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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请神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恍恍惚惚中,雪儿感觉好象有人带她前行,在经过一段漫长的黑暗地带后,她终于来到一个开阔明朗的地界。

“这是什么地方呀?”雪儿心想。

“这是幽冥世界。”来人好象看出了雪儿的心思,对她说。

“幽冥世界?”雪儿不相信的重复了一次,惊讶的望着对方,对方看上去也是四十多岁左右的普通中年男子,怎么跟传说中的神灵不一样?

也许是看出了雪儿的怀疑,那个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大手一挥,一时间,雪儿的周围,瓢飘洒洒的,落满了桃花的花瓣,那一片片红­色­的花瓣,犹如一只只美丽的花蝴蝶。

“你是……”雪儿有些相信了。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你穿越千年而来,为的是了结一段不了的情缘。希望你把握机会,不要辜负了上苍对你的眷恋。” 那男子严肃的说。

“可是,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雪儿迟疑的说。

“天机不可泄露,记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男子的话,依旧高深莫测。

“仙人,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提示?”雪儿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哈哈哈,时也,运也,命也,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等只需顺应天意就可。天意不可违,有些事情,非人力可以扭转乾坤。”男子又对雪儿叮嘱道。

“可是……”雪儿还要追问。

“回去吧!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男子大手一挥,雪儿马上意识模糊,好象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等她渐渐恢复意识,传入耳边的,是两个丫鬟说的返魂咒语:

日落夜昏头,家家厝厝关门楼

­鸡­鹅鸟鸭飞了了,放俺同身返回头

日落夜昏头,家家厝厝关门楼闾

­鸡­鹅鸟鸭禁了了,放俺同身返回圆

……

“小红、玉花,你们来扶我一下,我头好疼。”雪儿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用手扶了一下头,对两个丫鬟说。

“小姐,你终于清醒了。刚才,你吓死我们了。”看到雪儿能叫出她们的名字,小红她们终于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才我怎么了?”雪儿不解的问。

“刚才,小姐你好吓人呀。双目紧闭,口中喃喃自语……”玉花吓得都说不下去了,倒是小红,可能是因为曾经见到“观三姑”的过程知道,雪儿可能遇到了什么,所以她显得很平静。

“刚刚,我说了什么?”雪儿此刻,意识还不是十分清楚。

“你说什么幽冥世界。什么仙人,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提示。”玉花心有余悸的说。

“哦,这样呀,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睡吧。”雪儿听了,一面平静的对小红她们说。

“小姐……”

玉花还要说什么,却被小翠打断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就让小姐静一静吧。”聪明的小红,猜到小姐一定遇见什么奇异的事情了,但她不说,自己也不好意思问。

“可是……”玉花还要继续说。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走吧,我们去睡了。”说完,不由分的说,拉着玉花就走。

望着她们俩远去的背影,雪儿不禁回忆起自己跟那个不知名的仙人所说的话,看来,自己并不是无缘无故穿越到这个朝代来的,似乎自己的到来,还是来完成什么因果的。可是,在这婚姻由父母做主的朝代,就算自己遇到对的人,就能共守一生吗?面对着未来,她第一次感到一份苍茫与无助。

临安卖菜二

傍晚,当夕阳还在西边尽情地挥泼着它绚丽的­色­彩,雪儿已经离开陈府,直奔她这一个月来倾尽心血的菜园。是呀,明天就要开始割菜了。她,作为事件的发起人,当然不能偷懒……

晚上,雪儿胡乱的在一个农家歇息,油灯下那点跳动的小火苗,让她心思不由飘得很远。际遇,是一个多么奇妙的东西,在现代,她只是一个寂寞的独行女孩。可穿越到古代,她却成了这个时代一些人的希望与依靠……

当天上的启明星还在天上闪烁着寒光时,雪儿已经带着众农家,手里拿着昏黄的油灯,在地里开始辛勤的劳作。

一畦一畦的蔬菜,还带着睡梦的香甜,就被明晃晃的小刀,毫不怜惜的割了下来。冷冷的露珠,打湿了割菜人的衣帽;爽爽的秋风,吹拂着割菜人的面庞;点点的灯光,映着割菜人弓着的身躯,勾画出一幅晨曦收割图。很浪漫,但更多的是很辛苦,只有在地里劳作过的人,才能体会出其中的滋味。

天­色­微明,雪儿已经带着众人,把一棵棵割好的蔬菜拿到池塘边清洗,再用稻草把蔬菜捆扎,装车……

等雪儿把蔬菜运到各个店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九点钟了。看着那蔬菜,翠绿欲滴,仿佛叶里还带着一股田野的清香,店主人都满意的笑了,给的银子也比平常多一点点。

卖完了菜,结完了帐,已经快要中午了。雪儿算了一下,300多斤的菜才卖400多文钱,30文就可以买一斗米,这样算来,这车菜,能买13斗米了呢。

笑笑的,雪儿把卖菜所得来的钱,全部都买成了米,并交代回去的农家男子,把这些米分发到参加劳动的各家各户去。

等到一切都忙完了,雪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的走回家去……

傍晚,陈府。

“雪儿,你又要去乡下吗?”陈夫人看着一脸绻­色­的雪儿,满眼里是说不出的痛惜,如果家里不是病夫弱女幼儿,她怎么舍得雪儿三天两头的两地奔波?

“对,娘,现在蔬菜可以收割了,我这两天得,等走上正轨了,我就可以不用下去了。”雪儿笑着对陈夫人说。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却让你整天奔波,要不是你爹病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们陈家,亏欠你太多了……”说着说着,陈夫人的眼睛不觉红了。

“娘,瞧你说的,我是陈家的一份子,当然有责任担负起家的重任。再说,如果我不去,家里谁能去?爹爹病才刚刚好,需要调养;姐姐又弱不禁风;弟弟又小……”雪儿笑着宽慰陈夫人。是呀,尽管她这阵子真的好辛苦,可是,也很幸福。双亲总是对她嘘寒问暖,、姐姐也是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感受到久违的亲情,感受到家的温暖。其实,只要爱在身边,就算苦一点又有什么呢?

“雪儿……”陈夫人又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娘,没事的。”雪儿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走出家门,坐上马车走了,在她的身后,陈夫人正站在大门前,目送她远去的背影。而在陈府不远处的一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一切。

为爱逃婚

日子就在这无声的时光中逝去。转眼间,已经是九月中旬了,差不多这一个月,周泽华的生活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是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却因一些莫名其妙的缘故,总是与喜欢的人察肩而过。有时候,已经明明看见对方,兴冲冲的奔上去,对方却像是会变魔术似的,一转眼就不见了。(他还不知道是沈家堡的人搞的鬼)惹得周泽华暗地里沉思:莫非,自己与她,真的是没有缘分吗?看来,自己应该忘了她……

只是,单相思这个东西,岂是说忘就能忘的?有些感情,就想忘记,却一直记得——此情无计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天,周泽华又在家里想着那个让他思念不己的小女人,只见周母兴冲冲的走来,对他说;“为娘已经给你找到一门好亲事,是谢大人家的千金,听说那女子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还知书达理,跟我们也算是家门当户对呢!”

“什么?娘,你要我娶亲?”周泽华听到他母亲这样一说,惊呼了一声,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日夜思念的人还见不着,现在,又来一个谢府的千金……

“对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为娘当然得考虑你的终生大事……”泽华娘还在滔滔不绝。

“好了,娘,孩儿知道了。”周泽华被母亲唠叨得头都大了。

“那这样说,你是同意了?”华母高兴的说。

“不,我不同意。”周泽华几乎是吼出了声。

“为什么?”华母不解的问。

“因为,因为……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周泽华非常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放肆,难道你不知道吗,儿女亲事,向来就是父母做主。”华母生气的说。

“孩儿知道,但是,难道你愿意看见你儿子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来吗?”周泽华几乎哀求的声音说,“娘,孩儿求你了,孩儿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回来。”

“不行,这事情没得商量,就这样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门亲事,我是不会改变的。”华母生气的说。

“娘,不要呀……”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周泽华无力的跌坐了下来,看来,母亲是铁了心要结这门亲事,他,该怎么办?是被逼无奈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还是……

“自己的幸福,应该自己去争取。”经过一夜的思考,周泽华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收拾了几身衣服和几封银子,简短的留书一封,周泽华竟然选择了离家出走。

“呀,老爷,不好了,泽华他……他竟然离家出走了。”一天后,华母拿着泽华留下的家书,哭丧着脸对他的丈夫周锦绣说。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华父有些不解的问。

“我只不过想让他娶媳­妇­……没想到……他就这样的离家出走……”华母哭哭啼啼的说。

“娶媳­妇­?”华父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夫人给华儿说的是那一家的姑娘?”

“就是谢大人家的千金,听说那女子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还知书达理,跟我们也算是家门当户对呢。”一提起对方,华夫人两眼放光,如果泽华能娶到对方的话,那么他的仕途也就无忧了。这样,可比别人少奋斗了多少年。

“那泽华同意吗?”华父终于听出了问题所在。

“他不同意。”华母说,“等他回来,老爷,你得帮我劝劝他,这么好的婚事,怎么能错过呢。”

“他为什么不同意?”华父又问。

“他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华母喃喃的说,“老爷,这回你得跟我做主,谢小姐可是难得的媳­妇­呀……”

“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回家的话,我劝你不要再说这些,否则,你会失去这个儿子的。”华父冷冷的说,都说知子莫如父,对泽华,周老爷知道,如果情非得已,泽华是不会这样做的。不知道泽华喜欢的人是谁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儿子喜欢的女孩,绝不会是平庸之辈,周老爷倒好奇,想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呢。

“老爷,你……”华母听了丈夫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人,吩咐下去,去找少爷回家。就说我说的,只要他回来,凡事都可以商量。”周老爷严肃的对下人们说。

夜探佳人

晚上,周府。

周泽华正在偏厅询问他的手下:“我让你跟踪,你跟踪得怎么样了?”

“少爷,小人一路跟踪他,发现他昨天跟你分别后,就到了陈铭的府上,晚上又去乡下住。今天,他回来卖完菜后,又到了陈铭府上,他离开的时候,陈夫人还亲自送出来。听乡下的农民们都叫他陈大少爷,可是,根据小人了解的情况,陈铭所生的男还还不满十岁,倒是陈铭所生的女孩,今年已经有一十八岁,听说生的花容月貌,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所以,小人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手下据实回答。

“你说陈铭的女儿十八岁了,而他的儿子还不到十岁?” 周泽华好像想到什么,忙问他的手下。

“陈大公子?陈大公子?” 周泽华不自觉的重复了两次,突地,一个细节电光火闪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想当初,他无意去牵“他”的时候,对方非常不自然,急忙挣脱他的手。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似乎有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那就是陈大公子就是陈大小姐。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笑了,他马上吩咐手下,“周楠,备马,带我去陈大公子今天住宿的地方。”

“少爷,这么晚了还出去,被老爷夫人知道,又要责骂小人了。” 周楠为难的说。

“放心,老爷夫人那里,我自己去跟他们解释。” 周泽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是呀,当下,他只想策马飞奔,月下会佳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手下回答。

乡下,数十间破落的房舍落寞地分布在小小山上,山下是绿绿的田野,在一弯新月的照耀下,依稀能看清田野里那点点银白­色­的水纹。在一间破旧的茅草房里,雪儿正在破得不成样子的木床上辗转难寐。每当雪儿轻轻的翻身,那木床就发出叽叽呀呀的呻吟声。破桌上,一盏麻油灯,跳跃着昏昏欲睡的火苗。从茅草房上空飞过的孤鸟,大概是害怕夜的黑暗,“啊啊啊”的尖叫几声,使人听了头发发麻。

突地,在窗外,雪儿看到了两个影子,该不会是土匪吧?雪儿心里想着,马上翻身跃到床下,吹灭油灯,屏住呼吸,静静的瞧房外的动静。

“奇了,怪了,你不是说她住这里吗,怎么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一个声音在房外响了起来。

“少爷,他昨天明明就是住这里的,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不在了。”被问的显然是一位下人,好象他也挺委屈的。

躲在房间里的雪儿,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会是谁呢?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无冤二无仇的,又非官非贵,是什么人会对自己感兴趣?蓦地,一个人闪入了雪儿的脑海,如果说有的话,应该就是他——周泽华。早说呢,怪不得那天,他没有坚持送她回家,原来,他已经暗地里派人跟踪自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雪儿很想冲出去,狠狠的质问他。但理智告诉她,如果她出去,就会泄露自己所有的秘密。

“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房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家了。”哪个被人称为少爷的人,听起来声音是那么的失望、无奈。

“可是,更深露重。再说,我们回去的话,城门也关了。”下人小心翼翼的说,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主子生气。

“那你说怎么办?”

