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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穿越

楚离风当然听到了她的诅咒,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没放在心上,若是他会爱上她,早就爱上了,何必等到现在。

“来人,将慕容云舒带进大堂,拜堂!”楚离风说完,便拂袖离去。

两侍卫一左一右便将慕容云舒架走,将她拖进了大堂。

大堂中早已候满了人,见他们进来,纷纷恭敬的左右散开出一条道。

俗话说长兄如父,当今皇上公务烦劳,便由太子和二皇子代替皇上亲自来主持楚离风的拜堂仪式。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楚离风既然知道慕容云舒已死,竟然还要强压她拜堂。不,准确的说是让下人绑来一头猪与慕容云舒拜堂。

在这里的宾客很多人都知道,慕容云舒是皇上亲自下旨许配给楚离风的,不管是死是活,都必须把堂拜了,否则,那就是抗旨欺君之罪。

“一拜天地!”

嗯……头好昏,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些吵杂的声音传来,好吵……

云舒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强迫让自己的视线清明,等她的意识稍渐好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弯一疼,一股巨大的力量袭,她的双膝就重重的砸到了地上,耳边顿时传来吸气的声音。

“天啊,这……这小傻子竟然还没死?”

“真够命大的,被三王爷踢成那样都没死。”

云舒的意识很模糊,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耳边全是嗡嗡吵杂的声音在响,忍着强烈的昏眩,她缓缓地睁开眼,当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时,她愣了好一会儿,脱口而出,“这是哪啊?”

声音刚落,站在一旁与慕容玉瑾拜堂的楚离风不由分说就挥起手在她脸上重重的掴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打在云舒脸上的瞬间仿佛有火光­射­出。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如焚烧般的灼热感让云舒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苍白的脸上印上朱红的五指印。

“慕容云舒,你还没闹够是不是?竟然敢给本王炸死!”楚离风见她还没死,气极的抓起高堂上的杯子,狠狠地朝云舒的脑勺砸去。

盛满茶水的杯子哐当一声就砸在云舒的额头上,砸出了一个青紫的小包。

水顺着头发流进她的衣服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再加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从朦胧中清醒过来。

三王爷这是被小傻子当场拒婚了吗?

看着周围陌生的人,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眼后,这才发现自己穿着大红­色­喜袍,高堂上坐着两个个漫不经心喝着茶的男子,他们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她,嘴角上的笑容有些鄙夷。

她抬眸看向楚离风,看到那张脸,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浮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

云舒知道,那不是她的记忆。

她是横行黑暗世界的绝­色­罗刹,黑白两道闻之丧胆的杀手‘血灵’,接到老大被袭击的电话后,她只身去救人,结果半路上遭受到敌人的伏击,万弹穿心死的,所以她绝对不是什么慕容云舒!

定了定神,她试图将这具身体脑海里的记忆全都调了出来,当了解到这具身体的身份,以及她所有的记忆后,云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冰冷的眼眸里有种深黯寂寞的脆弱。

她暗月第一杀手‘血灵’穿越了,借着慕容云舒的身体活了下来。

手紧了紧,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那头洗得白白的猪正睁着一双黑眸看她,众人惊诧的目光也盯着她,她冷冷地勾起­唇­角,扯下身上大红­色­的喜袍,抛向半空,拖着一双近乎残废的腿走出了大堂。

“慕容云舒堂都还没有拜,你敢走?”楚离风见她醒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走了,目光很讥讽的追随着她。

云舒转过身看他,目光冷得犹如从地狱里爬起的修罗,“楚离风,我们的婚事取消,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想要我做你的妾,做梦!”

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没有力气跟他斗,待她恢复,绝对会替慕容云舒争回这口恶气!

楚离风被她冰冷的声音给震慑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在她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

“哎呀,三王爷这是被小傻子当场拒婚了吗?”有些人就唯恐天下不乱的惊呼出声。

“好像也是哦,这个慕容云舒好像清醒了不少,应该是清醒过后,想着自己先前的做法太可笑了,所以才会拒婚了吧。”

“嗤,你觉得狗改得了吃屎吗?依我看,她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想要吸引起三王爷的注意力罢了。”

听到周围的人从鼻腔里洋溢出来的鄙夷声,楚离风再次感觉到面­色­难堪,顾不得惊讶她突然的转变,大步跨上前,抓起她的手就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慕容云舒,本王告诉你,不管你玩欲擒故纵也好,想要吸引本王的注意也好,本王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傻子!”

说罢,便狠狠地将她甩开,慕容云舒原本就被他踢得半死,身子已经是虚弱不堪,如今再被他大力甩开,整个身子便控制不住的向前扑去。

“小心——!”这时候,一个紫­色­的人影飞快地朝她奔了过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大喜之日怎能独独漏了通知本王

云舒抬头一看,看到眼前那张妖孽逼人的脸时,心里微微震撼了一下。

长及腰间的青丝一部分松松散散地用白玉簪挽起,余下的便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透露着几分妖冶惑人的­色­彩,单手扣着她的腰间,摄魂夺魄深不见底的眼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嘴角轻轻勾起,笑容中透着一股放浪轻挑的邪气,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讨厌。

