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应征着慕如冰的话一般,她的话音刚落,东方焉就不甘示弱的接道:“哥哥,这个皇后太过分了,我只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冲撞了我的婢女罢了,皇后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就是一阵鞭打,实在是太不把我们天宇国放在眼里了。(.:。”
东方焉的话一落,三个男人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这个女人,把她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在不动声色中升华到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了。
东方焉明面上是说给东方宏听的,实际上也就是说给独孤晔听的,她要让他知道,他的皇后是个多么恶毒的人,一点都不像是贤妻良母,就只会给他惹麻烦,根本就不适合做他的皇后。
东方宏闻言,没有知声,只是拿那双桃花眸子扫视了一下水琉琏,他发现那个女人还是那么镇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不适合他说话,而且他暂时还不想伤害那个有趣的女子,他也想知道那个女子将怎么样自己走出困境。
“哟,公主还知道自己打了人呀。”水琉琏出言讽刺道。
“不过就是一个贱婢。”东方焉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不怕水琉琏使坏,所以又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
东方焉话一落,所有人很明显的感觉到水琉琏身上所散发的冷气及杀意,“公主似乎忘了什么,你要是再骂水湘是贱婢,本宫不介意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
“你敢。”东方焉不怕死的尖叫道,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嚣张。
“公主大可以试试。”说着,水琉琏向东方焉递去了一个载满冷意的眼神。
“姐姐这可是怕了,居然都开始威胁了,也太不把皇上和天宇的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吧。”慕如冰瞅准时机落井下石,她今日势必要搬倒水琉琏。
“贵妃这顶帽子可带的真大,你们先打我的侍婢在先,还有理了,要不是本宫来的及时,怕是只能收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水琉琏冷然是说着,却没有把眼睛看向慕如冰,只因为她在那人的怀里,她不想看那碍眼的一幕,她觉得那是对自己眼睛的侮辱。
不过即使是不看,那身上的冷意却依旧让慕如冰给震慑到了,不过她仗着有独孤晔撑腰,她不怕。遂,接着道:“不过就是一个贱婢而已。”
水琉琏依旧没有看向慕如冰,只是看着自己交叠在一起摩挲着的素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贵妃似乎忘了本宫的话,你大可再叫水湘一声贱婢试试,本宫不建议送你去见阎王,别以为自己出生好久可以高高在上,如若你不是出生在高贵的右相家里,你就什么也不是,别说是和水湘比,就是琏路边的乞丐你都不如。”
“皇上,你看皇后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慕如冰见水琉琏语言犀利,气的只有像独孤晔撒娇。
众人一时间没有言语,三个男人都在震撼水琉琏的那句‘你只不过比别人出生的好些而已’,是呀,要是他们不是出生的好些,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是。
“皇上。。。”慕如冰看着双眼凝聚在水琉琏身上的独孤晔再次的叫道。
“哥哥。。。”东方焉也不甘示弱的叫着双眼凝聚在水琉琏身上的东方宏,她知道这个哥哥和自己不太亲,但她相信他至少是维护天宇的名声的。
两个女人的呼唤拉回了那一瞬间有些呆愣的三个人。
“不管怎么说,皇后,你不该出手伤人,特别是天宇的东方公主,毕竟是客,即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该担待点。。。”独孤晔看着那只有在开始看过自己一眼的女子,略显无奈的说道。要是换做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为难水琉琏,不管她是对是错,只因为她是水家的女子,一有羞辱的机会他就不会放过,可是,自从自己知道对她有那么点在乎的时候,他就有点下不了手了,甚至还系那个维护,可现在已经牵扯到他国的公主了,他想维护却也有点无能为力,而且她似乎太猖狂了,是该适当的给点教训,他可以宠她,但并代表他可以**她。
水琉琏听着独孤晔的话语,明显的是维护那三个女人,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冷却,她知道今天自己是有点冲动了,但她真的见不得别人伤害水湘,要不是她来的的快,等水湘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她一来就看见那皮鞭毫不留情的打在那纤弱的身体上,她真的无法理智。
她不想再听那些让自己不快活的话,遂,不等独孤晔说完,就打断了,“臣妾说了,只是切磋,要怪就怪她们技不如人,要是她们有本事大可以对臣妾使出来,事已经至此,皇上要如何处置臣妾,想好了就派人告诉臣妾一声,臣妾想先水湘的伤势,先告退了。”水琉琏淡淡的说完,就转身离去,至始至终都不曾看独孤晔一眼。
这里已经没有留恋的了,她讨厌这些个繁琐的事情,她只想简单的生活。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世上可是多的事是,她何必再去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感伤。
看着径自离开的水琉琏,独孤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方宏看着那个我行我素的女人,很是欣赏,够辣,他很喜欢,只可惜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皇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机会。
“皇上,皇后太过分了,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慕如冰趁机火上浇油。
回过神的独孤晔放开搂着慕如冰的手,带点冷然道:“爱妃先回去让御医看看,这件事朕自会处理。”
说着又看向东方焉,“公主先去让御医看看,治伤要紧,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不等两个女人说什么,就招呼着燕天麟和东方宏离开了。
在这芬芳的御花园里,这剩下那两个受着伤并一脸狠厉的女子,还有那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片片掬花。
秋风乍起,散落的掬花瓣随风飘扬,形成一股美丽的花雨,只是这么美好的景色却是无人欣赏。
又一次刺杀
回到栖凤宫,待确定水湘的伤势无碍,水琉琏琉把自己关进了内殿。(最稳定,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坐在凤塌上,双腿曲起,双臂环抱着双腿,螓首深埋在臂弯之间。挽着秀发紫色蝴蝶簪早已被水琉琏扔到一旁。没有约束的三千墨发就那样披散着。如瀑布一般,散落在香肩上,散落在**上。
雕梁画栋上挂着的琉璃灯已经被依稀点亮。
而那曲坐着的人儿却依旧是那样一个姿势。
水湘诺诺的走向内殿,走向那一直坐在凤塌上的人儿,眼里写满的心疼与歉疚,“小姐,夜深了,吃点东西吧。”
床榻上的人儿仿若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那样一个姿势。
“小姐。。。”水湘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音。
“我不想吃,你先去休息吧,你还有伤在身。”水琉琏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当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嘶哑。
“小姐。。。”水湘不干的又叫了一声。
“出去吧。”水琉琏的声音略显强硬,又点了点无奈。
“是”水湘见水琉琏坚持,只好把带来的糕点放在桌子上,起步离开,在关起殿门前,又不舍的看了眼水琉琏,都是自己不好,不然小姐怎么又要被罚。
在小姐回来后不久,传来圣旨说小姐伤害了天宇的公主和德妃、贵妃,本来是要打十军棍的,可是天宇的太子说自己的妹妹也有责任,在太子的不追究下,小姐的十军棍变成了禁足十日。
当她把旨意传给小姐的时候,小姐只是哦了一声就让她离开了,她都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么。但她知道小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让她既温暖又愧疚。
在水湘离开之后,水琉琏慢慢的抬起了头,一双水盈盈的明眸此刻盛满了迷茫与脆弱。她发现,自己重生以后变得比以前脆弱了好多。
以前她一直都很冷血,不懂情爱。现在的她,知道自己或许好像对独孤晔的感觉是独特的吧。虽然不时的和他耍点小心计,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很贪恋他的温柔,是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吗?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很像吗?她不知道,对情爱,她很懵懂,对温暖,她好怕失去。。。
其实她,一直都是外表看上去很坚强,内心却很脆弱的人,只是她一直都隐藏的很好罢了。
空气中传来一股异香,淡淡的,很好闻。
但就是这个很好闻的香味,让水琉琏那双迷蒙的双眼顿时清澈,并闪烁着警惕与嗜血。她迅速的捂住口鼻,只是坐的时间有点久了,腿麻麻的,一时间不得动弹,看来自己的警惕性没有以前高了。
虽然即使发现了,但还是吸入了一点点**香,身子有一点点软,再加上腿有一点点麻。当那破空声传来的时候,她只能一个翻身躲过,但还是没有避免的在肩膀上此刺出了一个血洞。
因为水琉琏不喜欢光亮,所以当水湘送完糕点离去的时候,也顺便熄灭了她进来是点的八角琉璃灯。
此刻房间内一片漆黑,只能透过窗棂上照射进来的月光略微看见几个人影。
虽然剑刺中了水琉琏,很疼,但同时也让她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只是瞬间的功夫,水琉琏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状态。虽然开始的时候,警觉的有些迟了,但是这毫不影响水琉琏的战斗效率。徘徊在死亡边缘,为了活下去而战斗,像这样的情况对于习惯了黑暗的水琉琏来说很正常,所以她对于突如其来的刺杀很快的就适应了。
只是她很不明白,究竟是谁和自己过不去,而现在这些人和上次刺杀自己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
这次的来人很明显比上次的此刻要厉害的多,上次因为有人帮自己,显得轻松的多,而这次,不但刺伤的人厉害了,自己也中了轻微的**香,更甚的是,此刻是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但不管如何,想要自己的命,就得付出代价,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直到流进最后一滴血。
自己现在的这具身子正在自己的锻炼中,虽然比一般人能力好,但还是要比自己想要的结果差得多,以至于,不多一会儿,水琉琏身上就依旧多出挂彩。
上次能安然无恙,纯属那些个家伙轻敌,而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清淋钪啷’的声响惊动外面守夜的人。
因为水湘一直担心水琉琏,所以听到有声响,第一个冲向了内殿,待她推开内殿的门时,借着月光看见好些个人,吓得尖叫:“有刺客呀,有刺客。。。”
围着水琉琏的人发现了叫喊的水湘,冲上去就想宰了水湘。
然,打斗中的水琉琏眼尖的看到了,要挡下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个闪人,躲开身边的人,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把剑,一把推开有点呆愣的水湘,大叫道:“出去。”
那把刺向水湘的剑就这样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水琉琏的腹中。
而,被推开的水湘,一瞬间醒过神,看着受伤的水琉琏心里很是疼痛,但她知道自己留下就是个累赘,所以就谋足了劲像外殿跑去,边跑,边大叫‘抓刺客’。
待黑衣人想去抓水湘时,因为受到了水琉琏的阻挡,转眼就失去了水湘的身影。
栖凤宫的周围瞬时灯火通明,黑衣人见时机已失。就各自比了个手势跳窗离开。
只不过,来的时候是十个人,而离开的时候,却只剩下四个人,而其中还有两个人已经负伤。
黑衣人的撤离,给了水琉琏一个喘息的机会,刺客的她满身是血,身上有多处被剑割破,但不致命,致命的却是那就水湘的一剑。
此刻只见水琉琏的腹部与左肩处血流不止,但她还保持着一丝清明,在还没有确定自己安全之前,她是不会让自己失去意识的。
不再纵容自己
当水湘领着御林军再次进入栖凤宫的内殿的时候,只见琉璃灯下,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儿就那样瘫坐在地上,彷如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让人忍不住心颤。(!.):。
泪如喷泉一般涌出了水湘的眼眶,她不顾水琉琏身上的血渍,跑上去一把抱住水琉琏,哭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是水湘不好,水湘又害了你。。。”
水琉琏微眯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哭的有点肝肠寸断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嬉笑,“湘儿,我没事。”
当话音一落,水琉琏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她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待看到水湘的时候,那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就这样,陷入了昏迷。
水琉琏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在这期间还发高烧,总之很惊险,可以说是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但这次的刺杀让水琉琏明白了一点,自己还是很弱,所以,自己一定要变强,这是她昏迷之前的唯一一个想法。
当独孤晔在紫雪殿安抚骨折昏迷醒来的水紫媛的时候,就听见栖凤宫的方向吵吵闹闹的,后来让人去查探,才知道是皇后遇刺了。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以为然,要是以前他倒是要掂量掂量,但自从见识了那次在宴会上大展身手的她,他就改变了自己对她的看法。
然,当小竹子说她浑身是血,昏迷过去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说了句让德妃好好休息就匆匆离开了,他不能否认,他心里是很担心她的,在没有亲自确定她没有事的情况下,他是不能安心的。
这一去就是两天两夜,御医说伤的挺重,要是熬不过来就没有希望了,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就快要停止了,他突然见好怕,怕她就这样离开。
这一刻,他才明白,她似乎相对自己很重要,他不想让她死,又或者,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在自己的手里。
“水。。。”凤塌上那苍白的人儿虚弱的声音唤回了那个盯着她出神的男子的思绪。
独孤晔拿开摩挲着那张娇颜的手,起身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回到凤塌边,将那尤闭着眼的人儿扶起,让她舒适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看着那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的睫毛,独孤晔将杯子轻靠在那略显苍白的樱唇上。
须臾间,那杯子里的清水已经见底。
而那轻颤的睫毛微微向上抬起,露出了那双水盈盈的明眸。
水琉琏略显迷茫的看着四周,点着烛火的琉璃宫灯就那样映入了眼帘,熟悉的环境让她明白自己此刻是在栖凤宫内。
“感觉好些没有?”独孤晔不得不承认,当感觉她要醒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激动的。
耳边吹来的热气和那响起的磁性声音,让水琉琏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此刻似乎正躺在某人的怀里。
微微侧头,一双载满担忧的如深潭般的眸子映入了眼帘,她有一瞬间的呆愣,然而下一瞬间,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一把将那个拥着自己的那人给推了开去,而自己,也顺势倒在了床榻上,牵扯到了伤口,但她眉都没有皱一下。
她淡然的看着那个妖冶的男子,她不想再被他摄了心魂,她要不起,她也再容不得自己**,既然不是自己的,她又何必再去接受那所谓的施舍。
一层薄薄的细汗蒙上了水琉琏的额头,因为用了点力道,以至于腹部的绷带上染上了血渍。
独孤晔那深潭般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心疼闪过一丝不解,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皇后身上有伤,不能做太大幅度的动作。”
说着,就欲上前去扶侧扒在床上的水琉琏。
“不用了。”水琉琏仿佛预知了独孤晔的动作,在他未做之前就出言制止了,而她的身子也微微的向床榻内移动了一点,苍白的娇颜上生生的染上了一股疏离感。
独孤晔觉得自己是在自讨没趣,看到水琉琏躲避自己就像躲避瘟神一样,心里很是不爽。
他收回伸出去的手,理了理微皱的衣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个刺猬一样,她在他和她之间竖起了一道墙,一道无形的墙,生生的隔开了两人。他感觉她自醒来后就对自己有一股疏离感,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但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
看着她醒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尽管,那腹部绷带的血渍很刺眼,但她如此不稀罕自己的关心,自己又何必去在意,只要没死就行。
“既然皇后醒了,朕还有事,朕就先走了。”说完,看都不看水琉琏一眼,转身独自离开,她不稀罕自己的柔情,有的是女人稀罕。
如是的想着,脚步就不自觉的向雪燕宫的方向走去。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本来他是想留下来照看她的,可是她那冷淡的态度很是让自己不爽,这个时候的女人不都是该向自己撒娇吗?不是该想尽办法让自己留下来的么,可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将自己拒之门外。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待独孤晔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水琉琏的眼帘的时候,她才送了一口气。
翻了翻身,让自己躺好,由于太多的动作,此刻额头上的细汗又附上了一层,但她不在乎。
以前比这伤的重的时候多了去了,自己还怕这点疼痛。
香肩上的绷带和腹部上的绷带一样,都染上了血渍。
鲜红的血渍刺激着感官,而那淡淡的围绕在鼻翼间的血腥味。更是让水琉琏明白,原来自己果然还是适合黑暗。
那淡淡的温暖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奢求。既然不属于自己,自己又何必再去奢求,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剪不断理还乱,不如趁早丢了的好。
她一直都只是想要过点平凡的生活,可为什么就是不能如愿呢?
想要自己死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很明显的,除了那几个人,还有谁和自己过不去的。
他们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伤痛,她一定会加倍还回去的,她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既然他们有那个胆子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就等着承受后果吧。
虽然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就现在来说是难了点,但是她一定会努力的,她不会再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张小嘴真不乖
听到内殿里水琉琏与独孤晔谈话的声音,守在殿门口的水湘心里很是激动,小姐终于醒了,那颗提了两天两夜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最稳定,:。
待独孤晔一走出内殿的时候,水湘就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内殿,跑向那躺在凤塌上的人儿。
“小姐,你终于醒了。”水湘那双杏眸含满水滴,有泣然欲下的趋势。
“恩。”水琉琏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应道。
“小姐,都是水湘不好,水湘真没有用,总是拖累小姐,不是害小姐被罚,就是害小姐受伤,水湘一点用都没有。”水湘满含自责的说道。
“湘儿不用如此说自己,我没事。”水琉琏淡淡的安慰道,“去拿绷带给我重新包扎一下吧。”水琉琏实在是对水湘的眼泪攻势无语,只好想个事情让她做做。
“啊?”这个跳跃性的话题,让水湘有点懵懂。
水琉琏看水湘那可爱的模样,顿觉无语。素手轻轻拉开身上遮挡的丝绸被,淡淡的道:“我不小心扯到伤口了,需要换药。”
水湘看着映入眼帘的一片红色,就像那盛开着的娇艳欲滴的红梅一样,刹是醒目。
看到如此场景,水湘那含在眼中的珍珠终于忍不住低落,心疼的看了看水琉琏,转身去拿药和干净的绷带。
血红的绷带下是狰狞的伤口,这无疑是吹泪剂,只见水湘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坝一般,毫无停息的意思。
“别哭了,没什么的,再哭我可就要生气了。”水琉琏知道自己好言相说是没用的,也只有略施威严,不过她的心是暖暖的,至少是有人真心疼爱自己的。
水湘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忍着心酸,开始上药。
伤口一接触到药,那刺骨的疼痛让水琉琏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小姐,对不起,水湘**你了。”水湘听到水琉琏的吸气声,忍不住自责。
“没事,你继续。”水琉琏安慰着,刚刚是猝不及防才会倒吸一口气的,其实这点疼痛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以前有一回出任务中枪的时候,因为在偏远的地方,为了自救,自己用匕首硬生生的把胳膊上的子弹给挖出来的,哪有用什么麻药,就是那样钻心的疼痛,,她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甚至哼都没有哼一声,现在这点痛与那个时候就是没有可比性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水琉琏从不会拿自己的身体看玩笑。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好身体,才能够毫无顾虑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小姐,水湘给你弄点吃的吧。”水湘包扎好后,想起来水琉琏至今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还没有进食。
“恩,清淡点的就好。”水琉琏淡淡的应道。
“是。”水湘应声,拿了换下来的绷带转身离开。
实在是水琉琏的意志力太强悍了,要是换做另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早就哭天喊地的了。
就比如说那个嘴巴受伤的贵妃慕如冰吧,在御花园的时候,为了搬倒水琉琏,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导致好几天都不能吃东西,只能喝一点点清粥。为这没有少问候水琉琏的祖宗。不过她也讨到了甜头。也就是独孤晔会时不时的去看她,每次她都要撒娇献媚讨好装柔弱,以至于独孤晔每次不得不多留一会。
还有那德妃水紫媛,独孤晔一来她就总喊疼呀什么的,要多虚弱就多虚弱。那天独孤晔从她的紫雪殿去往栖凤宫的时候,她可是恨得牙痒痒,刚刚还很虚弱的人,在独孤晔一走就开始发脾气砸东西。
所以说呀,这些个人呀,就是虚伪。
正因为有这些个女人的衬托,水琉琏在独孤晔的眼里就成了另类,他就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当他离开栖凤宫的时候,心里很是愤怒的,甚至觉得听憋屈的。
毕竟是刚刚苏醒,又折腾了好一会,水琉琏感觉体力有点不支。只能说,现在的这具身体太弱了,幸好自己已经锻炼了一些时候,不然估计状况会更惨。
喝了点清粥,水琉琏就让水湘下去了,顺便也让水湘把殿内的八角琉璃宫灯给熄灭了。
说实在的,水琉琏感觉自己还是喜欢这种暗暗的感觉。
晚风掠过,带来一阵秋天的凉爽,使人浑身舒畅。
然,那双假寐凤目此刻却是迅速的睁了开来。如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迷茫,有的只是闪着精光的警惕。
然,不待水琉琏有所动作,她就感觉自己瞬时间被定住了,恩,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点茓之法吧。
水琉琏的身体受到了限制,但思绪依旧不受干扰的盘转着。
这时,一股微热的气息靠近了水琉琏那精致的耳坠,一个略显戏谑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女人,不用紧张,本太子不会伤害你。”
饶是听见如此的说法,水琉琏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似乎太弱了,都是这个什么该死的点茓法,她发誓,等到自己离开这个鬼皇宫以后,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她受够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虽然心中很是很警惕突然出现的东方宏,但水琉琏面上却依旧表现的很平静。
