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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亚马2一多情野马无情刀 > 第十章两情相愿

第十章两情相愿

亚马钻了出来,却连理都不理她,展开脚程,继续往山上攀去……

山顶上有个小小的凉亭,由于年久失修,亭顶上的茅草早已剥落,亭柱也已腐蚀不堪,只有几张石凳和一面石桌,依然保持完整。

亚马回头没看见“金燕子”跟上来,心想:“女人真麻烦,一定是到树后草丛去‘解放’去啦……”

亚马只好等等她,也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舒舒坦坦地往石桌上一躺,虽然时有冷风吹过,但阳光当头而下,仍然有些温暖的感觉。

他只希望“金燕子”迟一点上来,让他能多休息一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已在似睡非睡中,突然坐起来,举目四顾,山顶上冷冷清清,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金燕子”呢?以“金燕子”的脚程,落在他后面已是怪事,不可能过了这么久还没上来,莫非出了毛病?

他手掌轻轻在石桌上一撑,人已跃出凉亭,走到来路上一瞧,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金燕子”正直挺挺的睡在距离不远的斜坡上,睡得好像比他刚刚在石桌上还更舒服。

亚马生怕吓着她,轻声喊道:“‘金燕子’还没有休息够吗?”

“金燕子”没有应声,连动也没动一下。

亚马笑笑道:“怎么?是不是走不动了?要不要扶你一把?”

“金燕子”依然不动,鼻子里却已哼了一声。

亚马故意叹了口气,道:“女人嘛,就该乖乖在家煮饭抱孩子,何必在江湖上走动,岂非自讨苦吃!”

“金燕子”忽然叫起来,道:“放屁,都怪你方才蹬了我一脚,否则伤势也不会发作得这么快。”

亚马怔了一下!道:“你受伤了?”

“金燕子”道:“受伤了又怎么样?你高兴是不是?”

亚马道:“我为甚么要高兴?”

“金燕子”道:“你现在可以独吞了,再也不必耽心随时会有人给你一刀了。”

亚马又是一怔!道:“你为甚么会随时给我一刀?假如你想杀我,刚才不就是个大好机会,你为甚么没有动手?”

“金燕子”狠狠道:“那是因为我还没见到那件东西,只要东西到手,你还怕我舍不得宰你吗?”

亚马道:“我跟你非但无冤无仇,何况又有了肌肤之亲,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真的下得了手?”

“金燕子”道:“我为甚么下不了手?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可爱?你要搞清楚,我是‘金燕子’可不是‘玉玲珑’!”

亚马诧异道:“你连‘玉玲珑’的事都知道?”

“金燕子”狞笑道:“我当然知道,老实告诉你,我就是杜老大重金聘来杀你的第十二个杀手。”

亚马不禁吓了一跳!幸亏有那件东西保命,否则只怕脑袋早就不见了。

他愣了半晌,才道:“所谓重金,究竟是多少?”

“金燕子”道:“三千两黄金。”

亚马苦笑道:“想不到我‘江湖野马’的头居然值三千两金子……早知如此,我­干­脆自己提去卖给他算了。”

“金燕子”突然叹了口气,道:“三千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但跟你那批金子比起来又算得了甚么?只可惜我已经无法消受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以手捶地,一副痛惜不已的模样。

亚马瞧她的举动神态,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可是那种悲痛的语气,却又不像装出来的,心里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大步走了上去。

“金燕子”急忙滚出很远,匆匆拔刀,疾声道:“你想­干­什么?”

亚马道:“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势。”

“金燕子”短刀乱挥道:“你走开,我不要你看!”

其实在她滚动时,亚马就已发现她大腿后面的裤管上,已有血迹渗出,她原来睡过的那块枯草地上,也有一片血痕。

亚马拔取一撮枯草,轻轻嗅了一下,骇然道:“毒,你中了毒!”

“金燕子”叫道:“中了毒又怎么样?”

亚马道:“你甚么时候跟唐门的人交过手?”

“金燕子”道:“为甚么一定是唐门的人,难道别人就不会用毒?”

亚马想了想,忽然道:“难道是单毅城?”

“金燕子”恨恨道:“对,就是那个千刀杀的死王八蛋,他把我害惨了,眼看就要到手的一百万两金子,就这样泡了汤。”说完,竟已痛哭失声。

亚马怔怔的望着她,只感到这个女人既可恨、又可怜。

这些年来,他曾经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但像她这种又贪心、又狠毒的,却还是第一次碰到。

过了很久“金燕子”的哭声才渐渐静止下来。

亚马这才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懊恼,就算你有了那件东西,金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到手的,说不定最后连命都赔掉。”

“金燕子”猛一抬头,道:“那是你笨,在我来说一点都不困难。”

亚马摇着头,苦笑道:“你以为五天之后,信阳真的会安全吗?你以为跟紫衣侯的生意就那么好谈吗?”

