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ing solace to the silent moon?
对着宁月唱出舒缓的旋律吗?
Zero grāvity what's it like?
那失重的感觉到底如何?
Am I alone?
我是孤独的吗?
Is somebody there?
那里有人在吗?
Beyond these heāvy aching feet
在这沉重疼痛的双脚下
still the road keeps on telling me to go on!
延伸的路不断提醒我 向前!回家!
Something is pulling me,
有种力量把我牵引,
I feel the grāvity of it all……
我感到那引力 指引我回家……
我一边走一边唱歌,坂本真绫的歌,狼雨的引力。我努力向前走,可是套用张爱玲的那句话来说,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是孤独的,与众不同的,想回去却再也回不去的,甚至连句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就再已经挥手再见,再也没有回首的机会,前尘往事种种,如今皆与这个叫真由的女子无关,我再也不是纠结寒,再也想不起曾经的父母满是皱纹的脸,再也想不起曾经那个愿与与她渡过终身的那个男人朴实的脸。
十三年的重新生长终于让另一个人28年的记忆模糊,那些曾经珍贵的人终究耐不住时光的磨损,随着时光转身离我越加远去。我开说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我要继续前行,无法停止前行的脚步。
我果然不适合文艺,在漫无目的的伤感中在满头大汗妆都糊掉之后我只想大哭一场,一不小心高跟鞋卡在窨井盖的缝隙里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脑残到会穿这种根都细的撑不起体重的鞋子出门。脚扭到了走路一瘸一瘸,脚后跟也早就打满水泡了,这没什么,美丽总是有代缴的。我抬头仰望天空,看吧,我在受罪,所以才更要享受生活给于的苦难。
好吧,跟总算被我扭断了,洋装的长袖上全部都是汗水纠结的化妆粉底和眼影色。就算我两个小时前是个美女,现在只不过是拔了毛的凤凰,和只市场里叫卖的脱毛鸡没啥区别。
我坐在桥边,脱下另外一只鞋,使劲的想要扭断另一只跟。我很努力,只不过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像想不开要跳河自杀而已。我没有想要自杀,真的,我只是利用桥上的水泥缝隙卡住另一只鞋的高跟使劲在扭断变成平跟鞋好走回家而已。
“那个姐姐,不要想不开!”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我转过头看着戴着眼镜纤细的文弱少年。突然觉得他长的和那个一年h班的忍足有个三分像,但是我实在想不起东京还有忍足的亲戚。
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尽管她如此的狼狈,但是依旧美丽。紧咬的嘴唇倔强的让人揪心。脸上有一种决绝的哀艳。少年想。但这不是现实啊少年,这只是皮相,不要被欺骗。
“我没有要自杀。”
“对不起,我误会了,请问你在做什么。”
“我的高跟鞋断掉了,我在弄断另外一只。”我很努力的在扭断它,无奈这双鞋子另一只的质量太好,不够山寨,以至于我扭了足足二十多分钟精疲力尽都没有把它解决掉。
“需要帮忙么?”少年推了一下眼镜,声音清凉的很。
“如果你现在能帮忙的话,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差点就没跪下来感激他全家了,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
就算比我矮,到底还是男孩子啊,我感叹着他轻松的扭断的我的另外一只高跟鞋的跟,然后穿上,坐在桥边,我需要休息,我已经走不动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姐姐看上去好狼狈。”
“嗯,是啊,因为被某个该死的男人甩掉了的缘故。”
“啊,太大意了。”少年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笑意,但是眼神却很善意。
“说的是,要是我临走的时候狠狠抱住他,死命的从他口袋里挖出点现金来就大概不会变成这样了呢。”我只是在说我应该跟终哥要点钱打车回家的。
少年推了推眼镜:“索要分手费这种东西一点也不切实际。”
我随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不对哟,我不是要分手费,我是要回家的路费。”
“……是我大意了。”
和少年相对两无言了很久后,夕阳西下,连感叹时光如此容易流逝的时间都不给我。
“好了,休息够了,该走回去了,虽然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我站起来用力的伸了下腰:“哟,少年,留个电话给我吧,回头请你吃饭,作为感谢。”
“不用,我什么都没做。”
眼镜少年的个子,还没到我肩膀,我低下头,像无数次亲慈郎的脑门子一样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么这个就当谢礼好了,少年哟,不要大意的去享受青春吧!被美女姐姐亲一下以后会长的高哟。”
“……”少年满脸通红又无奈的看着我:“不要当我是小学生!!”