“谢谢。”云舒发自内腹的感激,若不是他突然冲过来扶住她,她可能会被跌倒而死。

“十弟,你来了。”楚离风见有人竟然敢伸手扶住慕容云舒,心里憋了一口怒气,当看到来人是谁时,立即就堆上了笑容。

十王爷楚离夜,生散漫,与世无争,不爱江山爱美人,关于他风花雪月的事整个楚云国都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为楚云国战神的楚离风居然会畏惧他。

“三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喜之日怎能独独漏了通知本王呢。”楚离夜虽然在笑着,但是眸子中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霸气在里面,震得众人一愣又一愣的,只感觉胸口似乎有股寒气在萦绕,徘徊不去。

“呵呵,十弟这样说也不对,本王派人通知了十弟,可本王的手下回禀却说,十弟正在逍遥阁与嫣红姑娘夜夜笙歌呢。”每一次楚离夜出现都没来由的让人感觉到胆寒,那种君临天下的威慑力是在各个皇子身上找不到的,楚离风的笑意有些撑不住了。

他的身份明明就比楚离夜尊贵,可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他,他都觉得自己比他上矮半分。

“看来三皇兄很不欢迎本王啊,那好吧,本王也不自讨没趣,先走了。”楚离夜说着,反手抱起云舒,抛给众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便徒步离去。

那张本来就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因为那抹笑容而美得更加的惊心动魄,随着他离开,那一头未缚的黑发在空中飞舞,似在张扬着某种乖张与狂妄。带着几分魅惑,几分肆意,一种乾坤合开,包罗万象之气自他的发眸间流露。

楚离风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楚离夜离开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才回到大堂内,继续完成刚才没有完成的事。

而高堂上,太子和二皇子从来到三王府和楚离夜期间,都从未说过一几话,就是那么悠闲的品着小茶,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是稍微观察的人都看得见,在楚离夜出现后,太子的拳头似乎攥了起来。

我们母女俩再也不想见到你!

丞相府。

大夫人沐婉约听闻下人说云舒被十王爷送回相府之后,就急步匆匆的赶了过来。当看到大床--上那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她心痛得瘫软在地上,拖着两条疲软的腿来到床--边。

粗糙的手掌爱怜的抚摸着云舒的轮廓,心痛的道,“舒儿啊,舒儿啊,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娘跟你说过三王爷不会看上你的,为何你就偏偏不听,你看看现在把自己整成了什么模样?你知不知道娘看到你这样,这里很痛啊,娘多恨自己懦弱保护不了你,让你受这样的羞辱。”

沐婉约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得肝肠寸断,看着床--上仿佛已无生命迹象的女儿,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有如千万只蚂蚁啃咬般的难受。

“大嫂。”镇国将军,慕容丞相的二弟慕容曦在得知慕容云舒回来后,急急忙忙地奔了进来。

当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云舒,步伐变得有些凌乱不稳,踉跄的奔到床边,半跪在云舒床边,手轻轻的拍她的脸颊,企图唤起她的意识,“舒儿快醒来……快快看看二叔啊,我是你的二叔,是你最喜欢的二叔啊!”

然而,不管慕容曦怎么唤她,躺在床--上的云舒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沐婉约看到慕容曦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她愤怒地推开他,指着门,一脸怒气的道,“慕容曦,你竟然还有脸来看舒儿!当初如果不是你一直耸臾舒儿嫁给三王爷,舒儿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给我滚,马上滚!我们母女俩再也不想见到你!”

沐婉约气极的咆哮着,哭得满脸都是泪,看着自己的女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自己却无能无力,那种痛苦,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慕容曦知道沐婉约正在气头上,对她的骂声充耳不闻。其实,在舒儿出嫁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因为他知道慕容玉瑾也同一时间嫁进了三王府,所以他才让十王爷去将舒儿带回来,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二弟果真是最心疼舒儿的人啊!

要比心痛,慕容曦不会比沐婉约少半分,毕竟舒儿……是自己的亲侄女,哪有亲叔叔狠心将自己的亲侄女外火坑里推的。

从小到大,无论舒儿想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给她。知道她一直心系三王爷后,他就拿出自己的权势欺压皇上,逼迫他下旨将舒儿许配给三王爷,只是没想到,他这样做还是错了,错得如此离谱。

“舒儿,你快醒来吧,二叔看到你这样子心里很不好受,都怪二叔,如果不是二叔鬼迷心窍,想要让你开心求皇上下旨将你许配给楚离风的话,你也不会承受如此羞辱!这一切都怪二叔啊,是二叔害了你……”

慕容曦趴在慕容云舒的耳边不停地忏悔着,他虽然已经三十,但那俊美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一袭白­色­的袍子斜挂宽肩,露出大片­精­壮结实的胸膛,肌肤如雪一般白,饶是女子看了也要嫉妒上几分。

他清尘脱俗得如画中走出来的人物,看着有些飘渺,但却一股飘逸清尘的气息从中透出。

“二弟果真是最心疼舒儿的人啊,连我这个做爹的都自愧不如。”冷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身穿一身合体朝服的慕容昭已经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二夫人还有三小姐慕容玉芊。

冷酷的声音让还沉浸着伤痛中的沐婉约和慕容曦一一抬起头来。

慕容曦知道慕容昭不喜欢舒儿,起身,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盯着眼前他,恍若­精­雕细琢的脸庞透着如冰雪巅峰般的冷冽清寒,“大哥何处此言?虽然大哥不肯认她,将她当奴当婢使唤,但也没有权利不让本将军多关心关心她吧?”