“照小人说,这间屋子也没有人,咱们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等天一亮,咱们就回去。”

听到这里,雪儿暗暗叫苦,如果他们进来,那不是被他们活捉当场吗?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这样破的房间,他的主子不愿意住。

“也行。”说实在的,他也想看看,这茅屋有什么特别,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敢一个人住。

坏了,雪儿暗暗叫苦,如果他们进来,看见自己,不是不打自招自己是个女孩吗?这该怎么办才好?

且不说雪儿在茅草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在房外的人也没有闲着,“砰砰砰”几下工夫,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看来,躲避已经不可能了,雪儿苦笑的站起来,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救人一

时间匆匆的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是金秋十月。假借着丰收在望的稻谷,雪儿又一次来到了乡下。此刻,油菜花开得正艳,一辨辨黄­色­的小花,映着秋日暖暖的阳光,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美丽。西红柿也开始结果了,一个个青­色­的果子就像一个个小巧的艺术品,它们大的有灯泡那样,小的只有小孩的拇指那么大,还有的在开花……在这些植物之中,农民们看着最舒坦的,莫过是那些饱满的稻谷,在秋风的赞美下,一穗穗都谦虚的低下了头,只等着农民们来收割呢!

雪儿陶醉的看着,不觉来到一个小小的山冈上。山上,小草戴着一顶顶的黄帽子,幽雅的跳起了舞蹈;野掬花绽开了美丽的笑脸,摇曳着万种风情;牵牛花吹起了紫­色­的小喇叭,似乎在给小草、掬花伴奏呢!蒲公英也不甘寂寞,撑开了那一把把白­色­的小伞,让风儿带着小伞四处为家……四顾无人,雪儿解开了头上的幞头,霎时间,一头飘逸的长发,就是那样的直泻下来,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喜悦充满了雪儿的心头。她索­性­脱掉了鞋袜,(幸亏她原来的身份是丫头,所以免去了“三寸金莲”之苦,可是她的脚,还是蛮小巧的。)就这样在草地上旋转,跳舞……好不容易跳累了,她就躺在草地上,嘴上咬着一根草枝,望着蓝天上的白云,痴痴的发呆。

“给我追,趁着沈家堡的援兵未到,赶紧消灭他,不要让他跑了!”远处,传来几声粗暴的呦喝声。紧接着,是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

雪儿警觉的站起来,心想:什么情况?难道这时代真的会上演警匪大片?或者遇到什么帮派斗争?

正当雪儿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白袍的男子,混身是血的倒在雪儿的面前。

“喂,你醒醒呀。”雪儿有些害怕的摇了摇他。可是他依旧一动也不动。

“喂、喂、喂……”雪儿无助的望着眼前昏迷的男子,眼看追兵越来越近,她该怎么办?

突然,雪儿灵光一闪,在这个小山岗的下面,不是有一个天然而隐秘的洞­茓­吗?洞­茓­虽然不大,但足够他们两个人藏身。看来,只能赶紧把他带到那里了。

说­干­就­干­,雪儿艰难的扶起那名昏迷的男子,连扶带拖的把他弄进了洞­茓­,虽然说只有七八十米的距离,但还是累得雪儿气喘吁吁的。等雪儿也藏进洞里,外面的脚步声已经由远而近。

“奇怪,刚才我明明看他朝这个方向逃,怎么一会儿工夫,人就不见了?”有一个声音在洞­茓­外响起。

“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救了?”有人问道。

“不可能,你瞧我们追来的这一路上,没有马匹、车辆,甚至连一个人影也见不到,怎么会有人救他呢?”

“会不会是这里的农民救了他。”又有人问。

“你傻呀,现在这时刻,正是这里农民们忙于种菜、浇菜的好时间,他们那里有工夫在这里闲逛呀。”又一个声音回答。

“那我们不如去问问这里的农民?”又有人提议。

“啪!”随着一声巴掌声,又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笨蛋一个,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跟沈家堡为敌吗?你还想活吗?”

“堂主,属下知道错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被打的男子捂着脸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把这里暗中监控起来,等人一出现,就……”那名头儿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属下明白。”

“一群笨蛋,既然明白,还不下去暗中行事。”

“是!”

紧接着,雪儿又听到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确定追杀的人已经离开,雪儿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身边这名昏迷的男子。天,那些人下手还真的狠,那男子的整件衣裳都被鲜血染红了。雪儿心想:现在外面重兵把守,虽然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工夫,但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出是出不去了,可是,现在这男子不但昏迷不醒,而且鲜血还不断往外溢,如果失血过多,也会导致人的死亡,那她也就白救了,怎么办?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雪儿咬咬牙,虽然男女有别,但人命关天,在这紧要的关头,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红着脸,雪儿撕开那名男子的上衣,虽然雪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男子那健壮的肌肤下,一条条深深浅浅的刀痕还是让雪儿触目惊心。特别是手臂与背后的那两道刀痕,鲜血还不断的往外面涌……

容不得雪儿犹豫,她飞快的拿出防身用的小刀,“嘶”的一声,在自己罗衫的袖子上撕下了两块长条形的布,她先用一条布快速的包扎好手臂上的刀痕,但背后的那道伤痕,因为那名男子昏迷的靠在石壁上,所以无论怎么弄,也包扎不好,急得雪儿团团转。

最后,雪儿也顾不了其他了,扶那名昏迷男子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手忙脚乱的乱包一通,最后,总算是包扎好了。她才扶他倚靠到石壁前……

请君入翁

“谁?土匪呀,来人呀,救命呀。”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但现在的雪儿,只能装出十分害怕的摸样大声叫喊。

“公子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借宿。”听到屋里的呼救声,那个下人赶紧解释。并用火褶子点燃了桌上熄灭的油灯。

“有你们这样借宿的吗?门也不敲,直接撞门就进来?”雪儿不满的说,硬着头皮上前,心想:害她连逃跑的工夫也没有。

“这……我们不是以为没有人嘛。”知道自己理亏,来人小声的争辩着。

“啊,原来是陈兄,没有想到陈兄也在这里住。”看到雪儿,周泽华心里早乐开了花,看来,此来非虚行。可是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意外的样子。

“噢,原来是周公子,没有想到公子居然这么有雅兴,半夜三更的跑到乡下来。”雪儿也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哈哈哈。”周泽华大笑,此刻,他心情出奇的好,他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奇异的女子,长得还算是清秀,鹅脸蛋,一双弯弯的长眉下镶着一对灵动的眼睛,笔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也许是经常晒太阳的缘故,皮肤略带黝黑……但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小女子,跟“国­色­天香”比起来,那还差远了。可见,市井传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公子笑够了没有?只可惜咱这小庙容不得公子这尊大佛,公子请,在下要休息了。”雪儿皱了皱眉头,下了逐客令。

“陈兄说笑了,为弟现在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你看外面夜深露重,还请陈兄体谅一下,让为弟借宿一晚。”好不容易会到佳人,想赶他走,门都没有,周泽华心想。

“在下也想留周公子(想留才怪——雪儿在心里加了一句),只是公子请看,这茅屋只有一张床,所以……”雪儿也装成为难的样子说。

“这个无妨,今晚我就跟陈兄同挤一床。想必陈兄不会拒绝吧?”周泽华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笑开了,他心想:小丫头,你想赶我走,无非是怕我知道你是女儿身,我现在这么说,看你怎么办?

“什么?你要跟我同床睡?”听到周泽华这么一说,雪儿的声音不觉提高了八度。

“这有什么不妥?你我都是男子,又怕什么呢?”好一个周泽华,明明知道对方是个女子,却还逗着她玩。

“没什么……不……妥……”雪儿吞吞吐吐的说,“只是……在下习惯了一个人睡觉。所以……”

“没关系,我们可以躺在床上聊天。为弟敬慕陈兄的才华已久,今晚正好请教陈兄一下。”周泽华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其实心里早就乐翻了天,如果雪儿有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里,嘴巴全是笑意。可惜还震惊“同床睡”的雪儿,还再为找借口而绞尽脑汁,又如何会注意这个细节。

“不不不……”雪儿一连声的说。

“哦,为什么?莫非陈兄看不起小弟。”周泽华故意这么说,他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雪儿是女的。

“不。”雪儿下意识的说。

“哦,这样说来,陈兄是同意跟我一起睡了。”周泽华又故意曲解雪儿的话,他心想:原来,逗人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呀!特别是逗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

“不……”雪儿快要崩溃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偏是遇到这样难缠的家伙?于是,她语无伦次的说,“我是说如果公子的想睡的话,我让给你睡。”

“那你呢?”周泽华故意问道。

“我不困,你自己去睡就好,我想出去外面走走。”雪儿说。她心想:瓜田李下,一女两男同在一个屋檐下过夜,传出去,那口水还不把自己淹死?

“那我陪你吧。”周泽华说。

“不用了。”雪儿马上拒绝。并飞快的逃出茅屋。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周泽华向手下扔了这句话,就赶着出来追雪儿。

就这样,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在山间的小路上走。

救人二

暮­色­开始四合,躲在洞­茓­里的雪儿他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敢出来。雪儿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好,那个装水的葫芦还在,­干­粮也剩不少。(幸亏雪儿每次出门,怕给别人添麻烦,总是自带水和­干­粮,没想到这次居然用上了。)瞧瞧那名昏迷的男子,嘴­唇­好象很­干­燥……

“水……水……”突然,那名昏迷的男子突然从嘴里轻轻的蹦出了这句话。

“哦,水来了。”雪儿反­射­­性­的回答,轻轻的走到他面前,把手上的装水的葫芦递给他。

怎么?没接?雪儿皱了皱眉头,突地,又笑了,是呀,人家现在还在昏迷,怎么会接自己的葫芦?

她轻轻的走到那名男子的面前,弯着腰,手里拿着葫芦,小心翼翼的把水一点一点地滴到他的嘴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黑了下来。洞­茓­里也洒进一点的月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至少不会伸手不见五指。现在该怎么办呢?雪儿心想,偷偷的溜出去?被发现了怎么办?她可以逃,可是洞­茓­里昏迷的男子怎么办?就算自己成功的溜走了,一个病人,孤零零的呆在洞­茓­里,不会冻死,也会饿死!不溜出去,这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洞­茓­里,尽管没有做什么,但传出去,她还用做人吗?

