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翔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声音有些恨恨地,“今天不就是见到老三了,就这般对朕,天下有谁敢对朕出手,你这算是诛九族的罪了!”
乐辰咬着牙,心里凄苦异常,就知道虞嘉翔一定会知道今天遇到吴王的事情,原来还以为虞嘉翔心情不好是因为政事,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乐辰性子本来就扭,因为环境不得不变得温顺,此时听虞嘉翔这般说,加上头痛压抑不住脾气,也发作起来,带着哭腔地骂道,“我就是见到他了,我就是不愿意你了,你要诛九族就诛,老子不怕你!”
虞嘉翔以为乐辰怎么也会服一下软,没想到倒和他杠上了,气得眼中冒火,面红耳赤。伸出手只想打说这话的乐辰几耳光,抬起手来看到乐辰带着泪光的眼又心疼了,舍不得打,恨恨地把手放下,站起身就到外面去吩咐道,“去将吴王传来。”
里面这么大动静,外面怎么听不到。只是外面剩下伺候的人少,只谢运程和两个内侍在。
因为不用李力伺候,他便早早去睡了,不然,听到乐辰和皇帝吵架,他还不急死。
虞嘉翔重又到床边的时候,看到乐辰裹着被子侧躺着,脸埋了大半边在被褥里,呼吸急促,隐隐有痛苦的呻吟,伸出被子的手臂雪白,手指用力抠着床褥,上面淡青的血管都突了起来。
虞嘉翔看到,马上觉察到了不对劲,冲上前去将乐辰的头从被褥里掰上来,看到乐辰脸已经惨白,额头上冒着虚汗,紧闭着眼睛,咬着唇,唇上已经没有血色,留着深深的齿痕,看起来让人心惊。
“乐辰,这……,你头痛又犯了吗?”虞嘉翔的话音里带着慌乱,乐辰已经痛得感觉不到其他任何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回答虞嘉翔。
看乐辰已经痛得神智不清,害怕他疼痛之下咬到舌头,看他把下唇咬得出血也心疼,紧急之中将自己手指放进他口腔里压着他的舌头,乐辰原来紧闭着嘴,现在张开了,便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听得虞嘉翔更慌更急。
虞嘉翔大叫着让快请楚铭辙过来,又让李力起来伺候乐辰吃药。
一通忙乱,乐辰裹在被子里,被痛得满身虚汗,虞嘉翔是又急又心痛地满头是汗。
楚太医已经上了床睡了,从床上慌忙爬起来,甚至来不及好好着装就赶紧拿了医药匣子往皇帝寝宫里跑。
乐辰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慌忙之下也来不及给他穿衣服,只好用被子裹了,虞嘉翔自己在那里抱着他。
只是头痛例行的发作而已,楚太医对此也没有办法,喂了镇痛的药,让好好给乐辰按摩一下头部|茓位,之后就是要静养,不要太用脑,不要忧心。
头痛并没有发作太久,一刻多钟,但是,这种程度的痛太久没有发作,乐辰被痛得直昏了过去。
让所有人都出去后,虞嘉翔才自己拿了暖帕给乐辰擦了身体,然后给他穿上亵衣亵裤,之后让人换了床上汗湿的被褥,才将乐辰放上去,让他好好休息。
乐辰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之后的事情并不知道。
看着乐辰头痛又发作的这般严重,想到一定是刚才受了刺激,虞嘉翔恨不得要抽自己两耳光。
这么晚了,虞嘉磬被传召面圣,觉得颇为奇怪,收拾好了,随着内侍往衡鉴宫来。
衡鉴宫外殿群还是漆黑寂静的,内殿此时却灯火通明,内侍宫女们穿梭着在做事,他便觉个更加奇怪了,这是怎么了,里面忙成这副样子。
皇帝正急得厉害,大家当然不敢去上报说吴王来了,内侍们也不敢怠慢吴王,直接让他到皇帝寝殿外面的厅里等候。
虞嘉磬听着里面虞嘉翔的骂人声,声音里所带着的焦急是他从未听过的。
虞嘉翔虽是他的弟弟,但其实只比他小几天。
虞嘉磬自觉自己挺聪明的,但就是看不懂这个小他几天的弟弟,因为虞嘉翔这个人太怪了,从来不按理出牌,让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听到虞嘉翔这般急躁的呵斥声,他的好奇更重,听他骂的话,应该是某一个人正在生病,然后让他这般焦急。
是什么人会让对任何事都不怎么上心的虞嘉翔这般在意,虞嘉磬突然很想知道。
虞嘉翔虽然做了皇帝,但虞嘉磬看起来,却并不觉得这人有多么想做皇帝,至少不像别的兄弟那般急切,急切地让人看来就丑陋的地步。
等待了很久,看到楚太医出来了。
楚太医看到他时还愣了一下,好像很惊讶他会在这里一样,之后才行礼走了。
虞嘉翔一颗心全在乐辰身上,都忘了叫过虞嘉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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