慕容曦此刻看起来有些冷冽清寒,却透着一种冷酷绝伦的俊美,看得站在慕容昭身后的二夫人如痴如醉。

“二弟,瞧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老爷是被迫娶沐婉约,其实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至今没有休她已经够给过世的老夫人面子了,她在相府吃闲饭也有十五六年了吧?那让她女儿做点事又何错之有?”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三年的男人

二夫人针针带血,扎得沐婉约千疮百孔,她下意识的望向慕容昭,只见他一脸沉,目无表情的打量着这破旧的小屋,压根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心,有些失落。

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了吗?为何在看到他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还是会痛呢?

是因为小时候那句玩笑话吗?

“女人,这块玉佩你拿着,等八年后,我来娶你。”

那年她只有九岁,救了满身是血的他,他将自己的贴身玉佩摘下,送给她,许下承诺,八年后回来娶她。

可是……她等了八年,却换来一句……

“贱--人,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我娘逼我娶你,但你给我记住了,此生,我都不会看你一眼,更别提碰你,你就等着守一辈子的寡吧!”

新婚之夜,她坐在喜床---上,怀着满满的喜悦等到他的到来,可谁知,等来的却是他的残忍。

她明明记得那一夜,他是那么温柔的与她共赴巫山,可为何第二天却变得如此陌生?

新婚第一天就被打入了柴房,直到现在,她住的地方仍旧是柴房,只不过比以前的柴房好一点,这多亏了慕容曦,在柴房旁给她建了一所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

这些年她不争不夺,默默的抚养着舒儿长大,他这个做爹的来这破屋也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自己临盆的时候,他怕自己难产死了晦气,玷污他的相府,便吩咐喜婆,如果她死了就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随便找块地方埋了。

第二次,皇上下旨将舒儿许配给三王爷,原以为自己会母凭女贵,从此得到他的刮目相看,却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无情的体罚舒儿,让她冒雨跪在祠堂前三天三夜。

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他居然是想来看看舒儿死了没有。

呵,真是可笑。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三年的男人啊!

这就是舒儿的亲生父亲啊!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慕容昭连虎都不如!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沐婉约袖内的拳头紧握,冷冷的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二夫人,苍白的脸上仿佛裹上浓浓的寒气,让在场的人蓦然一惊。

“二夫人,你这话说得是,我是不受宠,但是十五年前我本就不想嫁入相府,若不是老夫人以死相逼,现在的我根本就不会碍着你的正房之位!”

这些年秋月瑜打什么主意,她自然清楚,老夫人临终之前让慕容昭发誓此生都不能休妻,这一点一直让秋月瑜怀恨在心。

慕容昭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感觉到,她跟八年前那个救了他的女子很像……

“呵呵。”二夫人见慕容昭的目光移到了沐婉约身上,立马讪讪一笑,“沐婉约,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老夫人,想让老爷看到你的与众不同?然后恢复你大夫人的掌权,到时候以慕容云舒堂堂相府嫡长女的身份还愁对付不了一个庶出的二小姐,对吧?”

说完,她还不忘朝慕容玉芊使了个眼­色­,慕容玉芊年纪不大,却也是个颇有心计的女子,知道二夫人在示意她什么,她突然一脸泪水的跪在慕容昭面前,哭得那叫肝肠寸断。

“爹爹,娘说得对啊,二姐如今成了三王妃,这慕容云舒又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大娘没有了依靠,就会想着从爹爹身上下手,女人一旦得到了男人的宠爱,死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可怜了娘啊,娘这些年为相府所做的一切只怕是替别人做嫁衣啊!”

慕容昭稍微疑惑的眼神听到二夫人和慕容玉芊的话,脸­色­立马就沉下来,冷冷地盯着沐婉约,那双凌厉的眼眸里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沐婉约对上慕容昭那凌厉的眼神,一颗心彻底的凉到了极点,她双手紧紧地攥起,再也忍不住了,冷道,“秋月瑜,你就演吧,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我沐婉约虽然不受宠,但至少我还是一个母亲,我不会卖女求荣,更不会跟你争宠!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沐婉约还没下--贱到用卑鄙手段吸引男人注意的地步!”

沐婉约冰冷的说着,绝美的脸上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魄,看得慕容昭和慕容曦一愣一愣的。

识趣的就带着你的野种滚

慕容曦强忍下自己内心激狂的情绪,抬头直视着慕容昭,道,“大哥,本来你的家务事,我不便多嘴,但看在大嫂多年不争不夺的份上,你至少也该给她安排一个好的住所吧?就算你不把大嫂放在眼里也要顾及一点沐老将军的颜面。

他老人家平生最疼爱的便是大嫂,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嫁入相府十五年三餐不饱不说,还被那些低--贱的下人欺负,你觉得他会放过大哥吗?

这些年大嫂一直都跟家里报平安,说着大哥的好话,远在塞外的老将军当然不知情,还以为大嫂在相府过得真的很好。

这次云舒嫁给三王爷,他老人家乐得直打了几场胜仗,一路上冲锋陷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倘若知道云舒被贬为侍妾,玉瑾代替她成了三王妃,他老人家该如何想?会不会班师回朝讨个说法?到那时,你要置皇上为何地?”

慕容昭听出慕容曦话里的威胁,余光打量着床---上的慕容云舒,一脸怒容,“二弟这是在教训本相吗?当初促成这门亲事的是娘,就算娘以死相逼求她嫁给本相又如何?若她没有那心思谁强迫得了她?”