瞅了瞅洞­茓­里昏迷的男子,雪儿最后还是决定,不管将来别人知道了怎么说,留下来,照顾他。

“冷……好冷……”靠在石壁上的男子又呻吟的出声了,只见他浑身打着哆嗦,好象身体已经抵御不了秋夜的寒冷。

“这该怎么办?如果这样下去,他会因受寒而发烧的。”雪儿心想。看来,她得想想办法,尽量不要让他受寒。

雪儿悄悄的走到洞­茓­口,此刻,夜­色­正浓,金黄­色­的上弦月就这样静静的挂在半空中,满天的繁星暧昧似的眨着眼睛,远处的蛙声一阵阵传来,给秋夜平添一分热闹。

“咦,怎么洞­茓­口外面有一捆稻草?”雪儿突然看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一大捆的稻草正安静的放在那里。这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要知道,这捆稻草,对她来说,无疑是救命的稻草呀!

容不得雪儿多想,她瞅了瞅,呵呵,四下无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于是,她飞奔而出,拿起那捆稻草,马上跑回洞­茓­里。

看到雪儿拿了稻草进去,黑狐嘘了一口气。唉,他现在的心情,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好。

照少主是吩咐,他还是在暗中监视着雪儿的一举一动。没有想到,暗中跟随雪儿,却无意发现少主被人追杀。那时,他想冲出去救少主,没想到,雪儿倒先他一步救了少主。

那时,他想,这样也好,这女子救了少主,他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敌人了……

等他把所有的敌人都摆平了,面对着雪儿和少主藏身的洞­茓­,他却犹豫不前,他如果这样闯进去,以那女子聪慧的­性­格,会不会知道,他在暗中跟踪她?而且,少主对这女子,好象也情有特钟,否则也不会让他这堂堂的堂主搞跟踪。他这样贸然闯进去,将来少主知道了,会不会骂他不识事务?可是不闯进去,少主的伤……

进退两难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进,他知道洞­茓­里潮湿,所以早早的找来了那捆稻草,希望雪儿能发现并能带走它……而他自己,此刻,正在洞­茓­外暗中守护,保护洞­茓­里面两个人的安全,而这些,雪儿全然不知道。

雪儿高兴的把稻草埔在地上,又扶着那名昏迷的男子侧身躺下,雪儿心想,现在他没有靠着冰凉的石壁,应该不冷了吧?

正当雪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上昏迷的男子又在呻吟:“冷……冷……”

“这可怎么办呢?生火?不,不行!这样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雪儿心想,“可是,不生火,那男子还是会受寒而发烧的,天,她该怎么办?”(如果雪儿知道外面已经被黑狐摆平了,会不会对自己下面的举动而后悔得上吊?)

想了想,咬咬牙,雪儿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衣裤,只剩下背篼­内­裤,躺在那名男子的身前,并把自己的外衣盖在两人的身上……

大概的感觉到了热源,那名男子下意识地搂住了雪儿的身体。“你……”雪儿大怒,想要打那男子一巴掌,可是,当她瞧到那男子昏迷的面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人家在昏迷中,也是无心的。所以,雪儿眼睁睁的看那名昏迷的男子搂着自己入睡,却又无计可施。

雪儿瞪着眼睛,无奈的躺在那个人的身边,巴望着天快一点亮,这样,她就可以逃出他的“魔爪”了。虽然雪儿刚开始还意志坚定,不让自己打瞌睡,可是到了下半夜,她终于熬不住了,跟周公约会去了……

确定女身

“丫头,这么晚了,你还想跑到那里去?等确定他的手下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他笑笑的对前面的那个身影说。

这话的声音不大,但在雪儿听来,无意是晴天霹雳,她呆呆的站住了,反过身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都知道了?”

“你说呢?”周泽华微笑的反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雪儿沮丧的问。

“刚刚,之前只是怀疑,所以……”周泽华很配合的回答。

“所以你刚才在茅屋里,才故意说了那些话?”雪儿叹息的到,她应该早想到的,只是听到跟她一起睡,她一时间乱了方寸,所以,让他看出了端倪。

“你太聪明了,女子无才才是德,太聪明了,不好。”周泽华笑着对眼前的女孩说。

“要你管,我聪不聪明关你什么事?”雪儿没有好气的回答。

“当然有,你想,如果我娶的妻子太过聪明的话,不是把我压了下来了吗?”周泽华依旧笑笑的说。

“奇了怪了,你妻子聪不聪明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雪儿不解。

“你说呢?” 周泽华不答反问。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雪儿小声嘀咕的说。她无意的抬起头,发现周泽华的眼睛正热烈的望着她,那眼神,就像一盆燃烧着的火焰,想把雪儿融化。

雪儿的脸不由红了,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她只好急急的说,“呀,时候不早了,我还得组织村民们割菜呢,在下告辞了。”说完,就急急忙忙向其他的农家茅屋里跑去。

“丫头,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望着雪儿远去的背影,周泽华笑笑的说,好象在说给雪儿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秋风起,秋露白。周泽华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雪儿微笑的带领众人,在天刚露出白肚时候割菜,在晨曦中洗菜,在早晨买菜,在结帐中结束上午的时光。这些工作,对一个男子来说,也是很辛苦的,更何况是一个姑娘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能相信,那个才华横溢的姑娘,竟然能如此的对待自己的生活?没有悲观、没有绝望,没有自卑,也没有小姐家应该有的架子……有的只是对生活的乐观,有的只是对农民们的关怀。天,他碰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此刻的周泽华,对雪儿,初了怜惜,更多的是一份难得的敬重。

****无边

昏昏沉沉的醒来,白袍男子就看见了这个暧昧的场景。他居然抱着一个女子睡觉?而且,眼前这名睡得正香的女子,只穿着背篼与­内­裤,昨天,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皱皱眉,记得昨天他被人追杀,在他昏迷前,好似有一个人扶他逃跑……他瞧瞧四周的环境,地上的稻草,以及他和她身上披着的外衣。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莫非,是她救了他?

“喂,姑娘……”突地,他瞧到她的容貌,一时间,他也呆住了,救他的人,竟然是她,是黑狐暗中跟踪的她。这么说,黑狐也在附近,那黑狐怎么不进来?他刚要生气,可是看到两个人这暧昧的摸样,他失笑了,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在洞­茓­里,你说一个下人他敢进来吗?

仔细的端详着雪儿的外貌,他的心里居然充满了疼惜与不舍,就这样一直静静的躺下去多好。他情不自禁地抚摩着她背后柔滑的肌肤,一股无名的欲­火­正燃烧着。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一个陌生的男子,她竟然不顾名节,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人取暖!幸亏昨天碰到的是他,如果是别人呢?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怕,该死的,以后一定吩咐黑狐,除了他,其他的人都给他滚得远远的!让其他男子尽量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于是乎,浓浓的醋火代替了欲­火­。他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熟睡的小女子,大手不自觉抚摩着她那三千柔顺的青丝……

“唔,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下。”雪儿在睡梦中嘀咕了一下,翻了个身,头往他的胸膛里钻,想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

这下,可苦了他,肌肤的相亲,让他下身的小弟弟早就挺了起来,可是,他还不能趁人之危。

“该死的。”他底底的骂了一声,马上收敛心情,排除­干­扰,尽管万分的不舍,他还是轻轻的把雪儿从他的胸膛里移开,因为他怕下一秒钟,他会控制不了自己,会要了她,那可不是君子的行为。

直奔临安

第二天早上,沈家堡偏厅。

沈青霜静静的听黑狐的讲述。

“什么?你说什么?竟然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后来呢?” 沈青霜有些不安的问。

“后来……后来……”黑狐欲言又止。

“别婆婆妈妈的,后来怎么样了?说!” 沈青霜有些生气的问。

于是,黑狐又讲了周泽华如何破门调戏,如何月下追佳人,如何含蓄对雪儿表白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青霜。

“该死。”沈青霜生气的说,手中的杯子,也被他捏破。他心想: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居然有人还想跟他争?看来,他非得去一次临安不可,要不然,自己看中的女孩,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

“黑狐,你去跟少主说,我要去临安一趟,堡里的事情让少主去处理就行。” 沈青霜冷静的吩咐。

“可是二少主,少主说,你手头上的事很重要,他要你半个月后把它给办完成了,你不能离开。”黑狐为难的说。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话还没有说完,青衣男子人已经飘远了。开玩笑,他现在可是要去找他的老婆(也没有问雪儿同不同意),等他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他喜欢的女孩早就成了别人的新娘,他现在,可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这天晚上,沈家堡大厅。

在大厅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很英俊的青年,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白衣胜雪,棱角分明的脸,俊眉剑目,笔挺的鼻子,修长的身体。较之弟弟沈青霜的放诞不羁,他又是另一种情形,天生的霸气,不怒自威。站在他的跟前,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就像一座冰山一样。他就是沈家堡的少主人——沈白朗。

“黑狐,你说二少主出去了?” 沈白朗望着大厅下站立的黑狐,不带任何­色­彩的问。

“启禀少主,二少主说,他要去临安一趟,堡里的事情让少主你去处理就行。”黑狐把沈青霜的原话带到。

“好端端的,他要去临安­干­什么?”听到黑狐这么一说,沈白朗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你没有跟他说,他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吗?”

“少主,属下说了,可还没有等属下说完,二少主丢下一句‘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就走了。”黑狐无奈的说。

“哦?”沈白朗心里暗想:虽然表面上青霜放诞不羁,但是事实上他不是那种轻重不分的人,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放下手中的工作,一句话也不交代就跑去临安呢?于是,他说:“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黑狐暗嘘了一口气,还好少主没有细问。

“等等,你先告诉我,这阵子二少主派你­干­什么?” 沈白朗好象想到了什么,连忙唤住了黑狐。

“这……”黑狐为难了。他难道可以告诉少主,这两个月来,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盯梢,而且是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孩?传出去,他堂主的身份往那里搁?

