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陌与胭脂大惊,各自屏息静气,不敢有任何动作。练武之人都明白,高手过招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若此时有所动作,很可能会成为他人暗器攻击的目标。
等了好一阵,房间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燕陌估摸着胭脂的方位,掠了过去,右手顺带取下了Сhā进饭桌的物体,原来是一把柳叶飞刀,上面还缠着一缕布条。紧紧地扣住胭脂的手,他才感觉踏实了些。看样子,刚才出现的不速之客并无恶意,反倒是好像有什么事情想告诉他们。
右手被燕陌握住,胭脂小声问:“殿下没事吧!”
“是把柳叶飞刀,缠着布条。好像有人一路跟踪我们,我是指刺杀团以外的人。”除了不明身份的红衣女子,难道还有什么人跟踪他们吗?想到这里,燕陌心里泛起丝丝凉意。一路上,他与胭脂选择的行走路线已经慎之又慎,能避就避,能绕就绕,不惜彻夜赶路。想不到还有人对他们的行踪如此清楚,且还能不让他与胭脂发觉,这人一定是旷世难寻的高手。
“柳叶飞刀?”胭脂犯疑地道。自己除了用剑,就是惯用柳叶飞刀,会不会是他……那个玩世不恭的白裘男子?看他武功修为绝非泛泛之辈,况且那日她带着燕陌离开逍遥台还被他一路追踪,不知他有否看到燕陌?悦来客栈时,他还帮她解围,会不会是他想告诉她什么?
“你想到什么了吗?”燕陌听出她话语中不确定的成分。
“点灯!”胭脂二话不说,便朝木桌摸了过去,吹燃火折子,点亮油灯。房间内一下子亮堂不少,木桌边缘上多了一个很深的刀印。
燕陌看了看,手上的飞刀并无特别之处,扯下缠绕其上的破布条,展开,靠近油灯看了看,面色大变。
“怎么了,我看看!”胭脂赶紧从他手里取过飞刀与布条,还没等看布条里书写的内容,就已惊呆了,“这……这是我的飞刀。殿下还记得吗?在玉清河时,我将十把飞刀都用光了。”
听她这么一说,燕陌感觉脊背上凉飕飕的,“你确定是你的飞刀没错?”
“看来除了红衣女子,的确还有人跟着我们。”她沉吟着,将飞刀别入腰侧,摊开布条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刺杀团即刻就到,速速离开客栈往东北方向走,鄙人在东北面的小山坡树林里为二位备有良驹。
将布条焚毁,胭脂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妆案,心急如焚地取了包袱与两把剑,“殿下,快走。”她吹熄油灯,推开房间后窗,透过其他房间里射出的微弱光线,往下看了看。下面是炊房,旁边码着几垛高高的干草,与燕陌对视一下后,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纵身跳下去,身形轻灵得就像比翼的飞燕。
两人绕过干草堆,悄无声息地从炊房窗户下弓身潜入后堂,再从后堂侧门处出了客栈,沿着郊区小道,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越过大片平坦的田园,奔向一片地势略高的山坡。直到两人认为跑得足够远,才敢停下来,远远望向客栈,见客栈已陷入一片火海。
“好险。”燕陌深吸了几口气。
“不知道送信人究竟是谁。”胭脂莫名感激,翻来覆去地想着送信人的身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此人真是料事如神。”
“不是他料事如神,而是刺杀团太可怕,能这么快就追上我们,真让人匪夷所思。殿下认为呢?”胭脂望着火光冲天的客栈影子出神。
“苍隐刺杀团由来已久,是专属皇室差遣的秘密杀手组织。”燕陌解释道。数年前的漕州之战,他就见识过刺杀团的威力,“我的众位皇兄与皇弟极可能就是死在刺杀团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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