慕容昭这一番话,一字一句重重的砸着沐婉约心中,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双眸迸发出狠戾的光芒,冷哼一声,以嘲笑的口吻说道,“相爷现在倒是分得很清啊,十三年前若不是我爹在皇上面前力保你慕容昭,现在的你恐怕早就被处以死刑了吧?毕竟通敌叛国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你——!”听到她翻旧账,慕容昭怒火更甚,“沐婉约!不要仗着你爹曾救过本相,就自以为是本相会重新待你,该说的话,在新婚之夜,本相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识趣的就带着你的野种赶快滚!”

当年的事情明明就是她沐婉约为了争宠陷害他,然后再让她爹在皇上面前说尽好话,卖给他一个人情。

以为这样他就会接纳她,让她成为真正的相府夫人,只是可惜,他对这样的毒­妇­一点兴趣都没有。

倘若舒儿是野种,那他是什么?

沐婉约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倘若知道他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是她一手搞出来的,恐怕会当场吐血而亡!

先不说他慕容昭有没有欠她人情,可慕容云舒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十五年不闻不问,不受宠就算了,凭什么还要用野种这两个字来羞辱她?

倘若舒儿是野种,那他是什么?

野种的爹吗?

沐婉约一颗心凉到了极点,十五年的低声下气、逆来顺受换来的是什么?

是舒儿被慕容玉瑾和慕容玉芊联手欺负?还是下人们一个个爬到她的头上,见一次打一次?每次舒儿带着一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身体,她的心就痛苦得死去,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天真带给舒儿如此大的伤害,曾经一再天真的以为他会爱上自己,比自己更疼爱舒儿。

天真到最后竟然得到了舒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她这个娘做得竟然会如此失败。

“大嫂……”慕容曦见到她脸上的懊悔,还有深深的自责,藏于宽大衣袖中的双手更是紧握成了拳头。

“我没事。”沐婉约强迫自己平静,就算慕容昭再怎么不待见自己,她还有舒儿,还有爹娘,她可以带着舒儿远离相府……这样想着,她抬脚一步一步的朝慕容云舒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坚定!

身后,慕容曦望着她单薄却坚定无比的身影,似乎有一刻的恍忽,仿佛回到第一次在沐老将军府看到她,­干­净得犹如天外飞雪,­精­灵、淡雅、绝艳,一笑倾城。

可是现在的她,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干­净出尘的气质,也没有了明媚透彻的笑颜,有的只是绝望、沧桑,虽然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但再也没有第一眼见到时的那么自然与洒脱。

是岁月折断了她的羽翼,还是她的心已经随着舒儿一并死去了……

慕容昭看到如此平静的她也有些奇怪,沐婉约嫁给他已经有十五年,这十五年自己从未正视过她,更别提碰她,为何她从没怨过?是心机太重,还是隐藏得太深?

真是个好女儿啊!

慕容芊见慕容昭的目光一直打量着沐婉约,心里一惊,面­色­越发的凝重。依她对爹爹的了解,他肯注意某个人,就说明他对某个人产生了兴趣。

想到此,她心陡然一沉,若真的如她所想象的那般,爹爹对沐婉约产生了兴趣,那么娘在相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慕容芊思此,再次跪下,抓着慕容昭的衣角哭着喊道,“爹,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忘了她是沐婉约啊!当年她害得你差点被斩首,你现在怎么可以听二叔一两句话就要重新接纳她?相府谁不知道她跟二叔不清不楚,私下里苟且了多少次都无人得知,如若不然,二叔为何至今未娶还三天就两头往柴房这边跑?”

慕容芊那张明媚的脸上泪流成河,将那无辜又痛心的表情演绎得淋漓尽致,任谁都会感动她的一片苦心。

真是个好女儿啊!

“是啊,老爷,芊儿说得对,你可别被这狐狸­精­迷惑了,她当年那般害你,又怎会对你付出真心?等你恢复了她正房夫人的位置,她一定会将过去的种种加诸在妾身和芊儿身上。

妾身和芊儿两条烂命,死不足惜,可怜的是瑾儿啊,她才刚嫁给三王爷,一旦没有了相府支撑,三王爷另结新欢怎么办?谁都知道朝尚书的女儿觊觎三王爷很久了,等瑾儿一失宠,那厮还指不定闹出怎样的风雨,到时候丢的不是妾身的脸,而是相爷您啊!”二夫人顺着慕容芊的话说道,边说还不忘朝慕容芊竖起了拇指。

慕容芊得意的昂起下巴,眼神怨毒地瞥向一声不吭的慕容曦,她发现自从她说了慕容曦和沐婉约苟且后,他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不是那种被诬赖什么的难看,而是那种被抓住辫子又辩驳不了的难看。

而沐婉约似乎没听到一般,一直小心翼翼的用手绢擦拭着慕容云舒的脸,还用­干­净的帕子沾水,轻轻的为她擦着那双紧抿­干­涸、毫无血­色­的­唇­,触及到她冰冷的肌肤,泪水不断的从沐婉约的眼中涌出,楚楚动人得惹人怜惜。

再冷落个十五年又何妨?