“说。”黑狐的沉吟,更让沈白朗确定,青霜的出走一定跟黑狐这两个月来所­干­的事情有关。

“少主,属下这阵子奉二少主的命令,在……盯梢。”黑狐为难的说。

离开

“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睡梦中的人儿喊了出声,眼里留出了晶莹的泪珠。看来,雪儿好象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看着她那无助而伤心的面容,不知怎么的,他的心,碰疼碰疼的。刚刚寻思离开的想法,又一次地被否定了。

“丫头,记住,今后你的人生中有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害的。”轻抚着她的黑发,他喃喃自语,像是对她许下承诺似的。

接着,他好象想起了什么,解开了他脖子上跟随他多年的龙凤玉佩(那是他家的传家之宝,只有沈家堡的女主人才有资格带上它),挂在雪儿的胸前。(也不问雪儿是否愿意当他的媳­妇­,这人那……)

瞧瞧从洞­茓­外­射­进来的点点阳光,他知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尽管是万分的不舍,他还是站起身来,向洞­茓­外走去。(毕竟,身为少主的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只顾儿女私情。)

走着走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来到了雪儿的身边,轻轻的抱起雪儿……

天,他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他的举动,如果被所有认识他的人知道的话,一定让人大跌眼镜——他,点了她的昏­茓­后,居然帮她穿上衣服!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少主呀,向来只有人服侍他的份,让他去服侍别人,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可是,他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会这样做,也许,是从潜意识里,不让别人看到雪儿满身的****吧,她的美,只能让他欣赏;她的美,只能让他品尝……

笨手笨脚的帮雪儿穿上衣服后,他又轻轻的把她放下,点开她的昏­茓­,再瞧瞧她甜甜的睡姿,带着一种满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得意,他走出了洞­茓­。

“出来吧,你还想在外面躲多久?”一走出洞­茓­,他就平静的说,声音虽然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少主。”黑狐闻声而出,少主的才智向来无双,黑狐也知道,少主一看见雪儿,就一定知道自己呆在附近,谁叫自己是暗中保护她的免费保镖呢?(明明是跟踪,也够强词夺理的。)

“洞­茓­里的事情,我希望你烂在肚子里,否则,小心你的脑袋。”他向黑狐说,声音中带着一种冷冷的杀气。

“属下明白,属下什么都没有见到。”黑狐马上回答,呵呵,自己不怕死才会说,看那少主这副模样,就知道里面的人对少主来说多么重要了。乖乖,自己的小命虽然不值钱,可好歹也是条命。

“少主,你身上的伤……”黑狐担心的说。

“不碍事,黑狐,你就在这儿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我要回沈家堡处理一些事情。”还没有等黑狐说完,他就马上打断黑狐的话。

“不行,少主,你的伤还没有好,自己一个人回沈家堡,太危险了,我跟着你去。”黑狐一下子就拒绝了。

“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你不用跟我讨价还价。”虽然明白属下的好意,但此刻放雪儿一个人在这洞­茓­里,他如何放心得下。

“可是……”黑狐还想说些什么,但望着少主那一面坚毅的神情,黑狐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少主也不会听进去。

“是,属下明白,请少主多多保重!”黑狐无奈的说,心想,看来,自己只能暗中发信号,让其他人来保护少主的安全了。

“好,你退下吧,我走了。”他看了黑狐一眼,明白黑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算了,由着黑狐吧,毕竟,他的伤还没有好,再碰到杀手,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架!”随着马蹄声声,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矛盾之心

“盯梢?”沈白朗心想,沈家堡这阵子没有出什么大事情,­干­吗派出得力的­干­将去做?而且这件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莫非其中有什么名堂?看来,我得好好的查查。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问:“盯谁的梢?”

“就是……就是……少主那次去临安,那个……那个……跟周公子比写对联的那个……那个……女子。”黑狐的舌头像打结,短短的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

“是她?!”沈白朗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不觉浮现那个聪慧的女子的身影。如果不是黑狐提起,他几乎忘记了她。他心想:临安一别,她过得可好?莫非青霜此次匆匆启程,为的就是她?

屏退了其他人,沈白朗对黑狐说:“把你这阵子对这女子的调查的全部内容告诉我。”

“这……”黑狐为难了,二少主曾经吩咐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少主知道。

“有什么难处吗?” 沈白朗挑了挑眉毛。

“不是,是二少主吩咐属下不要……多言。”黑狐只觉得背后发冷,这两个主,他可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呀。

“连我也包括在内吗?”那声音,听起来要多冷有多冷。

“不……不……”可怜的黑狐,最后还是老实的招认了,毕竟,少主可比二少主更难缠,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黑狐便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白朗。

沈白朗不置可否的听着,从他的外表看,他还是波澜不惊。可谁能想到,此刻的他,听着黑狐的诉说,心中已经欣起万丈狂澜——怪不得青霜会放下手里的一切,飞一般的直奔临安,原来,青霜是为了那个聪慧的女子!如此奇特的女子,又怎不教人动心?可能,当再次遇到她时,她已经是“老大嫁作他人­妇­”了……想到这,沈白朗的心,居然有些疼痛起来。而且,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疯长着——希望弟弟此次无功而返。为什么会这样?沈白朗也不知道,只是潜意识的想,事实上他也这样的做了:“黑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把青霜给我绑回来。此外,吩咐临安各个堂主,以后买菜的话,直接购买那女子的菜,价钱也尽量给高一点。”

“是,属下明白!”黑狐不解回答道。

“还有,以后想办法,尽量不要再让那个姓周的靠近那女子。” 沈白朗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是。”尽管有些狐疑,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些,又岂是做属下该问的问题?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黑狐执行去了。

回家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日上三竿。雪儿看看自己,穿戴完好,再瞧瞧她所救的男子,已经不知所踪。

夷?是谁帮她穿的衣服?她记得昨夜她可是脱得只剩下……还被那不知名的男子抱在怀里……想到这,雪儿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莫非她身上的衣服,是他帮自己穿上的?可是,自己也不应该睡得那样死,连人家给自己穿衣服都不知道。(可怜的雪儿,怎么会想到是人家点了她的昏­茓­呢?)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是自己生病了?雪儿轻轻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过了好半天,雪儿才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她所救的人呢?怎么老半天了,还瞧不到他的人影?难道是他已经走了?

“这是什么人哪?”雪儿恨恨的想:“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最后还得牺牲自己的‘­色­相’,(其实也就是陪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对雪儿来说,倒真的亏大了,所以夸张一下也没有什么。)可是那个人倒好,连谢谢一声都没有说,人就跑得无影无踪!小说上不是这样写的吗,某英雄救了美女,然后就赢得美人归。她虽然不稀罕人家以身相许,但好歹得跟她说声‘谢谢’再告辞也不晚呀!”

“丫的,如果他再碰到本姑娘,本姑娘一定要他好看,就那点素质,连一声谢谢也不会讲,早知道他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救他!”雪儿一边发牢­骚­,一边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

雪儿信步的走出洞­茓­,心想:呵呵,今天的阳光真的好呀!­干­吗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呢?要知道,生气是对别人过错的一种自虐行为。

笑笑的,她也回家了,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脖子上所挂的玉佩。如果她知道这玉佩关系到她的婚姻,不知道她又会怎么想?

中午前,陈家大厅。

“雪儿,你终于回来了。”陈夫人看到雪儿回来,激动的说,“你昨晚没有回来,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还好,谢天谢地,你来啦。”

“娘,女儿以前不也有到乡下住宿的吗?你们怎么用得着那么担心?”雪儿不解的问。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刚刚听外面的人说,你昨天去的地方,发生了人命案,据说10多个人,都被人杀死了,而且杀人手法­干­净利索,官方猜是江湖的人所为……”陈夫人心又余悸的对雪儿说,“看到你能平安归来,就好!”

“娘,是女儿不好,女儿让你担心了。”雪儿感激的对陈夫人说。

“傻孩子,儿女的平安,就是父母的福分了,答应娘,现在治安不好,以后不要独自一个人到乡下留宿,好吗?”陈夫人慈爱的对雪儿说。

“娘,女儿听你的。”面对着慈爱的义母,雪儿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

“奔波了一个上午,肚子饿了吧?来,跟娘一起去吃饭。”陈夫人爱怜的对雪儿说。

“恩。”雪儿回答,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可是只吃一点点的­干­粮,说不饿,那才假呢!

夜戏佳人

同样是这天晚上,陈府。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在后花园练功。不用说,这两个人,正是雪儿和她的弟弟——德勋。此刻,在半弯新月的照耀下,月影朦胧,人影凌乱,风儿吹吹,裙裾飘飘……就连在陈府屋顶上偷窥的青霜,也不觉看呆了。

练了好久,雪儿他们终于停下来了。

雪儿一边蹲下来,用手帕帮弟弟擦汗,一边温柔的告诉弟弟:“德勋,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为了欺负他人。为姐可不希望,你学习武功后,到外面招惹是非,明白吗?”

“知道了,姐姐。你这话已经跟我说过不下十次了。” 德勋嘟起了嘴,向雪儿撒娇道。

“德勋,不要怪姐姐多嘴,因为这是必须记得的,为姐一定要时刻提醒你。”雪儿严肃的说。

“好啦,好姐姐,我记得就是。” 德勋乖巧的说。

“对,这才乖!走,咱们回房间。”雪儿说罢,牵起弟弟的手,准备回屋。

“扑哧!”看到这里,沈青霜不由笑了出声。

“谁?有种的给我站出来。”雪儿听到笑声,­干­净把弟弟拉到身边。

“姑娘莫怕,在下并非坏人。”青霜也觉得,现在是他该现身的时候,于是他从屋顶跃下来,笑吟吟的站在雪儿面前。

“笑话,坏人有在脸上写着吗?你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屋顶来,谁知道你有什么不良居心?”雪儿一脸不屑。

“你……”听了这话,青霜为自气结。他可是堂堂的沈家堡二少主,这时候居然还被人家怀疑是不安好心的大坏蛋?

“大哥哥,我姐姐说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吗?”这时候,站在雪儿身边的德勋好奇的问青霜。

“小弟弟,你觉得我像坏人吗?”青霜有些好笑地问着那个小不点。

“我看不像!” 德勋仰起头,打量了青霜好久,天真的说。

“为什么?”清霜不解。

“因为大哥哥长得好帅呀。”童言果真无忌。雪儿果真要败给这个弟弟了,才这么小,居然也是花痴一个。

“小弟弟,你真的好可爱,可比那只母老虎聪明多了。”青霜笑着对德勋说,顺便给了雪儿一个无害的笑容。

“你……”这下,轮到雪儿为之气结,“看招。”她话还没有说完,拳头早快打到青霜的脸,她就是想打坏那个妖孽的脸,看他还敢不敢在她面前嚣张。

“人家说,‘打是爱,骂是亲’,姑娘这么对在下,莫非是对在下有意?”青霜一面躲闪着雪儿打来的拳头,一面还笑着打趣她。

“无耻、下流。”雪儿一边狠狠的骂,一边加大了攻势。

只是两三招的工夫,青霜就把雪儿扣在身前,而且故意说:“姑娘,你就这么急于向在下投怀送抱吗?”

“你……”雪儿好不容易挣脱了青霜的“魔爪”,虽然非常生气,却不敢再打。毕竟,他与她的工夫,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再打下去,除了语言被他占便宜之外,重要的还是被他吃豆腐。这样亏本的生意,她才不要做呢。

龙凤玉佩

吃完中饭,双娇就急急的拉雪儿回到闺房。

“姐姐,你这样急急拉我回来­干­什么呀?”雪儿不解的问,她的这个姐姐,平常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今天怎么这样风风火火的?这可不像姐姐平常的­性­格。

“雪儿,老实交代,你脖子上挂的玉佩是怎么一回事?”双娇眼尖,雪儿一回来,她就瞧见了雪儿胸前所挂着的玉佩,之所以刚才没有在母亲的面前问雪儿,是怕母亲担心。

“玉佩?什么时候挂的?我怎么不知道?”雪儿茫然不解的说:“我摘下来看看。”

“你自己也不知道?”双娇睁大了眼睛问。

“对呀,如果不是你说的话,我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挂着玉佩呢!”雪儿非常无辜的说。

“这……”双娇也奇怪了,“你把玉佩拿过来让我瞧瞧。”

雪儿听姐姐这么一说,马上把玉佩递给姐姐。

“这玉佩做工考究,玉料还是采用了上等的和田美玉,非平常百姓人家所拥有的呀。”双娇也糊涂了。

“哦,是吗?”雪儿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看你这样子,是知道谁挂在你的脖子上了吗?”聪明的双娇,从雪儿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姐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昨天我救的人送给我的。”雪儿肯定的说。

“你昨天救了人?”双娇惊奇的问。

于是,雪儿把昨天她救人的事情告诉了姐姐。(当然忽略了某些暧昧的细节。)

“这样呀,看来,是被救的人为了感激你,所以才给你这块玉佩的。”双娇看手中温润的美玉,爱不释手。

聪明的雪儿,看到姐姐这个表情,笑吟吟的对双娇说:“姐姐,既然这个玉佩是人家送给我的,现在我就转送给你吧。”(如果被沈白朗知道他送给雪儿的定情信物,就这样被转送了,会不会气得发疯?)