“金燕子”道:“我为甚么要到信阳?我为甚么要去找紫衣侯?难道我就不会在田大姊家里躲个一年半载,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慢慢去搬吗?”

亚马失笑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你以为江湖上都是死人?别说你躲在田大姊家里,就算你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他们也会找到的。”

“金燕子”道:“你错了,只要我把坑挖得深一点,把你的容貌先毁掉再埋起来,他们就永远找不到了,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你,而不是我。”

亚马吓得倒抽了一口气,惊愕之余,也不禁奇怪,这女人为甚么把这些话告诉他?她的目的是甚么?

“金燕子”已冷笑道:“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为甚么把这些话告诉你?”

亚马不得不服气道:“我正想向你请教。”

“金燕子”恨声道:“我只想告诉你,我比任何人都聪明,只是运气太坏罢了。”

亚马呆了呆,道:“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神,只是要告诉我你是个聪明人?”

“金燕子”道:“不错。”

亚马吸了口气,道:“‘金燕子’如果你这次真的死掉,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金燕子”道:“当然是中毒死的。”

亚马道:“错了,是笨死的!”

“金燕子”居然没生气,只惨笑道:“你一定认为我该求你救救我,起码也应该拜托你把我背下山去。”

亚马道:“对,到了山下,多少总有个活命的机会。”

“金燕子”摇首道:“就算你肯,你也未必办得到,这条小路远比你想像中难走得多。”

亚马道:“我可以赶到凤镇叫出田大姊来救你,只要多带些人来,总会有办法将你弄下山……”

“金燕子”叹道:“来不及了,我现在毒­性­已经散开,最多也只能活个两三个时辰,除了单毅城的独门解药之外,神仙都救不了我,何必给连当归和人参都分不清的田大姊徒增麻烦。”

亚马也不由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是想帮你也没用了。”

“金燕子”摇着头,挥手道:“你走吧,你只要对田大姊说是‘金燕子’的朋友,她一定会好好接待你的。”

亚马呆立了一阵,不再吭声,掉头而去……

“金燕子”合上眼睛,眼角已沁出了泪珠……

日影偏西,山风渐起。

昏睡中的“金燕子”突然被冻醒过来。

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仔细一看,立刻吓呆了。

原来她身旁正站着四个人,每个人都穿着灰衣,就好像方才在山腰上杀死的四个人复活了一样。

她愣了一阵,刚想挣脱四人的包围,却发现早有四柄剑指在她的胸口。

站在她右首的是个刀疤大汉,他的剑比一般的宽,也比一般的短,所以距离她也最近。

他笑起来刀疤掀动,显得格外恐怖。

“金燕子”立刻想起了这个人,这人是江湖上出名的快剑,人称“闪电剑”姜酉,也是“大风堂”里有名的高手。

她对这人印象深刻,因为他脸上那条刀疤,正是她两年前的杰作。

姜酉不但剑快,说起话来也快,他狞笑着道:“‘金燕子’还记得我吧?”

“金燕子”冷笑道:“你脸上那条疤愈来愈像闪电了,我看你也别叫‘闪电剑’­干­脆叫闪电疤算了。”

姜酉笑得更恐怖,道:“咱们大风堂那四个高手,是不是你杀的?”

“金燕子”道:“你错了,不是四个,是八个。”

姜酉怔了怔!道:“八个?”

“金燕子”道:“对,再加上你们四个,不正好是八个吗?”

姜酉惊慌四顾,见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道:“你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吹大气?说!那个亚马呢?在甚么地方?”

“金燕子”眼睛一翻,道:“他又不是你爹,他在哪里,关你屁事?”

姜酉笑了笑道:“那小子难缠得很,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看八成是被他甩了吧?”

“金燕子”道:“你管得着吗?”

姜酉突然脸­色­一沉,道:“我当然管不着,不过你杀了我们的人,我就得把你这颗脑袋提回去交差,这是我们大风堂的规矩,我想你也该知道。”

“金燕子”一副蛮不在乎的语调道:“请,反正姑­奶­­奶­已经活不久了,有脑袋没脑袋还不是一样!”

姜酉听得微微一怔:“活不久了?”

从上到下重新打量她,突然在她大腿后面按了一下。

只痛得“金燕子”闷哼一声,眉眼口鼻整个挤在一起。

姜酉看了看手上的血­色­,恍然道:“哦!难怪你老老实实的躺在这里,原来是中了毒。”

“金燕子”狠狠道:“如非你姑­奶­­奶­中了毒,早就把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给宰了,还轮得到你们在这儿耀武扬威。”

姜酉突然还剑入鞘,慢慢蹲下来,唉声叹气道:“那小子哪一点比我强?你为他杀人拼命,他照样在你身上下毒手……你‘金燕子’也未免太没眼光了,怎么会看上这种无情无义的人?”

