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奚桓一句带过。
临昭机敏地接了话,“景妃娘娘有所不知,圣上因为急于去迎你,刚出殿门就和送汤药的太监撞到一起。这不,衣衫也没来得及换……”
“圣上如此厚爱臣妾,臣妾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今后臣妾一定一如既往地侍候圣上。”景妃一脸羞态,别提多妩媚诱人。
只是她的这些表现看在奚桓眼里,却完全变了味儿。
“圣上,殿外风大,您身体要紧,还是进殿再叙为宜。臣已经差人备了晚宴,稍候片刻即可送到。”禹浩三言两语便为几人的相见一叙做了个了结。
“就依军师之言,设宴为爱妃洗尘,也顺便犒劳犒劳朕的爱将祝卿。”奚桓别有深意地看了禹浩一眼,然后亲昵地牵起景妃的手,走回大殿。
被点了名的祝融自然而然地跟在奚桓身后,只是心里有些许担忧。他这次故意前来拜见可全是为了入宫为妃的妹子,虽说圣上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但伴君如伴虎,尤其以圣上的精明,要看出自己这点儿私心不过是小菜一碟,这对妹妹来说是福是祸还真的很难说。
然而此时此刻的景妃心里除却有望再次得宠的欣喜,还盘算着另外一回事。她入宫的光景也不短了,从前因为得宠,在后宫地位最高,加上父亲在朝的势力不小,兄长在前线也战功卓著,因此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地位会被动摇。而如今,新人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她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想条后路,唯一的办法便是尽快怀上龙脉,再母凭子贵,争取坐正后位。可自从那狐媚子进了宫,奚桓就再也没碰过她。所以,她不得不冒险前来雾都。只要她能有单独接近奚桓的机会,就一定能得偿所愿。
不过,她这点儿心思,怎能瞒过明察秋毫的奚桓?
当晚,宴席散后,奚桓以景妃舟车劳顿为由,将其安置在雍德宫的一座偏殿里,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景妃也算知趣,见太医频频送汤药至瑰云殿,又见奚桓的确身体不适,便没敢多作停留,装作满心欢喜地接受了安排。毕竟来日方长,只要他身边只她一人,机会多的是,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打发完一干人等,奚桓已筋疲力尽。一番沐浴更衣之后,他躺在榻上,头刚枕到松软的绣枕之上,殿外便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渐渐消失。想来是在屏风外亲自值夜的临昭已经会过来人。紧接着,临昭闪了进来,“圣上,臣有急事奏报。”
“又是什么事?”景妃闹了这么一出千里追随,让他心情很沉闷,现在没了外人,语气变得很不耐烦。
“都城信使来报,您起程后当天,月妃娘娘就离都出走了。”
“什么?月儿离都出走了?”奚桓惊呼一声,一骨碌从床榻上坐起,撩开帐帘,赤着脚下了榻,内心的焦急可想而知。
“这是月妃娘娘出走前留下的墨宝,请圣上过目。”临昭将一方叠得很整齐的素绢递给奚桓。
奚桓接了过来,抖开一看,洁白的绢巾上书着八个字——君生我生,君死我死。“月儿,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像被谁揪着似的,痛极了。早知她会离都,还不如当初就将她带在身边。
“圣上,信使还说,月妃娘娘是单独出行,而且是骑着追风离开的。”
“连侍卫也没有带?”奚桓顿时心惊!自从将她带入宫中,他从未教过她骑射之术,也从未教过她使用兵器。如今她竟然骑走追风……这是否意味着她已经想起一切?想到这里,他十分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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