“这怎么能行?这是人家送你的。”双娇推辞。

“哎呀,姐姐,我和他又不认识,再说,你看我身上,向来就讨厌那些富贵闲装,这玉佩给我,也浪费了,不如姐姐你先替我保管好了。”雪儿大大咧咧的说。

“这……”双娇沉吟了。

“好啦,就这样吧,来,我帮你挂上。”雪儿不容得双娇多说,就把龙凤玉佩挂到姐姐的身上。

“你……”双娇还要说什么。

“好姐姐,你看你挂起来,多好看呀!”雪儿笑嘻嘻的对双娇说。

这样,刚刚挂上的龙凤玉佩,就这样给雪儿转送了,如果没有转送,也许,他们的故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一波三折了。

初遇美人

“雪儿,德勋,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去呢?走,娘亲给咱们准备了绿豆汤哩。”正当雪儿跟青霜对持不下的时候,这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不用说,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双娇。

还没有等雪儿答话,双娇已经走到雪儿的面前,看到青霜,不由脸­色­一红,轻声问道:“雪儿,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登徒子。”雪儿气呼呼的说。

“大姐,刚才大哥哥从屋上跃了下来,二姐就跟大哥哥对打。大哥哥好厉害呀,三拳两腿就把二姐给打败了。大哥哥,你能不能教教我?” 德勋用充满崇拜的语气对双娇说。

听到弟弟的话,雪儿彻底无语。这年头,怎么连小鬼都“见利忘姐”了?

“当然,小弟弟,你想学吗?”青霜笑着问德勋。

“当然要了。” 德勋高兴的拍起手来。

“德勋,不要高兴得太早,对方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说不定人家呆会就把你给卖了。”雪儿生气的说。

听到这里,聪明的双娇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她向青霜道了个万福说:“不知公子夜闯陈府,有何贵­干­?”

“哦,没有什么……”青霜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时之间,他忘记说了什么。是啊,如果说刚才跟他打架的女子是不吃人间烟火的­精­灵,那么眼前这个女子,便是跌落于人间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他有些失神了。

“公子……”被对方那样肆无忌惮的看,双娇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些不明白,如此英俊的少年,­干­吗到府上­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大概知道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梁上君子,青霜有些结结巴巴说:“在下沈青霜,沈家堡的二少主,无意……经过此地,看到……二小姐他们在练功,于是……好奇的观看了一下,不想被二小姐误会了。”

“是真的吗?”雪儿一脸怀疑。

“好了,雪儿,沈公子不是说是无意观看到的吗?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就到此为止吧。”双娇忙阻止了雪儿的话,又对青霜说,“夜已深了,公子请自便,奴家想回屋歇息了。”

“陈小姐,后会有期,在下告辞了。”青霜说。

“后会永远无期。”雪儿还是气冲冲的,对着青霜的背影大声嚷嚷。

沈青霜刚跃出陈府,就被一个黑影拦住了。

“黑狐,你怎么也来了?”看到来人,青霜大吃一惊,忙问:“是不是堡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有。”黑狐回答。

“那你来­干­什么?”青霜不满的道。

“二少主,少主让我来请你回去。”黑狐把此行的目的告诉青霜。

“如果我说不呢?” 青霜有些不高兴的问,他才刚来,就让他回去?那他不是无功而返吗?

“二少主,少主说了,如果你不听的话,让属下……把你……绑了回去。”黑狐有些结巴的说。

“你敢?”青霜生气的挑起眉头说。

“二少主,请你不要让属下为难。”黑狐的脸上都参出了汗珠,这两个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你回去吧,告诉少主,过几天我就会回去。” 青霜对黑狐说。

不料,黑狐却一动也不动。

“黑狐,你难道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青霜有些生气了。

“启禀二少主,少主让你三天内回堡……。”黑狐无奈的说,天,他接手的是一件多么棘手的事呀,谁能帮帮他。

“你……”青霜为之气结,却又无计可施。因为他知道堡里的规矩,如果没有完成任务的话,是不用回去的。

“请二少主不要为难属下。”黑狐又把这话重复了一次。

看到黑狐的表情,青霜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他叹了一口气,泄气的说:“罢了,我跟你回去。”

“多谢二少主。”听到青霜这么一说,黑狐大喜过望,连声称谢。

“算了。”青霜淡淡的说,心想,他不答应又如何?黑狐肯定回绑了自己回去。想想,一个堂堂的沈家堡二少主,居然被属下五花大绑,传出去让他如何做人?

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青霜又踏上了归程。雪儿与双娇的面孔,如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子里换来换去。如果说他来的时候是带着一种找妻子的心情;现在,他却是带着选妻子的心态。论相貌,当然是双娇,她那“我见尤怜”的风姿,使每个走近她身边的男子,有涌起一份保护欲。论才华,却是雪儿,特别是她的坚强与洒脱,更是世间少有,使每个走近她的男子,都不自觉的被她吸引。如果说双娇是一缕和煦的春风,让人感觉到姹紫嫣红,艳压群芳的景­色­;那么,雪儿就是一轮皎皎的明月,在沉沉的黑夜,为别人洒一路爽爽的清辉……

询问真相

一天后,沈家堡大厅。

“白朗,你回来了,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让为娘看看。”沈白朗一走进大厅,他的娘亲就马上过来嘘寒问暖。

“娘,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 白朗安慰地对他的娘亲说。

不由得白朗再说什么,沈夫人一把扯开儿子的上衣,顿时,背后呈现出雪儿当时胡乱包扎的长布条……

“胡闹,连包扎伤口也不会,这些下属怎么这么不中用?”沈夫人看到那非常非常不专业的包扎后,终于忍不住生气了。

“娘,你不用生气,不是下属帮我包扎的。” 沈白朗气定神闲的回答。

“那是谁帮你包扎的?你也真是的,既然刚开始包扎不好,就应该让属下重新帮你包扎好。”沈夫人不满的对儿子说。

“娘,不用了,孩儿觉得这样包扎挺好的。” 沈白朗微笑的对母亲说。

这可是他心上人帮他包扎的,虽然包扎得乱七八糟,但是留着它,那夜的甜蜜足够温暖他的心里。

“你……好了,我也不想追究了,现在,你必须给我解开来上药。”沈夫人对儿子说。

“上药可以,但是得还用这布条给我包扎。” 沈白朗平静的对母亲说。

“这孩子,咱们堡里也不是穷得买不起这样的一条布条……”沈夫人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儿子那严肃的表情,突地,心里一动,于是说,“好,好,好,都依你,布条不换。”

等沈白朗换药完后,坐在厅上的沈堡主才开口说话:“朗儿,你知道追杀你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当时我跟他们过招,看他们的招式,好象是飞鹰帮的人……” 沈白朗不确定的说。

“那你是如何逃脱的?”沈堡主问。

“有人救了孩儿……后来,黑狐赶到,把他们全部杀了。” 沈白朗有些含糊其词的说。

“黑狐他人呢?怎么还没有见到他跟你回来?”沈堡主又问。

“这……孩儿又吩咐他去­干­别的事情了。” 沈白朗闪烁其词。

“是吗?”沈堡主威严的审视着白朗。

面对父亲审视的眼光,沈白朗心虚地说:“是!”

沈堡主不在问话,姜还是老的辣,他从白朗那躲闪的目光中,知道此事决不是像儿子所说的那样简单,“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沈堡主心想:“看来,只能背着儿子,暗中调查清楚。”

“你有伤在身,下去休息吧。” 沈堡主波澜不惊的说。

“是,父亲,孩儿告退。”听到父亲的话,白朗暗中吁了一口气,心想:幸亏父亲没有详细问下去,否则洞­茓­之事,就无法隐瞒了。

“等等,白朗,你身上的玉佩呢?”沈夫人这时候才发现,挂在儿子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

“这……我……”白朗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的话。

“白朗,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沈堡主这时候,居然给儿子解围,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主意?

“是。”听到父亲这样一说,白朗好象如遇大恕一般,飞快的离开了大厅。

恩惠于民

一觉醒来,已经是红日高照。雪儿草草的吃过早饭,换上男装,又走出了家门。因为害怕周泽华的纠缠,雪儿昨晚不敢在乡下住(只是没有想到,在府上她也不得安宁)。虽然割蔬菜的事她昨天早上就布置好了,但因为刚经营蔬菜生意,这几天,她还是得天天去跟和她做生意的店家打交道,以便巩固客源。更让雪儿没有想到的事,是今天居然有几个店家找到她,要求长期跟她合作,而且开出的价钱更高一点。面对着这飞来的好事,雪儿当然乐意,看来,她可以再鼓励农民多种一点,这样农民们的生活就更好一点。

卖完了菜,结完了帐,雪儿算了一下,扣除第一天买米,这两天下来,差不多有一贯钱。雪儿心想:再过六七天就是中秋了,不如先把这贯钱分发给农民们,让他们自己去购买一些东西,高高兴兴的过一个中秋节。

雪儿说­干­就­干­,这天下午,她又跑到乡下,笑吟吟的把这贯钱分发给了大家。

“陈少爷,太感谢你了,没有你的帮助,我真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该怎么活。”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颤巍巍的接过雪儿送给他的钱后,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人家,你说那里的话,这是你自己应该得的。”雪儿微笑的说。

“谢谢陈少爷。”

“谢谢呀,谢谢,陈家真是好人呀!”

感激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雪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些钱,是大家劳动所得来,是你们应该得的。只要你们好好­干­,我保证,你们的日子一定能越过越红火。”

“我们愿意听从陈少爷的安排。”农民异口同声的说。

是呀,民以食为天。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对草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通过这几件事情后,原先有疑虑的农民也都开始信服了,觉得雪儿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所以大家都愿意听从她的安排,­干­起活儿也更买力了。(当然,他们的收入也增多了)所以,雪儿的蔬菜行,就这样顺风顺水的做了起来,而且越做越大,形成了种——割——洗——卖一条龙的服务。(除了刚开始时雪儿得样样指导,一个星期后,农民们就各司其责——种菜的、浇菜的、割菜的、洗菜的、送菜的都有专门负责的人。雪儿只是负责结帐。所以一天也没有多少工作可以做。)

暗中调查

“老爷,朗儿他的玉佩不见了,你应该帮妾身问清楚才是,怎么反让朗儿离开呢?”白朗一离开,沈夫人就马上向丈夫发难。

“你觉得他会跟你是说实话吗?” 沈堡主不答反问。

“这……”沈夫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朗儿做事情向来沉稳,龙凤玉佩可象征着沈家堡未来的女主人身份,如果不是他遇到了自己可心的女孩,他绝不会轻易的把玉佩送人。” 沈堡主肯定的说。

“难道不会发生意外,如玉佩丢了呢?”沈夫人提出了另一个假设。

“不会,如果丢了,刚才郎儿的回答不会这样吞吞吐吐。” 沈堡主微笑的回答。

“哎呀,要是这样,老爷,你刚才更应该向郎儿问清楚才是!现在我去问他。”沈夫人一听丈夫这样说,拔腿就想往外冲,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呵呵,她就快有儿媳­妇­了……

“你想­干­什么?赶紧回来!” 沈堡主马上阻止了夫人的行动。

“为什么?”沈夫人不解。

“这事情用不着问朗儿,耐心等两天,自然分晓。” 沈堡主微笑的说。

“老爷,你是说……”沈夫人马上明白过来。

“这事情毕竟关系到沈家堡的未来,马虎不得,呆会我回派人暗中调查的。” 沈堡主平静的说。

“是,老爷。”沈夫人不得不佩服丈夫的远见。

沈家堡的侦察工作果然一流,两天后,一份调查报告就呈现在沈堡主的面前:

现在拥有龙凤玉佩的主人为陈双娇,是早早告老还乡的陈铭的大女儿,今年十八岁,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因陈铭舍不得女儿,所以到现在还待字闺中。此外,她还有一个义妹,也是十八岁,但个­性­却与陈双娇相反,不仅不会琴棋书画,连女红也一塌糊涂,倒是文字工夫了得,对对子曾经胜临安才子周泽华,此外还有点三脚猫的工夫。弟弟名叫陈德勋,今年才10岁。

看到这份调查报告,沈堡主的眉毛不禁皱了一下,心想:原来朗儿也犯有男人共同的毛病——好­色­。“向来易折才子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果朗儿迷恋女­色­,一味沉醉在温柔乡之中,怎么能成大器?更如何来担负起沈家堡未来的重担?

