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远来是客本将让你三招。”
“不敢,自当竭尽全力”
无双抄起在旁空置的狮头,七彩斑斓,有表安乐之意,将身跃起。落琴看得仔细,双狮争青,胜在先机。他妙步微移已踏阶而上。
那晏元初也非等闲倾步巧挪,摆恭敬过山之礼,也翻身踏台而上。
两方雄狮,一个结青绳作带,一个系红绳为花,摇摆之间同时腾跃,齐齐舞动欲张口去咬那“青”。
青遥遥欲坠,珠顶轻轻颤动,一时喝声四起。
无双带力在手侧身攻出,身手甚是敏捷,晏元初飞起左足,向无双手腕踢去,本来这一脚方位去得十分巧妙,可那无双一式燕羽翻飞衫袍作摆,姿态脱俗避得恰到好处。
短短几步,你来我往便拆了三十余招,胜负难分。
落琴观乎二人身姿步法,知道只需百招之后无双必胜,心中倒也不急。
这锣鼓声动不绝,算得十分热闹,想那晏元初号称凤城将军,少年英豪也不过尔尔,绝比不上无双之能,心中不免还暗藏着几分欢喜。
凤城百姓自来引晏元初为傲,这番围观声音不落加之鼓钹齐动,凤城水道边声震动天,如山海之势。
无双手持狮头脚步不落,舞得厉厉生风。见晏元初越来越勉力,猛得想起,他乃晏九环次子凤城领袖,若落败人前颜面扫地,必不肯甘休,此去通州身负重任,怎可恋战。
思到此节,不顾兵家大忌迎身直直向前而去,晏元初见此良机,毫不迟疑伸足踢下,无双踉跄的退了几步,拿下狮头恭敬回礼“晏将军厉害,在下领教了。”
“这位兄台未施全力,难道看不起本将。”他口气微怒已掀了狮头,青缨束冠斜飞入鬓,紫袍在日光下倾动光泽,
“呀,是他”落琴不由自主走前一步,贴紧桥栏铁索颤颤。
他颐指气使原是少年得意,紧紧看着无双不放“兄台好俊的人品功夫,可本将最不堪让人出手想让,若看得起在下可取兵刃再战。”
舫上殿父已掀开竹帐,刀枪剑戟无一不全,只待无双挑选。
无双本不想与他纠缠,怎料他心高气傲,愈发的不肯善罢甘休,无奈之下从腰间取出竹笛口吻淡淡“将军看得起在下,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这剑刃利器本不称手,在下便使它吧。”
晏元初交手便知,他技艺不凡,已至点指作剑,舞袖生风之能,本不应行恋战之事。
可他生就贵胄少年领兵,怎能被人轻视,便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请兄台赐教了。”
口中轻喝一声,拔长枪一柄横扫游龙,暗含百来种变化,指、挑、带、绕,无双一一避过。
只见舫舟之上蓝衫紫袍,翻跃生花,无双较他略长,二人正当华年,品貌身姿皆堪称当世俊雅。
落琴想起当日在街市之上他曾出手救人,便存下几分好感,可这时却少年心性极重脸面,不由一叹,今日若是换得冷临风来必不会如此生事。愁思以往,她竟然又想到他。
无双只避不攻无须用尽心力,意态更得潇洒;晏元初一心求胜,枪走偏锋,失了几分气势。
落琴见自己无心之举,惹来如此烦事,只希望能够尽快分出胜负,可以早作离开。
可那小爷丝毫不肯落下,无双缠斗良久不免烦闷。落琴远远见他双眉紧蹙,全然知他心意,笑淡淡涌起将身一倾,一头往那水中扎去。
人群中立时起了慌乱,有人喝到“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无双见得分明,那白影鸿光是落琴心中一紧,撤了全力便翻身下水,将她抱起。
她环着他的脖,深深埋入他的胸膛,瑟瑟发抖,极是无助,心中却是好笑,落霞山时他曾教她入深潭捉鱼,她不须半日便可满载可归。 见那晏元初立于岸头,眼中含着几分紧张探寻,便有了计较。
将身上岸便对他露出歉意之色“全因幼弟贪玩所致,今日在下不可与将军再战,请将军海涵。”
晏元初见他怀抱中,身姿纤弱狼狈不堪,心中倒也不疑只环手说“若兄台不弃,可与令弟一起,去我府上休息。”
“不必了,将军美意在下心领。”他怀抱落琴,凭水掠过已在高桥之上。
回首望去,晏元初双眸熠熠朗声说道“兄台之能,本将永记在心,青山绿水来日再见。”
无双报之一笑,身影已在百步之外。
“好了,还不醒来。”将她放在车室之内,含着几分好笑无奈。
落琴睁开妙目,翻身而起笑不绝耳“这个什么将军,真是没完没了,我要再不入水,师傅不知道要陪着他打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