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彻夜未眠。UC:/
她费力的翻了翻身才发觉自己一整条的手臂都发麻。她竟是想得如此出神了。望向梳妆台的镜子,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自己的倒影,一脸怔忡,双眼浮肿。
部长大人离去的时候,身影一丝一息被夜抽离,连同冰蓝双眸的神采,那份冷,也被掺杂成温和夜的味道。她不知道镜子里的她离去时是否会有痛感,而自己却比她表现的更为沉痛,什么东西累累压在心头,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沉啊,伊贺钦,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沉。她说,叹气。
这才是你活着的证明,不是么?她反问,颔首,微笑,消失。
她果然是个有才干的人。她想。那样的才干给她一种感觉——一种“无论是对是错,我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你们这些人又能把我怎么样”的强势感,一种从来不关心是否能被人接受,按照自己意志去做任何事的气魄……
只按照自己的逻辑来判断是非的家伙。
怪不得小帅哥恨她入骨——佐助虽不外露感情,从他对鼬的态度以及复仇者身份上来看,应该是个重情的人,碰上只按照逻辑办事的伊贺钦——两个人的精神世界差距太远了!
有了这样的感悟让她安然了许多,伊贺钦的出现使她稍稍能体谅一点佐助了。这感觉够奇妙的。
只是关于自己被佐助挟持,她始终没能得到她的答案,对方仅仅是默默听她唠叨完,说了一句:“等等看吧。”等什么啊?他随时会对我拔刀,等他将我凌迟吗?原本以为她会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那么敷衍!
她正暗自郁闷,毫无预告,门被忽而拉开。
佐助带了走进屋子,她记起今天是自己拆线的时候nAd1(是个不错的医师(手脚重了点),不过面对她态度总是很冷淡。她并不介意,反正自己的定位就是这个样子了,什么都太计较会长白头发。
“你的手还有腿上的伤口,差不多愈合了。”经过一翻检查,粉色发的女孩子说着,口气平板。
“多谢。”她笑,倒不是要讨好谁,不过是习惯罢了。
真是个极为正派的孩子,拆线的时候她这么想,虽然讨厌自己,她还是尽量轻手轻脚,她不由对她心生好感,比起那些大人们,这个孩子应该不会跟她玩阴损。伊贺钦说了,春野樱这个人她自己不甚了了,也不用在意,太重感情的人一般爱走直线,比较容易掌握。
她当时心下就默一个,虽然本尊是没有说,不过在卓越然看来,爱走直线的家伙必然也包括一个佐助。怪不得伊贺钦听到她被佐助挟持根本不当一回事,她那种不把人感情当感情看的人,也容易不被人当人看吧——佐助说她根本不是人,卓越然想想,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活动一下手掌,手指有些僵硬,手掌上的伤口很是触目惊心外加丑陋无比,她摇了摇头,也罢了,反正手能使唤就行。
“休念还好吗?”她之前就想看他,碍于佐助,只能作罢。
“他的手臂丢了,不过恢复得很快。”道,表情不无惋惜。
她黯然,继而有些愧疚,如果伊贺钦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吧。
“伊贺……大人。”抬头看她,神情很是真诚,她双手拧紧在一起,看来心理斗争得狠了】越然见她如此,本能给她一个安抚的笑,问:“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抓住佐助的话,您决定怎么做?”
唉,现在是他抓住我好不好?
卓越然望了少女一眼,从她碧绿的眸子里,她能看出强烈的感情在纠缠流转nAd2(她故意没有看佐助,微侧脑袋以避开她灼人的目光,想了想,她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身边人一怔,尽管极力控制,还是让她看出了她的颤抖,用克制的口气,她听见她装作淡然的声音:“我希望能亲手杀了他!”
口气坚决,态度肯定,却也痛楚。
啊?卓越然抑制住要看她的冲动,继续问:“你为何要亲手杀他?”
“因为我喜欢他。”
她一呆,转而看站在身边的少年,他的面具一片空白,将她探究的视线阻挡。
“我不想看他再错下去了。”一边的口气平静得可怕,“他已经错了太多,现在对村子构成了威胁……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他,我知道他一直都很痛苦,我不希望他在这么下去,他要毁了村子,也要毁了自己!我不能这么坐视下去。所以……”她激动,一把抓住她初愈的双手:“我请求您放弃对佐助的搜寻,请不要再用您的策略去折磨他了。给我点时间吧,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
卓越然垂下眼帘。
她要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伊贺钦会怎么回答?
这孩子一定是受了很重的煎熬,下了无比大的决心,才将自己的心意暴露在伊贺钦这样的人面前。她真是很有魄力!
亲手杀死至爱的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决心?
“假设,”她抿着唇,想了想又道,“你杀了佐助,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少女一愣,随即咬紧了唇,沉默不语。
估计逃不脱某种极端结果吧nAd3(看着眼前苦苦压抑自己情绪的少女,她心里也不免为之动容。
“明白了。”她说。
“你同意了?”问。
“我说我明白了,”她顿了一顿,“你的心意。”
“你愿意放弃?”
“我……”
“请你答应!”对方口气诚恳又透露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