“太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莫不是替你那漂亮妹妹来报仇的。”水琉琏略带挑衅的说道。
“呀!女人,你可真不识好歹,本太子要是想替妹妹报仇,就不会让你只受到禁足这样小小的惩罚了,说到底你还该感谢本太子呢。”东方宏说着躺倒了凤塌的一侧,用手肘撑着头颅,侧躺着看向这个让自己很感兴趣的女人。
“那本宫到是要好好谢谢太子了。”水琉琏不甘示弱的回道,都深夜摸到人家有夫之妇的房内了,能是什么好鸟,只不过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国家,估计他也不敢把自己如何吧。
“不用不用,”在月光的照耀下可见东方宏空闲的那只手在空气中轻轻地摆了摆,“本太子这几天可是很担心皇后的安危的呀,这不,刚知道皇后醒了,就来了,你看本太子多关心你。”
“有深夜造访来表示关心的吗?要是太子真的有心,大可以明天正大光明的来拜访。”水琉琏一副你丫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摆明了不信东方宏的措辞。
“呵呵。。。”东方宏嗤笑出声,“你还真有趣。”
“你全家才有趣呢。”对于这个深夜来访的不君子之人,水琉琏用不着客气。
“呦,呦,呦,这张小嘴真是不乖呀。”东方宏说着,就用他那细长的手指抚上了那娇小的樱唇。
丫的,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呀,既然那么喜欢玩,那本姑娘就陪你玩玩。
因为某人的不自量力的到来,把某人沉寂已久的顽劣因子又给挑起来了。
“呵呵。。。”东方宏越演越烈,一点停止的迹象都没有。
“最好一口气笑过去。”水琉琏略显孩子气的说道。
东方宏伸手抚了抚那散落在玉枕上的三千青丝,漂亮的桃花眸子闪过一丝温柔与一丝不舍,“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略显戏谑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正经与不舍,他不否认他很喜欢这个女人,只可惜,自己似乎出现的晚了一点。
“那我先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笑口常开,笑死活该。一路走好,半路摔倒。多多喝水,噎死拉倒。坐下吃饭,椅子翻倒。躺在床上,床上长草。起床看书,书里飞鸟。海里游泳,落进渔网。街上散步,车来撞倒。大雨倾盆,忘带雨伞。头上闪电。”水琉琏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自己貌似和这家伙没有什么交情吧,干嘛要和自己道别,真是奇怪,不过这家伙挺好玩,前提是没有点住自己的茓道,没有调戏自己的话。
“古灵精怪。”东方宏宠溺的用手指点了点水琉琏的额头,此刻的东方宏身上哪有半丝流里流气,全无平时的吊儿郎当相。只有一脸柔的出水的神情,只是这难得一件的神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很可爱
手指上的温柔触感让东方宏忍不住一阵心悸,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请使用访问本站。
那双充满戏谑的桃花眸子中闪过一丝连东方宏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那温柔的触感让东方宏忍不住想品尝一下,他感觉应该很甜,如是的想着,在水琉琏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一个栖身吻了上去。
当那片薄薄的凉唇对上那略显苍白的樱唇的时候,东方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呜咽,果然很甜,软软的,酥酥的,感觉好好,比自己吻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唇都好,想着不自觉的就想要深入。
在水琉琏对于东方宏用指腹摩挲自己唇瓣的这个事情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东方宏的一个突然的吻给制止了,顿时,水琉琏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当那不安分的舌头想要攻略城池的时候,水琉琏猛的清醒了过来,继而,毫不犹豫的开启贝齿就咬了下去。
顿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在两个人的唇齿间。
然,被咬的东方宏不但没有停止,却是趁此机会,将那火热的舌头伸进了水琉琏的丁香小口中,与那丁香小舌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就在水琉琏准备在咬下去的时候,东方宏休的离开了那芳香的令人垂涎的樱唇,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似笑非笑的说道:“还真是一只香辣的小野猫,不过本太子喜欢。”
呼,水琉琏深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呼吸,有点不爽的说道:“太子爱好真是奇特,怎的,就那么喜欢调戏人家有夫之妇么。”
东方宏眨了眨桃花眼,“皇后说错了,本太子不是喜欢调戏有夫之妇,只是喜欢调戏你而已。”
水琉琏顿时气结,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练武之人视力是奇佳的,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可以将事物看的清清楚楚。水琉琏那气气鼓鼓的模样模样漏过东方宏那闪亮的桃花眸子。
“女人,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东方宏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好特别。虽然被自己制住了行动,但却依旧很平静的模样,不得不说,她的定力是奇佳的。
“呦,那本宫是不是一个感谢太子的夸奖呀。”靠,便宜已经被占了,就当被狗咬了吧,就算自己再闹还不是自己吃亏,谁叫自己受制于人,不过到目前为止,自己可以大概肯定这个太子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挺爽朗的一个人,或许可以做朋友,只是自己不太喜欢和皇室的人扯上关系。
“呵呵。。。”东方宏轻笑出声,直接选择无视水琉琏的讽刺,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受了伤还有这么大的反嘴能力的。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点了她的茓道,说实话,他如果不制住这个女人的行动能力的话,她肯定会有反抗的动作,如果反抗,伤口就会裂开,那就是伤上加伤,那样他是会心疼的,他是来看望她的,不是来折腾她的。
“笑毛呀。。。”或许是因为没有什么利益的牵扯与算计,水琉琏在东方宏的面前有种很放松的感觉,不自觉的露出了调皮可爱的一面。
“呵呵。。。”东方宏越演越烈,一点停止的迹象都没有。
“最好一口气笑过去。”水琉琏略显孩子气的说道。
东方宏伸手抚了抚那散落在玉枕上的三千青丝,漂亮的桃花眸子闪过一丝温柔与一丝不舍,“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略显戏谑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正经与不舍,他不否认他很喜欢这个女人,只可惜,自己似乎出现的晚了一点。
“那我先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笑口常开,笑死活该。一路走好,半路摔倒。多多喝水,噎死拉倒。坐下吃饭,椅子翻倒。躺在床上,床上长草。起床看书,书里飞鸟。海里游泳,落进渔网。街上散步,车来撞倒。大雨倾盆,忘带雨伞。头上闪电。”水琉琏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自己貌似和这家伙没有什么交情吧,干嘛要和自己道别,真是奇怪,不过这家伙挺好玩,前提是没有点住自己的茓道,没有调戏自己的话。
“古灵精怪。”东方宏宠溺的用手指点了点水琉琏的额头,此刻的东方宏身上哪有半丝流里流气,全无平时的吊儿郎当相。只有一脸柔的出水的神情,只是这难得一件的神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水琉琏懒得理他,头一偏,面朝凤塌的里面,背对着东方宏。
“真是小没良心的。”东方宏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在了水琉琏的眼前,“如果以后有机会,或者什么时候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拿着这个玉佩去天宇找我。”
水琉琏眨了眨蝶翼般的睫毛,转过头不解的看向东方宏,“我们貌似不熟,而且我现在是天元的皇后,怎么可能去天宇找你。”
“只恨我认识你认识的晚了,如若你现在不是天宇的皇后,我定将你抢回天宇做我的太子妃,可惜呀。”东方宏状似惋惜的说道,“留着吧,就算是用不到,做个纪念也好,可别小看了这玉佩,它带在身上可是冬暖夏凉的。”
“你。。。”水琉琏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感觉现在发生的事情有点莫名其妙,对感情懵懂的她压根就没有弄明白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宏不给水琉琏说话的机会,低下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双臂将面前的人儿紧拥进怀里,就在水琉琏向发牢骚的时候,东方宏已经松开了双臂。
“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以后做事不要那么冲动,总凭自己的性子会吃亏的,这次我能帮你,要是下次你遇到别的不讲理的,你会吃亏的。”东方宏说完不等水琉琏有反应就闪到窗边准备翻过去离开。他很想在多待会,不过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而且他灵敏的耳力已经听到有人靠近这里,他不能久待。
在东方宏翻越离开的时候,又回眸深深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他会记住她的,他也相信,她定有一天会去找自己的,因为他看出了她对这里的厌恶,那个男人没有能力护她安全,又怎配拥有她。
父女对弈
水琉琏无语的望着那个消失在窗棂边的身影。(请使用访问本站。
刚想出声叫住他解开自己的茓道,却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
水琉琏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拿起耳鬓边那块玉佩,现在依旧快要入深秋,天气微凉,玉佩抓在手里,感觉有点微微的暖意。
不管东方宏是什么用意,不过看来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感觉好奇怪。
既然这玉佩给了自己,就算起不到它的价值,至少留在身边可以起到一个冬暖夏凉的作用,留,就留着吧。
红绡帐的帷幔被晚风撩起,轻轻的飘荡着。
一丝迷茫闪过那双翦水眸瞳,随即慢慢的合起,刚刚一直强撑着,怕东方宏对自己不利,现在走了,不自觉的就觉得自己有点筋疲力尽了,这具身体呀,真是缺少锻炼呀。
月儿下班回家了,太阳已经精神抖擞的来上班了。
或许是体力消耗过多的原因,水琉琏到接近正午的时候才苏醒,而且还是被吵醒的。
水琉琏很不悦的睁开那双翦水瞳眸,当一个很温柔的脸庞映入眼帘的时候,水琉琏眼中的不悦早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嘴角轻轻勾起,甜甜的叫道:“娘。”
“哎!”柳巧巧看见乖巧的水琉琏,心里暖暖的,可又想起琏儿一身的伤,眼泪又禁不住的落了下来。
水琉琏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素手轻拭着柳巧巧的眼角,“娘,别哭,琏儿很好。”
“是谁那么狠心呀,我的琏儿那么好,可是为什么就总是多灾多难呢。”柳巧巧把那只替她擦拭眼角泪水的素手握在了掌心里,心里止不住的犯疼,这都是做的些什么孽呀!
“娘!”水琉琏心里暖暖的,仿似只有一遍一遍的叫着娘,心里才感觉踏实。这就是她不能鲁莽离开的另一个原因,她怕她这个温柔的娘亲会受到伤害,她的记忆里她这个娘亲很爱她那个便宜爹爹,即使那个便宜爹爹对她不好,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付出,这让水琉琏知道,如果带着她娘离开,恐怕这个娘不肯,但她却不想总是被困住脚步,所以,她一直再等一个折中的契机。
“好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琏儿不是没事么。”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想起。
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她那个便宜爹爹,此刻正一脸威仪的站着,说实话,她真不想看到他。
区别于水琉琏对于柳巧巧的态度,水琉琏只是淡淡的看了水仲明一眼,随即又把视线转向柳巧巧,她很明白,这个老狐狸出现准没有好事。她很不想理他。
水仲明看见水琉琏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很是恼火,但他没有发作,因为他发现他这个废材女儿还有点用,所以他要物尽其值。
“巧巧,你去洗把脸吧,我和琏儿聊聊。”水仲明轻声的对着娇弱的柳巧巧说道,这个女人是控制水琉琏的最好的用具,他可是看得很清楚,这母女两感情很好,只要有弱点,就可以控制。
柳巧巧看了看水仲明,接受到那不容拒绝的视线,随即看向水琉琏,诺诺道:“娘先去清洗一下,待会儿来。”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好。”水琉琏淡淡的应道,目送柳巧巧离开,她倒要看看这个老狐狸支开娘亲到底想和自己玩些什么把戏。
水仲明正襟危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木椅上,闪着精光的虎目射向床榻上略显虚弱的人儿,不阴不阳的说道:“琏儿可是给为父好大的惊喜,居然连杀手门的杀手都没有能耐你何。”
“父亲夸张了,要是女儿能干,又怎么会躺在着凤塌上不能动弹呢。”水琉琏看着红绡帐顶,无视那慑人的光芒,不咸不淡的说道。
“媛儿好歹是你妹妹,你却为了个奴婢折了她的腿,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水仲明此话像是责怪又像是夸奖似的,有点意味不明的味道。
“妹妹吗?”水琉琏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妹妹又如何,得罪了我,一样不会放过。”她不准备和老狐狸拐弯抹角,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琏儿这意思就是无论是谁得罪你都一样喽?”水仲明说着端起手边的杯盏喝了一口清茶。
“父亲很了解女儿嘛?”水琉琏略显讽刺的说道,看着帷幔的双眼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又恢复平静。
“连本相都不例外是么。”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缓缓的从水仲明那微抿着的唇瓣中溢出。
“父亲是聪明人,又怎么会给本宫机会呢?”水琉琏轻轻的应着,心中却愤恨的道:如果可以,本小姐第一想宰的就是你。什么杀手门的杀手,即使不是你丫的派来的,也和你脱不了关系,既然都想要本小姐的命了,本小姐又何必和你再客气。
“成大事者就该如此,你妹妹确实不如你,看来本相这些年看错了你了。”水仲明的声音里很明显的透漏出欣赏,同时也夹杂着些许危险。
“父亲过奖,女儿还不及父亲半分。”水琉琏状似很谦虚的说道,却在暗讽水仲明老奸巨猾,不知比自己要狠多少。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直说了吧,凤印现在在你手里,你也通过了考验,已经有资格拥有凤印,既然作为为父的女儿,一定要记得好好辅佐为父,如此,为父会好好疼惜你娘亲的。”水仲明明讽暗喻的点拨着,也不去看那凤塌上的人的反应,他很有把握,她是必须听话的,就是再能耐,也绝对逃不过自己的五指山。
靠,终于说正事了,自己拿到凤印已经有好些时日了,能挨到现在,真是有定力。就知道这凤印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换句话说,要不是自己手里有筹码,怕是早不知道被刺杀多少次了。
还考验,命差点没了,居然说得那么轻松,还对娘亲好,这是变相的威胁。
老东西真是被权力薰了心,什么都可以利用,真是物尽其值呀,连娘亲那样柔弱的女子都不放过,真是把所有人都当做了他攀上权力高峰的垫脚石了。哦,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呀。
“女儿谨遵爹爹教诲。”水琉琏很没有气势的说道,当然这个所谓的很没有气势是用来故意麻醉水仲明这只老狐狸的,是为了让他知道她已经臣服了,有的的时候适当的示弱是很有好处的。
这时候,东方宏那句‘不要太冲动’的话语在脑中徘徊了起来,这个男子对自己来说还真是个奇怪的存在。
水仲明很满意水琉琏的示弱,他心中甚是得意:小畜生,看你能蹦跶道什么时候,很快,老夫就可以把你从那高位上给拉下来了。
一瞬间,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水仲明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说什么了,有时候逼得太紧反而不是好事。
水琉琏则是很无语的看着帷幔,她懒得和这个老狐狸废话,和这个老东西呆在一个屋里真让人窒息,好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呀。
在这个安静到诡异的时刻,柳巧巧端着药碗从外间走来。
“来,琏儿,把药喝了。”柳巧巧说着就把药碗放在了床榻边的桌子上,上前去扶躺着的水琉琏。
水琉琏本事可以自己起来的,但看着柳巧巧那担忧加关爱的眼神,不忍心扶了她的好意,遂,顺着柳巧巧搀扶的臂膀半坐了起来。
看着柳巧巧那慈祥的面庞,水琉琏毫不犹豫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即,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柳巧巧看着乖巧的水琉琏,心里很是欣慰,略显沧桑的手轻轻抚了抚水琉琏那披散着的三千青丝,一双眸子就那么温柔的看着水琉琏,静静的,什么也不说,
而,水琉琏也同样用她那双翦水眸瞳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柳巧巧。
母女两看着,随即相视一笑,彷如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只要对方平安幸福就好,虽然现在来说,幸福是一种奢求,但是至少可以拥有这样的期翼。
而,无言之中,水琉琏却是淡淡的发誓:一定要娘亲过的好好的。
此枫叶已非彼枫叶
随后母女两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柳巧巧就被左相叫唆着离开了。(最稳定,,:。
离去前,两人都看了水琉琏一眼,柳巧巧是满眼的依依不舍,毕竟女儿嫁进皇宫做了皇后,想要见一面是很难得,她总是觉得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而,水仲明那一眼很是意味不明,似威胁,似警告,似安抚。
水琉琏只回之淡淡的一眼,有些必要的时候,装一装白痴也是有必要的。
自己或许有点锋芒毕露了,但如果不锋芒毕露的话,在这权利至上的地方,恐怕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活的安稳的。
不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最多也就是赔上自己的小命而已,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的。
当然,如非必要的话,她还是很珍惜小命的。
水仲明夫妇刚离开一会,水湘就端着膳食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该用膳了。”水湘把膳食端到凤塌旁的桌子上,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进了水琉琏的手中,道:“小姐,这是相爷临走前,让奴婢给你的,还说让小姐多多给皇上做些糕点。”
水琉琏把纸包放在鼻翼间闻了闻,呵,还做糕点呢,这种糕点谁敢吃,那小皇帝又不是傻子,虽说老狐狸很狡猾,但是小狐狸也不赖,看来老狐狸真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有些东西怎么就看不清呢。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在水琉琏那么略显苍白的娇颜上绽放,水越来越混了,游戏也越来越好玩了,只不过,自己离开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了,虽然很想看看这水怎么个混法,但还是要以自己的小命为先呀。
经过几天的修养,水琉琏的身体基本上算是恢复正常了,而那所谓的禁足的日子也在这养伤的情况下悄然逝去。
而,独孤晔自从那一日被水琉琏冷漠的态度给激走以后,也就没有来看过水琉琏。
反倒是水湘觉得皇上很无情,每天都在水琉琏的面前说今天皇上去了雪燕宫呀,今天皇上去了紫雪殿呀,今天皇上去了水轩殿呀,总之每天水湘就像一个准时的报时器一样,总是准时的告诉水琉琏独孤晔每天夜里在哪里过的的夜。在哪里过的夜也就代表宠幸了谁。
然,每次水琉琏听到的时候,都只是保持着沉默,从不发表任何意见,既不发怒,也不阻止水湘的喋喋不休。
她之所以麻木的听着,只是为了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对他存在任何的幻想。
然,每听一次,心都会跟着不自在的痛一次,痛着痛着就麻木了。
御花园虽然百花齐放,景色很美,但对于水琉琏来说,那就是一个给她找麻烦的地方。
但她也总不能憋在栖凤宫内,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透透气的。特别是在栖凤宫内养了几天的伤,说实话,她就快要发霉了。
风和日丽的天气很适合出去散心。
于是,水琉琏只带了水湘,又来到那片枫树林,说实话,她很喜欢这里。
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希望自己可以到处去浏览一下,毕竟她重生的这片大陆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既然是新奇的东西,她由何必不去体验一下。
看着那比上次来这里更加火红的枫叶,水琉琏顿时觉得心里一片舒畅。深吸一口气,满满的枫叶清香就那样飘进了鼻翼间。
已经深秋,不多时将要进入寒冬。
而这美丽的枫树叶也将剩下不多时的美丽姿彩了,如若还要绽放它们美丽的生命,那就只有等来年了,来年的枫树依旧是现在的枫树,只是,那来年枫叶却早已不是今日她所看到的这些了,即使长的一模一样,可那本来的东西却已经逝去,逝去的东西还能再挽回吗?
秋风乍起,铺在地上的片片枫叶随风翩翩起舞,而那枝头上摇摇晃晃的枫叶也不甘示弱,在秋风的撩动下,也加入了翩翩起舞的队伍。
这样的场景让水琉琏的心情很是大好,遂,淡笑着看向水湘,如空谷幽兰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树林里响起:“湘儿,小姐我给你跳支舞如何,很难得的机会呦,今天小姐我心情好,你可是有眼福了。呵呵。。。。。。”调皮的笑声伴着那翠翠的声音一同传进了水湘的耳朵里。
小姐果然还是笑起来美,此刻的小姐就像个小精灵一样,水湘心里不禁暗叹,水湘似乎被带动了,心情也格外的好,她有好久没有看见过小姐如此开心了,遂,附和道:“恩,恩,恩”说着不停的点着头,“湘儿一定好好看。”
遂,在这个漫天的枫叶雨下,又多了一个迎风而舞的妙曼身姿。
因为没有音乐伴奏,所以水琉琏用自己哼唱着音乐。
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再加上那随风而舞的舞姿,就让人仿若身在仙境一般。
随着乐声的的越来越急,水琉琏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舞动中的水琉琏,既清雅淡然,又妖娆妩媚,是一个清纯与妖冶的结合,虽然是一个矛盾的组合,但看上去却又是那么的和谐。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这边水琉琏舞的忘了魂,那边水湘也看得入了迷,眼睛眨也不眨,深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美好的场景。
而那远处长廊的柱子后面的一抹俊逸的身影,彷如被摄了魂,甚至感觉呼吸都停止了。他从不知她的舞竟是如此的夺人心魂。
他输不起
他好像把如此美丽的她给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请使用访问本站。
幸好那日的宴会,她没有如对方焉的愿舞一曲,虽然他当时有点懊恼水琉琏,但现在才发现她的那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如若那日她愿意舞一曲,那么慕如冰和东方焉根本就是望尘莫及,只因她舞出了那两个人舞蹈的结合,舞出了那两个人舞蹈的灵魂。
一抹不解与一抹忧思闪过独孤晔那双映着水琉琏舞姿的深夜般的黑眸,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不敢上前去和她说话,他怕听到那些个疏离的话,更怕她那如花的笑靥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消逝。
明明以前总是柔柔的缠着自己的一个人,转瞬间柔弱不在,剩下的却只是清冷与倔强。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自己好像又在不经意间失去了什么。
本来他是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但当听见他放在栖凤宫的人来报说皇后去了皇宫南角那边的枫树林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就那样移步去了离枫树林最近的那片长廊。
本来他只是想看一眼她就好,然,当他到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妙曼舞姿,这让他深深的震撼了,深深的被吸引了,甚至不舍得移开脚步。
他知道自己中了她的毒,她就像罂粟花一样,虽然美丽妖娆很吸引人,但却是带毒的,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即使他心仪于她,但他们之间横Сhā着太多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不是他说放弃就放弃的。
从小生活在这皇宫的泥沼里,让他早已经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何况她是水家的女子,谁能说明她不是故意接近他的,谁又能解释她的接近是不带目的的?
虽然目前为止她没有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给自己致命的一击呢?