谁都知道沐婉约很美,十五岁那年就已经是楚云国的第一美女,虽然时隔十五年,她也已经步入而立之年,但那种美,仍然没有因为岁月而带走一分一毫。

反观二夫人秋月瑜,长相最多只能算得上是清秀,步入而立之后,腰粗肥臀不说,还满脸的胭脂味,哪有沐婉约那么的清新可人?

慕容玉芊越想越不明白,当年爹爹怎么会舍弃沐婉约而选自己的娘亲?

沐婉约是大家闺秀,又是将门之后,天下男人都争相夺之,他倒好,娶了如此美人,扔在柴房不闻不问就算了,还娶了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青楼小妾!

每每想到自己是青楼女子所生的,慕容芊就没来由的厌恶,即使娘现在是相府的二夫人,掌权着相府大大小小的事务,但她毕竟还是一个青楼女子!

害得她和姐姐每次跟着爹爹出席各种宴会,都会被那些千金大小姐嗤笑。

虽然她们身为相府千金,但毕竟是庶出,又是青楼女子所生,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们。

慕容云舒虽是傻子,但至少人家是嫡出,又有个将门之后的娘,即使不受宠又怎么样?人家的身份至少也比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女儿高贵得多!

这就是她一直痛恨慕容云舒的原因。

慕容昭听着这母女俩一唱一和,明着是为自己着想,暗地里肯定是在担忧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

也罢,沐婉约也好,慕容云舒也罢,他都不想管了,反正都已经冷落了他们十五年了,再冷落个十五年又何妨?

转身,一声不吭的拂袖而去。

二夫人脚步脚步挪了挪,想要跟上,但想到什么,她转过身,笑意吟吟的瞥向沐婉约,尖酸着嗓子道,“姐姐,我瞧你那女儿是活不过来了,妹妹劝你还是赶紧找个破席子将她埋了吧,省得尸体发臭,让相府沾上晦气。”

他早就厌倦了她。

“啪——!沐婉约脸­色­铁青的一掌拍在床---上,转过身,美眸森冷的扫过她,冷道,“二夫人真会说笑,像舒儿如此贱--命,就算死了,相爷也会请道士驱除晦气的吧?二夫人又何必担心让相府沾上晦气?倒是二夫人你,还是管好自己的那一张嘴吧,不然有什么不好听的话流出,半死会碰到鬼,被鬼割了舌头。”

二夫人脸­色­稍变了一下,她没想到沐婉约竟然敢顶嘴,她记忆中的她,一直都是个傲慢的千金大小姐,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自以为是的看不起任何人,更不屑跟她斗。

所以,这些年来,不论她怎么嘲笑她,她都不屑反驳上一句,哪怕是瑾儿和芊儿经常跑来欺负慕容云舒,她也只有吞泪一声不吭的份。

她嫉妒,凭什么她可以如此淡然?不争不夺?

这些年,她步步为营,用尽手段才勉强得到相爷的宠幸。

慕容昭表面上看似对她很好,其实只有她知道,他早就厌倦了她。

这些年他一直住在书房,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更别提碰她了。

前些日子,他还想纳房小妾,若不是她机灵,暗地将那些狐狸­精­除掉,现在的相府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份?

虽然沐婉约在相府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但她偏偏长了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

她先后生了瑾儿和芊儿,身材已经严重变形,而那该死的沐婉约凭什么在生了慕容云舒之后,还能保持十七岁少女的体型?

虽然这些年,沐婉约都没踏出过柴房半步,更谈不上会勾引到自己的男人,可是她就是不爽,十五年了,她凭什么还能如此淡如止水?

她不是应该像那些怨­妇­、妒­妇­一样天天找茬吗?

一直沉浸着回忆里的慕容曦听到她们的谈话,终于回过神来,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二夫人,三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大嫂和舒儿不想看到你们。”

二夫人本来就在愤愤不平中,听到慕容曦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更加火大了,“慕容曦,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念念不忘,至今都未肯娶亲?”

他还是不屑看她一眼

这便是她嫉妒沐婉约最最重要的一点!

慕容曦对她的感情一直都很执着!即使沐婉约已经嫁给了慕容昭,他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她一直都爱慕着慕容曦,但她就是不甘他竟然为了沐婉约拒绝她!让她成为姐妹们的笑柄不说,还让自己被冠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帽子!

如若不是为了争一口气,想要让他后悔,她也不会选择嫁给他大哥做妾!

结果,他还是不屑看她一眼!

沐婉约!沐婉约!全是沐婉约!凭什么她处处都比她出众?凭什么她看上的男人也喜欢上她?

难道她就是上天派来专门克她的吗?

二夫人怨毒的眼眸里迸­射­出骇人的森芒,她紧紧地握紧拳头,尖利的指甲陷入­肉­里也不知道疼,就那么怨毒的瞪着沐婉约。

“咳咳……”一声细微的咳嗽,打断了二夫人怨毒的视线。

她抬眸望向沐婉约,见她眼神依旧空洞,面­色­依旧淡漠,很显然不是她出声的,再看看慕容曦,他早已率先的冲过去,惊喜的抓起慕容云舒的手,唤道,“舒儿!”

沐婉听到了慕容云舒的咳嗽,有些不敢置信的攥起手指,颤抖着­唇­角不敢奔上前看她,害怕是自己幻听,却没想到慕容曦竟然比她还激动,不顾男女有别的冲了过来,那慈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沐婉约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跳出如此荒唐的念头,舒儿是谁的女儿她自然清楚,只是……

“舒儿,是你醒了吗?”慕容曦紧紧地抓着慕容云舒的手,近乎狂喜的盯着她苍白的脸,不敢漏掉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娘!”慕容芊躲到二夫人身后,一脸惊慌失措拽着她的袖角,担忧的问道,“那贱人不会……不会真的醒来吧?”

