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守廉摒去家仆,带林天来到大厅,道:「林大人,我昨日接到航镖局总镖头包航密函,消我一定要与他会面,事出紧急,未料盗匪来劫,幸大人智勇双全,无案不破,保全我身家」林天来心道:「是方伊伊出的主意,我当时确实是慌了方寸,什么计策也想不出但还是不提也罢,免生事端再者,包航找他何事?此间情事,应不单纯」微微一笑,道:「前辈过谦了,鼠辈横行,目无王法,我忝为朝廷命官,实在汗颜,先行谢过」顿了一顿,又道:「却不知包航有何急事,让前辈奔波挂怀?」
宁守廉道:「包航给我的信上说,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请我送到少林!」
此语一出,林天来轻噫一声,充了惊讶随即恢复镇定,因为他很清楚,官府和镖局之间往往极为熟稔,就官府而言,镖局走江湖,五湖四海,各路人马,或多或少,都有交情,官府若须案情线报,镖局当然乐于提供;以镖局而论,平日护镖,人面须广,黑白两道,面面俱到,逢年过节送礼官府,打点铺路一路畅通
林天来道:「后来呢?是否见到了包航?又是什么重要东西要送少林?」
宁守廉缓缓摇头,道:「信上约我速至明净寺旁的渡口,我火速赶到,见一船甫离岸急问寺里住持,得知那船上面载客几乎全是书生,是要去听人讲学的我等了一天一夜,不见包航,忽有人来报,寒舍被山贼闯入,我才匆匆回来」
林天来默默点头,心想:「包航身怀少林至宝,莫非有何不测?需要写信求援?他绝非言而无信之人,既然写信,必定守诺却不知发生何事,让宁守廉白跑一趟?看来包航与宁守廉极为熟识,否则不可能请托协助,该不该问明他们的关系?」
宁守廉端凝林天来良久,缓缓的道:「大人狭义心肠,智勇兼备,实为我朝之福我有一言相劝,不知该不该说?只怕冒犯,尚祈见谅」林天来见宁守廉如此谦卑,大吃一惊,道:「前辈说哪里话,昨晚我在破庙,说前辈捕贼传奇,判案如神,连少林住持八无方丈都感佩服前辈教诲,在下洗耳恭听」宁守廉停顿良久,似是极难启齿,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来是在其他县做官,有一位县令,我非常恨他,他也知道这点,深怕被我整,就设了一个圈套:他派了一位歌女,透过介绍在我身边侍奉我,那些日子,你便是叫我作皇帝,我也不作歌女深得我宠爱,一天夜里,趁我熟睡,偷走官蝇跳墙逃走,到县令领赏天亮后我发现歌女不见,一阵怅然,发现官印被盗,只剩空盒震怒,惊惶,没有官印无法办公,心知是县令暗中搞的鬼,但不能声张,这种事太丢脸只好自请退职」
林天来相当讶异,实在想不通为何宁守廉会忽然自述往事但此时暗暗着急,因一路追查宝物,似是一步近一步,却又像愈追愈远,一步远一步当下不及多想,只问道:「你觉得包航为何失信?」
宁守廉面色凝重,皱眉道:「我推测包航还在明净寺」林天来道:「请问其故」宁守廉道:「江湖走镖,首重信诺包航白手起家,将航镖局经营有声有色,人人称赞,他决非爽约之人,此其一那明净寺,我总感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尤其那位住持,福远禅师,依我多年办案直觉,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好像似曾相识,又说不上在哪见过;好像是好好和尚,骨子里又有一股古怪,此其二去少林寺一定会经过明净寺,包航是否长途奔波,过于劳累,借宿寺中,被人发现身怀至宝,因而遭到不测,下落不明,此其三」
林天来只是消早点启程,解开谜团,轻声道:「多谢了!」随即到内堂见八无,他正在卧榻上打坐,方伊伊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颐,若有所思猛然想起:「明净寺,福远禅师,啊是了,当日我中毒后,韩业与八无说起一帖神医的妙手轶事,八无就曾提过这位福远禅师,他被无缘无故的罄声所扰,神医解决了他的困扰」
待八无练功告一段落,林天来将宁守廉的一番话告知八无八无未多细想,即道:「福远是我旧识,我深知他个性,绝无可能出手夺取本寺之宝」林天来缓缓点头,皱眉道:「包航是否又拿回达摩武功秘籍?如果没有,到底在谁手上?金老板说在武当掌门手里,武当小道士却说掌门去了航谷,我想不懂这其中差错」
八无沉吟良久,道:「如今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前往明净寺,说不定可以赶上包航,亲自问个明白」他想早一刻找回宝物,免得又有无辜之人受连累
林天来道:「对!就是赶快见到他,解开一切谜团」语气甚是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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