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为你报仇!”话语淡淡,恨意浓浓。“仇”字一出口,胭脂咬牙将没入燕康身体里的箭拔了出来,尖利的箭钩上还带着他的血肉,好不骇人。
所有人再次哭声一片。
她眯起被仇恨充斥的双眼,嘶的一声从自己的新嫁衣上撕下一大块绫绸,包裹好整支箭,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尚伏在她身上的燕康。
“你们几个,还不快恭请皇上至云涛苑?”见胭脂表情冷峻,乐延从地上一跃而起,指挥侍卫上前协助,然后熟练地分派事务。
另一边,由太守范阳领头的众官相互搀扶着急急忙忙去了议事厅。
见两位官员都已按职行令,胭脂稍感宽慰,当下取了头冠,去了金、银、玉饰,从婢女手上接过素袍,手一扬,便披在身上,着了一身白,又用白绫在散下的发上扎了结花,跟随侍卫一起送燕康至云涛苑。一路上,她一只手攥着那支罪该万死的银羽箭,一只手紧紧握住燕康冰凉的手。
她不再说话,闭上眼帘,任泪水从眼角滑落,悄悄地滴在洁白的丧服上,然后化在内里鲜红的喜服上,像是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般诡异万分。
她每走一步,都在沉重中坚定着为燕康复仇的意念;每走一步,心疼就更多一分,而身体就由里及外地更冷一分。这个国家少了他,不知道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燕康,下一世我一定紧紧抓住你的手,不让你离开。
忙着分配事务的乐延,蓦然回首,望见胭脂单薄而寂寥的背影伴着新皇一路而去,不觉痛上加痛,暗自反问:莫非自己错了吗?江山风雨多变,人有生死离别。从此之后,本就不爱笑的胭脂怕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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