更何况如今凤印还在她的手里,世事都会有变数,他,输不起。。。。。。
不知何时起,他去水轩殿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
一场尽情的舞蹈,舞尽了水琉琏繁琐的思绪,舞尽了水琉琏心底深处的忧思。
回到栖凤宫,水琉琏美美的泡了一个澡。想到洗澡就想到那个被自己戏耍过的独孤岺。但也是因为那样一个导火线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她不是怪他,只是因为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举动,让这一切提前了而已。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独孤晔很喜欢坐在紫雪殿,外人都在传说德妃娘娘很是得宠,然只有独孤晔自己知道,他去那里,只是因为水紫媛是最像那个女人的一个人,他也只是在通过她去看他心中的那个女人。
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懦弱也好,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女人,自从自己明白了自己对她的那点心思,他就不想再把她当棋子利用了,为了自己不再深受她的荼毒,他只有阻止自己去见她。。。。。。
今夜,他依旧选择来了紫雪殿,而水紫媛也依旧是很高兴的迎接独孤晔,尽管每次来独孤晔都只是坐坐,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但这却已经够了,仅是这样简单的坐坐就已经让她在后宫的地位提升了不少,当然如果他可以宠幸她,那她就会更高兴了,只是帝王的心思又岂是她能摆布的,想要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就要学的聪明些,最聪明的就是对这个妖孽般的男子言听计从,不可自作主张。
然,当独孤晔坐下没有多久,就有人来报,说皇后娘娘邀请皇上过去。
当独孤晔听到这个回报的时候,不可否认,他的心底是欣悦的,但他面上的表情是淡淡的,只是那双如深潭般的黑眸,此刻却如璀璨的星星般,散发着夺目的光亮。
不消片刻,独孤晔就来到了栖凤宫。
“皇上吉祥。”水琉琏恭敬的行了礼,只是那看不见的心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皇后免礼。”独孤晔亲自上前扶起了弯着腰的水琉琏。
水琉琏刚想躲开,但看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她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她是皇后,他是皇上,在外人眼里,他的这个举动是对她的恩宠,虽然她不想要,但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扶了他的意。
独孤晔一挥手,屋里的宫女太监全都散到了殿外,顿时,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感受到掌中那双素手的温度,独孤晔心中一阵满足。
所有的坚持,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崩溃了。
在水琉琏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独孤晔就一把将身前的这个女人给拥进了怀里,紧接着就是一个窒息的吻。
而,水琉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住了,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渐渐的,这个清冷的女子也不自知的深陷在了这个火热缠绵的吻中,直到快要窒息了,男子才放开女子,但却依旧深深的搂在怀中,就像要揉碎了和自己的身体化为一体一般。
“琏儿。。。”这是独孤晔第一次这般亲昵且深情的叫着怀中的女子。
耳鬓的热气差点让水琉琏迷失了理智,而这声异样的呼唤更让水琉琏有点无法自拔。
但她是谁,即使是迷失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仅仅只是片刻,水琉琏那双略显迷茫的眸子只剩下一片清明。
略微施点力道,就一把推开了对自己这一举动毫无防范的独孤晔。
怀中失去了温暖,独孤晔很是不爽,当抬眸看向那个推开自己的小女人的时候,对上的却是一双清冷的眼睛,哪还有刚刚的迷失,顿时,独孤晔就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一个激灵,迷失的理智被他找回了脑中。
这个女人如此主动的找自己,他不会那么肤浅的认为她是来邀宠的,随即,独孤晔收起刚刚释放出来的温情,换上一副有点欠扁的风流模样,戏谑道:“皇后,深夜找朕来,有何事?”边说着,边自顾自的找了张木椅坐了下来,顿时一股妖娆慵懒的气息在独孤晔的周身泛起。
给你凤印,只换三个要求
水琉琏淡淡的看了独孤晔一眼,收起心中的涟漪,随意的坐到一边的躺椅上,嘴角轻弯,“臣妾找皇上,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当然,肯定是皇上很感兴趣的事情。(!.赢q币)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刚刚那个有点迷糊模样的可爱的小女人只是在转瞬间的功夫,就已经变成这副妖娆妩媚的艳丽女子的模样,饶是独孤晔也不得不惊叹一下,这让他更觉得水琉琏不一般,甚至不亚于水仲明那个老狐狸。
“哦?”独孤晔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淡然的问道:“那,不知皇后所谓的朕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
“凤印呀,不知皇上感不感兴趣?”水琉琏回了独孤晔一个挑眉的动作。
独孤晔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是淡淡的,今夜的这个女子就和上次要废后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个她是一样的气息,通常这样的气息中是带着点危险的,不过,独孤晔却是不会望而却步的,反而,他很喜欢这样的她。
“确实很感兴趣,但那是皇后的所有物,对朕来说也就是一个死物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独孤晔状似不在乎的说道。
“恩,也对。”水琉琏了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如果臣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将凤印交还给皇上,那是否就代表凤印背后的四分之一的兵权就会隶属于皇上了呢。”随着话语的溢出,一抹狡黠的神色闪过水琉琏的眼底。
虽然凤印是皇后的所有物,只是听命于皇后,但是,若如必要的时候,皇后是可以把凤印转交给皇上的,当然,得皇后心甘情愿的,并且举行交接仪式,那这个凤印就是皇上的了,简而言之,就是这四风之一的兵力就是皇上的了。
就是说,这个凤印除了在皇后的手里,在谁的手里都是废品,当然,太后是可以拥有的,只不过太后只能保存最多三年,过了三年就一定要立皇后,并且将凤印交给皇后。
这些个都是天元的祖训,要问为什么的历代没有皇帝更改这个制度,只能说这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事情,而历代做皇后的女子又岂是出自一般的家庭,即使皇上想废除这个祖制,也得通过大臣们的商议,这根本就是一个变相的让那些身在高官的人拥有更高的权利,他们怎么会傻到放弃呢?
所以说,为了自己安稳的皇位,就不能打破这个平衡,也就给了这个祖训一直延续的机会了。
是以,至今,这个祖训还是存在的,是不可违背的。
凤印至开国以来都是一代皇后传给下一代皇后的,除非危机时刻,否则很少会为皇上所用的。当然,为皇上所用也是有很多先例的。
而水琉琏的这个凤印纯属硬抢来的,太后才放在手里一年,还有两年的拥有时间,却这样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黄毛丫头给拿去了,太后很是不爽。即使这个女人是自家的亲戚,太后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只因为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冒犯了她。
只要这个丫头死了,那么在没有皇后的情况下,那个凤印还是会回到太后的手中的,故而,就有了那两次亡命的刺杀,但,只能说水琉琏命大,或者说太后命不好,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对手。
虽然说,凤印只是一个代表了四分之一兵力的死物而已,但是,对于不会用的人那就叫做死物,对于会用的人,那作用就大了。
故而,对于权力熏心的太后来说,多拥有两年的凤印,那将会有很多事情会不一样的。
听到水琉琏的话,独孤晔心中是真正的震撼到了,那子夜般的黑眸闪过一缕复杂的神色,似怀疑,似不解,似迷茫,似狠厉,总之,很复杂。
但那抹复杂的神色只是转瞬即逝,而独孤晔依旧是那样懒散的坐在木椅上,情绪没有很大的变化。只见独孤晔似笑非笑的回道:“皇后的话的确对朕很有吸引人,只是,朕不认为皇后会这么做。”虽然独孤晔嘴上如此说,但他不得不承认那四风之一的兵力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更甚的是,如若水琉琏将此物给了自己,是不是另一方面就代表水琉琏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呢,这个想法,让独孤晔比得到凤印还要高兴,只是,这是一个试探还是一个陷阱呢,对于谨慎的独孤晔来说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所谓一步错将会步步错,甚至将会万劫不复,他不会那么的没有理智的。
“哦,是吗?”水琉琏芊芊素指相互交叠摩挲着,似乎早就料到独孤晔如此的反应一般,也不甚在意。
“难道不是吗?”独孤晔又反问回去,“谁都知道,朕与左相的关系很是微妙呀。”独孤晔点到为止,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的那么透析。
“呵呵。。。”水琉琏轻笑出声,“臣妾说的是真的,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臣妾也是有要求的。”
“哦?”独孤晔有点好奇,“那皇后有什么要求呢?”
“臣妾先欠着吧,总之不会让皇上为难,是皇上力所能及的事,一个凤印换三个小小的要求,皇上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水琉琏略带戏谑的看向独孤晔。
独孤晔那俊美如斯的脸庞闪过一抹深思,随即嬉笑道:“如若真有这么好的事,那朕哪有天上掉馅饼不接的道理,皇后说,是吧?”
一个皮球又被独孤晔踢回给了水琉琏,他看不清这个女人,不知道她说的是试探还是真有其事,毕竟前两天左相来看过皇后,说是阴谋也不无可能。
“呵呵。。。”对于独孤晔不明不白的态度,水琉琏也不生气,直道:“臣妾知道皇上是金口玉言,定不会失言与臣妾的。”既然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就没有什么了,遂起身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的送客态度的女人,独孤晔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很简单,那就是气的。
这个女人就那么不待见自己么,除去刚刚谈及政事的精明,现在的独孤晔就活脱脱的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
越是生气,独孤晔就越是笑的妖魅,“皇后就那么想让朕离开么,难道不留朕过夜叙叙旧么。”
水琉琏行礼也就走个过场,随即又坐到了躺椅上,她不知道自己这里有什么值得他留下的,他女人多的是,又不是非得留在自己这里的。如是这样的想着,心里不免还是有点酸涩涩的。
“臣妾和皇上有什么好叙旧的?”水琉琏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双翦水眸瞳此刻不再看向那妖孽般的男子,而是面朝另一面,透过窗棂看向外面星空中的繁星。
“哦?是吗?”很明显,独孤晔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的。
刚刚还互相算计的两个人却在转眼间就变成了两个闹情绪的相爱男女一样,当然,如果直接当面如此说他们的话,他们没有一个会承认的,同样,没有人敢说,除非那个人不想活了。
水琉琏选择沉默,她不想再和他周旋,既然想说的话已经说了,她就没有必要再和他多费唇舌了。
本来坐着的娇人儿,此刻已经在躺椅上用一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了下来,直接选择无视那边的人,眼中只有窗棂外那漫天璀璨的繁星。
顿时,在这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一片寂静,静的连一根细针掉下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独孤晔就这样看着那个若无其事躺着的女人,温润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个女人真是欠教训,真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揉虐,只是,他却只能看着,因为她已经下了逐客令,他怕自己的动作会引起她的厌恶。
如是的想着,独孤晔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被一个女人折腾的如此小心翼翼的了,向自己投怀送抱的女人根本就是用手指头数不过的数,自己又何苦在这里自讨没趣。
那可笑的自尊让独孤晔打破了宁静,只见那一如既往的温润的声音从那微抿的薄唇中溢出:“既然皇后要休息了,朕也就不打扰了,朕刚刚冷落了德妃,也该回去哄哄了。”
天地可鉴,独孤晔最后那句话肯定是故意的,在话说完以后,也不见水琉琏有什么动作,独孤晔潇洒的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衣摆,大步离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并没有他的步子那么的潇洒,而他踏步而去的方向也并不是紫雪殿。
当步伐声消失的时候,水琉琏将螓首转向殿门,清冷的双眼里承载着不舍与泣然欲滴的水珠,只见那樱唇轻轻蠕动,却不见声响,“别了,晔,你我只能缘尽于此,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即使,不能再爱!”
上金銮殿,真的给他了
次日,独孤晔依旧如往日那般上朝,对于水琉琏说的话只是一听而过,他不怎么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顶多认为那是一个试探而已,然,想到这是一个试探,他心中又忍不住为之一痛,那个女子终将不属于自己。(最稳定,,.:。
文武百官象征性的启奏了一些琐碎的小事,独孤晔依旧带着那温柔无害的面具随意的发表点意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当朝堂安静下来的时候,小竹子的传报声也随之响起。
然,不等文武百官做出反应,金銮殿的门口也随之响起了一声传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传报声,一个穿着红色绣着凤纹的宫装的女子踩着日光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如非必要的事情,皇后是不允许出现在金銮殿的,只因后宫不得干政。饶是如此,拥有凤印的皇后却也是可以在重要事情的时候靠着凤印的权利进入金銮殿的。
除了独孤晔心中的震惊,所有人的表情一律是疑惑,包括以老狐狸自称的左相水仲明也没有看明白他这个突然出现在朝堂上的女儿是什么意思。
尽管独孤晔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然,那心中却是波澜汹涌,她真的来了,这又是为什么,她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若她没有了那个凤印,她将面对的是怎样残酷的后果。这一刻,独孤晔不想要那个凤印了,他不想要了。
金步摇随着那婀娜多姿的女子的漫步而摆动,女子的脸庞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只见她在众人的目光中漫步到金銮殿的中央,弯腰行礼道:“皇上吉祥。”
“平身。”独孤晔随即说道,并起身从龙椅上站起来,踏着步子从台阶上下来亲自搀扶水琉琏到高台上。
这是规矩,进了金銮殿的皇后是要得到皇上的尊重的,所以亲自接待是不为过的。
“谢皇上。”水琉琏优雅大方的起身等着独孤晔的到来。
两只手接触的那一刻,两个人的心中都是悸动的,然,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的。
当水琉琏与独孤晔重新站到高台上的时候,文武百官齐声下跪行礼道:“皇后娘娘吉祥,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水琉琏素手一挥吩咐道,虽然水琉琏是第一次站到这样高高的位置,但她却是应付自如,此刻的她就像那俯瞰众生的女王一样,不可小看。
独孤晔把水琉琏这独特的身姿看在眼里,如果,如果这样的她能这样陪着自己一直站在高处有多好。
“不知皇后今日来到朝堂有何事,老臣很想知道。”不待水琉琏有只字片语,左相水仲明明显不敬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金銮殿上显得很是突兀。
水琉琏坐在龙椅旁边的一张金制的椅子上,这张椅子一直就存在的,只是一般都是拿来做摆设而已。
一抹冷笑勾起在水琉琏的嘴角,那本事温和清脆的声音此刻承载的寒气,“左相似乎对本宫很是有异议,不知左相这是何意。”
饶是老谋深算的水仲明此刻也被水琉琏的那一丝冷气给一惊,他抬眸看向那个自己作为皇后的女儿,他发现今日的这个女儿仿若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个,心中不免有点慌张,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所有的不安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随即就恢复正常。
只见水仲明不卑不吭的说道:“臣不敢对皇后有异议,臣只是好奇。”
水琉琏依旧挂着那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好一个好奇,既然左相大人那么好奇,那本宫也不兜弯子,劳烦左相大人听好了。”
如是的说着,水琉琏从金椅上站了起来,顺便也拉了一直看着她的独孤晔站了起来,随即道:“众大臣听好了,今日本宫将凤印交托给皇上,连带凤印背后的兵力一带交托给皇上,从此凤印的兵力将归属皇上所有。”
‘轰’水琉琏的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一样在这空旷的金銮殿上引起一阵轩然**。
“只要本宫贵为皇后一日,这凤印就效忠于皇上一日,于将军,你可听清。”若说上面的这句话是一个重磅炸弹,那这一句更是要让人从里到外惊得体无完肤。
“臣,领旨。”于荆是直属于凤印的历代传承的将军,他只效忠于凤印,这是天元朝从开国就定下来的,一直都没有变过,即使是拥有凤印的皇后拿它作乱,于家也得服从,但如若作乱失败,皇家还不可以制他的罪,只能从于家再重新选择一位将军。
于荆一直是左相拉拢的对象,尽管有凤印罩着,他还是要拉拢,然,当水仲明以为这一切都已经是囊中之物的时候,却给了他一个重量级的轰炸,顿时,那坚毅的身量也不免稍微晃了晃。
于荆心中是激动的,他对朝中的形式看的很清楚,本以为他逃脱不了成为叛乱的棋子,现在却给了他一个如此大的惊喜,他怎能不激动,其实他一直在心底就很看好这个少年皇帝,奈何他们是世代守护凤印的,此刻,他激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但毕竟是官场上混的,即使心中已经翻了天,脸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
独孤晔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水琉琏把凤印放在他的手上,心中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第一次,第一次在朝堂上那温润笑容的面具就这样撕裂了,就那样不可置信如做梦般的看着水琉琏。
看着此刻像个无知孩子的独孤晔,水琉琏收起那泛滥的冷气,给了独孤晔一个温和的笑容,“晔,拿着。”
这是第一次,水琉琏如此亲昵的叫着独孤晔,然,却是在这般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独孤晔就那样傻傻的任由水琉琏把凤印放在他的手上。
独孤岺也很是震惊的看着上方那个离经叛道的女子,他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她是水家的女子,她怎么会把凤印交给皇兄,怎么会,太震撼了,以至于独孤岺还处在那不可置信之中。
水仲明即使很是震撼,很是愤怒,却依旧很快的找回理智,略显咬牙切齿的说道:“皇后请三思呀!”简单的几个字,却透漏了不可一世的威胁。
已成定局,离别在即
水琉琏对着独孤晔那泛着暖意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就那样射向昂首挺胸的水仲明,森然道:“本宫在做什么本宫很是清楚,不需要左相一再的提醒,而,凤印本宫也已经给了皇上,难不成左相要本宫说话不算话,背信弃义不成。(!.):。”
“老臣,不敢。”水仲明只好忍气吞声,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更何况这个时候那个小畜生肯定是护着她的,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早知道就该早些处理了。
“皇后娘娘圣明。”而,支持独孤晔一方的臣子此刻却是趁机进言,让这事给板凳上订上钉子,想改也改不了。
独孤晔只是那样紧紧的握着水琉琏的手,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他以为她这只是一个陷阱,然,当凤印放到他手上的那一刻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刻的他心中是喜悦的,不是因为拿到凤印,而是因为水琉琏的行为代表了她的心是向着他的,这让他怎么能不欣喜,他现在只想把她狠狠的抱在怀里。
相对于独孤晔的激动,水琉琏只是回之一个淡淡的微笑。
早朝结束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快席卷了后宫。顿时后宫也沸腾了起来,当然最炸毛的那个肯定是太后,她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却到了她最不想给的那个人手里,到了那个小畜生的手里,想拿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凤印交给了皇上以后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皇上说想重新立后,那这没有凤印的皇后将会被无条件的废除,也就是说,没有了凤印的皇后就是个摆设,随时都可以倒台。
由此可见,水琉琏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所有的人都在猜这猜那,就连后宫的女人们都开始绞尽心思准备讨好皇上,因为皇上一个高兴就有可能立自己为皇后,本来很失望的她们又重新拥有了希望。
至始至终只有水琉琏一个人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没有,只因为她将要离开了,只是,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不知道。。。。。。
当水琉琏回到栖凤宫的时候,随后就有大大小小的人物来拜访,只是,水琉琏很是干脆的关起了栖凤宫的大门一律不见,包括那个前来兴师问罪的便宜爹爹水仲明也一律被挡在了门外。更别提那些个借口探望而打探信息的嫔妃了。
所有人都吃了闭门羹,但却也不敢造次,至少明面上是如此,所以所有人都识趣的离开的,即使很是愤恨,也不得不离开。
栖凤宫的门就这样关着,直到华灯初上,依旧如此紧闭的关着。。。。。。
是夜,这是守卫们最劳累的时候,也是大家精神状态最放松的时候,两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从栖凤宫内走出,名为采集泡茶的露水。
对于此事,没有人会怀疑,因为栖凤宫一直以来都是用露水泡茶的,只是今夜这两人出去似乎有点早了,但说是提前去准备工具也不为过,那守门的太监也犯困了,谁又会去计较太多。
只是,谁也不在意,这夜离开的两个女子,再也没有回来,或许是因为在这皇宫的泥沼里,莫名其妙的失去两个名不经转的小宫女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事了吧。
对于栖凤宫紧闭殿门的事情,大家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大家都见怪不怪。
对于皇后的冷情,大家心里也很是明了,虽然很想冲进栖凤宫,但皇后的尊称毕竟摆在那儿,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敢造次。
那些个嫔妃尽管心中很是焦急,但却也只能干坐着,毕竟皇后恶打德妃贵妃的事已经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了。
宫女太监们斗各司其职,没有人敢去内殿打扰水琉琏,即使连水湘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众人也不敢多言,毕竟主子的事情还是少猜忌的为妙。
就这样,眨眼间的功夫,两天两夜过去了。
这两天独孤晔一直都没有去栖凤宫,其实他很想去的,但是因为一些琐事抽不开身。
毕竟凤印刚刚到手,有些事情还是要趁热打铁的,要不然会夜长梦多的。如此顺利,如此之快的得到凤印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有些已经布置好的计划不得已要做些许的改变,且,迫在眉急。
反正那个女人呆在栖凤宫内又不会跑掉,过两天也没有事。但,就因为独孤晔这个幼稚的想法,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悔恨不已。
皎洁的弯月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也不甘示弱,与弯月一同照亮着玉盘。
独孤晔漫步走向栖凤宫,当他到达栖凤宫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那紧闭的殿门。
守夜的太监向独孤晔行了礼,独孤晔也就没有为难他们。或许有先见之名,知道水琉琏不会出来迎接,索性就让小竹子不用通报了。
轻轻的推开栖凤宫的殿门,熟门熟路的穿过大厅走向内殿。
待到内殿的时候,独孤晔放轻了手脚,慢慢的推开内殿的殿门,借着月光的照耀,独孤晔健步前行转过凤塌前的屏风。
然,当他看见榻上空无一人,丝绸被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缭乱的痕迹的时候,他那平静的心瞬间出现了慌乱,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徘徊在他的脑中。
平日一贯稳重优雅的形态此刻出现了慌乱,他又奔向浴池,或许是在洗澡呢,但浴池内除了清澈的池水,什么也没有;或许是在煮夜宵呢,复而又奔向厨房,但厨房内除了灶台刀具,什么也没有。
“来人”,独孤晔一声怒吼,等候在外的小竹子迅速的跑了进来。
“搜,不放过栖凤宫的每一个角落。”随着独孤晔的吩咐,小竹子颤颤惊惊的下去传话。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皇上发这么大的怒气了,皇上一直都很内敛,而此刻的皇上就像是一直发怒的随时准备攻击人的豹子。
一瞬间,栖凤宫灯火通明。本来,独孤晔想偷偷的吓吓水琉琏的,所以既没有通报,也没有点灯。而此刻,那摇曳的烛火就像是独孤晔的怒火一般,一瞬间全都亮了起来,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站在偏殿的独孤晔此刻除了怒火就是呆愣的状态,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酸涩味,想到那天她在朝堂上柔声的喊着自己‘晔’,他那一刻是震惊的,心是甜蜜的,他以为,他们以后会好好的相处,他在那一刻已经决定,不管以后怎样,他都要护住她,好好爱她。
可,为何?为何在他确定好一切的时候,那个他想要好好疼爱的女人却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为什么?