“哈哈哈。”我大笑着向前走:“少年哟,女人可是一种很坚强的生物,不论遇到什么问题不论去了哪里都会努力的活下去的。有缘再见啦。”
“呐,手冢,你额头上的口红印是哪里来的?”不二疑惑的看着手冢脑门子上粉色的口红印。
“一个漂亮姐姐留的,说是什么谢礼。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是个很坚强的人。”
“哈哈,手冢,你很讨姐姐们喜欢啊。”
“不要大意。”
“你害羞啦?真有趣。”
“……”筒子们,你要相信不到160的正太一年生手冢还是蛮可爱的。
可惜真由筒子没有听到这些对话,而手冢看着她那身打扮,绝对不会当她是国中一年级。她没见过一年级的正太手冢,不然她绝对会直接从桥上跳下去,废材,终究就是废材。人生总是在不断的偶然中产生必然的。命运之轮,不停转动。
这个瞬间,我以为我爱上了你
忍足少年踩着真由女式脚踏车带着慈郎回家。
然后刚准备把自行车还给神无家家长们,结果却看见一群人很着急的在门口说着什么。大致是真由出门一个下午都没回家,钱包手机钥匙什么都没带。妈妈爸爸已经急死了,打电话问了迹部家的孩子也说今天没遇上,严刑拷问了家里的四个男丁才发现老三把妹妹一个丢在咖啡店里不闻不问自己回家就再也没见过妹妹。
“那个废材不是被绑架了吧?”
“会被人贩子拐走逼着卖春的吧。”
“我觉得会被拖到角落里先x再杀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妹妹!!”妈妈终于忍无可忍:“全都出去给我找,找不到真由这辈子都不要给我回家了!!迹部家的孩子已经开车出去找人了,老三特别是你!”
“阿姨……我也帮忙找吧!”忍足站在一边开了口,他已经忍不住转身骑上真由的女式脚踏车开始满大街的寻找。
仰望升上半月的天空,我已经索性脱下了鞋子,拎在手里光着脚前进,磨破的丝袜早就被丢进了垃圾桶。我该庆幸日本的道路比较好,不会有玻璃渣什么的扎脚。好吧,但是光脚走在沥青马路的滋味也不好受。可是走路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生活苦不苦,想想狱中萨达母。我很lucky,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走回家就完事了。
我跑调的哼着麦克杰克逊的you’re not alony,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委屈而已,我想,我终究只是个笨蛋。
忍足满头大汗的骑车转了附近好几条街,他找不到她,究竟在哪里?以她那种外貌现在还不回家很容易出事情。日本的治安并不是和平到让人能感动的程度。
我走不动了。我把鞋子往树下一扔不顾形象直接坐了下去,我没有力气了,我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圈,天气预报并没说会下雨,但是起风了,很冷,而且我很饿。我揉着自己脚,已经没啥知觉了,脚后跟尤其惨烈,我用手指戳着水泡,边戳边唱:
Something whispers in my ear and says 冥冥之中有人贴耳低语:
That you are not alone 你并不会孤单
For I am here with you 我永伴你身旁
Though you're far away 不管你多远
I am here to stay 我会在此守候
他听见树底下有人在唱歌,英语字腔正圆没有日本人特有的口音,可惜调子走调到了天边很远的地方,这个声音他记得,她每天遇到他,就是一声“哟,忍足少年”。总算没有出事。忍足擦了把汗,看着树底下坐的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落魄少女,松了口气,我终于找到了你,于那么多的街道中。尽管她落魄的毫无形象,狼狈的一塌糊涂。但是在他心里,她依旧能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真由。”他开口,呼吸急促,骑车走了七八条街运动过度的气结。
我抬起头,看着忍足少年弯着腰,双手支撑在大腿上,努力的呼吸,像被钓上岸后濒死呼吸的鱼类,我冲他笑:“哟,忍足少年,那么晚还不回家睡觉?你在夜游吗?”
“……”那句忍足少年让他觉得鼻子发酸,但是后面那两句话实在……果然在尘埃里开花只是他的错觉,这个时候他不该指望这个脱线的家伙会说出什么我好感动啊之类文艺爱情片里的台词来:“我是来找你的!你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我也很想回家。”我看着一点也不整洁英俊的忍足:“但是我真的已经走不动了。”
“我扶你,”借着路灯的光,忍足看着她惨不忍睹的双脚。伸出他的手:“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比较好。”
“忍足少年,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确定能带的动我么?”忍足扶着我做到单车的后座,随手把那双本该是高跟的平跟鞋丢进了车篮里。
“这种时候你不要说煞风景的话行不行?”忍足觉得自己好无力:“送你去医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抱紧点,不要掉下去了。”
我抱着少年的腰,我发誓我不是要吃他豆腐的,只是觉得很感动,这个时候不会感动的女人一定有病,我觉得一天里受的所有委屈都涌上来,变成了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呐,忍足少年,现在借我抱一下只一下就好。曾经十七岁的时候想,如果在自己最穷途末路最绝望的时候有人伸出手,那么我一定会抛下自己的一切不管对方是什么即使死也会跟着那个人走的。很久以后28年纠结寒的人生里,这样伟大的人物从来没有出现。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还是靠自己一个人爬了起来,从此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恭喜她自救成功,从此独孤求败,还好纠结寒不是真由,真由也不是纠结寒,她们有不同的人生,前者已经没有未来,而后者还有寻找幸福的无限可能:“呐,忍足少年,要是你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出现该多好?我一定会爱上你。真是可惜呢,这里只有真由而已。”
“麻烦你大声点??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忍足只是依稀听见身后的少女突然把他抱得很紧,小声的说了什么出现不可是的,背后有种温暖而又潮湿的液体渗透了他的衬衫,穿透了他的皮肤,那种惆怅的感觉沿着他的脊柱一直往上爬,沿着大脑直达延髓神经。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他的心里,顺着脚踏车轮子的旋转从心脏的深处疯狂的生长,他能听见那种东西吱吱嘎嘎发芽叫嚣着喷薄而出的声音,那种东西,在他心中的那座圣殿里,生长的密密麻麻,他预感,会一直常驻。
“没什么,我说忍足少年你腰板真不错,够细,有没有兴趣当牛郎?铁定成头牌。”
“你不是说要累死了么,少说几句吧。”忍足叹了口:“我有预感,回去有人会打死你。”
“哈哈哈……”我干笑,想到迹部发疯的脸:“忍足少年,落井下石是不对的!”