“老爷,看你心事重重,莫非朗儿喜欢的,是烟花女子,无才也无德。”沈夫人小心翼翼的问丈夫。

“那倒不是,你自己看吧。” 沈堡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的把调查报告递给了夫人。

“老爷,对方可是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你倒不满意朗儿的选择?”绅夫人不解的问。

“女人家懂什么?朗儿喜欢的,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有什么好高兴的?” 沈堡主一面不悦,拂袖而去。

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沈夫人怎么也弄不明白,美丽难道有罪?为什么这样一个花容月貌,又­精­通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倒引起丈夫的不悦呢?难道红颜真的如祸水,一粘上就虚度一生了吗?

中秋请神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中秋节到了。这天晚上,陈府一家早早的就把“拜月娘”的供品——月饼、糕、茶叶、芋以及柚、西红柿、杨桃、油柑、葡萄等水果;蘑菇、木耳、紫菜、针菜等斋菜洗净摆放好,接着又摆放纸钱、银塔、等祭神用品。

等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了,陈夫人笑眯眯的对两个女儿说。“双娇、雪儿,你们随娘来拜月娘吧。”

“是。”双娇、雪儿异口同声的说。

陈夫人点起蜡烛和清香,和女儿们一起跪下,虔诚的祈求家庭和睦、老少安康,两个女儿都能配上如意郎君。

等祭拜完毕,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钟,陈夫人也回屋休息了。

此刻,月圆风清,雪儿望着天上的玉盘,怎么也睡不着。

“小姐,你怎么还不睡?。”新买来侍侯雪儿的丫鬟小红好奇的问道。

“睡不着,小红,我问你,你流落在外面这么些年,在中秋节这天,有没有看到一些特别的习俗?”

“小姐,如果你不问,我还忘记了呢,在闽南这一带,中秋节他们经常举行‘观三姑’的习俗。”小红想了想说。

“观三姑?”雪儿不解。

“当地传说,中秋晚上,天上诸神都出来游玩赏月。只要将香筒烧上香,由三位未婚姑娘,手把烧香和大宝,通过特殊的降神仪式念动咒语,可让已逝世的亲人藏身还魂,在其中一位少女身上神祗显灵。”小红说。

“灵吗?”雪儿好奇的问。

“听说很灵,有些女孩好象是可以去游地府呢。”小红回忆道。

“那你知道当地请神的咒语吗?”

“知道,当地还分请神咒与返魂咒呢。”小红回答。

“这样呀,去叫大小姐的丫鬟玉花来,我有事情交代她。”雪儿转动着她的那双机灵的眼睛,对小红说。

没有多少工夫,玉花同小红一起来了。

“二小姐,你叫我有什么事情?” 玉花不解的问。

“我想让你们帮个忙,跟我一起请神。”雪儿神秘的说。

“二小姐,你……”听到这,小红有些害怕的说。

“没关系的,出了事我负责。”雪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可以……”小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说可以就可以,难道你怕伤害到你们两个吗?”雪儿严肃的说。

“不是的,我是怕小姐你,万一……”小红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安啦,没有万一,有的是一万。”雪儿笑吟吟的说。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好小翠……”

最后,不善言辞的小红终于在雪儿的苦缠下答应了。

香筒已经烧上香,月亮依旧高挂苍穹。小红、玉花和雪儿,手把烧香和大宝,开始念请神的咒语:

观音观,

观音出神在海间,啊娘化身普陀山

脚踏莲花千百蕊,手持杨枝甘露瓶

大慈悲,救苦难,三请阿娘来娶同

俺来去北京城,同身叫娘娘就听

同身叫娘娘就到,西天盖印是娘名

观音姊妹有三人,无船过溪驶蕉帆

一阵狂风三阵涌,无粒水珠滴上船

三官老爷骑马叽叽嘶,身穿龙袍脚穿鞋

头壳戴顶金帽仔, 娶俺新人去游街

中秋请神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恍恍惚惚中,雪儿感觉好象有人带她前行,在经过一段漫长的黑暗地带后,她终于来到一个开阔明朗的地界。

“这是什么地方呀?”雪儿心想。

“这是幽冥世界。”来人好象看出了雪儿的心思,对她说。

“幽冥世界?”雪儿不相信的重复了一次,惊讶的望着对方,对方看上去也是四十多岁左右的普通中年男子,怎么跟传说中的神灵不一样?

也许是看出了雪儿的怀疑,那个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大手一挥,一时间,雪儿的周围,瓢飘洒洒的,落满了桃花的花瓣,那一片片红­色­的花瓣,犹如一只只美丽的花蝴蝶。

“你是……”雪儿有些相信了。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你穿越千年而来,为的是了结一段不了的情缘。希望你把握机会,不要辜负了上苍对你的眷恋。” 那男子严肃的说。

“可是,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雪儿迟疑的说。

“天机不可泄露,记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男子的话,依旧高深莫测。

“仙人,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提示?”雪儿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哈哈哈,时也,运也,命也,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等只需顺应天意就可。天意不可违,有些事情,非人力可以扭转乾坤。”男子又对雪儿叮嘱道。

“可是……”雪儿还要追问。

“回去吧!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男子大手一挥,雪儿马上意识模糊,好象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等她渐渐恢复意识,传入耳边的,是两个丫鬟说的返魂咒语:

日落夜昏头,家家厝厝关门楼

­鸡­鹅鸟鸭飞了了,放俺同身返回头

日落夜昏头,家家厝厝关门楼闾

­鸡­鹅鸟鸭禁了了,放俺同身返回圆

……

“小红、玉花,你们来扶我一下,我头好疼。”雪儿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用手扶了一下头,对两个丫鬟说。

“小姐,你终于清醒了。刚才,你吓死我们了。”看到雪儿能叫出她们的名字,小红她们终于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才我怎么了?”雪儿不解的问。

“刚才,小姐你好吓人呀。双目紧闭,口中喃喃自语……”玉花吓得都说不下去了,倒是小红,可能是因为曾经见到“观三姑”的过程知道,雪儿可能遇到了什么,所以她显得很平静。

“刚刚,我说了什么?”雪儿此刻,意识还不是十分清楚。

“你说什么幽冥世界。什么仙人,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提示。”玉花心有余悸的说。

“哦,这样呀,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睡吧。”雪儿听了,一面平静的对小红她们说。

“小姐……”

玉花还要说什么,却被小翠打断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就让小姐静一静吧。”聪明的小红,猜到小姐一定遇见什么奇异的事情了,但她不说,自己也不好意思问。

“可是……”玉花还要继续说。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走吧,我们去睡了。”说完,不由分的说,拉着玉花就走。

望着她们俩远去的背影,雪儿不禁回忆起自己跟那个不知名的仙人所说的话,看来,自己并不是无缘无故穿越到这个朝代来的,似乎自己的到来,还是来完成什么因果的。可是,在这婚姻由父母做主的朝代,就算自己遇到对的人,就能共守一生吗?面对着未来,她第一次感到一份苍茫与无助。

竹筒饭香

金秋十月,天高云淡,真是个收获的季节。这天,得知她所租出的农田要收割稻谷,雪儿早早的吩咐厨房,给她切好两斤瘦­肉­丁,半斤水发蘑菇丁,用荷叶包好后,策马飞奔到乡下……(环境真的造就人,想当初,雪儿连马都没有见到,只是穿越半年,她骑马的技术就很好了。)

等雪儿来到阡陌的田野上,已经是早上十点多种,但见那田间地头,大人小孩齐上阵。只见田埂地上,已经空出了一大片割好的田地,大人们拿着一把稻穗,正挥汗如雨,不知疲倦的朝着一个脱稻桶一下一下打谷子,脱稻桶用木料做成,大约高一米左右,桶面面积一平反米,呈椭圆形,脱稻桶一边凹下一点,正好刚够放下脱稻谷用的木板。脱稻桶上面还用麻布围了半大圈,只露着可以容一个人打稻谷的空隙——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脱的过程中,稻谷跑到摔稻桶外。(作者注:这脱稻桶在有些落后的农村地区,现在还用,只是上面的麻布早换成布帆。)大一点的孩子正弯着腰,手拿镰刀,镰刀刀口朝下,飞快的割着稻谷,一丛丛的稻谷快速的倒下,又被灵巧的小手码好,成了一小捆、一小捆;小一点的孩子,正在田沟里摸鱼虾呢,瞧他们的身上、衣服上沾满了泥水,可是谁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到很远远……

“好一派农家收获图!只有耕种过,才知道从一粒种子到收获,其中的辛苦过程的不言而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而从看客的眼光中,看到的却是一幅美丽的丰收图。”雪儿心想。

“呀,陈少爷,这大热的天,你还来­干­什么?快去树­阴­下乘凉吧。”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雪儿,大老远的就朝雪儿喊。

雪儿笑嘻嘻的走到田间,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对大家说:“我是来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还没等大人答话,小孩子已经先问起来了。

“我让何妈妈给你们准备了一点瘦­肉­和蘑菇。”雪儿平静的说,“大婶,你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和着米煮给他们吃吧。”

“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又让你破费了。”大家激动的说。是呀,从没有见过,有一个地主像他那样,处处为农民着想。现在,他们已经能吃得饱,穿得暖了,这在以前饥荒年,是难已想象的。

“呀,瞧我这记­性­,米盐有带,偏偏把锅给完记带了。”负责煮中饭的大婶到这时才发现这个重要的事情。

“这可怎么办呢?要不,我去拿。”雪儿着急的说,心想:他们这样辛苦的在田间劳动,如果饿坏了,倒不好。

“哈哈,不用了,我们可以煮竹筒饭。”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兴奋的提议。

“竹筒饭,这倒是个好主意!”