不消片刻,小竹子颤颤惊惊的走到了呆坐在偏殿的独孤晔,瑟瑟的说道:“禀告皇上,没有看见皇后的身影,连同皇后的陪嫁丫鬟都没有看见,只有一封信。。。。。。”说着,并把手上拿着的纸张递到的独孤晔的身前。
独孤晔不等小竹子把话说完,就一把抢过了信。修长的手指略带颤崴的打开那张很薄很薄的纸。
晔,估计你看到这张留言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给你凤印,我是真心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不是答应过我三个小要求吗?第一,如果可以,请保住我娘亲的性命,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如若不行,那也是她的命。至于其他相府的人你爱怎么处理既怎么处理,我无所谓。第二,对于我的离开,请不要追究,就放我离开吧,我不喜欢呆在皇宫里,我讨厌勾心头角,我只想要自有,你宣布我死了也好,宣布废了我也好,我都随便,只求你让我好好的离开。水湘我带走了,你也不要追究她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至于第三个,没有想好,有缘相见,就提吧,无缘的话,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我相信你金口玉言,这只是点小事,你应该做得到吧。没有了我,你可以重新立一个女人为皇后,反正凤印在你手中,随你如何,我也只是你千万女人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人,就算走了,恐怕你也不会在乎的,又怎么会计较呢。顶多恼我摆了你一道吧,呵呵。。。。。。
别了,晔。。。。。。
新起势力,燕子楼
那一夜过后,栖凤宫所有的宫女太监不知所踪。(.最稳定,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那一夜过后,皇后疾病缠身,被送到清凉山上静养。
那一夜过后,皇上依旧是挂着笑靥,只是不再是温润的笑容,而是让人从心底发出寒意的笑容。
水琉琏终究是一个冷清的人,对于她这个身体的娘亲,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虽然那个娘亲很温柔,但她试探过她那个娘亲,既然她那个娘亲不愿意离开,她也只能保住那个女人的性命就好。她不会为了这样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女人而限制自己的自由,她不会。。。。。。
春去秋来,一晃六年过去了,左相水仲明早已经被独孤晔给制裁掉了,最终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而水琉琏的娘亲最终没有活得下来,因为左相愤恨水琉琏的做法,所以,那个温柔的女人就这样被迁怒了,本来不至于死,独孤晔是有机会就她下来了,但那个女人一心为着水仲明,最终还是死在了水仲明的手里。
正值烟花三月,柳枝冒着绿芽,桃花已经爬满枝头,真正是春意盎然呀。
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这桃花烂漫的季节里即将拉开序幕。
宽阔的大道上,形形**的人往同一个方向赶去,而这些个人也都是来自于五湖四海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谓是各色人种都齐全呀。
天下第一楼‘燕子楼’是在最近几年新崛起的一个势力,没有人了解到这‘燕子楼’具体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这燕子楼的酒楼是名满天下的,至少在天元国内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而那燕子楼内的酒却也是珍品,这可让好多个馋酒的人不惜下重金采买。
这燕子楼即可吃饭也可住店,若如你想找麻烦,不好意思,只能说你没有长眼睛。
有些实力的江湖人知道燕子楼是一个不好惹的新势力,一些不长见识的小喽喽和普通的老百姓也就认为这燕子楼就是个连锁的酒楼而已,没有什么可怕之处。
当然,位居朝堂之上的高位者,对于这江湖还是有一定的关注的,所谓位居高位不仅要关注朝堂上的事情,这江湖上的事也是不能错过的,不然,那高位怎能坐的安稳。
距离三年前的那次武林大会正是肃清朝堂整顿新势力的时候,独孤晔没有闲暇的功夫去顾那江湖,都是岺王独孤岺在一旁关注控制着的。
这一次的武林大会,独孤晔那是必定要去参加的,此刻的朝堂已经很是平和,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思,而出去,一是为了去散散心顺便探测探测这股新崛起的势力,二是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个总是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那个已经深深刻入心底的女子。
一直都以为那个女子在自己心里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已,却不想,在失去她的踪影过后,才知晓,对她的那份爱已经侵入骨髓。
此刻的独孤晔依旧是那般的妖孽,甚至多了股成熟男人的韵味,只是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不再让人觉得温和,不笑则已,一笑则浑身寒毛竖起,也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菱城是通往举行武林大会的菱山的必经之路。
各路英雄好汉都会提前来到菱山脚下的菱城。一般在武林上排的上号的人都是会收到英雄帖,然后凭着英雄帖入住在菱山之上的武林盟主的别院,当然,这些都是拥有资深派别的门派。比如峨眉,比如少林。像这些个人都是过来做评审的,在他们眼里,武林盟主什么的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剩下的一些名不经转的帮派,或者游侠,都是入住在菱山脚下的菱城,所以,在这菱城,别的没有,那客栈是多如牛毛,甚至还不够,有的来的迟些的人就只能入住在相邻的瑞城。
就这一个简单的武林大会就把这相邻的几个城池给赚翻了,所以这一代的经济是很不错的,在天元朝整个国家还是排的上前十号的。
一个是来的有些迟的人住在瑞城,还有就是些不喜欢太热闹的人也住在瑞城。反正要上菱山也是很快的,最多只是比菱城早赶一刻钟的路而已。
此刻,正值午饭时间,瑞城的酒楼很是热闹,如若说谁家的生意最好,那定要属燕子楼,燕子楼里不但环境清雅令人身心舒爽,就连那酒,那菜都是极品。只要你说的出来,那就做的出来,当然有那么一点小夸张,但的确算是酒楼中的个中翘楚。
酒楼的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合在一起用餐,说说笑笑的。有本地的,也有外面赶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酒楼里不同的时段就有不同的娱乐节目,比如说书呀,唱个小曲什么的。一般表演的都不是同一个人,但不管怎样,那曲,那小说,可是很精彩的,有的的人来吃饭也是为了这些个独特的节目。
在这热闹的正午时分,一老一少正坐在酒楼专门设置的一个略微高点的小台子上为大家表演。
老人大概六十岁左右,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很是朴素,虽然不至于有补丁,但却是最低级的麻布做的。老人就那样随意的坐着,手中拿着一支短笛很是专业的吹着小曲。
那一少是个清纯的少女,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同样是麻布做的朴素的衣衫罗裙。三千发丝只是简单了绾了一个髻,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缚着。身前放着一把古筝,那双白皙的素手在古筝上熟练的飞舞着。
少女看上去很是寒酸,但寒酸并不代表不漂亮,只见那小巧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杏目,水汪汪的,很是惹人怜爱。如黄鹂啼唱般的清脆的音声从那张丁香小口中溢出,很是清新优雅,让人如置山林间。
这是一副多么唯美的场景,奈何偏偏有那些个不识趣的人喜欢破坏美感。
没魄力,看小爷的
“呀,这个唱曲的小妞真不错,要是给爷回去做个第八房小妾倒是不错。(最稳定,,.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此话从一张靠唱曲小台不远处的桌子上传出来。只见说话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很俊雅的男子,只不过那眉间的流气深深破坏了他外表给人的儒雅之感,而那轻佻的话语更是奠定了他纨绔子弟的形象,这样的人真是白给了他一副清秀俊雅的容貌。
“钟兄眼光不错,那小娘子的确生了个好相貌,看那清纯样,真想让人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糅虐,哎,想想就叫人流口水。”清雅男子身边的另一个男子附和道,此男子看上去像个书生,奈何,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玷污书生的这个相貌。
“沈兄,人要仗义,这个小妞可是小爷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要跟我抢呀。”只见俊雅相貌的钟坤笑的很是不怀好意的看向书生沈辉戏耍道。
“呵呵。。。”沈辉也不怀好意的奸笑了两声,“那是,咱两是谁跟谁呀,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妞伤了感情呢”,沈辉一脸为朋友两肋Сhā刀的好哥们样,“只是,要是下次再遇到不错的小妞,钟兄可不能再跟小弟抢了呦。”
“那是那是。”钟坤很是仗义的拍了拍**,随即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而此刻,那少女已经弹唱完毕,正准备起身离开。她一天只唱一曲,等下是要换别人了。
钟坤见那小女子有起身离开的倾向,也不再废话,赶紧的端了一杯酒走了过去,边走边喊:“姑娘,请留步。”
然,那女子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已经起身走下了小高台,转身向左边走去。
钟坤见那小妞不理自己,就一个闪身挡在了那少女的前面,边说边举起酒杯,戏谑道:“不知姑娘能否赏脸,和本公子喝个小酒。”
红玲停下离开的脚步,抬眸看向挡在面前的钟坤,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与惧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还算俊雅的男子,随即,嘴角轻勾,绽放出一抹如花的笑靥,翠翠的道:“公子,奴家,不会喝酒。”
本就倾心于眼前女子的美貌,此刻,那女子在对自己展开这一抹诱惑的笑靥,更是缭乱了钟坤的心,遂,钟坤直接伸手去抓,边伸手,边调笑道:“姑娘笑得真美,就陪哥哥喝一杯吧。”
话是听到了,但对于那伸过来的猪手,红玲一个闪身给躲了过去,依旧是那抹如花的笑靥,但眼底却闪着不符合的寒光,“小女子真不会,还请公子不要为难。”
没有抓到那双玉手,钟坤很是不爽,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但还没等钟坤开口,又是一股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子,既然那姑娘不愿意,公子又何必强求,本姑娘陪你喝一杯可好。”
待钟坤闻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红色罗裙,头上Сhā着琉璃簪的女子娇笑的看着他,好一个**妩媚的女子,看那胸前挺起,看那水蛇腰,看那略施粉黛的娇颜,心里顿时就窜起一股火焰,这个女子够味。
“对,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大美人,很是够味,公子你就要了她吧。”红玲看着火辣的红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很是热情的推荐着。如果仔细听到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钟坤左看看,右看看,两个女人,一个清纯一个火辣,心里痒的很,遂,开口道:“两位姐姐可否都跟小生一同喝杯酒,人多热闹吗?”
人那,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呀。
“不,不,不”,红霜伸出纤纤素质轻轻摇了摇,“公子只能选一个,我才不要跟那穷酸丫头一起呢。”红霜满脸的娇笑,只是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寒光。
待红霜话落,红玲一副心不在焉的说道:“都说穷酸丫头好养活呀,娇小姐不好伺候呀。”
钟坤为难的左右看了看,眉头轻皱着,好像正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而酒楼里的其他客人却是只当一场闹剧看着。
有的人叫嚣着说选那个红衣美人,有人说选那个清纯美人,有人说两个都要,不行的就抢。甚至有人开始打赌,看最后是选哪一个。
“钟兄,你可真有艳福呀。”在钟坤纠结的时候,沈辉还不忘大叫助威,那叫一个看戏看的乐呀。
“有什么纠结的,一点魄力都没有,还学人家调戏姑娘,两个都抢了不就得了。”一个脆生生的奶娃娃音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候传入众人的耳朵。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顺着声音转向那酒楼的门口。只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把凉扇,身上穿着上好的宝蓝色的丝绸长袍,袍子的袖口处绣着盛开的莲花。
粉雕玉琢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刚刚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抢姑娘的闹剧里了,要是这个娃娃不出声,还真没有人在意。
只见小童耍帅的摇了两下扇子,奶声奶气道:“两位美女,到小爷这里来,小爷带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本小爷一看就比那没魄力的小子来的俊俏,本小爷定不会亏待你们。”
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嘲笑那小孩的时候,只见本来很是淡定的两个姑娘顿时很是热情的走向小童,两人同时娇笑道:“小女子愿意。”
突如其来的转变给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更是让那反应过来的钟坤很是恼火。
但,小童的嘴比那钟坤快,只见小童得意洋洋的看着钟坤挑衅道:“看见没,美女主动给小爷送来了,一看本小爷就是比你有魅力,比你有魄力。”
红霜一走到小童身边就猛的抱起小童来了个大大的香吻,接着,小童又被宏玲给抢过去猛的亲了一下。
小童也不介意这美人的香吻,继续挑衅的看向那怒火烧身的钟坤,“看见没,美人都送香吻了,这就叫人格魅力。”说着还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自恋道:“小爷长得太帅,招人爱,没办法呀。”
别把小爷发型弄乱了
“谁家的小孩,大人怎么不看好,尽跑出来捣乱,坏大爷好事,真是没教养。(最稳定,,:。”钟坤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很是气愤的叫嚣道。
一句没教养,让那一童两少女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寒光。
此刻,小童已经被放到了地上,嬉笑的脸上不经意的流露着邪光,“小爷可比你强多了,你要是有教养,怎么的还调戏姑娘,岂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子么。”
“大爷看你是个小孩子,就不跟你计较了。”钟坤还算有点脑子,觉得自己和一个五岁的娃叫板怎么看怎么不是那么回事。
“小孩,你断奶了没,屁大个人就学人家泡妞,笑死认了,哈哈。。。”沈辉看着自家兄弟吃瘪,到底是一起混,怎么的也得帮衬两句,再说,对方也不过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啪’,在沈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那个红衣美人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并且赏了自己一把掌,顿时眉毛竖起。
“臭丫头,你敢打本少爷,活腻了么?”沈辉炸毛似的大叫,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扇了耳光,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谁叫你嘴臭,欠抽,我家公子有岂是你能侮辱的。”刚刚还一脸妖娆笑靥的红霜此刻是一脸寒气,正应了那个霜字,而她的性格也和她的火红衣衫一样,很是暴躁,最见不得人侮辱自家的公子。
“你个臭丫头,装什么清高,刚刚还不是要跟大爷喝酒的么,这么快就换金主了,毛大的小子能满足你不?”钟坤看自己兄弟被无缘无故扇了一巴掌,立刻跳脚道。俊雅的脸上满是不屑与鄙视。
“那是我霜姐逗你玩呢,还当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红玲很是不爽的还嘴道,别看她一脸的清纯样,那都是骗人的,她可是很毒舌的,仿似怕对方不明白,红玲接着又加了一句,“霜姐逗你就像都我们家大黄一样,大黄知道是啥不,就是一条狗。”说着,还嫌弃的摆了摆手,“哎,拿你和大黄比,真是侮辱了我家大黄。”
顿时酒楼里一阵哄笑声,只要是有些眼力的人,早就看出了这两个姑娘不简单了,别看那个姑娘穿的的寒酸,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那走路的轻曼步伐,有脑子的都知道是个身怀绝技之人,有谁见过身怀绝技之人卖唱的?
“臭丫头,耍我。”红玲的一声霜姐就已经说明了她们是认识的了,感觉自己被耍了,钟坤很是恼火,“敢骂本少爷,本少爷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少爷的厉害。”钟坤说着就一挥手,在旁边两桌的类似下人保镖之类的人就砰的站了起来,“给本少爷把这两个臭丫头抢回去,看本少爷不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们,定收拾的叫她们认得本少爷。”
同时沈辉也与钟坤站到了一起,叫嚣道:“先给本公子好好的揍一顿,居然敢打本少爷,真是活腻了。”
眼看就要有一场恶战,发现自己在战区的人,很聪明的端着自己的菜盘子到其他桌子上去了,没有空桌子,就和别人拼个桌子,边吃边看戏。
红霜鄙视的看了眼冲过来的人,自顾自的在旁边的空桌上坐了下来,红玲也是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而那小童,早已经找了个舒适位置坐了下来,还让小二给上了两个点心,此刻点心正好送来了,他正悠哉悠哉的吃起了糕点,压根无视那些人。
但,和小童一起来的两个少年却动了,这两个少年长得挺俊俏,就是一副寒冰脸,没有什么表情,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只是三两下,那些个冲过来的人就被两块冰块给打趴下了。
沈辉和钟坤见这阵势,立马亲自上阵,但同样趴下了,只是比那家丁多撑了几秒钟而已。
两个少年玄冰和玄武完成任务后又变成了两个守护者站到了吃的正美滋美味的小童身后。
“就这分量还调戏美女,再回家多练几年吧。”小童吃着糕点,还不忘在那狼狈的两人的痛楚多踩几脚。
“你等着。”沈辉气愤的叫着,随后在家丁的扶持之下和钟坤狼狈的出了燕子楼,他们不走不行,打不过,留下来就是个笑柄,但是他们一定会报仇的。
看戏的众人都不自觉的去猜想这个小童的身份,就那两个少年漏的那两手可很是经典的,但大家却很识相的不去探究,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皓皓,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娘呢?”红霜没有了刚才对待沈辉的彪悍,对待安璟皓那叫一个温柔娴淑呀。
“娘有点事,要过两天呢,我就先出来了。”安璟皓奶声奶气的说道,很是乖巧,哪有刚刚那个状似调戏美人的流气样。
“想吃点什么,玲姨给你做。”红玲很是爱怜的看着安璟皓,闪亮的杏眸满是晶莹。
“玲姨做的都好吃。”安璟皓很是嘴甜的说道,但他说的也不错,除了娘亲做的菜,他最喜欢玲姨做的了,想想都嘴馋。
此刻,那个刚刚吹短笛的老头子也来到了这一桌,若无旁人的坐了下来。
“墨叔叔,你怎么又搞成这个鬼样子,丑死了。”安璟皓很是嫌弃的看了眼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
“这不是想考考你的眼力吗?墨叔叔可是很价低身份的吹了曲笛子,不就是为了考考你吗?”潺潺入流水般的声音,一点也不像看到的那副老弱病残的模样。
“切,是怕我娘赶你走吧,别拿小爷我做借口。”安璟皓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墨水千。
“臭小子,敢拿我开刷,皮痒痒了是吧。”墨水千说着并狠狠的揉了揉安璟皓的头。
安璟皓嫌恶的推了推那只大手,耍帅道:“别把小爷我的发型搞乱了,小爷还要追美人呢。”
“臭小子,好的不学,学这做什么,跟谁学的。”墨水千不放弃的继续揉那可爱的小脑袋。
安璟皓眨了眨眼睛,瞄准位置,道:“跟墨叔叔学的。”一说完,就顺着自己瞄好的位置闪身上了二楼。
“臭小子,找打。”墨水千也跟着闪身上了二楼,那叫一个快呀。
除却去准备饭菜的红玲,红霜和玄冰玄武也跟着上了二楼。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大厅里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子的身份,还有那弹唱的两人竟然有如此这等身手,真让人唏嘘不已。
二楼的一个雅间一直关注着楼下的动静,本来只是想看看这吃饭的都是些什么人物,来此吃饭的大多数是参加武林大会的,都算是江湖上的人,多了解了解是有好处的。
然,当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那道视线不自觉的就凝固在了那个身影上。
只是楼下人潮汹涌,总是会时不时的遮挡住他的视线。体内有一股冲动叫嚣着让他,但随即这一份莫名的冲动就被他压抑了下去。
自嘲的笑了笑,独孤晔径自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那没有定力之人了,不过就是一个陌生的孩子而已,而那跟着孩子的几个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自己这回是出来了解了解江湖上的一些新秀势力的,能不惹的麻烦还是少惹为妙。
独孤岺看着有点郁郁寡欢的独孤晔,忍不住关心道:“大哥,你怎么了。”虽然有些是不说,但他心里知道,自从水家的那个女子离开之后,皇兄就变得越来越难琢磨了,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皇兄在想些什么。
而那个女子的身影却也同样落在了他的心里,但他自知,他和她只能遥遥相望而已,所以从不奢求,但,现如今,就连看一眼都是奢求。
众所周知,皇后在清凉上调养身体,即使有大臣上奏废后,皇兄都置若无闻,想来皇兄也是动了心了吧。那样一个妙曼的女子,谁能不爱,即使自己初时是那么厌恶她,最后还不是在无意间被她摄了心魂。
那一日,金銮殿上,她不顾众意,很是执着的把凤印传给了皇兄,那一刻的她是那么的有气势,仿若只有那高处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那一刻她就如霞光披身的冷艳仙子一般,直直的摄了人的心魄。
“没事。”独孤晔淡淡的回了一声,自顾自的喝着酒,眼皮微垂着,敛去了那双深潭般的黑眸里的光华。
以至于没有看见那个从他的窗间一闪而过的娇小玲珑的身影。
“对着燕子楼有什么看法。”在独孤岺以为独孤晔不会出声的时候,又听见了那略微低沉的声音。
“看不透,表面看上去只是个条件优雅饭菜可口包吃包住的酒楼而已。”此时的独孤岺早已经不是那闲散无视的一副野蛮王爷的形象,自从斗败了左相水仲明,他就恢复了一副淡漠的翩翩公子模样,就这副模样不知迷刹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能开满天元朝的各地,想来这幕后老板也不是什么善人,但若能为己用,那是如虎添翼,如不为己用,不找事则以,如对朝廷不利,那是必要除之的。”独孤晔说着,又径自倒了一杯酒,别说,这燕子楼的酒的确是圣品,一路下来只要住客栈,就一定住在燕子楼,试探情况是一方面,但,住在这里的确是一种不可否认的享受。
“大哥放心,我定当查清。”独孤岺一脸的坚定,也随手倒了杯酒,独自畅饮了起来
。
铁链桥,桃花思绪
风和日丽,白云悠悠的在蓝天的怀抱中左窜右晃的。(.最稳定,:。
此刻,那通往菱山的夹道上可谓是人满为患。
夹道两边有着不知名的大树,此刻正发着绿芽,一片翠绿给人一片春意盎然的感觉。
春风掠过,时不时的飘来几片不知哪里落下的花瓣,落在匆忙赶路的人群中间,被人无情的践踏着,只因,此刻的他们正徒步往山上爬,急着去看那武林大会,哪还有什么心思,欣赏这美景。
等到众人爬到山涧,却见眼前横着五米宽的横沟,确切的说,他们此刻正站在断崖之上。
安璟皓,墨水千,红玲,红霜,玄冰,玄武,几人一行此刻也到了这断崖之上。
今日的墨水千并不如那日那副穷酸的老人模样,只见他此刻穿着玄色衣袍,衣摆的下方绣着几朵梅花,仿佛应了这梅花图案一般,从墨水千的身上弥漫出淡淡的梅花香,崖间的幽风掠过,衣袍迎风漾起,伴随着淡淡的梅花香,随风飞舞。而那温润如羊脂玉的脸庞,完美的毫无瑕疵,玉树临风,不知迷煞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站在断崖边,向下看去,只见蒙蒙烟雾,崖底深不可见。断崖的对面是一片桃花林,只见那粉红色的桃花傲立于枝头,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般,招人怜爱。断崖之上横着几根如五岁小孩臂膀宽的铁链,每一根之间有两米宽的距离。要想到对面去,就必须踩着这铁链飞渡过去。
这样的一个布局很好的把那些个不自量力的三教九流给摒除在外了。
安璟皓向断崖下随脚踢了一个石子,那石子就如沉入大海一般,毫无声息。
“呀,要是小爷是这石子,还不尸骨无存了么。”安璟皓一脸的惊慌样。
“放心,墨叔叔定不会让你尸骨无存的。”墨水千很是了解的‘安慰’着。
“切。”安璟皓一脸的不屑,“小爷是谁,小爷还用的着你帮,你哪天不用找小爷帮你哄娘亲就不错了。”鄙视,鄙视,我很鄙视你,安璟皓用着不屑的眼神表述着这无声的控诉。
“呵呵。。。”墨水千立马讨好的笑笑,一脸谄媚的模样,真正是浪费了那一副好皮囊,“咱皓皓是谁,那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就这一个小小的铁链哪里难得到咱皓皓,是吧。”说着还挤了挤眼睛。
“算你有眼实,待会儿娘亲来了,小爷我记你一功。”安璟皓很是满意的拍了拍蹲在他身边的墨水千的头。
墨水千很是无奈,天下间能如此毫无忌惮的拍他水墨山庄少庄主的头的,还真是寥寥无几,偏偏这个毛大的小子算上了一个,看来自己真正是把他宠上天了。
红玲和红霜忍不住嗤笑出声,江湖人畏惧的水墨山庄少庄主尽被安家呣子两给吃的的死死的,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就连不苟言笑的玄冰与玄武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少庄主为了追到他们的宫主,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叫人。。。
须臾间,已有人踏着轻快的步伐踩着铁链飞渡过了铁链桥。
也有些不自量力的,明明没有本事,却硬是要逞能,结果就那样生生的落入了蒙蒙烟雾中,除了一声尖叫,便没有别的声音了,甚至连这尖叫也只是瞬间的事,瞬间过后,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对于这不自量力之人,没有人去同情,也没有人去施救,甚至还迎来了鄙视。
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这让有些雀跃欲试之人望而却步,只能在原地打转。
独孤晔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早就被自己夺回来,他早就不用再戴那微笑的面具,只见那俊雅如斯的脸上一片冰冷,就像那寒山上的千年玄冰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独孤岺静静的站在独孤晔的身边,他的神情是淡漠的,虽然不比独孤晔的冰冷,但却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愧是兄弟,连面部表情都差不多,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因为人群比较多,所以独孤晔站的的地方和安璟皓站的地方生生的被隔开了。
独孤晔有点呆愣的看着断崖对面的桃花林,那粉红色的桃花满天飞舞,舞出了美丽的姿态,也舞出了他脑海深处埋藏的记忆。
宫里的一处桃花林不若这粉色的桃花,那是白色的桃花瓣,金黄色的桃花蕊,那桃花开得比较晚,自然凋谢的也就比较晚,初夏的时候正是盛开的好季节。
而那一年的初夏,是他和她大婚的时候,大婚第三日,她将他引进桃花林,问他:“会吹笛子不。”
他淡笑,柔声道:“会。”
随即,她就像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翠绿色的笛子,笑的就如那林间的桃花般,“那皇上可否为臣妾吹一曲。”
看着那小鹿般怜爱的眼神,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好。”但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她蛊惑了,却又在极力的对自己说:我只是想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而她,却好像是有预谋一般,在一棵桃花树下拿出一把七玄琴。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听着他吹奏,不消片刻,她就拨弄着七玄琴合上了他的节拍,那一刻,天地之间仿若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她那肤若脂凝的脸颊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就仿若那若如林间的仙子般。
他忍不住她的勾引,就那样以桃花瓣为铺,以桃花雨为帘,把她狠狠的压在了身下。那银铃般的笑声充斥的耳鬓,直达心底。
还记得,那白色的桃花瓣映着那白皙如雪的肌肤,让他很是情不自禁,只是。。。
幽风掠过,传来阵阵桃花香,也拉回了独孤晔流走的思绪。
不喜欢被置身在这吵杂的人群之中,随即,独孤晔直接点脚踩着铁链飞身而去,独孤岺也随着独孤晔的步子离开,接着就是他们带来的几个手下,也踩着铁链扬长而去。
父子相见不相识
独孤晔飞身到了桃花林,脚步未停,直接向桃花林的深处走去,然一声惊呼,让他不自知的停下的脚步,不自知的转过了身。(!.赢q币):。
“呀,那个小孩子才多大点,他竟然过去了。”
“谁家的小孩,真厉害。”
“那小孩长得好可爱呦,看那飞渡的身形,真是优雅。”
。。。。。。
诸如此类的话语飘进了停住的独孤晔的耳中,看着随着孩子而来的几个人,他心中明了,这个就是两天前在客栈引起风波的那个小孩。
“呀!漂亮叔叔,快让让,要不小爷就要撞上你了了。”在独孤晔看向安璟皓的一愣神,就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叫道。
独孤晔一回神,就见那个小巧的身影向自己迎面扑来,他意识到身后的手下要动,下意识的摆了摆手,并没有如安璟皓希望的那样让开,而是,想都不想的伸手接住了那个扑面而来的身影。
安璟皓像个八爪鱼一样搂着独孤晔的脖子,紧紧的盘在他的身上,鼻间嗅着那股淡淡的青竹香味,心中不由来的一股亲切感。
独孤晔接住安璟皓入怀的那一刻,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莲花香传入鼻翼间,冰冷的脸庞闪过一瞬间的晃神。
“皓皓,你怎样。”红霜是火辣性子,立刻从独孤晔手中拽过八爪鱼一样的安璟皓。
“小爷没事。”安璟皓很是臭屁的摆了摆手,然后挣扎着站到了地上。
“多谢公子出手接住了我家少爷。”红玲很是善解人意的向站在一旁的独孤晔道谢。
独孤晔只是明了了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漂亮叔叔,等等。”安璟皓那奶声奶气的声音留住了独孤晔的脚步。
独孤晔略带不解的转了身,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就这样映入了眼帘。
一直以来他都是远远的看见过这个小孩一眼,就刚刚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清楚长相,待这一回头,却发现,那张略显婴儿肥的小脸看上去似乎有点的似成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安璟皓纯纯的看着独孤晔,眨巴着大眼,翠声道:“别以为小爷武功不好,小爷只是没控制到力道而已。”看上去挺单纯的一个娃,为何说出来的话那么臭屁呢。安璟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反正就是不想自己面前这个陌生的叔叔看轻自己,很奇怪的感觉。
不待独孤晔出声,安璟皓就被墨水千一把拉进了怀里,并略带歉意的看着独孤晔,“小孩子不懂是事,这位公子莫要计较。”以墨水千的眼力,一看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甚至身上还隐隐约约的透漏出一股贵气。如果他猜得的没有错的话,此人恐怕不是简单的江湖人,很有可能和朝廷有关系,他们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不愿与朝廷扯上理不清的关系。
独孤晔轻点了下头,惜字如金道:“没事。”说完,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安璟皓,然后转身离去,虽然感觉有点亲切,但是自己似乎不认识这么个孩子,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也没有小气道要和一个孩子去计较些什么,更何况这个孩子周围的几人也不是简单的茬,而那孩子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独孤岺很是奇怪的看了那个孩子一眼,又看了看独孤晔一眼,按照独孤晔的特性不是随便可以让人近身的,可他却接住了这个孩子,明明可以让开的,可是却伸手接住了。
因为独孤岺和水琉琏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故而,他看不出那个淡淡的一抹熟悉的轮廓。
待独孤晔转身离开,独孤岺也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待独孤晔一群人离开,墨水千难得脸色不佳的看着安璟皓,只见墨水千蹲下身子,与安璟皓面对面,很是认真的说道:“皓皓,离那人远点,不要去惹他。”
“为什么?”看着墨水千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安璟皓也不再嬉戏,很是认真的问道,只是他不明白,那只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冷酷的叔叔而已,不过貌似那叔叔长得不错,很和小爷的胃口。
“皓皓,听墨叔叔的就好,恩?”红玲适时的在一边帮腔,刚刚那个男子透漏着一股无言的贵气,以安璟皓的身份却是不易和他走的太近。
“哦。”安璟皓乖乖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玲姨他们肯定是为自己好的。算了,反正就是一个陌生人,他才不会为了那些个陌生人而伤害疼爱自己的墨叔叔和姨姨她们。
随即,众人就徒步走向桃花林。
待安璟皓一行人走后没有多久,断崖边就响起一阵尖叫声:
“仙女呀,仙女!”
