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但凡罗刹渡的杀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即使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大家也不至于这样没有还手之力啊。叶长天愤然,难道自己太高估那些草包了?小腹这时突然莫名奇妙的开始绞痛。
叶长天心头一抖,原来刺客又下毒了?可今晚的饭菜明明都有让家丁先试吃啊。难道,这次的毒药是慢性的?随着腹内持续不断的翻江倒海,叶长天总算明白过来,这次的药确实是慢性的,却也不算是毒药,而是泻药。该死的,难怪大厅里的江湖好汉都变成了软脚虾。
腹内的翻江倒海并不致命,却足以分散精力。即使是叶长天,也多多少少的分心了。很难受,但没有难受到让人致命,叶长天的后背上一阵一阵的冒着难受的冷汗,腹内持续翻江倒海。他艰难的应付着自己身边越聚越多的刺客,一点一点的向大厅的后门撤去。
后门处早就被几个刺客堵上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出得了这大厅。看见叶长天慢慢退过来,刺客们立时提高警觉,又有几人聚了过去,死守在门口。
大厅里就只剩下前后门还可以出入,是以叶长天虽然看见了守在门口的刺客,却仍然不得不硬着头皮冲过去。原本围攻着叶长天的刺客也一拥而上加快了进攻节奏,不想给他靠近后门的机会。被掣肘着的叶长天狼狈不堪,不得不转而向门旁一扇窗户扑去。
那窗户白天就已经被叶家家丁自己堵死了。但是看叶长天这动作,他是有破窗而出的想法和方法?立即就有几个刺客脚下横滑,守到了窗口。
叶长天却并未因此有所顾忌,他脚下不停,未握武器的左手伸入怀中。眼尖的刺客们看到了,内心警醒——放暗器?于是武器护身的同时,更加留意他伸进怀内的那只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所有刺客都做好了躲避暗器的时候,叶长天终于出手了。他当真从怀里掏出些什么东西,只是没有扔向刺客,反而用力往地上一掷。
霎时间,浓烟四溢。障眼法?刺客们同时警惕的后退,直靠至最接近窗口和门口的地方,以身体护住出口。只是,叶长天最后没往门窗这边来,烟雾迷蒙中,有人似乎看见他隐约的笑了笑,同时又一次伸手入怀。这一次掏出的,是一块冰冷的湿毛巾。在群战的混乱局面里,他竟还是寻到了时机,将毛巾盖在了脸上,系在了脑后。即使都是在生死相搏的时刻,也还是有人忍不住看了看他,因为这样的行为,在这生死相搏的时候出现,实在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围堵他的刺客俱是一惊,却发现浓烟入鼻,顿时涕泪俱下,阵阵咳嗽之间,身体已不由自主的软倒在地。
叶长天跨过软倒在地的几个人,从容的走到离自己最近的窗口处,在窗格下方摸索到机关,随着那机关“咔嚓”一声响,大厅四周原本就关得死死的窗户上发出轰隆隆的怪响,须臾间,又一层窗户从窗顶的墙壁上罩下来,死死的将整个房间扣住。新落下来的这层窗户窗格都是铁条所制,于落地的时候发出“哐当”的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抖了三抖。
如此大的动静,没有人会忽视掉。可是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蒙住了口鼻的叶长天已经从里面反锁了后门,紧接着冲到了前门门口,在有人来得及拦住他之前,他又一次的从怀里掏出些东西,扔掷到地上。一瞬间,前门处也开始烟雾缭绕。
离叶长天最近的刺客不多时就倒在了烟雾里,眼睁睁的看着他跨出门去,再从外面把前门锁上。大厅内的人都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见得叶长天如此,立刻手脚极快的往前后门赶去。即使锁住了,木质的门扇也还是要比铁窗容易弄开一些。前一刻还在生死相搏的大厅里,兵器械斗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那些生死争斗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最先靠近前后门人很快就倒在了呛人的烟雾中,咳嗽挣扎着,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烟雾渐渐的消散,呛人的味道却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随着消散的烟雾,飘满了这个密闭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静悄悄的让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倒了下去。最初倒在烟雾里的人的挣扎渐渐的弱了下来,似乎连咳嗽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剩下的人中略聪明些的都惊恐的意识到:叶长天是有心要除掉这个大厅里所有的刺客和江湖人。他自己只要躲开这拨刺客逃出山庄,天大地大,就可以隐姓埋名的躲避开罗刹渡的追杀了。而且,还可以将一叶山庄所有叶家人和江湖人的惨死全部推给罗刹渡,引起江湖的公愤。若是武林正道因此和罗刹渡对峙,那他叶长天以后只会更加安全。虽然手脚酸软,还是有人愤恨的握拳垂地:狡猾的老东西!
骂归骂,可是谁也想不出逃出这大厅的方法。眼见得越来越多的人没了挣扎的动静,似乎所有的人都会如叶长天所愿,全部葬身此地了?可惜,叶长天怕是不能如愿了。倒地的人群里,在所有人慢慢减弱挣扎的声音和动作的时候,一个背朝上的人却仰面朝天,躺着的同时悄悄的往一处屋角挪去。他挪得不是很快,只是在叶仁绍就快翻白眼的时候刚刚好挪到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浸湿的布条,遮住了叶仁绍的口鼻。刺鼻刺心的空气突然消失无踪,叶仁绍睁开被熏得刺痛的双眼,看见一个蒙着嘴脸的人正笑眯着眼对着自己。待他努力眨眨眼睛仔细看时,正是最近几天一直跟着自己父亲,发现那个冒充家丁的刺客的人,那个赵姓少侠。他的口鼻,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位赵少侠用湿布蒙上了。他疑惑的嗅嗅湿布的味道,似乎只是普通的水,原来这毒气用水就能挡住么?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他这湿布,又是哪里寻到的?大厅内,并没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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