“金燕子”道:“姑­奶­­奶­喜欢他,就是看不上你,你能怎么样?”

姜酉又叹了口气,道:“你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不义,你这个仇,我替你报……你尽管放心,就算他长出翅膀,也飞不出我们的掌心。”

“金燕子”呸道:“你他妈的又不是我儿子,要你来尽甚么孝心!”

姜酉随她叫骂,丝毫不以为憾,随手将剑往地上一Сhā,­色­眼眯笑道:“我知道你嘴上讲的虽狠,心里却一定很感激我,而且一定想在没死之前,好好回报我一次,对不对?”

“金燕子”狠狠啐了一口,道:“放屁,我凭甚么要回报你?”

姜酉不再理她,朝那三名高手挤挤眼,­色­迷馋涎,道:“你们到上面守着,我要跟‘金燕子’谈谈别情……”

那三名高手赤道:“等你吃饱喝足了,能不能给咱们也尝尝鲜?”

姜酉大方道:“当然,当然……快去,快去!”

那三人立刻收剑,嘻嘻哈哈的往上走去。

同时,姜酉的手指已经落在“金燕子”的衣襟上。

“金燕子”又惊又急,双手一阵乱推抗拒,只可惜她已力道全失,对姜酉根本已不构成威胁。

姜酉动作极快,转眼已将“金燕子”的钮扣全部解开,里面透出了一件大红肚兜,肚兜上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

“金燕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死王八蛋,你竟敢趁你姑­奶­­奶­之危,你他妈的是人?还是畜牲?”

姜酉笑嘻嘻道:“是人还是畜牲,少时即知分晓?”

“金燕子”气得几乎晕过去,两手四处乱抓,只希望能抓到她那柄短刀,可是那柄短刀早已被人抛在一丈开外。

姜酉手指蜿蜒而下,已经到了她的腰腹之间……

“金燕子”只觉得全身有如爬满了毛虫,泪珠登时如雨水般的滴了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三声惨叫。

姜酉反应奇快,抓剑腾身,一气呵成,闪电般朝山顶掠去。

“金燕子”也急忙连滚带爬,爬向那柄短刀。

一阵兵器交鸣过后,四周一片沉寂……

“闪电剑”姜酉的身手她绝对清楚,那亚马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宁可死,也不愿被姜酉碰一根手指头!

“金燕子”费尽全身力气,总算将那柄短刀抓在手里,刀身一揉,雪白的颈子已凑了上去……

突然间,背后伸出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手指就像一把钳子,适时将刀锋夹住!

“金燕子”回首一看,竟是亚马去而复返!

一时仿佛见到亲人一般,一阵悲从中来,往他身上一扑,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亚马稍许迟疑了一下,终于将她拥入怀里,轻拂着她凌乱的头发,哄拍着她,道:“好了,现在甚么事都没有了……”

“金燕子”哭了很久,才发觉他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挣出他的怀抱,瞪着泪眼道:“你又回来­干­甚么?”

亚马苦笑着道:“送点吃的给你,免得你死后变成饿鬼。”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小包打开,里面全都是药草。

“金燕子”感动得眼泪又流下来,呜咽着道:“原来你是去替我采药的?”

亚马拣了几种药草,丢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叹道:“我知道这些药救不了你的命,但至少可以使你多活几天,只要有时间,就有机会……要活命的话,就赶快吃吧!”

他弯下腰来,将嘴凑上去……

“金燕子”赶紧将自己的嘴迎上来,与他吻上……

亚马就趁机将药草哺入了她的口中……

两人越过山顶,沿路而下。

“金燕子”伏在亚马背上,她的背上除了那柄短刀之外,又多了一把剑。

姜酉的那把闪电快剑。

乌黑的剑柄,不停的在她眼前摇晃,不由勾起她心中一个莫大的疑团?

姜酉在江湖上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他的三十六路闪电剑法,快捷辛辣无比,一般武林人物绝非他的敌手,想要三招两式击败他,纵是一流高手,只怕也不太容易。

而亚马只不过是关洛道上的一个小人物,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将鼎鼎大名的“闪电剑”姜酉致于死地?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他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又何必被“山口组”追得如此狼狈?

“金燕子”愈想愈奇怪,忍不住敲敲他的头,道:“喂,我想问你一件事?”

亚马缩头叫道:“‘金燕子’在你没死之前,我总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对我客气一点?敲人家的头是很不礼貌的事,难道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金燕子”噗嗤一笑,道:“那么我应该怎么招呼你呢?”

亚马道:“你可以拍我的肩膀啊!”

“金燕子”道:“我要拍你的肩膀,就得先把手松开,你不是交代过我不能松手吗?”

亚马道:“你可以顶顶我的背。”

“金燕子”寒声道:“我又不是男人,拿甚么顶?”