顿时,只见一个穿着一袭紫色白纱烟罗碧水裙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烟罗碧水裙的裙摆上绣着几朵盛开的莲花,女子的三千墨丝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间Сhā着一根紫色的蝴蝶簪,面上罩着一方同系色的薄纱,只露出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和光洁的额头,但,只是看着这一双眼睛,就会想象得到那面纱下的容颜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衣袂随风飞舞,凌空而飞,就如那误入人间的仙子,让人心生涟漪。
而这紫衣女子的身后跟着一个淡绿色身影的女子,淡绿色罗衫的女子衣摆上同样是绣着盛开的莲花,面上也同样罩着同系色的面纱,一双杏眸水盈盈的,周身的气质虽不及那紫衣女子,却也别是一番滋味,不似这凡间女子。
桃花林中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两个女子,尽管那些个男子很是垂涎这两个女子的容颜,但却无人敢上前。
有人是因为不敢亵渎这样天人似的女子,还有人是被那紫衣女子身上所散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给震慑到了,这两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或者说,能飞跃这断崖的人,多少总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那些个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世家女子,则是满脸的嫉妒神色,甚至出言诋毁,说什么‘怕是丑的不能见人才罩上面纱的’,说什么‘真是做作的女人,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真不要脸’,总是难听的还有很多,但意思是一样,那就是赤果果的嫉妒与诋毁。
“小姐”,淡绿色身影的女子不自觉的出了声,那水盈盈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悦。
“不用理她们,跳梁小丑。”紫衣女子淡淡的回道,很是不在意。
在众人的惊呼声与斥责声中,紫衣女子与那绿衣女子旁若无人的徒步离开。
世外桃源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不是单纯的来比武争武林盟主的,众人皆知,既然能来参加这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是些什么简单的人物。
所以,有的世家就把自己的女儿带上,一方面可以参加武林大会,另一方面可以看看有什么青年才俊,可以为自己的女儿选上一个金龟婿。
同样,也有些世家是来选儿媳妇的,毕竟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在江湖上也是比比皆是的。
还有些人呢,就是单纯的来凑热闹的,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出来放松一下身心也是不错的。
话说,这菱山上的历代武林盟主的别院却也真的可以算是一处世外桃源呢。
过了桃花林,就见三座两米之宽的五米之长的拱桥横跨在一条细长的河流之上,而这河流却是围绕着这山庄一圈的,有点护城河的意思。
细细的杨柳依着河畔而生,只见那杨柳之上冒着嫩绿色的细牙,柳枝则轻轻的垂挂在河面之上,山风吹过,那柳枝随风而舞,在河面上扫起一圈圈涟漪,却又像是母亲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轻轻的抚摸着河面。
河面上飘着一层层的大小不一的荷叶,只是未到荷花盛开的时节,只能看见一片绿色,此刻只能见识到‘接天莲叶无穷碧’,却无法见识到那‘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场景。但,这漫天的绿色也别有一番滋味。
无数的观赏鱼穿梭于这片无尽的绿色之中,有些害羞的则躲在那抹圆圆的绿色下,而那大胆好客的,则是在绿色的空隙之中状似抬头的仰望。
景色虽美,但不见得谁都有这份欣赏的心思,大部分人都只是匆匆的走过拱桥,走向那别院的大门,而少部分人却是留了份心思欣赏的。
别院的门口站了些许门童,这些个门童是迎接那跨过铁链桥的贵客的。等接到人,就依次把他们领到厢房暂做休息。
事先接到帖子而来的大门派则是住在内院的上等厢房,而这些后来的客人则是被接到偏院的厢房,虽然不能和那内院的上等厢房比较,但却也是别具一格的,一点也不比那客栈的上等房间差。
由此可见,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的别院是多么的奢华的,不管是谁,只要有资本,都不会放过这物质性的享受的。
独孤晔与独孤岺一行人,被小童领到了偏院。
而,安璟皓一行人,因为墨水千是墨水山庄的少庄主,本是可以住在内院的,但安璟皓坚持住偏院,因为他要在那里等他的娘亲,而墨水千也同样想在第一时间看见安璟皓的娘亲,所以也住到了偏院,所以说,墨水千重色轻爹呀,他老爹是接到帖子住在内院的,而他却从家里溜了出来,早把他爹抛到脑后了。
同样,紫衣女子与绿衣女子也被领进了偏院。
陆续的,能过铁链桥的人,都已经住下了,而众人都是很安分的待在厢房之中。
这看似美丽的庄园,实则处处安装着不为人知的机关,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安分一点为妙。
华灯初上,小童依次到各个厢房中把客人领导大厅中参加晚宴。名为用晚膳,实则大家借此机会先认识认识,或者也可以说摸摸底细。
长长的走廊上,挂着亮丽的琉璃灯,而这琉璃灯在晚风的吹拂下,一摆一摆的,仿似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因为在山涧,漆黑的夜空中除了璀璨的星星和那皎白的弯月,似乎还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这雾气甚是飘渺,给人一种身在仙境的错觉。
长廊外的庭院中不乏一些假山流水的装饰物。还有些符合季节的名花,在春风的吹动下,花香四溢,很是沁人心脾。
不消片刻,众宾客已在山庄正中的一处空地处的宴席上坐好。
除了靠前的桌子上坐着一些大门派的人物,后面的那些个桌子,都是大家随意的坐下,有的是交好的世家,有的是一些游侠随意拼坐的,但大家都很自觉的没有吵闹,毕竟在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放肆的。
安璟皓他们选的是靠近中间一些的桌子,而墨水千因为是墨水山庄的少庄主,即使不和他爹爹住在一起,但在这重大的宴会上,还是要和他爹爹一起的,要是薄了他老爹的面子,下次就不那么容易溜出来了。
墨水千想把安璟皓给拐带过去,可他却很是不愿,没有办法,墨水千只有把安璟皓安顿好,然后很是不舍的离开了,本来以为可以在在燕子楼第一时间见到安璟皓的娘安然的,(也就是水琉琏,她脱离了皇宫以后就改回了自己的名字),但似乎老天不让他如愿,到现在还没有看见那抹倩影,心里很是不爽。
话说,安然那一年带着水湘从皇宫南角的枫叶林跳出的皇宫,她只是无意的发现一处风景而已,而很巧的是,那片枫叶林的旁边的围墙外面就是皇宫之外了,所以她借着树木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水湘从那里翻出了皇宫。
然后在宫外某个游玩的路上很不巧的碰到了被一群黑衣人围攻的墨水千,那个时候,墨水千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当然,安然才没有那么好心,这个一看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她不想惹,但是她不惹麻烦,并不代表麻烦可以不找她,那些个黑衣人看到路过的安然和水湘,想也不想就出手,以至于,安然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出手,也顺带救了墨水千。
从此以后,这个少年就粘安然粘的很紧,一粘就粘出了那少年的情愫。
而后不久,安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上辈子嫁人就已经是一个奢望,哪里会想到要一个孩子,而这一刻,一个意外的孩子,让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或许觉得自己不再准备找个男人嫁了自己,索性就留下了孩子,就算是防老也好。
就这样,安璟皓就诞生了,只是安璟皓长的并不是很像独孤晔,倒是有几分相似于安然的容貌,但也不是很明显,或许是孩子小,没有长开,不太看得出来像谁吧。
这就是为什么独孤晔只能凭着父子天觉到丝丝的亲切,却看不出这是自己儿子的原因吧。
撒娇卖乖
安璟皓找好位置坐下后,两只闪亮的眼睛就不停的在人群中搜索,心里很是焦急:娘亲怎么还不来,难道不来了么。
红玲看着安璟皓那略显不安的脸,轻声安抚道:“皓皓别急,你娘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仿佛应征着红玲的话一般,在红玲的话落下的片刻,一个紫衣女子就那样应入了眼帘。因为众人早就听说过来了一个蒙着面纱的清冷的女子,此刻大家算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没有看见过的,都纷纷掉头看去。
而独孤晔本是对那些个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的,但,听着众人的唏嘘声,不自觉就转眸看去,仅一眼,就摄了他的心魂,那股清冷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但接下来的场景却打断了他的念想。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嗖的一下,一眨眼的功夫就跳进了那紫衣女子的怀中,甜甜的叫道:“娘,娘”,边叫着,边将头放在那紫衣女子的脖颈间蹭动,很是亲昵。
而这一副场景让很多人心中感慨,那些个肖想美人的男子则很是懊恼,美人都是别人的娘了,看来自己没有希望了,而那些个女子则是很庆幸,原来是个有了娃的大娘,这下不用担心自己看中的男人被那个妖女给勾走了。
安然面纱下的嘴角轻轻的勾起,将怀中的娃搂紧,走到了红玲的身边坐下。
“然姐。”红玲与红霜很是默契的一同叫道。
“恩。”安然轻点了下头,“皓皓惹麻烦了没有。”
“皓皓很乖。”红玲爱怜的说道。
“娘,我像是那不乖的孩子么。”安璟皓很是不满的撅着嘴撒娇道,在安然的面前他真的可以说是很乖巧,从不嚣张,也不敢臭屁的叫小爷小爷的。
安然捏了捏安璟皓的鼻子,亲和的说道:“你要是乖,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了。”那声音满是宠溺,一点也不像她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清冷。
“皓皓,当湘姨是空气么,就只记得你娘了,下次湘姨再也不帮你出溜了。”绿衣女子,也就是水湘,状似不满的说道。
现在的水湘叫做安湘,跟着安然姓,此刻的安湘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为了不要总是让安然为她的安全担忧,她很是刻苦的练习了武功,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是中等的武功还是有的,至少可以保护好自己,不拖安然的后腿。
“皓皓最喜欢湘姨了。”安璟皓立马讨好的冲向安湘的怀里,要是没有湘姨的帮助,那他以后的自由生活怎么办呀,所以一定要把湘姨给哄好了。
安璟皓的狗腿样,把众人都惹的笑声连连。
“湘儿,皓皓都被你宠坏了。”安然很是无奈的说道。
她很庆幸当年把安湘给带了出来,安湘对自己很是忠心,同时也成了自己心中的一抹温暖,要是没有安湘,天知道她会不会变成冷酷无情。后来又凑巧救了红玲与红霜两姐妹,现在这两姐妹已经成了自己的得力手下了,也成了自己心中的另一抹温暖。
现在的她过的很开心,或许真的是上天怜爱她吧。那个男人也遵守了约定没有追查她的下落,现在的她很是满足,而那个男人的身影,也在渐渐的模糊。。。
独孤晔的那张桌子离安璟皓的那张桌子不是很远,中间只是隔了两张桌子而已。
他明明是来了解这江湖势力的,而,那双深潭般的黑眸却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那紫衣女子,明明心中告诉自己不会是她,但是总是会不自觉的去关注一下。
而独孤晔所不自知的是,他那不凡的外貌与气势,早就被不少有心人相中他为乘龙快婿了,也有不少姑娘已经芳心暗许了,只等待时机把他拿下。
宴会在各种恭迎、寒暄、奉承声中悄然度过。
宴会一散,墨水千就不顾自家老头的反对,嗖的一下窜到了安璟皓母女的身前。
“然然”,如山涧清泉般的声音,不顾众人的眼色,墨水千一把将安然抱了个满怀。
安然也不挣扎,面纱下的嘴角无奈的勾起,“能不能别每次见面都这么热情。”
“娘,那是墨叔叔趁机占你便宜。”看着墨水千的兴奋劲,安璟皓很是搞怪的打击他。
“臭小子。”墨水千依旧搂着安然那纤细的腰,用另一只手敲了敲安璟皓的脑袋,“哪学来的,你娘不是说过这是友好的一种方式么。本公子只是在表达友好而已。”说着,墨水千还很挑衅的挑了挑眉。
说来也是安然自找的,只是有一次看着墨水千那倔强的不服输的眸子,很是爱怜的抱了抱,那小子居然叫她负责,她说这是一种表达友好的方式,从此,他就没有再叫她负责了,只是每次见面都这样很是友好的抱着她。
在她眼里,墨水千和安璟皓是一类人,只是一个是小男孩,一个是大男孩而已。
“切”,安璟皓很是不屑的看着墨水千,“小爷也没见你对别的女子那么友好。”
“那不一样,那些女子怎么比得上然然呢。”墨水千一副你难道不承认的表情。
安璟皓大拇指与食指分开状似拖着下巴般的摩挲着,一副很是明了的表情,“也是,我娘是谁,那是男女通吃,魅力无限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我这么个无敌宝宝呢。”
安然无语,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自恋的娃,这到底是像谁呀。
一群人就这样谈谈笑笑的走向了厢房。
众人不认识安然,却认识墨水千,所以大家都在不停的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众说纷纭,各种版本比比皆是。
但唯一肯定的是,碎了一地少女的心呀。
从刚刚的宴会中,独孤晔得知了墨水千的身份,但却还是不知那安然呣子的身份,但对那对呣子他也没有太多的关注,或许就是一对普通的呣子吧,至于那隐隐的熟悉,或许是自己思念太久的缘故。
他,还有更重的事情要做。
夜半情杀,红枫山庄的大小姐
春天的夜晚还有着寒冬残存的凉气。
夜宴散后,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进行休息。
安璟皓很是自然的和安然睡在了一起,他有好久没有见到娘亲了,很想念娘亲身上的味道。
安然感觉到怀中的安璟皓已经平稳的呼吸,也渐渐的闭上了眸子。
然,突然间的一抹异味让她那眉头不自觉的轻皱,瞬间张开的眸子犹如那看到猎物的野狼般散发出异彩的光芒。
而此刻,已经深睡的安璟皓也在此刻睁开了双眸,只是那双眸子不再是纯净如水,而是散发着肃杀的精光。
“娘。”安璟皓轻声呼唤着。
“恩,你睡觉,娘来。”安然轻声的应道。并从怀中拿出了两颗药丸,一颗放在自己的嘴里,一颗放在安璟皓的嘴里。自从当年在这香上吃过亏,就已经养成了随身带解药的习惯。
不消片刻,响起一声脚步声。
安然与安璟皓依旧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哼,还以为多厉害,小小的香就可以对付了,现在还不是任本小姐宰割。”一个愤恨的纤细的女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让本小姐看看是什么货色,居然敢勾引本小姐的墨哥哥,肯定就是因为这个狐媚子,墨哥哥才不娶我的,今日终于让我逮到了。”
黑夜里的女子边愤恨的抱怨,边靠向床边,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剑,准备随时要了那床榻上的人儿的性命。
发泄似的抱怨声让安然明白了自己招来杀生之祸的原因,顿时觉得无语,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是惦记着自己性命的人,自己怎么能手下留情。
背后传来剑气的破空声,安然一跃而起,臂膀上的绸缎瞬间变成了利器扫向了来人的面门。
黑夜里的那个女子顿时吓得后退一步,但同时也不忘用剑去抵挡。
一来一回的打斗惊动了隔壁的红霜红玲和玄冰玄武,还有那硬赖着不肯去内院的墨水千,当然还有那以安然为第一的安湘。
虽然剑与那天蚕丝做的绸缎击打在一起没有什么响亮的声音,但那几个人的耳力可不是一般,稍微的一点的剑气声就足以让他们警戒,要不然早死一百次了。
安璟皓没有乖乖的呆在床上睡觉,而是很自在的跳到地上点起了八角琉璃灯,他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居然敢来掳他老娘的虎须,简直就是活腻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一黑衣女子执剑与安然缠斗,但很明显是落在下风。
听刚刚那女子的自言自语声,安然估计是与墨水千有关系的,遂没有下杀手,只是像猫斗老鼠一般耍耍而已。
那女子真的得感谢自己的神经大条,在没有确定敌人是否昏迷的情况下就发出了声音,或者说她对自己的香很是自信,但就是因为她的那几句话让她的小命给留了下来。
要不然,早在她靠近安然床边的那一刻就毙命了。
黑衣女子在缠斗几招过后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对面那紫衣女子的对手,故而准备逃脱,然,那绸子却像是有灵识一般,总是缠着她让她无法脱身。
不等她想出对策,刚刚还紧闭的大门就毫无征兆的被从外面推开了。
下一瞬间,门口就出现了一群人。
安然见墨水千来了,也不再缠斗,绸子一转,那女子的剑就‘钪铛’一声落地,人也被绸子像捆粽子一样给捆的无法动弹。
不待众人上前掀开那黑布绸带,就听安然道:“墨小子,你惹来的麻烦。”
唰的一下,众人都把眼睛看向墨水千。
而墨水千却是一头雾水,随即用腰间的短笛挑开那罩在女子脸上的黑布。
“戴颜。”随着黑布的落地传来一声墨水千的高呼。
“墨哥哥。”戴颜看着正眼看向她的墨水千满眼的惊喜,同时本来被捉的那一丝恐惧也没有了。
“你怎么在这,难道你想杀然然。”墨水千想到这个可能,那疑惑的眸子瞬间染上了冷意。
“我。。。”戴颜不知该如何起口,她以为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个迷惑她墨哥哥的女人,谁知这个女人如此厉害。也只能说这戴大小姐不用脑子,既然能过了那铁链桥,又有几人是简单了,只能说,这位大小姐太处在自我的意识中了,平时是被家里人给宠坏了。
安璟皓踱步走到瘫坐在地上的戴颜的身边,‘啪’的一声给了那女子一巴掌,厉声道:“我娘岂是你能侮辱的,要不是看在墨叔叔的面子上,今儿个你就该横着出去了。”
打完之后,安璟皓很是嫌恶的从怀中拿出绣帕擦了擦手,随即一把扔到那呆愣的戴颜的脸上。
“你。。。。”反应过来的戴颜顿时气结,“臭小子,你敢打我。”
“打你都脏了小爷的手。”安璟皓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不待戴颜再说些什么,安然淡淡的发话道:“墨小子,你惹的事,自己处理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说着摆了摆手,抱起安璟皓,把他放到了床榻上。
众人见只是个宵小的鼠辈,除了墨水千,都很有默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臭不要脸的女人。”戴颜看见自己如此狼狈,气的大叫。
“闭嘴。”一直很阳光形的墨水千此刻的声音就如那寒山上的冰水一样,冰冷刺骨。
墨水千轻拍了拍手,随即两个类似暗卫一样的黑衣人闪身到了跟前,“送回去。”
“是”黑衣人恭敬的应道,随即单手拎起那地上的戴颜向内院飞去。
而戴颜身上的绸缎在暗卫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安然给收了回去。
“然然。”墨水千有些不知所错的看着安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回去睡吧,我没有放在心上,你是你,她是她。”安然淡淡的说道。
墨水千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转身关好门离开,看来他明天得找个机会到红枫山庄那边说清楚了,毕竟戴颜是红枫山庄的小姐,即使他不为戴颜的命着想,也得为安然想想,他不能让安然和红枫山庄敌对,他知道安然想杀戴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使安然不把红枫山庄放在眼里,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给安然惹来这不必要的麻烦。
即使相逢也是路人
一夜无话,昨夜那小小的情杀只能算是一个Сhā曲而已,或者也可以说是那无聊生活中的一抹调味剂。
晨曦的日光透过那蒙蒙雾层照亮这菱山上独树一帜的别院。
今日要正式的比武,所以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起身,各自用完早膳,陆续的走向那比武场。
独孤晔的住处在长廊的东头,安然的住处在长廊的西头,但是下了长廊朝南的一条路是共同的。
或许是缘分吧,他们就那样不期然的在那三岔路口相遇了。
本来各自走各自的,或者说,独孤晔一行人本来是先拐弯的,然,当安璟皓看到离自己两米远要拐弯的独孤晔的时候,高兴的呼唤了一声:“漂亮叔叔。”
一声呼唤让独孤晔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一声呼唤,让和红玲说话的安然抬起了眼眸。
所谓了一眼万年大概就是这样了吧,独孤晔本该看向安璟皓的眸子就那样与抬起螓首的安然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那双眼睛,自己不会认错,就是那双眼睛,独孤晔呆呆的看着那双惊异的眼睛,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最喜欢她那双眼睛,所以以前和她一起的时候,他就会盯着她的眼睛看。顿时间,冰山融化了,一抹魅惑的笑颜展现在了独孤晔的嘴角。
安然看到独孤晔的一瞬间,心中是怎样的震撼,心中那模糊的轮廓渐渐的变得清晰,但当看到对方眼中的戏谑时,安然收回了惊异,那双翦水眸瞳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安湘也很是震撼,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六年都过来了,六年之后怎么还会相见。安湘没有安然那么好的心里素质,随着震撼,她低下了螓首,她可不能害了小姐。
安璟皓顺着对面的漂亮叔叔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他正在看自己的娘亲,所以有些不满道:“是小爷在叫你,你看小爷的娘亲做什么。”
安璟皓那不满的话语让独孤晔笑的更魅惑,以至于路过的少女都眼冒金星,甚至做手捧桃心的样子。
独孤晔收回看向安然的目光,对着安璟皓道:“和叔叔一起好不好。”
独孤岺奇怪的看着独孤晔,什么时候自己的皇兄变得这么友爱,他怎么不知道,复又看了看那女子,昨夜灯光比较暗淡,没有看出什么,今日这么看着,似乎有点熟悉的感觉,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不要,你一看就像大灰狼。笑的比小爷还好看,小爷很是不爽。”安璟皓觉得那个漂亮叔叔看自己娘亲的眼神就像看到猎物般,这让他很是危机,娘亲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墨叔叔都奋战好久了,也没
有把娘亲给弄走,又来个陌生的,不行,自己一定要守好娘亲。
独孤晔挫败的收起笑颜,貌似这个小子不太好对付,虽然自己感觉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还要进一步的确定。
而此刻,再看看眼前的这个毛小子,发现那股子熟悉感就像是那个记忆中的女人的一般。还有那个低着头的绿衣女子,是不是又说明了什么呢。
安然拉起安璟皓,不再看向独孤晔,只是轻声道:“娘不是叫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么。”安然不怕他认出自己的声音,已经过了六年了,自己的声带已经发育完全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略显幼稚的声音了。
“哦。”安璟皓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还不忘偷偷的向独孤晔送去一个得意的眼神,那意思是:看吧,娘亲不理你。
独孤晔不语,甚至让开点身子,让他们先过,他得慢慢琢磨,要是太急了,会适得其反的,那个女人可是狡猾的很,要是趁自己不注意溜了,自己想再找到那可是很难的。
六年了,他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找她,但暗地里没有少费力气,可是,终是了无音讯,今日却就是那么突然的相遇了,如果那紫衣女子真的是她的话,那那个小子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喽,怎么想也是稳赚不赔。
自从撞见独孤晔之后,红玲等人明显的感觉到了安然与安湘的变化,大家都知道安湘是一直跟着安然的,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她们两很有可能认识,但大家很有默契的不知声,有些事,还是沉默的好。