忍足觉得,其实一直这样去医院的路没有尽头,该多好,甩甩深蓝的头发,也好,这件事,等他老了,可以说给自己的孙子听,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有那么深情的往事。
二人相处绝对不能吐槽啊真由……
我坐在一边,忍足一个人去挂号,几个小护士冲着忍足嬉皮笑脸,一副很是熟稔的样子。
所谓同人里的忍足他爹果然是医生么。
坐着电梯去了二楼的值班门诊。
我怎么看那值班医生怎么眼熟,不过是个英俊的帅哥,怎么看都觉得是成熟版的忍足:“忍足少年,不要告诉我,这个医生是你爸爸……”
“是啊,这个星期轮到爸爸值班,送这边正好。”忍足耸耸肩,有比让自己老爸治病更好的选择么。
“别告诉我这家医院是你们家开的……”
“怎么可能!我家又不是迹部家和你们家,别开玩笑了,我爸只不过是个副院长而已。”忍足的额头有青筋爆出,这家伙的神经真让人绝望。
忍足他爸强忍的笑的样子让我想到三十岁的忍足少年大概就是这种忍足青年了:“忍足叔叔好,我是忍足少年的校友兼同学。要是叔叔想买房子的话找我,打对折!”
“侑士,你女朋友?手脚蛮快的么。”忍足爸爸托着下巴:“比你爸当年虽然还差了点……”
忍足捂住额头,仗着值班室里没其他人还关着门,这个爸爸就不能让他省点心么,总是拿自己儿子感情问题说事:“她不是。”虽然我很希望她是。
“我不是。忍足少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啦。”我耸肩,看着双氧水浇在脚后跟,这种感觉真爽,再来一点,哦也……我心里高兴个什么劲,以前,不,上辈子在家每次用双氧水酒精之类进行伤口消毒都觉得泛起来的泡沫很有趣。
“我说真由你不觉得痛么?”忍足看着都觉得疼。
“没,我觉得很爽。”我一抽冷气,这种疼啊,一抽一抽的,抽的真爽。
“真的很舒服?”忍足爹笑嘻嘻的问我:“早知道我就给你用酒精,这样会比较更疼一点。放心好了,叔叔的技术很好,不会留下疤痕的,万一有伤疤了,让我们家侑士负责也行啊。”这女生挺有意思的,自己儿子真不争气,要是自己再年轻个二十岁,啊啊,这样想太危险了,妈妈已经很美丽了,嗯,侑士,加油啊。你老爹看的出来其实你对这姑娘有那么点意思的。
“忍足少年,你爸爸真有爱,我要是今年28就倒贴你爸爸当小蜜。”
忍足爸爸摸摸下巴:“看吧,儿子,我魅力比你强多了。你真没用。”
“我说老爸,小心我告诉老妈!”这两个人才是父女,忍足侑士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断了。
“……忍足少年,你果然只是国中生而已。”我耸肩:“已经好了。可以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忍足走过来扶了我一把:“你在门外稍微等下,我有话想单独和我爸爸说。”
“man’s talk!真棒,你们父子感情真好,我完全理解,忍足少年,不要大意的上吧!”我一瘸一瘸的跳到门外的凳子上坐下,老老实实的等人。
忍足爸爸冲这忍足儿子竖起大拇指:“侑士你眼光真不错!努力去追他。”
“老爸,你忘了开药方!真不知道你怎么混到这个职位的。”
忍足少年愤愤不平的从他老爹那走出来,我挥挥手:“哟,忍足少年,商量完了?我肚子饿了,你请客吧。回头你找迹部大爷报销,他穷的只剩下钱了。”
“好,大小姐。”忍足扶住自己的额头,觉得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带她到这家医院的,随便找个私人小诊所就完事了:“不过我口袋里的钱,只够去吃拉面的了。”
“那有什么,我又不是迹部,不挑食,能吃的我都吃。”想当年学校食堂里的能吃出好几个螺丝钉的猪食老娘都照样三年媳妇熬成婆硬是没吃死了,有的吃拉面就该偷笑。
“你还真好养……”
“嗯,能吃能睡能看书我就能活了。”
“我不是在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