“看,咱们这里的竹子那么多,正好就地取材。”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纷纷应和。

“好呀好呀,就煮竹筒饭吧,我也尝一点。”雪儿兴奋的说。在野外野炊,她可是平生第一次。

于是乎,其他人继续工作,留下雪儿、大婶还有几个十多岁的孩子负责煮竹筒饭。知道雪儿什么都不会,她现在的工作是跟着两个孩子一起捡柴火煮饭,一个孩子去砍竹子,一个孩子去地瓜地挖一个地瓜,大婶负责淘米,做饭……

由于分工明确,不大一会儿,准备工作全部就绪。

雪儿看见孩子们把砍来的午竹截成一节一节,再把一端挖通待装米,然后,把已经淘好的米、洗好的瘦­肉­丁、蘑菇丁按照一定的比例放进去,灌上水,让竹筒留个二三厘米空余的空间,在竹筒口用地瓜塞紧,摇晃一下,使米与米的间隙大一点。

接着,左右以树杈支称,点上篝火,开始烤竹筒,在烤的过程中适当的旋转竹筒,直到竹筒变成金黄­色­,并从竹筒里闻到清香……

“哇,好香呀。”雪儿闻到自己亲手参与制作的竹筒饭的香味,成就感超好,“趁着竹筒还热乎乎的,快让大家来吃吧。”雪儿对孩子们说。

“开饭啦,大家快来吃竹筒饭呀!”随着孩子们一声声的吆喝,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围在大树底,轻轻把节头劈开,然后横放在地上,用手拉开,笑呵呵的享受着这意外的美食……

为爱逃婚

日子就在这无声的时光中逝去。转眼间,已经是九月中旬了,差不多这一个月,周泽华的生活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是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却因一些莫名其妙的缘故,总是与喜欢的人察肩而过。有时候,已经明明看见对方,兴冲冲的奔上去,对方却像是会变魔术似的,一转眼就不见了。(他还不知道是沈家堡的人搞的鬼)惹得周泽华暗地里沉思:莫非,自己与她,真的是没有缘分吗?看来,自己应该忘了她……

只是,单相思这个东西,岂是说忘就能忘的?有些感情,就想忘记,却一直记得——此情无计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天,周泽华又在家里想着那个让他思念不己的小女人,只见周母兴冲冲的走来,对他说;“为娘已经给你找到一门好亲事,是谢大人家的千金,听说那女子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还知书达理,跟我们也算是家门当户对呢!”

“什么?娘,你要我娶亲?”周泽华听到他母亲这样一说,惊呼了一声,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日夜思念的人还见不着,现在,又来一个谢府的千金……

“对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为娘当然得考虑你的终生大事……”泽华娘还在滔滔不绝。

“好了,娘,孩儿知道了。”周泽华被母亲唠叨得头都大了。

“那这样说,你是同意了?”华母高兴的说。

“不,我不同意。”周泽华几乎是吼出了声。

“为什么?”华母不解的问。

“因为,因为……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周泽华非常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放肆,难道你不知道吗,儿女亲事,向来就是父母做主。”华母生气的说。

“孩儿知道,但是,难道你愿意看见你儿子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来吗?”周泽华几乎哀求的声音说,“娘,孩儿求你了,孩儿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回来。”

“不行,这事情没得商量,就这样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门亲事,我是不会改变的。”华母生气的说。

“娘,不要呀……”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周泽华无力的跌坐了下来,看来,母亲是铁了心要结这门亲事,他,该怎么办?是被逼无奈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还是……

“自己的幸福,应该自己去争取。”经过一夜的思考,周泽华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收拾了几身衣服和几封银子,简短的留书一封,周泽华竟然选择了离家出走。

“呀,老爷,不好了,泽华他……他竟然离家出走了。”一天后,华母拿着泽华留下的家书,哭丧着脸对他的丈夫周锦绣说。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华父有些不解的问。

“我只不过想让他娶媳­妇­……没想到……他就这样的离家出走……”华母哭哭啼啼的说。

“娶媳­妇­?”华父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夫人给华儿说的是那一家的姑娘?”

“就是谢大人家的千金,听说那女子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还知书达理,跟我们也算是家门当户对呢。”一提起对方,华夫人两眼放光,如果泽华能娶到对方的话,那么他的仕途也就无忧了。这样,可比别人少奋斗了多少年。

“那泽华同意吗?”华父终于听出了问题所在。

“他不同意。”华母说,“等他回来,老爷,你得帮我劝劝他,这么好的婚事,怎么能错过呢。”

“他为什么不同意?”华父又问。

“他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华母喃喃的说,“老爷,这回你得跟我做主,谢小姐可是难得的媳­妇­呀……”

“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回家的话,我劝你不要再说这些,否则,你会失去这个儿子的。”华父冷冷的说,都说知子莫如父,对泽华,周老爷知道,如果情非得已,泽华是不会这样做的。不知道泽华喜欢的人是谁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儿子喜欢的女孩,绝不会是平庸之辈,周老爷倒好奇,想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呢。

“老爷,你……”华母听了丈夫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人,吩咐下去,去找少爷回家。就说我说的,只要他回来,凡事都可以商量。”周老爷严肃的对下人们说。

再见佳人

而这时候,躲在不远处的周泽华,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他的心上人,兴高采烈的捡柴火,烤竹筒,和大家一起尽情的享受着美食。可他,连过去跟雪儿打个招呼的勇气也没有!

是呀,他过去又如何呢?他的心上人,不要说大家闺秀,就连小家碧玉也谈不上。有哪个女孩子家三天两头在外面抛头露脸?有那个女孩子家,大大咧咧的跟农民们一起吃饭?又有哪个女孩子家,不事女红事农桑?这样的个­性­,他家里人,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但是他,真的爱她,爱她那不做作的个­性­,爱她那聪明活泼的模样,爱她那独立特行的本质,也爱她心怜苍生的胸怀。她,就像一个不吃人间烟火的­精­灵,不受世俗的束缚,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如果能跟她结合,那他们,是天下最幸福的一对。可他,真的能拥有她吗?

周泽华充满爱恋的瞧着不远处的雪儿,尽管每次见到对方,对方都是男子打扮,可却丝毫不能削弱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过去吧,那怕在她的身边呆一分钟也好,那样也比被单相思折磨得不成人样好。”心里有一个声音对他说。

“不行,你这样出现,能解决什么问题呢?现在你是家里的‘通缉犯’,如果你一出现,家里人一下子就知道,如果再让他们知道你喜欢上一个你不该喜欢的女孩,那么,那带有利益婚姻的亲事,不答应也得答应。”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说。

“过去吧!”“不行,不能过去。”周泽华的心里,有两股声音来回的交战着。

“咕咕咕。”心里的交战还没有结果,肚子里抗议的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发出来。而且,闻到那股竹筒饭的香味,肚子似乎更饿了。

“我是去向他们要点饭来吃,并不是为了接近她。”他对自己说,明知道他这样做只是一个借口,可他,却身不由己。是呀,“明知相思了无益,何人能解相思苦?”特别是单相思,那种欲说还休,欲罢不能的心境,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陈公子,这么巧呀,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能碰上你。”周泽华装作是偶遇。

“是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雪儿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地方能碰到,是人为,不是天为。这一点,雪儿比谁都清楚。

“原来周公子是陈少爷的朋友,饿了吗?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跟我们吃点竹筒饭吧。”一听到对方是雪儿的朋友,淳朴的农民们马上发出邀请。

“大伯说那里话。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泽华此时,巴不得有人请他呢,那里会拒绝这好意?

相思情苦,竹筒饭香。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吃着竹筒饭,心里的感受截然不同。

周泽华此时能呆在自己喜欢的人的身边,心里觉得很幸福,所以饭吃起来,就觉得格外的香。

而雪儿这时候正盘算着如何找借口躲开周泽华的纠缠,所以,再好吃的饭,现在此刻也形同嚼蜡。

雪儿觉得如同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饭终于吃饱了。

“周公子,在下还有事,你慢慢吃,在下先走了。”吃完饭,雪儿急急的说,想甩掉这个“危险”人物。

“啊?在下也吃饱了,陈兄,我也想告辞了,不如,我们一起走,这样也有一个伴。”周泽华马上回答,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进她,现在她就想溜?门都没有。

“对呀,对呀,你们结伴而行最好,这样安全多了。”农民们不知就理,也跟着附和说。

最后,雪儿不情不愿的跟着周泽华离开了乡下……

救人一

时间匆匆的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是金秋十月。假借着丰收在望的稻谷,雪儿又一次来到了乡下。此刻,油菜花开得正艳,一辨辨黄­色­的小花,映着秋日暖暖的阳光,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美丽。西红柿也开始结果了,一个个青­色­的果子就像一个个小巧的艺术品,它们大的有灯泡那样,小的只有小孩的拇指那么大,还有的在开花……在这些植物之中,农民们看着最舒坦的,莫过是那些饱满的稻谷,在秋风的赞美下,一穗穗都谦虚的低下了头,只等着农民们来收割呢!

雪儿陶醉的看着,不觉来到一个小小的山冈上。山上,小草戴着一顶顶的黄帽子,幽雅的跳起了舞蹈;野掬花绽开了美丽的笑脸,摇曳着万种风情;牵牛花吹起了紫­色­的小喇叭,似乎在给小草、掬花伴奏呢!蒲公英也不甘寂寞,撑开了那一把把白­色­的小伞,让风儿带着小伞四处为家……四顾无人,雪儿解开了头上的幞头,霎时间,一头飘逸的长发,就是那样的直泻下来,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喜悦充满了雪儿的心头。她索­性­脱掉了鞋袜,(幸亏她原来的身份是丫头,所以免去了“三寸金莲”之苦,可是她的脚,还是蛮小巧的。)就这样在草地上旋转,跳舞……好不容易跳累了,她就躺在草地上,嘴上咬着一根草枝,望着蓝天上的白云,痴痴的发呆。

“给我追,趁着沈家堡的援兵未到,赶紧消灭他,不要让他跑了!”远处,传来几声粗暴的呦喝声。紧接着,是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

雪儿警觉的站起来,心想:什么情况?难道这时代真的会上演警匪大片?或者遇到什么帮派斗争?

正当雪儿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白袍的男子,混身是血的倒在雪儿的面前。

“喂,你醒醒呀。”雪儿有些害怕的摇了摇他。可是他依旧一动也不动。

“喂、喂、喂……”雪儿无助的望着眼前昏迷的男子,眼看追兵越来越近,她该怎么办?

突然,雪儿灵光一闪,在这个小山岗的下面,不是有一个天然而隐秘的洞­茓­吗?洞­茓­虽然不大,但足够他们两个人藏身。看来,只能赶紧把他带到那里了。

说­干­就­干­,雪儿艰难的扶起那名昏迷的男子,连扶带拖的把他弄进了洞­茓­,虽然说只有七八十米的距离,但还是累得雪儿气喘吁吁的。等雪儿也藏进洞里,外面的脚步声已经由远而近。

“奇怪,刚才我明明看他朝这个方向逃,怎么一会儿工夫,人就不见了?”有一个声音在洞­茓­外响起。

“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救了?”有人问道。

“不可能,你瞧我们追来的这一路上,没有马匹、车辆,甚至连一个人影也见不到,怎么会有人救他呢?”

“会不会是这里的农民救了他。”又有人问。

“你傻呀,现在这时刻,正是这里农民们忙于种菜、浇菜的好时间,他们那里有工夫在这里闲逛呀。”又一个声音回答。

“那我们不如去问问这里的农民?”又有人提议。

“啪!”随着一声巴掌声,又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笨蛋一个,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跟沈家堡为敌吗?你还想活吗?”

“堂主,属下知道错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被打的男子捂着脸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把这里暗中监控起来,等人一出现,就……”那名头儿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属下明白。”

“一群笨蛋,既然明白,还不下去暗中行事。”

“是!”

