!”蹇心看着蹇昱显然没有动北鱼的心思,反倒是对北鱼的兴趣比之前更浓,急切道。
紧接着,她挥动手中的金丝软鞭,挥向大白。
大白仰头,冲着蹇心一声狼嚎,嗷呜——
五成的力量,正对蹇心的面门,蹇心感觉到耳膜穿心的痛,她的手,握不紧鞭子,鞭子被巨大的风力卷到了空中。她再下意识地双手捂紧双耳,蹲身在地上,惊恐地抬眼看着大白。大白一个纵身用嘴衔住了鞭子,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啊——哥,它抢了我的金丝软鞭!”蹇心站起身来,指着大白消失的方向,气得直跺脚。
“抢了便抢了,日后拿回来便是,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蹇昱对今日蹇心的表现十分失望,斥责道,“我挖空心思,精心布置了三日,就这么被你毁了。日后,想要再让她敞开心扉,只怕比登天还难。”
“你就知道美人美人,你刚才又不是没有听到,她是如何羞辱母后的。”
“那又如何?大丈夫者,不拘小节,能屈能伸,莫说只是几句侮辱的话,便是胯下之辱,你我也当忍受!”
“我受不了!”蹇心不信,翘起了嘴。
“受不了也得受着。今日,你舍不下脸面,明日,你丢掉的便是性命。你看到了,北氏一族,是如何恐怖的一个家族。一个小小的北氏女子,便能拥有此等巨型幻兽。若有朝一日,北氏一族为我所用。莫说小小九洲大陆,便是世界上所有的大陆,乃至妖魔冥界,亦是我的囊中之物。”蹇昱说此话时,眸光铮亮。
他,不是蹇昊的亲生儿子。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柳氏极有身份之人才知道的秘密。时至今日,它,还是一个秘密。但这并不影响他与蹇昊的极其相似。
因为,他是蹇昊一手培养起来的。从九洲建国之日起,他便是太子。蹇昊给他精选了四名先生教导他武术与政治。教他何为‘内用黄老,外尊儒术’!
野心,从那个时候,便已经潜移默化。
然而,身为眉城柳氏最优秀的传人,必须比蹇昊更强,才有可能得到一切。
“唉……”蹇昱低叹了一声,道,“北氏,是我眉城柳氏比不上的家族啊!”
“哼,哥哥什么时候也开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蹇心夹枪带棒,甚为不悦。
她的金丝软鞭被那幻兽衔走,她肉疼死了。
“不,这不是长他人志气,而是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唯有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才能取长补短!”蹇昱微微勾起唇角。手一挥,玄经之境的玄气聚于手心,聚成玄经之气流,扑向银杏树。
殿前,并排着的间距约半米的十棵女子腰身那么粗的银杏树,一棵接着一棵,如同骨牌一般,拦腰震断,轰然倒地。
蹇心看到这样一幕,羡慕的眸光里夹杂着嫉妒的光芒,她不敢相信地问:“哥,你什么时候入了玄经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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