墨水千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和她有关系,不管有没有,自己一定要守护好然然,自己都守了六年了,怎么可以便宜别人。其实他很想问她,认识那个男人吗?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有的砂纸还是不捅破的好。
“娘,你认识刚刚那位叔叔么。”安璟皓只是个孩子,没有大人那些弯弯道道,他没有忽略娘亲看到那个漂亮叔叔的眼神,其实他还是蛮喜欢那个叔叔的,刚刚他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叔叔接近娘亲的跳板而已。
“不认识。”安然近乎冷漠的回到道。
“哦。”安璟皓诺诺的应道,娘应该是认识的吧,娘亲从不会在自己没有犯错的时候说话那么冷漠。
简单的三个字在众人的耳朵里成了欲盖弥彰,不过大家都很聪明的不去提起,很显然,那个男人不得安然的待见,所以,也在一瞬间被大家列为了禁止靠近的对象。
就这样,安然一行人走在前面,独孤晔一行人不近也不远的跟在后面。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走向比武场。
武林大会,开打了
等到安璟皓一行人到来的时候,空旷的比武场上已经人山人海。
虽说来参加比武的人都要过那铁链桥,但天下之大,能人又岂会少。
安然一行人托墨水千的福被留了个好位子,再怎么说,墨水山庄是天元第一大庄,为少庄主的朋友留两个观赏视线比较好的位置还是可以的。
正前方搭着一处高台,高台之上有侍奉茶水的婢女,还有果腹的糕点,毕竟是大门派,总是会有些优待的。
广场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拱台,比那高台要略微低一些。而离圆形拱台大概两三米之远的地方放置了一圈的长凳,那是供那些观看之人休息的地方,但茶水之内的服务却是没有了的。不过,这也没有人介意,毕竟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的礼数。
广场周围种满了海棠花,淡紫色的花瓣迎风摇曳,淡淡的花香围绕着空旷的广场,在如此优雅美丽的环境之下比武,真是身心舒畅呀。
安然一行人坐到了前排靠近打斗台的位置,墨水千则是坐到了他老爹那一边。
“墨叔叔。”待安然坐定,看见那依旧风神俊朗的墨宗勋时,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叫道。
“安然近来可好。”墨宗勋关心的问道,他很喜欢这个女子,是她救了自己儿子的命,只可惜,她有了儿子,不然,他很乐意她做自己的儿媳妇。
“很好。”安然淡淡的回道,虽然她和墨水千的关系很好,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就和墨宗勋的关系好,她也只是应墨水千的邀请到墨水山庄住过几次,与那墨宗勋也不常碰面,故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打个招呼就好。
“墨爷爷,你怎的就不关心关心皓皓呢?”安璟皓很是埋怨的看了一眼墨宗勋。
“呵呵……”墨宗勋轻笑出声,这个孩子他听喜欢,是个聪明的孩子,要是他是自己的孙子那该有多好呀,“爷爷怎么会忽视咱们的小宝贝呢?”说着,从旁边的水果盘里拿了些菠萝片递给安璟皓,“来,吃点水果。”
“我又不是小孩子,爷爷别拿那些哄小孩的东西哄我。”安璟皓头一扬,很是臭屁的说道,但却依旧接下了那块菠萝片,他不能扶了墨爷爷的面子。
众人听到安璟皓的话很是无语,都憋不住笑了出来,明明是个个半大的小孩,却硬是要装出个大人模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独孤晔等人坐在离安然不远的地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安然,时而也看看那个耍宝的安璟皓,嘴角总是时不时的勾起一抹弧度,但,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做其他的动作。
独孤岺看着独孤晔明显丰富的表情,再顺着视线看了看那对呣子,心里止不住的那闷,莫不是皇兄移情别恋了,难不成换口味了,喜欢个带娃的女人……
待安然她们坐下来模样没有多久,高台上就有人出现了。
都是些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有两个人安然一看就可以认出来,秃顶的那个,肯定是和尚,该是少林的吧,戴帽子的那个尼姑,应该是峨眉的。
接着又看到昨晚上刺杀她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此刻正挑着眉高傲的看向自己,安然直接选择无视她那挑衅加得意的眼神,不就是天元第二大庄仅次于墨水山庄的红枫山庄的大小姐么,有什么的,恐怕只有她自己会洋洋得意吧。
那大小姐身边站了两个长的很是相似的男子,一个年老成熟一点,一个年轻俊朗一点,大概一个是老庄主,一个是少庄主吧,那老庄主看上去气息平稳,很是精明,而那少庄主看上去气质优雅,也算是个温文儒雅之人,就不知怎么的出了戴颜那多奇葩,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正中之人,怕就是那现任的武林盟主了吧,所谓的武林盟主不是统帅所有武林的,像那些个有规矩的大门派,比如峨眉,比如少林,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还有一些江湖上自立门户的一些教派也不受其约束,武林盟主大概就是管教那些散沙一般的帮派的,但像这些散沙一些的帮派是不可小看的,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大概就是这个道理,看是散沙,要是集到一起,那力量也是不可小视的。
武林盟主那气势一看就是功力深厚之人,不过,他自叹自己年岁已老,把这天下留给年轻人就好,只是可惜他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那武林盟主也是爱妻之人,此生就一个妻子,即使就生了一个女儿,他也没有纳妾,这虽然是武林大会,但那盟主的话外之音也有招女婿的意思,如此一来,更让那年轻才俊雀跃欲试。
至于其他的一些人,有天元第一大帮派呀,或者天元第一镖局呀什么的,这些安然也没有太关注,她只是陪儿子来凑热闹,无需知道太多。
但她不免多看了那武林盟主两眼,她听说过他只有一妻,对此,她对这个男人很是敬佩,在这样三妻四妾普遍的地方能做到如此很是不易,不像某些人……
如是的想着,看着台上的螓首不自觉的转了方向,只是轻轻的侧了侧头而已,那个妖孽般的男子就已经映入了眼帘,而此刻的独孤晔仿似预料道安然会转头一样,早不和别的女人说话晚不和别的女人说话,偏偏在安然转头的时候,带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把身旁的一个小姑娘说的羞红了脸,这让看到这一幕的安然很是恼火,不禁瞪了一眼,又转过了头,心里扁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哪都不忘沾花惹草。
匆忙转过头的安然没有看到独孤晔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中闪过的那丝戏谑,如果她看到了,一定会道:你丫的是故意的。
在众人的讨论声与武林盟主司马毅的宣布声中,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
首先上去了是一个手拿大铁锤的壮汉,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依稀可见壮实的肌肉,身上穿着暗灰色的衣袍,脸上留着络腮胡子,据说此人是铁锤帮的帮主,此帮是专门打造各种铁器的,很是受人欢迎,但即使如此,人还是有些虚荣心的,这不,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只不过很难想象,他那健壮的身躯是怎么飞过那铁链桥的,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此人了实力。
与他对战的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此人不属于任何帮派,只能算是一个游侠,此来参加武林大会是为了测试测试自己这几年进步了没有。
一声开始,壮汉就提起大铁锤‘呀’的一声冲了上去,不只是壮汉的身体笨重,还是那儒雅男子的武功厉害,总之,那凶猛的一锤就被那儒雅男子给闪躲了开去。
接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就那样你一来去我一去的,些许的功夫,那壮汉就被踢下了台。
只见儒雅男子抱拳对壮汉道:“承让。”
所谓愿赌服输,壮汉也回抱了一拳,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休息了。
接着又是新的人上去挑战,然后又是一个一个被扔下来,而那站在台上的人也不停的变换着。
有的人看的津津有味,有的人却是甚感无趣,而有的人却是心思不再此处。
就比如那红枫山庄的大小姐,时不时的用爱慕的眼神看向墨水千,也时不时的用愤恨嫉妒的眼神看向安然。当然,只有她自己看的欢,被看之人直接选择无视。
而安然对场上那些类似杂耍的比武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还时不时的收到某处眸光的荼毒,她有点如坐针垫,真想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说压根就不该来,但自己半途溜了不也就说明自己心虚了么。不得已,只好故作镇定,看就看呗,安然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就是不是的勾拉着墨水千。墨水千看见安然如此的热情,很是享受,但某人的那双眼睛却是要喷出火了。安然继续无视那火热的视线,那不成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安湘则是很安静的坐着,小姐说了,死不承认就行,自己莫要先乱了阵脚,所以,此刻的安湘也像个没事人一样,静静的看着场中的比赛,只是那心思究竟在哪,就没有人知道了。
小爷拿你练手的
安璟皓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再如何还是喜欢热闹的,他此刻正欢快的看着场中间的表演,当然他不是只简单的看热闹,娘亲说要多从别人的招式中学习有利于自己的,这不他已经学到了几招有用的,必要的时候,要自己身在其中才会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不过就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让他兴奋的对打对象。
第一天的武林大会着实没有什么看头,至少安然是这样认为的,就在这海棠花的香气中,第一天的比赛落幕了。
晚霞给蓝蓝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炫丽的色彩,夕阳泛着金光渐渐的西移。
安然起身酥动酥动筋骨,领着安璟皓就向偏院走去。中午的时候就那样简单的用了一些东西,安然准备晚上亲自下厨为安璟皓弄点吃的补补身子。
就偏院那里也有几个小厨房的,就是为了方便一些吃不惯的人自己煮东西吃的,只是一般的时候很少有人用,又或者是一些下人在厨房内弄。
像这样一个如画中的仙子一般的人物进厨房的还真是少之又少,又或者说已经兵临绝种了。
一听安然要下厨,安璟皓第一个大叫着跳了起来,那叫一个欢呀,墨水千也同样厚着脸皮赖着讨吃的,或者说,他的脸皮压根就没有薄过,当然,也只是争对安然而已。
安湘和红玲帮忙打下手,其余的人都呆在屋子里等吃的,至于红霜,她那个火辣的性子亚更就不适合呆在厨房里,所以她就兼顾了端菜的任务。
厨房里时不时的传来那扑鼻的香气,本来仙子下厨就让不少人惊叹,现在这吊人口水的香味更让不少从门前走过的婢女和侠士驻足,但众人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然后就离开了,总不能站着要吃吧,即使很想也不能,那多丢人呀。
华灯初上,长廊上的八角琉璃宫灯被一一点亮,透过朦胧的雾气依稀可见那皎洁的皓月与璀璨的繁星。
独孤晔在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里,看着那个在琉璃灯下忙碌的身影,听着那时不时传出的笑声。一双子夜般的黑眸显得越发的深沉,心中藏着说不出的滋味:琏儿,你可真是狠心,那样毫无预兆的闯进了我坚韧的心,却在柔软了那颗坚硬的心之后,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你叫我,情何以堪,这次,我定会抓牢你,不再让你逃跑。
忙碌的安然压根就没有发现独孤晔的存在,不能说安然的警觉性低,只能说独孤晔身上没有散发出恶意,又或者是独孤晔太深沉了,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武功修为,总之,那个忙碌的小女人在一切准备好之后,就端着菜盘子进了屋,然后关起了门,将那道探究的视线给阻隔了在外面。
晚风掠过,将那饭菜的余香飘进了独孤晔的鼻翼间。独孤晔深吸一口气,带着点熟悉的味道,嘴角不自觉的轻轻勾起,即使过了六年,那香气他依旧可以分别,因为那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独孤晔的眼眸暗了暗,随即一个转身没入了黑暗,心中叹道:琏儿,你究竟要狡辩到何时。
酒足饭饱,待众人离去之后,安然把安璟皓哄了进入了梦乡。自己则是一个翻身坐到了屋顶之上,美其名,赏月。手中拿着一壶竹叶青,对月酌饮。
不消片刻,又一个娇俏的身影翻身上了屋顶,手中同样同样拿着一个类似酒壶的东西,只是那里面装的不是酒而是茶。
“小姐。”后翻身上来的安湘略带心疼的叫道,她一直就关注着小姐,待发现小姐上了屋顶,她也翻了上来,每每小姐烦心的时候就会喝酒,而她能做的就是陪着,然后再提一壶醒酒茶。
“你怎么来了。”安然仰头喝了一口酒。
“不放心小姐。”安湘学着安然仰头看向空中的明月。
“呵……”安然轻笑出声,“我这么大个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湘回眸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她记得三年前,听闻皇上选秀纳妃的时候,小姐就是这样坐在屋顶对月酌饮了,而今,当那人重新站在小姐的面前的时候,小姐又重复了当年的举动。
“小姐,别怪湘儿多嘴,你既然心里有皇上,为何不与他相认,为何要自己独自一人伤悲。”安湘真想抢下安然手中的酒壶,但她知不能,因为小姐是那么的倔强,而小姐心中的那些忧伤也只有借着这伤身的酒物来排泄。
“呵……”似讽刺的笑声从那满是酒味的樱唇中溢出,“有那么明显吗?那家伙就是个混球,我才没有惦记着他呢。”
“哎!”安湘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夜,悄然逝去,当次日的太阳升上那蓝蓝的天空的时候,每个人的面庞依旧如昨日那般,看不出些许的不同。
当大家又坐到比武场上的时候,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较量。
安璟皓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娘亲一眼,昨日,娘亲出去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可当娘亲再次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酒味,在他的记忆里娘亲是很少喝酒的,因为娘亲一直都说,酒会误事,只是昨夜,娘亲为什么会出去喝酒呢。
安璟皓复又将头侧向那个漂亮叔叔,一脸的疑问,会和那个叔叔有关么,好像自从昨日,娘亲遇到了他,就有点不一样的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么。
与此同时,独孤晔也看向了安璟皓,看着安璟皓那略带不解的神情,他轻勾起了嘴角,回之一个大大的微笑,心里很是开心,小家伙知道看他了。他尽管有那么多的女人,但没有孩子,只因为他不想要,他从不喜欢将自己的孩子当做棋子利用,也不喜欢让那些带有目的的女子养育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孩子,究竟是自己怎么留下的,好像是那夜,他二十岁生辰的那夜,那夜的她好脆弱,他就没有再对她设防,后来又有了一系列的事情,不知是忘了,还是他压根就想要她为自己生个孩子,不管是为了什么,如果她真是她,那个孩子也是自己的,他肯定会好好的疼爱。
安璟皓对于独孤晔的那抹魅惑的笑靥回复了一个鬼脸,然后就专心注注的看着台上,有些事情娘亲既然没有告诉自己,自己又瞎操什么心思,等时间到了,娘亲就会说的,比如说,谁是自己的爹爹,他其实很想知道,但他不敢问娘亲,他记得自己问过一次,那次娘亲就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然后说,等你长大了,娘亲就告诉你。当时娘亲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奈与忧郁,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
当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踢下了五六人以后,安璟皓不禁变得很是兴奋。
“娘,娘,那个人好厉害,都踢了好几个了,皓皓都快看不清他的招式了。”安璟皓看到一时间的寂静没有人上去挑战的时候,他不禁拉了拉貌似不在状态的安然。
安然抬眸看了台上一眼,这人有点尖嘴猴腮,刚刚她没有注意看,也不知道他实力如何,但既然人在这里连踢下几人,也算是实力不错的了。
“实战才可以获得经验,才能够知道自己不足,去试试吧。”安然从不把安璟皓放在温室里,既然这人的招式皓皓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应该有资格让皓皓试试了。
虽然说这话很欠扁,但她对自己的儿子很是自信。
台上那人已经有点得意洋洋的了,不料此刻突然冒出一个小娃娃,他很是不满的看了那个娃娃一眼,略带轻视道:“谁家的奶娃娃,这里不是你小子玩耍的地方,快回里娘怀里去喝奶吧。”上了武台就是挑战的,他觉得一个娃娃上来就是对他的侮辱,由此说话也不客气了。
安璟皓也不恼,用手轻理了理微皱的衣摆,还不忘故作潇洒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鄙夷道:“话不能说的太早,小爷上来,那很是看的起你,等下还指不定谁回谁娘怀里喝奶呢。”
“人不大口气到不小,既然上来了,可别说我王威以大欺小。”王威觉得自己被一个娃娃鄙视很是丢面子。
“哼。”安璟皓不屑的看了王威一眼,小爷只是当你是个练手的而已。
安然淡淡的看了那王威一眼,和一个孩子如此口不择言,看来此人也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就他那鹰钩鼻,尖嘴猴腮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不过为了锻炼安璟皓,此人却是一个很好的反面例子。于是,一直以来都不曾关注过比赛的安然认真的看向台上。她是想锻炼儿子,可没有说看着儿子被人阴呀。
皓皓受伤
众人见一个五岁的小孩跳上了台,都唏嘘不已。其实要想不认识这个孩子也难,他是这次武林大会唯一的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俊俏的孩子,更别提有那么个神秘的娘亲,还有和那墨水山庄不清不楚的关系,想要人不注意都难。
有些人看见过这个孩子飞渡铁链桥的情形,所以此刻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孩子的实力,只叹:英雄出少年呀。
虽然是个孩子,但如若没有一方输掉,是不能下武台的。
在众人的期盼声、唏嘘声、幸灾乐祸声中,那一小一大的身影开始动了。
进入了战斗状态的安璟皓,那精致的脸庞上不是嬉戏的神情,而是一脸的冷然,甚至带上了点肃杀。只是一个表情的转变,就让那些个不识璞玉的声音给静止了。
霎那间,风起云动。
虽然安璟皓个子小有点吃亏吗,但他同时也有优势,至少在对方杀招来临的时候可以更快的闪躲。
安璟皓的武器就是他手上那把扇子,平时看上去是耍帅的装饰物,关键时候,他就是一把武器,而且还藏有暗器,不过现在是正式比武,那暗器他不屑用。
扇子和王威的那把剑缠斗在一起,发出‘钪钪’的响声,一点也不亚于那剑与剑的碰撞声。
眨眼间,已经下来几个来回,那王威此刻才发现自己轻敌了。光亮的额头上已经有了薄薄的细汗。
但此刻警戒已经迟了,就因为这样的一个愣神,给了安璟皓一个机会,眼见安璟皓凌空腾起,那扇子就要袭上自己的左胸要害,一个避不及,只好微微侧了侧身,使那扇子袭向了自己的左肩。
王威不甘这样被一个孩子打的如此狼狈,趁那安璟皓袭到他面前时,他左袖中射出一根银针,就那样没入了安璟皓的左肩处。
安璟皓本没有想伤王威,只是想制住他,让他认输而已,当他袭到王威身前的时候,眼尖的看见了那根银针,可是因为自己是腾空而起的原因,又没有借助物,此刻已经躲闪不及,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根针没入了体内。
最后导致,安璟皓的扇子没有碰到王威的身体,而他自己就那样在王威身前半米的地方生生的落了地。
因为安璟皓背对着安然,所以那个小动作她并没有看见,但这并不代表坐在侧面关注安璟皓的独孤晔没有看见,但那时距离太近,即使想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安然虽然没有看见那小动作,但,安璟皓那样毫无预兆的落下,让她不惊心生怀疑,再看落地的安璟皓手捂着左肩,小小的身子有点瑟瑟发抖的趋势,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就这样,两个看上去像是陌生人的安然与独孤晔同时飞身到了武台上。
安然是直接去抱住安璟皓检查,而,独孤晔却只直接遏制住王威的手腕,冷然道:“解药。”那声音就像那冬日里的冰水,冰冷刺骨。
一系列的变化,让一瞬间明白过来的红玲等人全都跳上了武台,居然敢暗算他们家的皓皓,简直就是活腻了。
面对于独孤晔的质问,王威依旧面不改色的道:“什么解药,输了就滚下台去,来这么多人也没用,输了就是输了。”
红霜一上来就直接替安璟皓把脉,紧皱的眉头一瞬间的松了下来,“是一日散,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只是让人瞬间无力,然后维持一日而已,但会出现呕吐,腹泻等不良症状,肤色也会出现红疹,不过解药很好配。”
安然闻言,就把皱着眉头的安璟皓交到了站在一边的墨水千的怀里,道:“去和盟主要些药物,拿给红霜配解药。”
墨水千轻轻的点了点头。
“皓皓,吃一暂,长一智,明白不,以后对什么人就用什么手段,知道不。”安然此刻很是冷静的教着安璟皓,“看完娘亲替你报仇,再去医治,可以忍住么。”
“恩。”安璟皓实在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而且喉头有一股恶心感,但他还是拼命的忍住,对于娘亲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安然挥了挥手,红霜、墨水千等人带着安璟皓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独孤晔听到安璟皓没事,心里顿时一阵轻松,刚刚那一刻,他想不想就冲了上来,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但想想现在的处境也不好随便出手,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到这个家伙下黑手的。
不是他怕麻烦,而是不想给她们呣子带来麻烦。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废了这只手的时候,一只白皙的素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微惊的黑眸转向那素手的主人,那双水盈盈的明眸里自己那么近,近到他可以在那里看到自己的身影,淡淡的、熟悉的莲花香味就那样轻轻的扑入了鼻翼间。
“我来。”淡淡的,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即使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却一直闯进了他的心底。
“好。”独孤晔回之一个淡淡的微笑。
安然撇开视线不再看那妖孽般的容颜,素手慢慢的抽回。
然,独孤晔又怎能如她的愿,在她要抽回的那一刻,松开了王威的手,反手抓住了手背上的玉手。
“琏儿。”一声亲昵从那微抿的薄唇中溢出。
安然的心不禁为之一颤,依旧是那清冷的声音,“我不是,公子认错人了,本姑娘叫安然。”
其实独孤晔大可以一把拉下面纱,那样即使她再狡辩也没有用,不过他没有,他要她心甘情愿的拿下,心甘情愿的承认。
“是吗?”对于安然的否认,独孤晔只是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里是武台,要谈情说爱滚回家去说。”王威那略显粗狂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他居然被忽视了,同时他也是受不了心中那抹微微的恐惧,毕竟刚刚那个男子握住自己的手腕,自己是半点放抗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有些人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自由了就又蹦跶起来了,而他很是耳尖的听说是这个女的要打,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还来比武,简直就是笑话。
虽然王威的口气不好,但那谈情说爱很好的取悦了独孤晔,他也就不再去计较了。