“慌什么!”二夫人狠狠地拧了下慕容芊的手背,示意她别这么大惊小怪,转而眼眸里闪过一抹狠毒,“就算她醒来又如何?娘也自有办法让她变成回光返照!”

这样说着,她推开慕容芊,缓步上前,高昂得扬起下巴,“哟,姐姐,相府的大小姐终于醒了?”

舒儿别动!

“你要­干­什么?”沐婉约张手挡住了她的前进,一脸警惕的盯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哎呀,姐姐这么谨慎做什么?妹妹我再怎么不喜欢你们,也不可能会在相府对你们下手不是?更何况二叔还在这里呢。”二夫人对着沐婉约柔柔的抿­唇­一笑,看起来十分无害。

沐婉约皱了皱眉头,知道她不敢,不然这十五年来,她们母女俩也不可能相安无事的待在相府这么多年,遂放松了警惕。

沐婉约刚想让开,慕容曦冰冷的声音就传来了,“二夫人还是待在原地不动的好,本将怕舒儿醒来看到二夫人在场,会再次受到刺激。”

二夫人听言,脸­色­严重一僵,恨得牙根痒痒的来回瞪着他们三人,心里暗道:慕容曦!你就护吧!本夫人倒想看看你能护她们到几时!

“我还没死吗?”一声虚弱、却冰冷无比的声音传入了正在握她手的慕容曦和沐婉约的耳中。

慕容曦和沐婉约难掩眼中的激动,紧紧地抓着她的左右手,喜叫一声,“舒儿!”

云舒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微微顿了顿,这才想到自己穿越到了慕容云舒身上。

她微微一个起身,“嘶!”身子被拉扯,刚愈合的伤口似乎裂开了,剧烈的疼痛蔓延了全身。

“舒儿别动!”

“舒儿别动!”

慕容曦和沐婉约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都下意识的望向对方,前者微微一愣,而后者则是面无表情的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沐婉约扶起云舒,将枕头往墙边一放,让她微侧的靠在枕头上,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呢喃道,“总算不烫了,否则真的要吓死娘了。”

云舒平生最讨厌就是别人的触碰,沐婉约的手刚刚覆上她的额头,她就微微皱起眉头,面­色­冷凝了下来。

“舒儿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说着,沐婉约就想去掀开她的衣服。

云舒用手制止了她,淡淡的道,“我没事。”

这样疼慕容云舒入骨的人,她怎么怪得起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满眼泪光的­妇­人,心里微微有些震撼。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用貌若天仙来形容都不为过,即使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住的雍容华贵。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清澈­干­净得让人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这样的女子应该在画中,而不是就这样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

“舒儿,你在怪二叔?”慕容曦见她醒来后,重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声音穿透空气,直直的落入云舒的耳朵里,震得云舒的心一颤又一颤的,这男人的声音也未免太好听了,像山谷里的溪水,空谷传声,可以将人内心的黑暗驱逐……

二叔?

通过慕容云舒的记忆,云舒知道整个相府,除了慕容曦之外,没有一个好人。

慕容曦对慕容云舒来说是特别的,她虽有父亲,却从未有过一天父亲的温暖,慕容曦的出现恰恰弥补了她这一项欠缺。

在她的内心深处,甚至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慕容曦疼她确实疼入了骨,每次打胜仗回来,战袍都未来得及换就马上跑来看她,甚至带给她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所以在慕容云舒的意识里,二叔,是无所不能的。

这一次,他竟然为了满足慕容云舒的心愿,竟然用自己的权势逼皇上下旨将她许配给三王爷。

这样疼慕容云舒入骨的人,她怎么怪得起来?

甚至,她还有点羡慕她,就算她再傻,都有两个真心爱她的人一直都陪在她身边,而自己……

云舒扯起­唇­角笑了笑,那双灵动的黑眸之中,似荡漾着层层星光,波光流转间,天地黯淡,“二叔看你说的,舒儿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是你让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啊,一个人人熟知的傻子,怎么会配得起那个高贵的王爷。”

苍白,却绝美得让人自惭形秽的容颜,让站在一旁看着的二夫人和慕容芊脸­色­一阵扭曲,双手更是紧握成了拳头。

好你个慕容云舒

“娘……”慕容芊拉扯着二夫人的袖子,嫉妒的眸光变成了怨毒。

慕容云舒虽然不受宠,但几乎她遗传了沐婉约全部的美貌!世人都知道相府二千金是天下第一美女,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慕容云舒比起慕容玉瑾来更胜一筹!

慕容曦听到云舒不怪她的话,狭长带笑的双眸中竟然盈满了泪水,他轻拍着她的肩,不知情绪的道,“舒儿这话还是怪二叔啊!”

颓废,却美如琉璃,浓黑写意的眉毛渐渐拧起,看起来有几分无奈,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如雪一般的清尘脱俗。

那是怎样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的?

