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际扯过一个绣囊清雅难得,饶她是赫赫有名的秀水堂堂主,终究还是妙龄女子。
掂在手中摇了摇头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酎蓝我亲自收藏,绝无可能流传于外……”俏脸生白,乱了平素堂主之风。
无双斜睨着双目去看手中之物,乃是一把短刃,那刃并不特别,无非是锋青端凝浑然利器罢了,可那抹隐蓝却不寻常,迎上了司马素素之目淡说道“不必澄清,面上的事儿。”
落琴不明就理见司马素素听了无双之言,神色稍缓便问“酎蓝是何物?为何司马姐姐这般紧张?”
无双下颌微抬示意司马素素说话,她这才打开锦囊从中取出一暗色瓷瓶说“我本是西莫女子,生长于深山俊坳之处,酎蓝是我族人代代相传的巨毒,平日怕伤及他人性命,族长便立下规条,族人须亲自看管不能离身,更不可利用其平白伤人性命,否则将永无宁日岁岁不安,受尽尘世轮回之苦。”
美人蹙眉别有一番风情,落琴被她所惑目不转睛的见她。方才发现她身姿纤巧,比楚国女子更显高挑,凤目青黛多了几分妙丽,这份上天赋予之美貌,怕是西莫才能独有。
“你从西莫来楚国,可将它展示在众人之前。”
听无双发问并无咄咄之意,心中一松坚定地摇了摇头“自然不会,若遇见奸险恶毒之人,一滴便可要了他的性命,纵然见过,一个死人如何能流传出去。”
同属一个宗门,知她成名绝学除了施得一手软缎,在使毒上也别有造诣,可眼下众人兵刃之上都有此毒,却死于硬伤重击并不是毒发所致,这毒因何从一族之私有,变成环月山庄之物?
“那环月山庄还妄称名门正派,何必用这使毒之法。”落琴毫无遮掩,心中却也不齿这番所为。
居无双猜测,冷临风与雨桐也是环月山庄之人,相较之下倒是坦荡君子之辈,可见瑕不掩瑜。
“月牙儿错了,你今日这番说话,那是你并不识得晏九环之故。”
她听得晏九坏大名已久,武林至尊名门正派,盟主之位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他的功绩为人我们暂且不论,只是自来行事无懈可击,上下赞誉之辞不绝于耳。你去商阳城打听打听,人人都只会告诉你一句,晏九环是天下一等的大善人,是武林之福。事上对朝廷有功,驭下对世人有德。”
“师傅的意思他岂能如此作傻,做这番落人口实之事。”
“没错”
司马素素听他师徒二人对答,依附的点了点头,一边将那抹隐蓝细细看过,她自幼便熟识此毒,心中更感疑惑究竟是何人?杀人嫁祸,把这脏水泼到她秀水堂来。
尸首中一人口中含着异物牙关紧紧,落琴眼见便用医家所用的脱窍之法,将其取来抖落来看。
是绢帛一张。其中狂草飘逸,写着挑拨拉弹之法,竟然是……
“是琴谱?”
无双口中之言正是她心中所想,这绢帛在旁人眼中怕是看不分明,可略通音律操习古琴的人都知道,是减字谱,从音律变化和标注看来,必然是纤音曼乐无疑。
她略略展开,放至无双与司马素素之前,他二人面色沉重,落琴也知这粗莽武汉与这雅丽音韵绝无任何关联,江湖之中越是不同寻常,其后越是隐藏着不可告人之事。
“看来传言是真的?”无双缓缓起身将那帛布拿在手中,立于窗前细看,他举止淡雅温和犹如蒹葭玉树,和缓了那尸横遍地之氛。
落琴习惯于他并立,惟有如此方觉能与他共享欢喜,共受悲苦,共同进退,惟有如此方觉他不再是她的师傅,不再冠上世俗之礼。
“少主是说那琴在环月山庄手上。”司马素素不在执著于那毒物从何而来,只想尽快将这事故弄个清楚明白。
“不错,近年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所言都指着环月山庄,还说晏九环若没有学过梅花落琴中的武功,根本没有今日这番成就。”
“梅花落琴”在落霞山时听无双所起,乃上古之遗物,兼有绝世武功与统御天下之法让人趋之若鹜,可究竟是怎么个神奇法,难得法,倒是不得而知。
无双只需见她双目灵动,便知她心中所想“在我听来,那不过是江湖中流传的往事罢了,是真是假仍未可知,可不免让人感叹。
二百年前,大楚,西莫与回祁并非三国,乃是天朝与西戎分庭天下。
古千秋少年成名,是西戎有名的侠盗英士,除了武艺卓绝之外,更通略兵法计略之变,十年间多次助西戎与天朝交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