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凌的大嗓门立马引来了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安羽凌也很快发现了她俩。“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施工重地,很危险,知不知道。”
“你还知道危险啊!危险你还答应,他就是想变相地玩死你,哥,快跟我回去吧!”
安羽凌呵斥她:“若凌,别胡闹!沐芸,你别理会她,你们快点离开。”
“羽凌哥,是我们家连累了你,你等着,我去和他商量,你怎么能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呢!”安羽凌急忙拉住夏沐芸,“沐芸,你别听若凌瞎说,是我自己要来的,之前就一直想找机会从基层开始做起,这也算是体验生活了不是。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弱不禁风,你和若凌都离他远”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意识到自己身边肯定还有眼线,他急急忙忙把她们打发走。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让安若凌知道,比如他们家药厂的货物接连被劫走,这是御修寒给的警告,他不得不就范。
安若凌和夏沐芸从工地出来也没地方去,就索性跟着夏沐芸到了甜品店nAd1(
“沐芸,你真的在这里打工吗?”
“恩,这里的老板人很好,还会教我做蛋糕,工作也不是很累。”
安若凌看着乱糟糟的店铺,“可是这,怎么好像被打砸抢烧过一样。”
夏沐芸叹了口气,“本来今天要开张的,但是出了点意外。”她想起季岩身上还带着伤,这么晚了,他还没来店铺,让她不禁有点担心。
安若凌和夏沐芸先开始整理起店铺,安若凌看这情况,有点惋惜,好好的一家店,怎么成这样了。
季岩来店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两个姑娘在店里收拾。“不好意思,,沐芸,今天我来晚了。这是?”
“季老师,这是我朋友,我带她过来帮忙收拾。她叫……”
“我叫安若凌,你叫我若凌就好了!”安若凌立马双眼冒爱心地贴上去,哇塞,沐芸身边怎么净出现帅哥,这类暖男简直是她的最爱。
季岩被她的举动搞得很无措,“你好,我叫季岩,谢谢你过来帮忙。”
夏沐芸受不了地扯了扯安若凌的衣袖,指望她回神。“季老师,你的伤,不要紧吗?”
季岩这才想起来,在她面前扭了两下胳膊,“没事,回去贴几片邦迪就好了。”他故意说得微不足道,对他而言,本来也就是小伤,不足挂齿,但如果让夏沐芸一直担心,他心里会过意不去。
是痛?是恨?
在三个人的努力下,甜品店里的残渣很快就清扫得差不多了,但是很多东西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看来又要重新购置了。对季岩而言,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
“沐芸,看来正式开张又要往后延了。”他有些失落。
安若凌忙给他打气,“没事的,算上我一个,该准备的我们一起准备,再开就是了嘛!”她向沐芸使了个眼色。
“对啊!季老师,我们列个清单,把该买的都买了,抓紧准备,不会延后很久的。”
季岩看着这两个士气满满的小妮子,年轻单纯真好啊!“在那之前,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她们这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
一方面是季岩的甜品店张罗着准备开张,一方面是夏家现在住进了不速之客,所以一连好几天,夏沐芸都很晚回家,可以避开御修寒。她的这点小心思自然躲不过御修寒的眼睛,她刻意的回避,无形中方便了他在家中活动。他将夏墨枫的房间仔细地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现在就剩下三楼的书房,三楼原来是夏正的书房,自从他去世后,便很少有人上去,就算是夏墨枫接管了夏家,也依旧在自己的书房办公。御修寒站在书房门前,略有迟疑后推开书房门。十几年过去了,里面依然是原来的陈设,他看着收拾干净的书桌,依稀记得当年夏正在这里处理事务的身影。
“墨涵,有事情找爹地吗?”
“来坐到爹地旁边来。”
他的父亲,就在那里,对他招手,曾经他以为,失去了母亲,至少还有父亲,他以为,这样一份父爱是真实的。直到某一天,也是在这个书房,他就站在门口,将里面听了个真真切切。那也是他最后一天,以夏墨涵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孩子在慢慢长大,我可以看得出来,墨涵比墨枫聪明,有领导力,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到头来也只是一个私生子,你永远不可能把他培养成夏家的继承人nAd1(我不会允许,相信那些宗亲们也不会允许。你的继承者只会是我的儿子。”
“佩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扉对待一个孩子!”
“因为!因为他的母亲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绝不会,绝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夺走属于我儿子的东西。”
“你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做了些什么!佩茹死之前托人来找我,但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害得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让你去见她!她只是个勾搭别人丈夫的贱人!”
“啪——”
“你打我,你为了一个死去的贱人打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当初,要不是你怀了墨枫,我根本不会因为娶你而失信于她,当年,要是没有末琪,我又怎么会容忍你的所作所为!我把墨涵交给你,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也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这是罪孽!”
“是的,这一切都是罪孽,都是你造下的罪孽!”