云舒被这一瞬间的惊艳震的差点忘记呼吸,难得的露出一个呆愣的表情,直到沐婉约拍上她的肩,她才倏地回过神来,瞥见她那含笑的眼睛里满是促狭之意,她的脸不由得一红。

貌似刚才她看得太入神了。

黑亮的眸子忽闪了忽闪,手托起腮帮,一声接着一声直叹气,“经过这次生死,我总算懂了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三王爷既然喜欢玉瑾,那我就祝福他们吧。”

慕容曦和沐婉约听到她这么说,纷纷不敢置信了会儿,很快,­唇­角都勾起了欣慰的笑容。

“舒儿你能看开就好,三王爷没什么了不起的,等你伤好了,二叔多多介绍几个青年才俊给你认识。”

“不要!”云舒一口拒绝,摇摇头,撇嘴道,“十四岁的年纪嫁人也未免太早了,我觉得感情这种东西靠的是感觉,而不是看哪个人品好就要嫁给谁,没有爱情的婚姻就等于提前踏入死亡的坟墓。”

云舒这一番话,让沐婉约苟同不已,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偷偷背过身,轻轻地擦掉眼泪。

爱情有什么用?不能吃也不能穿

‘没有爱情的婚姻等于提前踏入死亡的坟墓’。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过来。

她一直在想,倘若当初一直拒婚,不叫人打听慕容昭的人品,结局会变成怎样?

倘若不打听,不知道慕容昭就是小时候的那个人,又会怎么样?

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吧。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纵使这世界有后悔药,也买不回她这些年失去的青春了。

慕容曦无声的笑着,目光瞥到沐婉约红肿的眼眶,眼眸深邃幽暗了下来。

沐婉约,你还坚持等着大哥有一天发现你的好吗?

你还有多少时间,多少青春可以耗。

为何我的感情,你却从未正视过……

二夫人见慕容曦又用那种深情的眸光看沐婉约了,眼眸里闪过浓浓的嫉妒,傲视的扫了沐婉约一眼,嘴角一扬,“姐姐真是教女有方啊,小小年纪便看破红尘了,难得,难得啊!”

其实她心里还是蛮得意的,你沐婉约再美又怎样?生个女儿还不是个傻子,瞧那番话,也当真只有傻子才说得出来。

什么叫做‘没有爱情的婚姻等于提前踏入死亡的坟墓’?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有的只有金钱!权势!

爱情有什么用?不能吃也不能穿,谁会为了你一个慕容云舒而放弃一片森林。

所以女人啊,还是要知足的好,嫁给一个大户人家做妻做妾都是个凭本事,只有你床--上功夫好,媚得入骨,什么男人能逃过你的掌心?

看看她的女儿慕容玉瑾就知道了,那个什么人人称颂的战神三王爷还不是心甘情愿被她俘虏了。

沐婉约知道二夫人这话不怀好意,她也没空跟她斗,­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动人的弧度,“要说教女有方,谁也比不上二夫人你啊,大女儿嫁给了三王爷,小女儿又准备嫁给十王爷,天下所有的好事都给你二夫人的女儿独享了,婉约自认不及二夫人的一分,惭愧惭愧。”

慕容玉千羞涩的低下了头。

二夫人闻言,下巴昂得更高了,“那当然,本夫人的女儿倾国绝­色­,无人能及,至少为相爷争了不少光。”

她的女儿……只能给相府丢脸?

沐婉约脸­色­微微一变,她这意思是不是在说,只有她的女儿才是相府千金,只有她的女儿才能为相府争光,而她的女儿……只能给相府丢脸?

“二娘这话说得是,云舒自然不能跟两位妹妹比了,谁让她们有个青楼出生的娘呢,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勾引、算计男人了,这等本事哪是云舒想学就学得来的?”一道鬼魅般的声音Сhā了进来,只看到云舒那双魅惑无匹的桃花眼微眯着,笑得人畜无害。

“你——!”二夫人脸上得意的笑容猛地一僵,青楼,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道坎,是她此生最难堪的污点,这个傻子竟然敢用这个来取笑她?

“你什么你?”云舒微微侧起身,扬­唇­浅笑,“你敢说自己不是青楼出身?”

“就算我是青楼女子,但是玉瑾和玉芊都是相府的千金!哪像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二夫人面容变冷,冷哼一声。

“啪——!”慕容曦再次听到野种这两个字,凌厉的黑眸蓄满杀气,一个耳光就扇了出去。

‘扑通——!’二夫人身子原本就有些臃肿,被慕容曦这么大的力气一扇,整个人就像是球一样的滚了出去。

“娘!”慕容玉芊惊呼一声,急忙地朝她跑去。

二夫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红艳的衣服上沾满了草屑,头上的金钗也掉了几根,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看上去颇有几分疯子的味道。

强忍了几年的怒火,总算控制不住的愤吼出声,“慕容曦!十五年前,你为了沐婉约打我,十五年后,你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直都像傻子一样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侮辱了我的感情就算了,竟然还要当场拒绝我,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你当我秋月瑜就那么好欺负吗!”

天啊,二夫人竟然跟镇国将军有一腿!

四周不约而同唰唰的响起了不敢置信的抽气声。

太给她丢人了

慕容玉芊面­色­有些难堪,看着从柴房走过的下人一个个面带鄙夷的模样,恨不得马上将自己的娘给拉回房中。

简直太给她丢人了!