紧接着,雪儿又听到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确定追杀的人已经离开,雪儿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身边这名昏迷的男子。天,那些人下手还真的狠,那男子的整件衣裳都被鲜血染红了。雪儿心想:现在外面重兵把守,虽然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工夫,但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出是出不去了,可是,现在这男子不但昏迷不醒,而且鲜血还不断往外溢,如果失血过多,也会导致人的死亡,那她也就白救了,怎么办?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雪儿咬咬牙,虽然男女有别,但人命关天,在这紧要的关头,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红着脸,雪儿撕开那名男子的上衣,虽然雪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男子那健壮的肌肤下,一条条深深浅浅的刀痕还是让雪儿触目惊心。特别是手臂与背后的那两道刀痕,鲜血还不断的往外面涌……

容不得雪儿犹豫,她飞快的拿出防身用的小刀,“嘶”的一声,在自己罗衫的袖子上撕下了两块长条形的布,她先用一条布快速的包扎好手臂上的刀痕,但背后的那道伤痕,因为那名男子昏迷的靠在石壁上,所以无论怎么弄,也包扎不好,急得雪儿团团转。

最后,雪儿也顾不了其他了,扶那名昏迷男子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手忙脚乱的乱包一通,最后,总算是包扎好了。她才扶他倚靠到石壁前……

被夺初吻

“陈小姐,我……”周泽华望着眼前的心上人,此刻,纵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公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但拜托你以后不要总是老跟着我。”雪儿平静的说。

“难道我真的那么让你讨厌吗?”听了雪儿的话,周泽华的心,冰凉冰凉的。

“额……也不是啦。”看着对方一面受伤的表情,雪儿也觉得自己说话过火了。

“这样说,是不是以后我还可以找你?”都说恋爱中的人是白痴,看周泽华现在这模样,就知道所言非假。

“这……”雪儿彻底无语,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因而,她正­色­的说:“周公子,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有些造次吗?”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周泽华马上向雪儿赔罪,好半天,才幽幽的说,“如果你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就一定能理解的。”

“哦?所为何事?”雪儿这倒好奇了,一个公子哥儿,吃穿不愁,且又才华,长得又英俊,这样的钻石哥儿,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心仪的对象,何来艰苦的处境?

“这半个月来,我逃婚逃得好辛苦。”为了得到心上人的心,周泽华直奔主题的说。

“哈哈!你?逃婚?”雪儿没心没肺的大笑,“向来我只听说有女的逃婚,没有想到,连你们男的也会逃婚,说来听听,是不是对方长得像东施一样呀?”

“这倒不会,听说对方是个大家闺秀,人也长得漂亮,家境也好。”周泽华实话实说。

“这倒是周公子的不是了,对方条件那么好,你还不接受,莫非,你喜欢的是天上的仙女,地上的女子都入不了你的眼?”雪儿笑着调侃他。

“不是,我逃婚,是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所爱的人。”周泽华热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避开周泽华狂热的眼神,聪慧如她,已经猜出了对方下面所要说的话。于是,雪儿急急的说:“对不起,在下有事,失陪了。”说完,她马上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别走。”周泽华情急之下,连忙拉住雪儿的手。

“放手啦,这样拉拉扯扯,被人家瞧见,多不好。”雪儿红着脸,想甩开对方的“魔爪”。

不料,对方拉得更紧了。“你知道是不是,你本来就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逃避?”周泽华咄咄逼人的说。

“放手,我基本上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雪儿马上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不等我话说完?”周泽华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向来,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痴情,换来的是这个结果,一时之间,他有些接受不了。

“你这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雪儿有些生气的说。

“你……”周泽华听到雪儿这么排斥他,刹时失去了理智,一把把雪儿搂进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狂吻起来。

“­干­什么?你这登徒子,你……”雪儿激烈的反抗。

不料雪儿的反抗,激发了周泽华的征服欲,他趁雪儿说话的份儿,用舌头锹开了雪儿的嘴,贪婪的允吸她的甜美……

“啪!”雪儿给他一扇重重的耳光,把已经半疯狂的周泽华打醒回来。他心疼的望着雪儿满脸受伤的表情,“天,他刚才做了什么?竟然对自己深爱的人,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她会原谅自己一时情急吗?”周泽华心想。

“陈小姐,我……”周泽华想分辩什么。

“滚!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雪儿悲痛的说,她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而且,对方是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发生的,这更让她伤心。

“我会负责的,我一定让我的父母到你的府上提亲,一定。”周泽华坚定的对雪儿说。

“你滚开,我不要你负责……”雪儿终于哭了起来。

“好,好,我滚,你等着我,我一定负责到底!”周泽华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黯然离开。他现在就回府,不是为了娶那个大家闺秀,而是给雪儿一个答复……

可他,真的能让双亲改变主意吗?更何况,雪儿并不爱他呀,他这样做,有用吗?

救人二

暮­色­开始四合,躲在洞­茓­里的雪儿他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敢出来。雪儿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好,那个装水的葫芦还在,­干­粮也剩不少。(幸亏雪儿每次出门,怕给别人添麻烦,总是自带水和­干­粮,没想到这次居然用上了。)瞧瞧那名昏迷的男子,嘴­唇­好象很­干­燥……

“水……水……”突然,那名昏迷的男子突然从嘴里轻轻的蹦出了这句话。

“哦,水来了。”雪儿反­射­­性­的回答,轻轻的走到他面前,把手上的装水的葫芦递给他。

怎么?没接?雪儿皱了皱眉头,突地,又笑了,是呀,人家现在还在昏迷,怎么会接自己的葫芦?

她轻轻的走到那名男子的面前,弯着腰,手里拿着葫芦,小心翼翼的把水一点一点地滴到他的嘴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黑了下来。洞­茓­里也洒进一点的月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至少不会伸手不见五指。现在该怎么办呢?雪儿心想,偷偷的溜出去?被发现了怎么办?她可以逃,可是洞­茓­里昏迷的男子怎么办?就算自己成功的溜走了,一个病人,孤零零的呆在洞­茓­里,不会冻死,也会饿死!不溜出去,这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洞­茓­里,尽管没有做什么,但传出去,她还用做人吗?

瞅了瞅洞­茓­里昏迷的男子,雪儿最后还是决定,不管将来别人知道了怎么说,留下来,照顾他。

“冷……好冷……”靠在石壁上的男子又呻吟的出声了,只见他浑身打着哆嗦,好象身体已经抵御不了秋夜的寒冷。

“这该怎么办?如果这样下去,他会因受寒而发烧的。”雪儿心想。看来,她得想想办法,尽量不要让他受寒。

雪儿悄悄的走到洞­茓­口,此刻,夜­色­正浓,金黄­色­的上弦月就这样静静的挂在半空中,满天的繁星暧昧似的眨着眼睛,远处的蛙声一阵阵传来,给秋夜平添一分热闹。

“咦,怎么洞­茓­口外面有一捆稻草?”雪儿突然看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一大捆的稻草正安静的放在那里。这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要知道,这捆稻草,对她来说,无疑是救命的稻草呀!

容不得雪儿多想,她瞅了瞅,呵呵,四下无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于是,她飞奔而出,拿起那捆稻草,马上跑回洞­茓­里。

看到雪儿拿了稻草进去,黑狐嘘了一口气。唉,他现在的心情,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好。

照少主是吩咐,他还是在暗中监视着雪儿的一举一动。没有想到,暗中跟随雪儿,却无意发现少主被人追杀。那时,他想冲出去救少主,没想到,雪儿倒先他一步救了少主。

那时,他想,这样也好,这女子救了少主,他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敌人了……

等他把所有的敌人都摆平了,面对着雪儿和少主藏身的洞­茓­,他却犹豫不前,他如果这样闯进去,以那女子聪慧的­性­格,会不会知道,他在暗中跟踪她?而且,少主对这女子,好象也情有特钟,否则也不会让他这堂堂的堂主搞跟踪。他这样贸然闯进去,将来少主知道了,会不会骂他不识事务?可是不闯进去,少主的伤……

进退两难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进,他知道洞­茓­里潮湿,所以早早的找来了那捆稻草,希望雪儿能发现并能带走它……而他自己,此刻,正在洞­茓­外暗中守护,保护洞­茓­里面两个人的安全,而这些,雪儿全然不知道。

雪儿高兴的把稻草埔在地上,又扶着那名昏迷的男子侧身躺下,雪儿心想,现在他没有靠着冰凉的石壁,应该不冷了吧?

正当雪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上昏迷的男子又在呻吟:“冷……冷……”

“这可怎么办呢?生火?不,不行!这样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雪儿心想,“可是,不生火,那男子还是会受寒而发烧的,天,她该怎么办?”(如果雪儿知道外面已经被黑狐摆平了,会不会对自己下面的举动而后悔得上吊?)

想了想,咬咬牙,雪儿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衣裤,只剩下背篼­内­裤,躺在那名男子的身前,并把自己的外衣盖在两人的身上……

大概的感觉到了热源,那名男子下意识地搂住了雪儿的身体。“你……”雪儿大怒,想要打那男子一巴掌,可是,当她瞧到那男子昏迷的面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人家在昏迷中,也是无心的。所以,雪儿眼睁睁的看那名昏迷的男子搂着自己入睡,却又无计可施。

雪儿瞪着眼睛,无奈的躺在那个人的身边,巴望着天快一点亮,这样,她就可以逃出他的“魔爪”了。虽然雪儿刚开始还意志坚定,不让自己打瞌睡,可是到了下半夜,她终于熬不住了,跟周公约会去了……

黑狐禀报

黑狐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如何跟少主回话。本来,他可以在周泽华抓住雪儿的手就出手的,但却怕由此暴露了行踪,以雪儿的聪明智慧,不难被她猜到,他在跟踪她……到那时,他怎么向少主交代?可是就在犹豫之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天,他该如何是好?是如实汇报?还是隐瞒下来?如实汇报,少主的责罚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还会闹出点别的事情来。隐瞒下来嘛,如果将来被少主知道,后果更难以想象……

最后,黑狐还是决定如实向少主禀报,毕竟,这可是大事,再不重视的话,说不定少主的媳­妇­就跟别人跑了……

“你说什么?你说她竟然被他人强吻?”沈白朗听了黑狐的禀报,心里顿时泛起了浓浓的醋意,没想到,他所在意的人,还有别人窥视着。虽然黑狐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自己可以猜得到,对方对她的情意,绝不在自己之下。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黑狐诚恳的说。

“这事不怪你,你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尽管内心惊涛澎湃,但表面上,沈白朗依旧平淡如水。

“谢少主不责罚之恩。”黑狐早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看来,此女对少主来说,不是非常的重要,要不,怎么知道她被人强吻了,还无动于衷呢?

“黑狐,我想知道对方的住址。” 沈白朗脸上依旧平静。

“少主,我知道,可是,你该不会……”黑狐心想,少主该不会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吧?

“你想到那里去了,我只是想会会对方,看看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沈白朗好象看出了黑狐的心思,对黑狐说。

“哦,少主,其实这人你也见过,是跟陈小姐比对联的人。”黑狐老实的回答。

“哦,是他!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得,以后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先阻止后再说。” 沈白朗点了点头,怪不得有人会注意这个丫头,原来是曾经吃过她的亏的人。看来,他是得找个机会认识这个人……有人说,如果有情敌出现,­干­脆解决他。其实最大的赢家,是征服女方的心,让敌方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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