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甄瑶惊诧的回头,满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李青涯功夫和经验都在自己之上,竟然会被劫狱的恶贼给杀了,来者当真这么厉害?
“师父呢?”
“师父在议事厅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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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启负手而立,盯着棋盘,右手两指夹着一枚白子,思虑再三,却久久不能落子。
“师父!”大门口突然传来了声音。
慕容启抬起头,正看见自己最小的徒弟捏着腰际长剑的剑柄,急冲冲的闯进来,“师父,听守山的师兄弟说,五师兄被贼人杀了?当真如此?”
慕容启左手拿起黑子的棋盒,大袖一挥,对着甄瑶抛过去,“瑶儿,陪为师下完这盘残局吧。”
甄瑶徒手抓过飞快丢来的棋盒收回胸前,盒里的棋子噼啪乱响,却又无一子出盒。甄瑶却不去看那棋盘,仍是对着慕容启,言语间焦急万分,“师父,污吏册也被贼人偷了?”虽是知道师父近年来很少亲自Сhā手神捕门的事物,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可以悠哉游哉的在议事厅里下围棋,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江湖多事,虽说五师兄并不是师父第一个英年早逝的亲传弟子,但师父待大家,如亲生儿女一样啊,此刻、此刻为何如此无动于衷?
似是看透了甄瑶的想法,慕容启将手中的白子落定在棋盘上,侧身让开一步,对着甄瑶朝棋盘做了个请的动作,嘴上,却极清淡的说着和棋盘不相干的话语,“人死不能复生,瑶儿可要去灵堂送你五师兄一程?”
“可是……”可是五师兄葬身贼手,师父既不去追查凶手也不去追寻名册,竟还如此平静的坐在议事厅里研究棋局。到底,是五师兄在师父心中的地位不值一提,还是师父定力太高,超乎常人所及啊。
可是做徒弟的又如何拧得过师父,甄瑶无奈,只得捧了棋盒走上前坐下,略微思考一二,自盒内摸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局之中。
慕容启满意的点点头,也坐了下来,自棋盒内夹起一颗白子,顺手就落在了棋盘上。
一时间,两人安安静静的下棋,议事厅内一片宁静,只是偶有棋子落盘的声音响起,在宁静的议事厅内,显得格外清晰。棋盘上,黑白相争,厮杀惨烈。
十来个回合后,慕容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厅内的宁静,“瑶儿为何不问为师,竟没有亲自出马追捕那伙贼人呢?”
白子落下,原本波涛汹涌的棋局突然一滞,僵住了。
正要落子的手停住了,甄瑶想一想,斟酌后认真的回答,“六师兄是门内最擅长追捕的人了,如果六师兄追不回来,那伙贼人的本事定然不小,怕是要想其他的办法才好。”
慕容启满意的颔首微笑,举手间,又落定一子。却看见对面的甄瑶略微思考了一下,也举起一子,“师父在议事厅里下棋,该是等三师兄和六师兄的消息吧?”若是他们能将贼人捉住,必然会先遣人通报回来,若是连三师兄和六师兄也无功而返,回来后该也会先到这里。
黑子落定,原本已经滞涩的棋局为之一荡,又一片大杀之声,屠龙!
“也对,也不对。”慕容启满意的看着现在的棋局,欣赏着爱徒的棋艺。
也对也不对?甄瑶有些不解了,困惑的看向自己的师父。
“当贼人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偷了污吏册的时候,我就觉得,贼人该不是冲着名册来的。果然,”慕容启轻描淡写的落子,似是对黑子的一片喊杀之声视而不见,“很妙的调虎离山,而且立刻就利用了山内守卫对声东击西的阴影和顾忌,闯山劫人一举得手。可我总觉得,这还不是来人的最终目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启笑一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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