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你是苦活的命!你相定聪慧,命定苦活。
晚上,同学黄平和卢平来看崔钧毅,卢平还给崔钧毅带了自行车来。
崔钧毅又拿武琼斯给的题目问他们,他们也想不出。
他们在老范的食摊儿上一边喝啤酒一边哀叹。黄平的父亲是南京军区的领导,毕业的时候,凭关系进了浦江银行,当初也是他们仨喝酒,黄平信誓旦旦说要做中国的金融家。现在毕业三年了,他还是小科员,职务没升,体重倒是升了。卢平呢?另开一条道,进了当时大家都不太看好的外资投行美铭投资公司,金融没有放开,外资投行在中国也就是摆摆门面,做不了多大正经事儿。
喝了半天,卢平的酒量差不多见底了,他恶狠狠地说:“他妈的,哪天咱哥们儿有钱了,我们也玩。”
他说的是玩秘书。他的头儿是一个法国大胡子,成天换中国女秘书,卢平看不过眼。
黄平酒量大,三瓶啤酒下去,样子一点没变:“你就那点出息?人家玩中国女人,你也玩?你和人家有什么两样?”
卢平红着脸说:“我那个时候,就招法国秘书!”
崔钧毅不说话,他不是没有话说,而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和这两个上海同学在一起,他觉得憋闷。人家也有痛苦,但是,人家的痛苦是发展的痛苦,他的痛苦呢?是生存的痛苦。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