那一年他12岁,他亲耳从他父亲口中得知,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多余,时时刻刻提醒着大家那罪恶的过去。
御修寒坐在书桌前,不禁大笑出声,细长的手指将真皮座椅抓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既然是罪孽,那就该由你们来偿还!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沐芸照例很晚回家,除了这样避免接触,她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化解见面时的尴尬。那个夜晚她虽然喝醉了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事情确实是发生了,而且这整件事情的性质又是带着交易的色彩,夏沐芸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去多想。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今天三楼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她轻手轻脚地上楼,停在书房门口。三楼平常没人会上来,虽然周姨按时会清扫,但是难免会积有一层薄薄的灰,手把上的灰有拂拭过的痕迹,有人开过门!是谁?难道是小偷吗?夏沐芸想着有点发怵,犹豫着要不要下楼叫人,但是如果是小偷,这里面都是父亲留下的东西,有什么好偷的呢?她壮了壮胆,按下门把推开门。黑暗中她看到书桌前父亲厨的位子上坐着个人,她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门口,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谁?”她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找到开关打开灯。“是你!?”
突然到来的灯光让习惯了黑暗的御修寒倍感刺眼,但是那一瞬间,夏沐芸还是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犹如受伤的猛兽般,孤独,无助。
“你在这里做什么?”
面对夏沐芸的猜疑,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我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汇报。”
听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夏沐芸好像也觉得是那么回事,“这里都是爹地留下的东西,如果你是想他了……”
“你别想多了,有那份闲情,还是想想,如何能早点回家比较好。”
他知道她是故意晚回家的?
御修寒绕过她,大步走出书房。
这书房很久没人来过,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股阴森森的气息,夏沐芸哆嗦了一下,跟上他的脚步,“你等等我!”
御修寒快速下楼,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以免节外生枝nAd1(
夏沐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闪过御修寒那受伤的眼神。御修寒,夏墨涵,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夏墨涵离家的时候,夏沐芸还很小。她对当年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甚至对夏墨涵这个人,都十分模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孩子离家这么久?一个人,他又是怎么生活的?那么冷酷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颗什么样的心?如果说他回来只是为了复仇,那他现在,就真的得到复仇后的快感了吗?如此寂寞地站在云端,他就真的快乐吗?
夏沐芸睡不着,来到阳台,看看隔壁的阳台,灯已经熄了。她看看楼下的花园,他当时是那么的专注,那里应该有他怀念的美好回忆吧!
“哎咦,我这么在意这些做什么!”她在冷风中打了个哆嗦,脑袋清醒了很多,回屋前看了眼楼下的大树,没再多想。
冤家路窄
“早!”
“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有事吗?”周姨递上牛奶和煎蛋。
“嗯,要和若凌去商场一趟。”
御修寒在许言天的陪同下一起下楼,一边还交代着什么。
“二少爷,早点做好了,你和许助理一起吃点再去上班吧!”
“不用了。”
御修寒和夏沐芸前后脚出门,他的车驶出大门时,刚好看到两个小姑娘在路口碰头。刚好红灯,车子在她辆旁边停下。
安若凌正和夏沐芸商量着今天的采购大计,说着说着突然停了,咦,这车怎么这么眼熟?
她趴在车窗上看了半天,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这时,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
“果然是你个铁板!”
“寒少问,需不需要载两位一程。”
夏沐芸拉住安若凌,不让她继续“行凶”,“不用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要不是夏沐芸拉着,估计安若凌直接从车窗钻进去找御修寒理论了。
许言天摇上车窗,绿灯,车子直接驶离路口。
“哎呀,沐芸,你干嘛拉着我,你不知道上次那死铁板对我多恶劣。”
“我不拉着你,难道你想让羽凌哥去洗厕所吗?”车上可还坐着御修寒呢!
安若凌想想也是,“其实我也想心平气和谈的啊,可是现在我只要一去天锦,那铁板就把我往门外丢。”说起来那个气啊!“可是,为什么他的车会开过这里?”
……
“什么?他现在住在你们家?阴谋,一定是天大的阴谋!”安若凌盘算着,突然神经兮兮地问夏沐芸,“沐芸,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夏家还有什么能让他有所图谋的了nAd1(
夏沐芸也懒得和她多说,推搡着她往前走。
两人来到百货商场门口,季岩早就在等着了,穿着干净简单,脸上依旧是那温柔的微笑。
“季老师,我们来晚了。”
“我也刚到,走吧,今天任务可严峻了。”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再加上多了两个人,采购的效率果然提升了不少,一些小东西很快就购置齐了。“你们在这儿先休息一下,喝点东西,我去把这些东西先托运,然后我们去挑桌椅。”
“嗯,好。”
“我最讨厌的就是百货商场了,到处都是些小市民,把我衣服都挤皱了。”罗成满腹牢骚地和他的跟班走进饮料店。
“来来来,少爷,咱先到这歇歇脚,让表小姐她们先逛着,咱等会儿去接她们就成了。”
夏沐芸和安若凌正喝着果汁等季岩,眼尖的安若凌老远就看到了进门的罗成,“喂!沐芸,这不是上次那个骚扰你的那色胚吗?”她小声知会夏沐芸。
夏沐芸闻声望去,果然是罗成,前两次的接触已经让她胆战心惊,她侧过头,不让自己被发现。“沐芸,我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和季老师说好了在这里碰头啊!”
“哎呀,我也忘记问他要手机号了。”现在只能祈祷罗成继续眼睛长头顶上看不到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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