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还将人跟丢了。”话一出口,临昭羞愧难当。这几日,燕陌与胭脂像是凭空消失一样,连一丁点儿蛛丝马迹也未留下。
“大雪漫漫,就是朕亲自去,也非跟丢了不可。朕相信以你的速度,就是落下一点儿也距离不远,何况雾都还有他们肯定会去的地方,你急什么?”奚桓口气笃定地道。
临昭点了点头,品着美味佳肴,苍白的脸渐渐被笑容占据。他愿意这么近距离地仰视英气勃勃的桓帝,愿意听到他沉沉的声音。
“临昭,你今年二十四了吧?”奚桓深沉地注视着面前这张总呈现病态的白皙脸庞。如果换一身装束,临昭就会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多谢圣上记得。”听到这话,临昭受宠若惊。
“其实朕当初并不希望你成为杀手。如果有一天你厌烦这样的生活,随时告诉朕。或者,等这场战争一结束,朕就在你的故土给你一块封地。”奚桓实话实说。一直以来,他都很欣赏临昭,觉得临昭比自己的亲皇弟们更像他的兄弟,更能与他同心。
“不,臣很乐意追随您。”临昭能感觉出桓帝今天和往常不一样,“您今天有心事。”
临昭说得没有错,他的确有心事。奚桓饮下一杯薄酒,寂寥地道:“一会儿陪朕练练剑,朕很久未使剑,怕是已生疏不少。”
临昭知道,桓帝极少用剑,就连练剑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现在想用剑,一定是动了杀机。不过,陪桓帝练剑向来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于是欣然答话,“是。”
饭后,奚桓命人将瑰云殿内所有宫灯全部吹灭,然后在黑暗中与临昭拆招。
凌峰与站在殿外的众侍卫只听见剑发出的咝咝风声,只看见不同的光影在大殿窗纸上四处晃动。声响足足持续了一炷香那么久,而后逐渐宁静,所有的灯又都亮起来。
桓帝腰悬宝剑,站在大殿正中,目光幽幽,拍拍临昭的肩膀道:“你又进步不少。明早卯时正点,带上你的部下,跟朕到一个地方。”
“是。”临昭收剑回鞘,低头应道,猜不透奚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