“不管你甘不甘心,我慕容曦都从未爱过你,当年是你死皮赖脸的赖上我,拒绝你,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慕容曦沉的声音响起,嘴角轻扬,周身弥漫着森冷、嗜血的气息,令众人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二夫人的拳头深深地着,强烈的抑制住心里的痛,很快,她便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虽然当年的事很荒唐,不过成为了你的嫂子后,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了。”

慕容曦眉头轻皱,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二夫人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缓步走进屋内,来到云舒床边,只见她伸出手,摸向她的乌黑光滑的发丝,叹道,“没想到当初那个黑黑瘦瘦的小丫头已经长这么大了……”

慕容曦和沐婉约虽然知道二夫人不怀好意,但是也知道她不会那么大胆的敢在他们的眼皮下动手,所以只能睁着眼睛看她究竟想看什么。

然而,他们却大错特错了,二夫人就是认准了他们这个心理,指尖突然冒出三跟银针,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朝云舒的头上刺了下去。

“砰——!”

云舒惊觉,一脚就将她踢倒的跪在她面前,手迅速地抓起二夫人的右手,毫无血­色­的嘴角勾起一丝灿烂炫目的笑容,“二娘真是客气,舒儿才刚醒来,就送给舒儿如此大的礼,舒儿还真是承受不起呢。”

沐婉约看到那闪烁着寒芒的银针,吓得差点没昏过去,秋月瑜她……她竟然敢对她的女儿下手!

慕容曦大步向前,一手拎起她,杀气逼人的鹰眸里迸发出激烈的火焰,“秋月瑜,你竟然如此狠毒,连舒儿都不肯放过!”

嘴贱就要付出代价!

二夫人见被抓包了,下巴一扬,不屑的道,“不就是一个傻子嘛,死了好为我们相府节省粮食。”

话音刚落,只见云舒猛地从床--上弹跳而起,形如猎豹,快若闪电,红­色­的身影转移之间,寒光一闪,只听到二夫人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血,顺着她的红艳的大嘴涌了出来。

“娘!”慕容芊大声的惊呼一声,惊忙地撞开云舒奔了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二夫人。

慕容曦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望向云舒,只见她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金钗,而那金钗上此时还正滴着血……

“舒儿你……”慕容曦震撼了,那究竟是怎样的速度,快得连他这个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镇国将军都没有反应过来。

云舒掏出绢子,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手中的金钗,将手中的血淋淋地舌头扔到慕容玉芊面前,不满的冷道,“真是晦气,才刚醒来又见红了。”

“啊——!”慕容玉芊看到那血淋淋地舌头,吓得尖叫一声,眼睛一闭,人直接昏了过去。

“这么不中用,还想跟我斗!”云舒不经意的扫向二夫人脸上那刺眼的五指印,微微冷笑。

“舒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你爹会打死你的!”怔愣了很久的沐婉约终于回过神来,惊慌地拉着她的手,想要将她带离这‘凶杀’现场。

云舒甩开她的手,站在原地,苍白稚­嫩­的脸上浮现一丝残忍的冷笑,“你究竟在在意什么?怕他知道你教出来的女儿是如此残忍的人吗?”

“你……”沐婉约错愕,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眼前这个笑得灿烂,却让人心底发寒的女子怎么会是自己的女儿?她那纯真无邪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模样。

云舒将她错愕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讽刺出声,“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没有醒悟?你对慕容昭有情,但人家心里未必对你有意。这些年你的隐忍换来什么?羞辱、嘲讽、还是被一个小妾踩在脚下?”

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沐婉约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也很想问自己,这些年的隐忍到底换来什么!

羞辱?嘲讽?被一个小妾爬到头上作威作福?到最后,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被庶女抢走……

她没有醒悟吗?

不,不是,她早就看透了。

在她的意识里,舒儿既然已经没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们又何必去跟那些人计较?就算计较又能怎样?只会助长她们嚣张的气焰罢了。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用这种冷冷的语气跟她说话。

真的是受够了吗?多年的积怨也终于要爆发了吗?

“舒儿,你斗不过他。”她闭上眼睛,心乱如麻,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那个男人撕破脸,撕破脸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斗?”云舒闻言,嘲讽地勾起­唇­角,“我为什么要跟他斗?你对他有感情,可不代表我对他也有感情!你可以当他是你丈夫,但我从来就没当他是我父亲!”

“啪——!”听到她如此不孝的话,沐婉约恨铁不成钢的甩了她一个耳光,恼羞成怒地道,“慕容云舒!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可以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啪——!云舒也顺手甩了她一个耳光,面无表情的道,“大逆不道又怎样?我没你那么愚蠢,即使别人不爱你,也要死心塌地的等着他!”

沐婉约这是第二次被人扇耳光,第一次在新婚之夜,那个满身戾气的男人恶狠狠地警告她,然后就是她,自己的女儿!

她苦笑,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丈夫不爱她,女儿不理解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舒眼神锋利如刀的落在沐婉约绝望的脸上,嘴边噙着一抹嗜血的冷笑,“沐婉约啊沐婉约,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的懦弱只会让你的女儿时刻处在刀锋之上,这么多年你还没有醒悟吗?

外人怎么评论你女儿,你不管,只当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下人肆意殴打、侮辱她,你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是天真的以为,那些下人打过之后,就不会再欺负她!

我不知道应该说你蠢,还是说你笨,或者是单纯?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女子就要从一而终

云舒每说一句,沐婉约的脸­色­就越是苍白几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不争不夺竟然给女儿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可是……她一个女人能­干­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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