安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回,独孤晔没有再用劲,而是顺其自然的松开了手。随即很是欣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独孤岺很是奇怪的看了眼独孤晔,然后联想起皇兄见到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之后的一系列不正常的情绪,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脑海中产生,但却保持了缄默,有些话即使是自己也不可以随便说的,只是随即又看向场中间的那个紫衣女子,会是她么?她却也是一直喜欢穿紫色的衣服的,会是么……
王威看着那女子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一瞬间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丝惧意。
“哟,儿子输了,找娘报仇呀,果真是个奶娃娃。”尽管王威对安然那清冷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惧意,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女人的气势吓到了,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安然闻言,嘴角轻轻勾起,虽然有面纱遮着,但那露在外面的轻轻弯起的眉梢却可以让人看出她在笑,只是那笑,太冷了,只因为就在她眉梢弯起的那一刻,周身散发出森森的寒意,尽管已经进入暖春,但依旧可以让人感觉自己是身在冷风凛冽的寒冬。
“如果你正大光明的赢了,那只能说我儿子技不如人,即使残了伤了又或者死了,我都毫无怨言,但你却暗箭伤人,你该庆幸那只是一个算不上毒的毒药,如若不然,你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云淡风轻的话语,却让众人炸开了锅。
“呀,这人真是,居然对一个孩子使用暗器。”
“你不知道么,青龙镖局的人都是如此阴险,为了和别人抢生意,不知道耍了多少阴招。”
“对呀,对呀,对个孩子都下的了手。”
“用暗器,算不算犯规,给让他下来。”……
顿时,议论声从四面八方纷纷涌来,大多数都是指责声,有义愤填膺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甚者,还有落井下石的。
娘亲给你报仇
嘈杂的议论声让王威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好不精彩。
“休得胡言,就算是我用了又怎样,又没有人规定不可以。”王威不但不悔改,还死鸭子嘴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呵呵。。。”如银铃般的笑声从那方紫色的面纱下传出,此刻恰逢春风扬起,紫色的海棠花瓣随风而舞形成了一股美丽的花雨,而那花雨中站着一个身着紫色罗裙的女子,那绣着绽放的莲花的衣摆与那三千青丝也被那春风拂起,与那紫色的海棠花瓣缠绕在一起。那女子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就彷如是那落入凡间的海棠仙子,让人心生向往却不敢亵渎。
独孤晔那双子夜般的黑眸微波流转,就那样定格在那个紫色的身影上,她,依旧是那么的让人情不自禁。略垂了垂波光潋滟的眸子,垂在身侧的那双修长宽大的手就那样映入了自己的眼帘,不禁嘴角勾起,刚刚,她,抓了自己的手。
众人均看向场中的那个飘渺的女子,女人都不自觉的显露出嫉妒的神情,而那男子,都不经意的生出了爱慕之心,早把她是一个孩子的娘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红玲一行人早已经对安然免疫了,就算安然就是摘下面纱,他们也不会惊叹。
“对,没有规定,所以,只要你有一口气,哪怕是残了,那也是你技不如人。”残酷的话语在安然的嘴里就如谈论天气一般,惊不起什么大的波浪。
“输的是谁还不一定,本少爷很是怜香惜玉,即使你输了,本少爷也不会弄残你,只会好好的疼爱你,放心,本少爷不嫌弃你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王威此人不但阴险却也有些好色,所谓色胆包天,他压根就忘记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朵带毒的玫瑰。
王威此话一出,便有几道冷凝的目光射向他,而他却正在沾沾自喜,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处境,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他想过,如果他打不过他就来阴的,比自己武功高强的人自己也阴过不少,从没有失败过,故而,他此刻是信心满满。而他却忽视了,他阴的那些人都是正人君子,不能奈他何,而安然却是一介女流,而她自认为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啊呸,你连给然姐提携都不配,尽说些大言不惭的话。”红霜性子火辣,听到那王威畏亵的话,很是不爽,当下就骂了回去。
“呦,美人别急,本少爷会给你机会的,嘿嘿。。。。”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呀,所谓的得意忘形者就说的是王威这类人,枉他走南闯北,到现在眼神还不好使。
“人渣。”红霜就差没有跳上去亲自收拾他了。
“红霜,既然知道那人是人渣,你又何必跟人渣计较,降低自己的身份。”红玲看到安璟皓受伤也很是恼火,不过她性子不比红霜的火辣,只是会适时的丢出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而已。
“哼。”红霜不屑的看向那洋洋得意的男子,随即又转身替墨水千怀里的安璟皓擦了擦汗。
安璟皓浑身无力,他知道这都怪自己防范意识不够强,听到那人说出那些侮辱他娘亲的话,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自己被暗算了,他定要卸了那人的下巴,割了他的舌头,让他这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独孤晔紧握起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若不是琏儿要自己动手,他早就让那人消失在这世上了,那还容得他如此放肆。
墨水千尽管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双温润的凤眸,此刻已染上了寒霜,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和这种小人是不需要讲什么规则的,在王威话落的须臾间,安然本来缠绕在两只臂弯间的绸缎瞬间化作了利器袭上了那正得意的王威。
破空的声音让王威嘴角的那抹笑容僵硬了,只见他险险的躲开,也不再废话,直接进入了战斗。
然而不管他怎么躲闪,那绸子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死盯着他不放。而,他不管怎么努力,他手中的剑却连安然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在这暖风呼呼的晌午,他的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戏耍的小猫般,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多么深不可测的女人。
而那绸缎,每靠近自己的身子一次,自己身上的衣衫就被划下一道口子,连肌肤都可以感受到灼热的疼痛,那绸子哪是绸子,简直比那皮鞭还厉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多时,王威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在一躲一闪中,王威找到了一个空隙,右手一甩,袖子中暗藏的毒针破空而出,向安然的面门袭去,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在王威那狼狈不堪的嘴角处显现。
然,下一秒他却笑不出来了,那射出去的毒针就那样被那看似软弱的绸缎给弹了回来,在来不及躲闪的瞬间,就已经没入了他的肩胛处。顿时,他周身的剑气荡然无存,而他亦软弱的瘫坐在地上,这针上同样喂了一日散,此刻的他全身无力,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能力。
“同样的招数连续用两次,你当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傻么,有人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跟头么。”安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摊在地上的王威,闪亮的翦水眸瞳中满是不屑。
王威恶狠狠的瞪了安然一眼。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比赛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安然那禁止在身侧的绸缎一瞬间缠上了王威的臂膀,只听见‘噶哒’一声,接着就是王威‘啊’的一声惨叫。
尽管王威的父亲王飞已经迅速的上台去阻止,但王威依旧没有逃过四肢被废的命运。
“你个恶毒的女人,只是比武,点到为止,你居然废了我儿子。”王飞一边搂着那已经疼得扭曲了面部表情的王威,一边红着眼对着云淡风轻的安然吼道。
“他自找的,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安然对于王飞的咆哮视若无睹,转身就向安璟皓走去。她决定今日就离开,什么正当的比武,全是他丫的废话。
王飞自知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做不了什么,于是,他将头转向高台,对着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武林盟主说道:“请盟主做主,这个女人废了我儿子,定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盟主司马俊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但他却是很不齿那暗箭伤人,遂,淡漠道:“刀剑无眼,即已如此,王镖师想如何。”
王飞也是个精明之人,听此话就知道那盟主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一丝阴狠闪过那与王威如出一辙的眸子,下一秒就像一只猎豹般,冲向那安躺在墨水千怀中的安璟皓,既然她废了自己的儿子,那么他也要废了她儿子。
他快,安然更快。那凛冽的杀意怎能逃过天生就对气息灵敏的安然,瞬间,那禁止在臂弯上的绸缎化成了利器,与那突如其来的王飞缠斗在了一起。
与这等胡搅蛮缠之人在一起,安然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觉得好烦,三两下把王飞踢到在地,看都不看一眼,转身离开。
众人对于安然突然爆发出来的实力不禁张大了嘴,此刻才明白,刚刚那女人的确是手下留情了,这才是真正的实力呀,王飞的武功不低,却是抵不过那女人五招,真是骇人。
然倒地的王飞依旧不死心,势必要在安然身上为儿子讨回公道,于是下一瞬间,那跌倒的王飞又攻了上去。
而,安然则是一个闪身躲开,不耐烦道:“玄冰,交给你了。”
话落,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少年就那样跃上了武台迎上了那破空的剑气。
而安然则是走向安璟皓,然后在红玲一群人的陪同下离开了。
独孤晔也起身离开,他想安璟皓如何了,毕竟很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就算不是也是那女人的儿子,不过他很自信,如果那女人是自己要找的人,那那小子肯定就是自己的儿子。
独孤岺见独孤晔离开了,也摸了摸鼻子跟着离开了。
玄冰也不含糊,招招下狠手,将王飞打的狼狈不堪,然后脚步轻点跟上那远去的人群。
已经筋疲力尽的王飞伤痛的抱着残废的王威,阴狠的盯着那远去的一群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以后定会将他们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耻辱和伤痛加倍奉还。
半途离开
回到厢房,墨水千将安璟皓放到了床榻上,然后与红霜一起去取药材配药,顺便将刚刚的事情对武林盟主解释一下,也顺便道个别。毕竟要离开了,还是打个招呼的好,虽然以安然的性子肯定会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但是冤家以解不宜结,她不在乎的事,他替她弄好就行。
安然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安璟皓头上的汗,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吐过两回,就连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都盛满了水滴,想来是特别难受的,幸好,红霜懂医。
独孤晔不请自来的跟进了安然的厢房,对于刚刚独孤晔因为安璟皓受伤的那愤然的态度,众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此刻众人都不支声,既不请他进来,也不赶他走。
倒是安湘使了个眼色,红玲和玄冰玄武才跟着安湘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安然自顾自的擦着安璟皓头上的汗,无视身后那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琏儿。。。”简单的两个字,承载了独孤晔慢慢的思念与爱恋之情。
安然那擦拭的手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又置若未闻的继续擦拭着。
对于安然的不语,独孤晔也不恼,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对不起,没能保住你娘亲的性命。”云淡风轻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愧疚。
安然是背对着独孤晔的,是以完全看不到独孤晔脸上那抹挣扎的痛苦,而那痛苦之中却也夹杂着些许的快乐,复杂的情绪在那双子夜般的黑眸里一览无遗,而那前进的步伐也变得有点小心翼翼。就像欲捉那花瓣上的蝴蝶之人,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让那停留的蝴蝶飞走了,飞到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
安然看不见,但面朝安然的安璟皓却将独孤晔的神情一览无遗,在那一瞬间,他发现,那个陌生的漂亮叔叔眼睛里的光芒就像墨叔叔看着娘亲的光芒一样,甚至比墨叔叔的光芒更让人心动,更让人心疼。
“皓皓,你还好吧。”迎接道安璟皓那探究的目光,独孤晔送上一个温馨的笑容,柔声的关心道。
“恩。”安璟皓轻声应道,顺带扯了扯嘴角,送上一个友好的微笑,他越来越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安然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那双水盈盈的明眸就这样平淡的看着独孤晔,“这位公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很谢谢刚刚你对我儿子的维护,但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琏儿,我叫安然。”
“是吗?”看到正视自己的安然,独孤晔又恢复了那轻佻的神色,那还有刚刚那纠结的神色。
安璟皓虽然很不舒服,但他却努力的睁着眼看着那个漂亮的陌生叔叔,他发现那个叔叔好有趣,这变脸的速度正是绝呀,要不是自己力气不够,他还真想对他竖竖大拇指,顺便讨教讨教。
“恩。”安然点了点头,她懒得和他废话,刚刚在武台上自己真是脑袋抽了风了,居然去抓他的手,吼,真想揍自己一顿,但那个时候,看到他对皓皓的维护,她心里真的很开心,她一点都不怀疑,如若她不开口,那个王威的下场一定比现在好不到哪去。
“那你准备怎么个谢法。”独孤晔挑了挑眉,心中很是开心,不管她承不承认,只要她理自己就好。
“啊!”跳跃性的思维,让安然的脑袋一下子当机,那双露在面纱之外的翦水眸瞳中盛满了波光潋滟。
“然姐,药配好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红霜那火辣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安然在心中吐了一口气,总算解放了,她真不想与他单独在一起,偏偏安湘那个死妮子把人都拐跑了,别以为她的小动作自己没有看见,等有机会定要收拾收拾她。
独孤晔在心中咒骂一声,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看在那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是为皓皓的份上,暂且就放过她。
随着声音的响起,红霜瞬间就到了安璟皓的床榻之前,而,墨水千也随后而来。
刚刚他出去的时候,有看到这个男人,不过为了快点给皓皓配解药,他就先离开了,此刻看着这个站在厢房内的男人很是不爽,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同样独孤晔也看墨水千很不爽,所以,在这小小的厢房内就产生了一股无形的电波,导致屋内微微的凉爽的空气一下子变成了有点让人窒息的高温度。
不过众人都选择无视他们。
墨水千狠狠的瞪了一眼独孤晔,然后转头看向安然,“然然,我已经跟盟主打过招呼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恩”安然轻轻的应道,随即看向已经不再出汗的安璟皓,“皓皓,咱们现在离开,可好。”
“恩,我没事。”安璟皓乖巧的点头,他知道娘亲是在询问自己的身体吃不吃得消,他也看出娘亲不喜欢这里,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娇弱。
待安璟皓服下解药稍微休息了片刻,众人便提脚离开。
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来就是一身轻,回去也同样一身轻,至于那武林大会,他们不过就是个凑热闹的主,对那劳什子的武林盟主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知道谁会成为武林盟主。
就这样,安然带着安湘、安璟皓、红玲、红霜还有玄冰和玄武离开了。
安然让墨水千回他爹那里去,可他却偏要跟着,安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死皮赖脸,于是象征性的赶赶就算了,她才没有那闲工夫去和他废话。
只是,当安然回眸的一瞬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的时候,心里不免有点失望,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
他,终究还是以他的权利为先了吧,他既然出来了,肯定是来了解这江湖上的一些事的,武林大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半途就离开呢。。。。。。
深夜造访诉衷肠
虽然安璟皓的毒解了,但是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故而,安然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回到了安璟皓来的时候住的燕子楼。不过,以安璟皓的小孩子心性,就算没有身体不舒服,估计也是要缠着安然多留几日的。
夕阳西下,月儿悄悄的爬上了柳枝头。
瑞城的大街上到处是灯火通明。
即使到了晚上,燕子楼的生意依旧如太阳一般红,丝毫不逊色于白昼。
燕子楼的灯饰可以算的上燕子楼的一大亮点,它不仅仅是传统的八角琉璃,还有许多种形状,以莲花的形态居多,有盛开的莲花,有含苞待放的莲花,而且还被赋予了各种色彩,与那鲜艳的花朵想比毫不逊色,由此可见,那燕子楼的主人酷爱莲花。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品种的,但却都是以花形为主,很是独特。
安然靠坐在窗棂边,神色淡然的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大街,即使是夜晚,那喧哗声依旧是一浪高过一浪。而此刻安然的心也如那嘈杂声一般,很是烦乱。
六年前离开的那么决绝,六年后的重逢是意外的,她从没有想过再要见到他,这些年见到的男子也不少,不乏一些优秀的,但自己却依旧无动于衷。
当年的倾心是否只是一个简单的少女情怀,如果是,为何再次见面是,心底还是会被他搅得荡起一波一波涟漪,如果不是,那又该是什么。
即使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微波荡漾,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缘分,她不可能与那么多的女子共侍一夫,也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呆在皇宫那个牢笼里,而当年的一切本来就只是一个错误,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没有遇见过他。
螓首微仰。五指张开放在眼前,夜空中那皎洁的皓月透过五指的空隙映入眼眸,月,独挂于玉盘之上,是否是寂寞的。。。
丝丝凉意闪过那双水盈盈的明眸,在那碧波中荡起圈圈涟漪。
一股陌生且熟悉的气息让安然瞬间警戒,放下手臂,转身看向身后,霎那间,那双翦水眸瞳中波光潋滟。
“呵呵。。。不欢迎吗?”独孤晔嗤笑着问道,很难得,居然可以从那双平静的眸子中看到惊讶,即使没有火烛的照亮,但依旧不影响他看向安然的目光。
“这位公子,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试问,你一个男人大半夜的出现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房间,这是何意,是否有点逾矩了。”安然云淡风轻的说着,天知道,她平常说话很是简洁的,即使面上一派平静,但她无法否认,自己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是欣喜的。
“我知道你不是,那请问安然姑娘,本公子对你倾心,想讨美人欢心,可以么?”独孤晔鬓眉上挑,做足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风流才子模样。
“不可以。”简单而直接的拒绝,若仔细听,可以分辨出那平静话语中的点点不满,刚刚还在追逐琏儿琏儿的,现在却又去**别的女子,虽然全是自己,但却还是体现了那家伙是个沾花惹草的主。
“美人回答的真干脆,不过,美人不同意是美人的事,本公子愿意讨美人欢心是本公子的事,是吧,美人。”独孤晔就那样与安然保持着两米的距离,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既不远也不近,多一步嫌多,少一步嫌少,刚刚好。
“我有说我美吗?你就怎知我带面纱就不是因为丑陋来着,我还是一个娃的娘来着,哪能让你一个高贵之人另眼相看,你要寻开心,还是另找对象吧。”安然微转螓首,不再看向对面那人,她讨厌他轻佻的模样。
“在我眼里,你就是美人,随便什么样子也都是美人,我就是喜欢有成熟韵味的女人,有孩子的女人更加迷人。”略微低沉的声音从那好看的薄唇中溢出,别有一番滋味。
两米之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独孤晔一个闪身趁安然不注意的时候扑了上去,下一秒,正在消化独孤晔说的话的安然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落入了那个宽阔的胸膛之中。
独孤晔白天在安然离开的时候没有直接跟来,他怕自己追的太紧她会溜掉,这不,他把事情都交代给了独孤岺,然后趁着夜色而来,为的就是要让她毫无准备。他想过了,要是他再小心翼翼,她指不定就落入别人的怀抱了,与其那样不如大胆一点,他对自己很自信,他就不信自己搞不定她,最多死皮赖脸缠着就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还谈什么脸面,当年就是顾念太多才让她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离开了他的视线,既然又让他找到了,他不会再放手,即使她一再否认,但他自认为自己不会认错。
“做什么,登徒子。”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着了,只剩下本能的挣扎,压根忘了自己会武力这一回事。话说这六年,安然可没有少吃苦,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制于人,很是努力的练习武功的。虽然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一般人不能奈她何,但独孤晔岂是一般人。
安然越是挣扎,独孤晔越是搂得紧,他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如果可以揉碎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更好。
