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不够!还不够解恨!”
“我冤死的父亲和娘亲不是你这样就能让他们复活的!”
“那,你想怎样?”
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因为母亲昨晚告诉她的那些话。而且,她才不管他怎么样。
“是啊!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人又怎会了解丧亲之痛,失城之恨!”
好像,他把对父亲的怨恨全部加在了她的头上。可是,她也一样失去了亲爱的父亲,失去了温暖的家啊!
“你觉得怎样解恨就怎样对我吧!”
也许是她这态度让他觉得恼火,剑眉都凝在了一起,他身边的一个侍卫走过来,对准她的胸口喘了一脚,她当即四仰八叉地仰倒在地,刚好看到他的目光,冷冽中带着一种深深地恨意!
“看来,你这个贱人还真是跟你父亲一样不知羞耻!”
那侍卫这样骂她。看得出也是他的意思。因为他眼里也是这样写的。
她,一向好脾气的她,一向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她这下也起了火:
“有种你就杀了我!士可杀不可侮,难道你们以为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就很本事的吗?”
她已经割出去了,她,当时,真的很想死,而且,她的眼睛已经瞄准了那个侍卫的刀,娘亲昨夜跟她说的话她全都忘得光光了!她才不要活着,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痛快!
他生气了。腾的站起来,抽出腰间的宝剑,走下来,抵在她的胸口:
“你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一个卖国贼的女儿配这样和我说话吗?”
他的声音里有一股凶狠。
“不就是可以随时杀了我吗?来啊!我柳飞颜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她故意把胸口往前送了几分,剑尖已经直指衣内,那剑的冰冷和寒意侵入她的肌肤,心,也开始冷起来。
“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他有些咬牙切齿了。
我,一个弱女人,真的让人这么想杀掉的吗?以前,在家里,下人们哪个不说我宅心仁厚,不摆架子,哪个不说我好,哪个不夸我彬彬有礼,而现在,我成了什么?阶下囚?过街老鼠?
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样想下来一股热血涌上了脑门,她双手抓住他的剑身,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一股痛刹时传遍全身,然后,鲜血从那剑尖涌了出来,而她,却像个胜利者一样对着他笑:
“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来侮辱我的!我,作为柳仕元的女儿一点也不觉得耻辱,因为,在我眼里,我的父亲,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卖国求荣的小人!”
说完这句,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可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里的那股惊讶,我死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娘亲,对不起!女儿先走一步了!我不能带着一身的耻辱而活!对不起!娘亲!
恍惚中,看到他有些慌乱,探着她的鼻息:
“快,叫大夫!不能就这样让她死掉!”
然后,他抽掉刺入她胸口的剑,用一块洁白的手帕去堵那潺潺而出的鲜血,用那大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胸口,眼神里居然有一丝焦急。
也许,他平时是个好人,只是对我这样的人才会如此过分,她这样想着。
一会儿,大夫过来了。他让手下抱起她,穿过厅堂,过了一个弄堂,然后把她放入一个空房里,之间,他的手一直按在她的伤处,没有松开过。应该,他是怕她这一下子死掉没人解恨吧!
这样想着,想着,就失去了知觉。
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一个大婶守在她的床前。她,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只想着:
“水,水,月儿,我要喝水!”
虚幻之中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身边是我的贴身丫头银月。
“啊,你终于醒了!!!!”
随着她的话音送入她嘴里的是冰凉的水,还有冰凉的现实。她咕咕地喝了几口,呀,胸口,好痛啊!她捂着仿佛要撕裂的胸口推开了水杯。
“唉!可怜见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啊!这眉眼,看得就像是观音菩萨一样,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还好醒过来了!”
那日,对着他如此的冷酷她都没哭,可是,大婶的这句话竟让她眼角滚出了泪来!她本就不是坏人,可是偏要背上贱人的名份!
这个大婶就是李婶。元帅府的厨娘。除了娘亲,她是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
咦,娘亲呢?娘亲去哪儿了?她四下寻找。却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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