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时峰摸了摸女儿的头,“我都知道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对陆先生呢?好在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可以糟蹋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爸?!”时微激动地差了声,她半坐在床上支起身体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
“你爸爸的公司已经转危为安了,”鬼魅一般的声音如影随形不期而至,陆皓东站在时父身后,给了时微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前和你的误会我都和伯父解释了,你爸爸也是担忧你的状况,那天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跟伯父解释,就自作主张带你回去了——时微,我说过要送你回家,现在已经做到了。”
时峰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将女儿耳边的碎发掖好:“以后不能动不动用不吃饭这招吓唬爸爸了,听到没有?陆先生也是一片好意,傻孩子,以后不能随便怀疑他,嗯?~”
时微心底一片冰凉,看着面前的陆皓东和父亲相谈甚欢,她自己却被一点点搁置在冰窟之中,冻得全身麻木。
“好了,我还要去公司,让陆先生留下来陪陪你吧,”时峰起身要走,“微微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误会就跟陆先生讲清楚,嗯?~”
“爸!”察觉到父亲准备离开,时微忍不住出声喊住了他。
“怎么了?”时峰停下来爱怜地看着女儿。
“睿睿和思纾……”时微欲言又止,不知道她失去踪迹的这几天里,弟弟有没有等到时思纾。
时峰笑了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思纾昨天已经回国,睿睿也是,他们都回学校了。最近事情太多,我本来想让你们去国外散散心,想不到弄得这么复杂——下次吧,下次爸爸一定好好补偿你们,嗯?~”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陆皓东和她两个人。
时微心思再怎么玲珑剔透,也想不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峰回路转,但不管怎样她已经对陆皓东有了很大的抵触情绪,发现屋子里只剩两人后,她扯着嗓子把佣人喊进来。
陆皓东负手站在窗前,不理她的紧张焦虑。
“大小姐,有事吗?”佣人一板一眼。
是在自己家里,时微不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又不好逐客,只得清了清嗓子道:“屋子里太闷,给我把房门打开。”
“是。”
佣人退出去,为时微将房门拉开。
不在密闭的空间中和他独处,时微显得轻松很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微沉着脸冷声道。
“你父亲的公司出了问题,我在关键时刻帮他渡了难关,为了保险起见,未经他同意将你接到了我那里,现在危险过去,我将你安然送还。”陆皓东轻启薄唇,跟时微打起了官腔。
她分明听出了话语底下的波涛汹涌,真相是是什么,恐怕只有陆皓东知道了。
“保险起见?”时微冷冷反问,“保险起见就可以罔顾我的意愿?陆皓东,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以为可以骗得过谁?!”
“你父亲就相信了,不是吗?”陆皓东不答反问,大大方方亮出底牌,根本不介怀时微的质疑。
时微气极,双手在膝上紧握成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陆皓东莞尔一笑:“那我们就走着瞧。”时微,一次一次挑战我的底线,你以为你还有全身而退的一天?!
如果说之前时微对于陆皓东的追求还看在眼里有所打动的话,那么现在,她对他除了恐惧和厌恶,再没有半点别的感情了。
可是那又如何?他陆皓东从来不是靠着讨人欢心而取悦自己,就算这个人是时微,也是一样。
一场拉锯战在众人没有察觉的地方悄然拉开序幕,双方没有宣战没有交锋,战火却以不可阻挡的势头蔓延开来。
时微捏紧了拳头,坚定自己的信心。
陆皓东站在窗前,像无所不能的神俯瞰众生,眼中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决心。
又在家休息了两天,时微这才整待一新去到了医院。
“微微,”下班之后,许墨接她回到了自己家中,“在国外玩得开心吗?”
“唔,还好。”时微的心情还没转过来,听到许墨的问话,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喝杯水,”天气还很热,时微的手却一直很冰凉,许墨将温水杯递给她,顺势在外围包裹住她的双手,“身体总是这么凉,你自己也是大夫,要注意调养才行。”他的眼中满是担忧。
时微抬头和他四目相对,两个人眼神交流令她渐渐起了暖意,不知怎么,她突然低下头去。
许墨将她揽进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静静坐着。“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很想你。”许墨自顾自说下去,“在医办室写病历,也会突然抬起头看看身边,以为你还在一旁陪着我——”他摇头笑笑,“我明明过了为爱疯狂的年龄,可是遇到你,总是觉得不够,想要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分开这样几天,也让我觉得度日如年。”
不知道许墨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这天傍晚,他絮絮地对着时微说了很多从前不会说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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