“琏儿,让我抱抱可好,我真的很想你,那一年你消失之后,我才发现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你就那样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你可知道,我有多难受。我不想再把你弄丢了,不想了。。。”低沉嘶哑的声音很是压抑,又像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一般,让闻者心底很是动容。
“我,不是她。”安然停止了挣扎,但说的话语却是那么决绝。只是那双独孤晔看不见的翦水眸瞳此刻已经泣然欲滴,但却又被生生的忍住,他们不会有结果,在他的心里,权利永远比自己重要,自己不是很明白么,何必要让他再选一次,何必再让自己痛一次。
独孤晔仿若未闻,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真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的停止。
‘钪,钪,钪’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接而就是安璟皓那只能带点迷糊的声音,“娘,娘,皓皓要和你睡,皓皓不要一个人睡。”
安璟皓那脆嫩的声音拉回了安然有些走神的思绪,她猛的一把推开独孤晔,并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来掩盖自己的慌乱。
安璟皓的声音同样也惊扰了独孤晔,就在他一瞬间的愣神,自己就被怀中的女子给推开,因为来的突然,差点跌倒,还好自己醒悟的快,及时稳住了脚步才避免摔倒。
安然站定后,深吸了一口气,平淡无波的说道:“你,走吧。”
与此同时,安璟皓的叫门生不断,“娘,娘,给皓皓开门,皓皓很乖的,不闹娘亲。”
独孤晔听着安璟皓的叫门声,再看了眼身前那个清冷的女子,嘶哑道:“我不会放弃。”
话落,一个闪身,独孤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安然的面前。
安然看了眼那开着的窗棂,咽了咽心底的苦涩,转身向门走去,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又何必再来招惹我,我不想再伤情伤身,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三年前你怎么还会大选秀女,现在又如此这般,算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把这些想问想说的话埋进心底,随着血液的流淌而消散。
“娘。”当门开开的瞬间,安璟皓一个扑身钻进了安然的怀里,还不忘用头蹭了蹭在安然的腰间蹭了蹭。很是呢喃的撒娇着轿。
安然没有多说什么,抱起安璟皓就走向了床榻,轻声哄着他睡觉。
她一直提倡小孩子要从小独立,所以一般都让安璟皓自己一个睡,偶尔小孩子撒撒娇,她还是可以满足的。而今夜,她的心里很是烦乱,所以懒得再和安璟皓说那些个废话,直接替他掖好了棉被让他睡觉。
对于娘亲的沉默,安璟皓觉得怪怪的,但很是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娘亲让自己留下来睡觉,心里很是美滋滋的,所以不过多时,就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安然也顺着安璟皓躺在了床榻上,只是那双翦水眸瞳却并没有闭上,而是盈盈的看着床榻上方的帷幔,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
讨人厌的大小姐,跟来了
晨曦的日光给瑞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小贩们早早的就到了自己摆摊的位置,吆喝声不断,很是热闹。
安然看了眼床榻内侧睡的正香浓的安璟皓,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三两下的穿起了衣服,坐在菱花镜前,简单的绾了一个髻,用一根琉璃莲花簪固定住。
手一挥,面上的薄纱落在了梳妆台上,看着镜子中那张熟悉且陌生的脸,心中不知该是何滋味。
一双翦水眸瞳镶嵌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蛋上,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煽动着,一下一下的扫着眼脸。光洁的额头上撒着几根碎发。微挺的鼻梁很是小巧,再配上一张樱桃小口,刹是迷人。
这样一张算得上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脸庞就这样映入了安然的眼中,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这张脸比六年前长开了许多,却是如他所说,多了些成**人的妩媚与妖娆,多了些成**人的韵味,可这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一张皮囊而已。
随意的梳洗了一下,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给安璟皓,这小子的嘴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养叼了,只要和自己在一起,就吵着闹着要自己给他做吃的。
安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谁叫他是自己的儿子呢,做娘的即使再严厉,那也是疼自己的孩子的。
素手轻推开房门,本想转身走向楼下,然,对面那个开门的身影困住了她的脚步。
对面那人就像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开门一样,就这样,在昨晚那莫名其妙的交谈之后,又在这样不期然的情况下相遇了,而且是面对面,连躲得机会都没有,如果躲闪那不就代表自己心虚了么。
“早啊。”看着略显呆愣的安然,独孤晔很是舒爽的打了招呼。
安然也不语,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楼下走去。
独孤晔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房门前,看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自己的魅力何时对女人不起作用了,是不是该找个女人试试,看看到底是自己的魅力不行了,还是那个倔强的女人有问题,为什么自己总是吃瘪,好歹自己还是一国之君,甚至也是长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怎的就这么不招她的待见呢?
用过早膳之后,安璟皓提议要去瑞城逛逛,反正来了也就来了,逛逛也无妨,遂,就随了安璟皓的意思。
待安璟皓一行人下了三楼走到一楼的大门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就这样闯进了众人的视线。
“墨哥哥。墨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嘻嘻。。。”不用怀疑,此人就是红枫山庄的大小姐戴颜。
安然依旧是一脸的平淡,安璟皓是一脸的鄙夷,他很不爽这个女人,谁叫她那天夜里莫名其妙的去刺杀娘亲,对于对娘亲不敬的人,都被安璟皓列为了拒绝往来户,更何况是这个光有外貌而没有脑子的女人。
玄冰与玄武依旧是那千年不变的表情,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的情绪有所变动。红霜,红玲,安湘三个人,直接选择无视她的存在,步子也没有因为她的呼唤而停下。
墨水千无奈加厌烦的看了一眼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自己是很不想理她,但她家和自己家也有几代的相交了,如果不闻不问有点说不过去,也只有找个机会躲开她就好。
此刻既然撞上了,就得招呼呀,遂,那双流光溢彩的凤目收起一切复杂的情绪,只剩下一个平淡无波的视线,“颜颜。”
“呵呵。。。”听到墨水千的呼唤,戴颜高兴的迎了上去,欲抓住墨水千的胳膊。
墨水千微微侧了侧身,戴颜扑了一个空,但她也不恼,至少墨哥哥没有赶自己走。
“你是刚到吧,先去休息,我还有点事。”墨水千说完,不等戴颜有反应,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去追赶那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的安然。
戴颜看着门前稀朗的人群,早已经没有了墨水千那熟悉的身影,气的使劲的跺了跺脚。
“小姐,先休息一下,反正墨少爷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小姐再看着他就好。”随着戴颜一起来的丫鬟翠绿很是善解人意的劝慰道。
“也对。”戴颜想了想,轻声应道,随即就开了个房间先住下休息。
墨水千虽然在和戴颜说话,但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安然,故然,早已明了安然的去向,不消片刻就追上了他们。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墨水千的一个大拥抱,对此安然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因为这人的脸皮着实厚,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得有功效,而她却是舍不得伤他,他是那么的爱护自己,自己又怎能不怜惜。
“墨叔叔没脸没皮,又占娘亲便宜。”安璟皓很不给面子的奚落突然冒出来的墨水千。
“小屁孩,不懂别乱讲。”墨水千拍了拍安璟皓的脑袋,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别坏我好事。
“切。”安璟皓鄙视的看了墨水千一眼,“都说不要拍小爷的头,要是把小爷拍笨了,小爷上哪去讨媳妇。”
“才多大点人。”墨水千同时鄙视的瞪了回去。
安然面纱下的嘴角无奈的勾起,这两个人总是斗嘴,就像两个争宠的孩子一样,不过他们在自己的眼里的确是个孩子。
“小墨,红枫山庄的小姐可是爱你爱的紧呀,然都追来了,你可真是有艳福呀。”红霜很是打趣的嗤笑着墨水千。
“别提她,看见她就头疼,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很是厌烦。”墨水千一脸不爽了看了一眼红霜,大有你再提我就跟你急的意思。
“哈哈。。。”红霜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难得看这家伙吃瘪,感觉很不错。
红玲,安湘也不甘示弱,都暗暗的勾了勾嘴角,同样的幸灾乐祸,只是没有红霜那样明目张胆而已。
人群突然出现了躁动,只听见马蹄渐渐的声音,还有一声声让开的声音。
嬉笑的安然等人由于耳力比常人好,所以都很快的闪到了一边。周围的人群也同样匆忙的散开,谁也不想丧生在马蹄之下。
让开的空地上有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带着同系色面纱的女子不知何愿意,尽然木愣在原地,眼间那坑坑马蹄就要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甚至是安然等人也没有放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飞而过,带起了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白色的身影抱着鹅黄色的身影,那鹅黄色的身影就那样依靠在白色身影之上,一双欲语还休的眸瞳就那样痴痴的看着那可近在眼前的男人,好一个郎才女貌。
双双落地,那缠绕在一起的衣摆也各自分开,鹅黄色面纱下的脸颊已经染上丝丝红晕,就像那鲜艳欲滴的桃花瓣一样,很是让人着迷,只是,这一切的美好被那淡淡的薄纱给阻隔了。
马蹄声早已远去,繁绕的大街上此刻只剩下这唯美的一个画面。
安然静立在原地,水盈盈的明眸里波光潋滟,谁能告诉她,昨夜在她房里对她诉衷肠的男人,为何今日却在这大街上暧昧的抱着另一个女子,即使是救人,也用的着抱着那么久不放么。
安湘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安然身上那微弱的变化,遂,似有意无意的说道:“伤风败俗。”
红玲等人不解的看向安湘,见她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仿佛刚刚那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
场中间的两人仿佛被这话语惊到了一般,松开了彼此环绕着对方的手。
“小姐,在下唐突了。”独孤晔状似歉意的说道,并附带上了一个魅惑的笑颜。
吉娜被你笑颜迷惑了心神,娇羞的低下了螓首,呢喃道:“是小女子该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才是。”
“举手之劳,妄姑娘莫要责怪在下就好。”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那微抿的薄唇中溢出,不禁摄了吉娜的心神,连周围那围观的不少女子都遗失了芳心,只恨刚刚自己莫要站在马蹄之下,不然此刻就是自己站在那天人之姿的男子面前了。
英雄救美,聚众斗殴
“臭小子,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一声厉喝打断了这状似谈情说爱的场面。
众人听到这不善的声音,不想惹事的人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散开了,不是什么热闹都可以看得。
安然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安璟皓等人也跟随着离开。
“臭小子,是怕了么,给本少爷站住。”随着又一声的爆喝,一个还算俊雅的男子拦住了安然一行人的去路。
安然只是淡淡的送去一眼,再无其他动作。
“呦,小爷道是谁呢,原来是小爷的手下败将哟,怎么,不服气,还想来抢小爷的美人不成。”安璟皓看着突然出现的钟坤很是欠扁的说道,一副很是看不起你的表情。
“奴家已经跟了少爷了,这位公子莫要再强求了。”红霜也很适时的煽风点火道。
“少爷嫌弃小女子笨手笨脚,要不,公子,奴家跟你回去可好。”红玲一脸期盼的看着钟坤,一副你要了我的可怜模样。
“呸!当本少爷是傻子不成,还让你们戏耍”,钟坤很是气愤的叫嚣道,“不过,带本少爷教训了这个小子,本少爷定会让你们好好服侍本少爷的。”
“哟,今儿个又多了两个美人吗?不知那面纱下是何模样,待本公子报了仇,定会好好疼你们的。”买完东西来找钟坤的沈辉一出现就接了钟坤的话。这次他们底气很足,带了帮里的高手出来的,为的就是伺机报仇,可却是好几天没有看见那小子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儿个算是碰上了,来的刚刚好。
“嘴真臭。”安湘很是不给面子的出言讽刺,敢对小姐不敬,真是活腻了。
“原来是个小辣椒呀,本公子喜欢。”沈辉摸了摸下巴,很是畏亵的说道,真是糟蹋了他书生的面向。
“哪来的杂碎。”安然那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如同在问:今天天气好么。
“我们可是降龙帮和伏虎帮的少爷,你们莫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们的极限,小心我们把你们卖到青楼去做妓子。”钟坤高声恐吓道,上次就想去燕子楼里找那臭小子算账,奈何自家的老头子不准在燕子楼闹事,今儿个好不容易在大街上逮到个机会,怎么能放过。
“这几个人可要惨了,这两个帮派可是咱们这里的一霸呀,很少有人惹得起的。”
“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做妓子了,不过要真的是的话,哈哈,我定要去捧场。”
“赶紧闪,这热闹看不得呀。”
“这两个人可是好色出了名的,不知多少良家妇女栽在他们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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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传出一阵一阵的议论声,有同情可惜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落井下石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公子,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善人,如若可以,公子可要救救那几个姑娘呀。”吉娜诺诺看着独孤晔,出声请求道。
“姑娘真是好心,这么美丽善良的姑娘真是让人情不自禁呀。”独孤晔眨着那一双子夜般的黑眸调笑道,救她们,算了吧,估计担心的一个是那挑事的人吧。
独孤晔护着吉娜站在人群中若有似无的看着热闹,吉娜是满心的少女情怀,而独孤晔只是奉着救人救到底的精神,护着这吉娜不被波及,虽然他救人是带有目的的,其实也不过就是想看看哪个倔强的女人的反应,又或者试试自己的魅力有没有用。
就在钟坤和沈辉两人洋洋自喜的时候,安然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灭了。”
丢下简单的两个字,侧身往旁边的空隙走去。
“是。”玄冰玄武领命,包阔红霜红玲也正了正脸色领命到,他们很清楚,安然生气了,而且这个灭了不仅是眼前的两个人,更是那两个人背后的帮派。
“想走,没那么容易。”看着欲离开的安然,钟坤一挥手,就将安然几个人团团围住。
安然目不斜视,视若无人的向前走去,而那不要命的向她冲来的人,被一边的墨水千一挥手就给挡了出去。
安璟皓安静的跟着安然的步子,对周围的一切也同样视若无睹,他知道娘亲生气了,至于为何,他不是很明白。
安湘淡淡的看了眼安然,紧跟着离开,也顺手挥开了旁边那些冲上了很是碍事的人。
这边打起来了,那边有人见情况不妙偷偷去报信了。
不消片刻,安然没有走多远,就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给团团的围住。看着领头的两个人只是比刚刚看到的那两个小子岁数大点,但模样却很是相像。
尽管阵势很浩大,但安然依旧平淡无波的向前走。
“伤了我儿,想走,没那么容易。”其中一人如虎啸的叫嚣道,随即就冲了上来。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的冲了上来。
顿时大街上出现了混战,普通的小老百姓早就躲了起来,热闹要看,但还是小命要紧。留在这只会成为炮灰,所谓‘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免得成为那无辜的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本来想让你们多活片刻,既然不稀罕,那就莫要怪我。”如修罗般的声音从那紫衣女子的口中传出,本来安静的躺在臂膀上的绸缎瞬间活了起来,如那锁魂索一般袭向那冲上来的身影。没有太多的花式,简单而历练的一招毙命。
独孤晔琢磨着,虽然那个女人看上去很是强悍,但若是自己袖手旁观的话,估计下场会很惨。如是的想着,就将身边的这个刚刚救下的女人推给了手下,想也不想的就窜到了安然的身边,一出手就挡掉了一个攻击安然的鼠辈。
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安然的鼻翼间,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独孤晔见美人看向自己,不由得回之一个大大的笑容。
“多管闲事。”安然直接无视那臭屁的笑容,甚至还很不领情的给他当头一棒。
独孤晔挥手解决了一个不识好歹的鼠辈,很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大有灰头土脸的神色。
“住手,都住手。”这边正打得七零八落,那边又起了一声高呼。
紧接着随着高呼声响起,一大堆官兵手拿长矛,身穿铠甲,很有纪律的踏步而来。
毕竟官威还是有一点震慑的,降龙帮和伏虎帮很是自觉的停下了厮杀,又或者可以说,是他们觉得自己小瞧了那几个人,感觉到自己无法抵挡,让人通风报信去请了城主。
安然看了眼独孤晔,挥了挥手,她这边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
观看全局,伏虎帮与降龙帮死伤惨重,而安然这边,不但毫发无伤,甚至身上滴血未沾,根本就没有一点刚刚才经历过打斗的模样。
穿着铠甲拿着长矛的士兵沿着街道分成两边将安然和降龙帮伏虎帮的人团团围住。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色威严的从那两排士兵的空隙中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爹爹”,一声酥入骨髓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刚那个被白衣男子所救的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从人群中冲出来,冲向那高头大马。
“娜娜,你怎么在这。”中年男子,也就是这瑞城的一城之主吉富贵一脸严肃且略带忧虑的喝道。
“爹爹。”吉娜没有回答,只是又诺诺的叫了一声。其实她是像替那白衣男子求情,她知道那降龙帮和伏虎帮与爹爹有密切的来往,而她本来只是随便的说说,想再那白衣男子面前有个好印象的,谁知道那男子真的上去了,自己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恼恨了。
“来人,送小姐回去。”随着吉富贵的一声令下,就出现了两个士兵对吉娜做了个请的姿势。
虽然吉娜很是不情愿,但她也不敢违背她爹爹的意思,更何况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可以随后再求爹爹也一样,如是的想着,吉娜很不情愿的转身离开了。
“真有眼光,救了个有情有义有身份的女子。”寂静的大街上响起了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而此生就是从那浑身清冷的安然身上传出来的,声音很是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众人该如何理解那就是他们的事了,但大家很是默契的没有出声。
你以为小爷是三岁小孩么
安湘了然的看向安然,小姐吃醋了,有戏。
安璟皓茫然的看向安然,娘亲好奇怪。
玄冰玄武淡淡的看了一眼安然,楼主的想法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猜测的。
红霜红玲不解的看向安然,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讽刺的味道呀。
墨水千复杂的看向安然,难道然然真的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独孤晔满含笑意的看着安然,原来她不是无动于衷呀,有收获,但也很是聪明的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错了什么纯粹是自寻死路。
“尔等何人,竟在我瑞城闹事。”吉富贵从马上下来,很是义正言辞的对着安然一行人喝道。
安然淡淡的瞟了一眼吉富贵,淡然道:“我们走。”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嚣张的安然,吉富贵差点就要跳脚,“目中无人,想走,没那么容易。”随即随着周围的士兵一挥手,“全部带回去。”
而那降龙帮与伏虎帮的人很是自觉的保持沉默,他们知道,即使自己进了衙门,那也是走个过场,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眼前这几个人给弄进牢里去,虽然都是些厉害的角色,但民不与官斗,即使再厉害又如何。
独孤晔的那双子夜般的黑眸满是宠溺,她还是那么嚣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玲等人已经进入备战状态,只要安然一声令下,绝对要那些人有来无回。
安然停下脚步,淡淡的看了眼笑的很欢的独孤晔,他的笑靥依旧是那样的迷人,可这跟自己无关。
“处理了,如果你不想哀鸿遍野的话。”明明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可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嚣张残忍的话呢。
除了安湘,所有的人都一头雾水。对于安然那命令式的话语,独孤晔也不恼,甚至很是开心,是不是代表她承认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了呢,要不然她这么会知道自己可以处理呢。如此的想着笑的更欢。
众人看着乐不思蜀的独孤晔,那笑容即使是男人都要被迷惑,更不要说是女人了,笑靥绽放的那一刻,似乎连这世间的娇艳的花儿都忍不住要失色。
妖孽,这是大家共同的感慨。
“笑什么笑,小心嘴抽筋。”安然看着那欠扁的笑很是不爽,她只不过是想用最少的损失解决这件事,而她也不想伤害无辜,用人不用白不用,她向来奉行此遵旨的。反正那人已经甩不掉了,不妨利用利用也不错。
待安然话一落,众人头上飞过一群嘎嘎叫的乌鸦,这女人说话真是煞风景。
而独孤晔的确因为安然的话不自觉抽了抽嘴角,他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人那么毒蛇。
“走。”安然继续无视围着他们的一群人,带着自己的一方人踏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