亚马咳了两声,道:“你可以夹夹我的腰。”

“金燕子”道:“我腿上有伤,难道你忘了?”

亚马想了想,道:“你就算弯下身子,拍拍我的ρi股,也总比敲头好。”

“金燕子”失声道:“咦?我一个女人家,你竟叫我拍你的ρi股,你是不是想勾引我?”

亚马急忙道:“不敢,不敢。”

“金燕子”顺水推舟道:“所以想来想去,我认为还是敲头最理想。”

亚马无可奈何道:“好吧,就算你敲得好,敲得妙,敲得呱呱叫……甚么事?你问吧!”

“金燕子”道:“我是想问问你学的是哪一派的功夫,你的师父是谁?”

亚马道:“我没有师父,所有的功夫都是自己学来的,至于门派,那就得看是哪一种功夫了。”

“金燕子”道:“你会的功夫好像还不少?”

亚马道:“杂得很,凡是短兵器,几乎都练过几天。”

“金燕子”诧异道:“为甚么只练短的,不练长的呢?”

亚马道:“兵器太长,逃起命来不方便。”

“金燕子”失笑道:“你这人倒也真怕死,好像随时随地都准备着逃命。”

亚马道:“对,我这个人一向把命看得很重,只要情况不对,我比谁逃得都快。”

“金燕子”道:“那么方才你为甚么不逃呢?姜酉的闪电剑也并不好对付啊!”

亚马道:“我本来是准备开溜的,可是那家伙剑法虽快,脑筋却慢得很,他一看两个人躺在地上,还有另一个靠在一凉亭旁边,他就放了心,竟然从我身上飞越过去,我一招分花拂柳,就解决了问题。”

“金燕子”想了想,道:“分花拂柳?那不是山西顾家的刀法吗?”

亚马道:“是啊!”

“金燕子”道:“你不磕头拜师,顾老头会把功夫白白传给你?”

亚马道:“我也没说他白白传给我,我整整替他洗了二年的马!”

“金燕子”愣了愣!道:“原来你是去偷学的。”

亚马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金燕子”道:“偷学人家的功夫,是武林大忌,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啊!”

亚马道:“所以找才被人家吊在屋梁上两天两夜,幸亏丁月亭把我救下来,否则早就就没命了。”

“金燕子”道:“丁月亭怎么晓得你出了事?”

亚马道:“他事先当然不晓得,他第一天被调到太原府,就去看我,本以为我在顾家一住经年,早就登堂入室……谁知我爬得竟比他想像得还要高得多,居然上了屋梁。”

“金燕子”听得吱吱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两人差点同时裁下山去。

亚马惊魂乍定道:“‘金燕子’帮个忙好不好?你已经是活不久的人,摔下去也无所谓,我可不一样,我还要活命啊!”

“金燕子”笑道:“我看你这种人的命不会太长,死掉也没甚么可惜。”

亚马忙道:“谁说的?去年我才算过命,那位算命的先生说我这个人不但长寿,而且娇妻美妾一大堆,我若现在一死,我那些未过门的娘子们怎么办?”

“金燕子”道:“她们可以另外去嫁人呀!”

亚马“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可倒轻松,你为甚么不替她们想一想,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到哪儿去找?”

“金燕子”突地一叹,道:“我发现你这人的脸皮真厚,恐怕连刀都砍不下去。”

亚马道:“你这女人的胆子倒也不小,你就不怕我把你扔到山沟里去?”

“金燕子”道:“那倒不会,因为你这人的心地也比一般人善良得多。”

亚马满意的点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只可惜你‘金燕子’已经是个快死的人,如果你能活得久一点,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的长处多的不得了,你扳着脚指头数都数不清。”

“金燕子”悄悄从后面打量他半晌,忽然道:“喂,亚马,你究竟有多少女人?”

亚马道:“你问的是哪一年,哪个月分?”

“金燕子”道:“当然是现在。”

亚马道:“现在赶着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找女人?”

“金燕子”道:“听说‘玉玲珑’待你不错,你为甚么不带她一起跑呢?”

亚马叹了口气,道:“她跟你不一样,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而她家却有一十八口,全都在靠她养活。”

“金燕子”道:“那么多人就靠她一个?”

亚马道:“嗯,我说的还只是现在,过了年恐怕就变成二十四口了。”

“金燕子”愕然道:“怎么增加得这么快?”

亚马道:“因为她家里还有三个嫂嫂,而且三个嫂嫂都已怀了身孕,即将临盆……”

“金燕子”道:“就算她三个嫂嫂每人生一个,也不过才二十一口而已,哪儿来的二十四口?”

亚马道:“如果都是双胞胎呢?你算算应该是多少?”

“金燕子”被他逗得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好像早将“死”的威胁抛诸脑后。

山路愈走愈险“金燕子”的手臂也愈抱愈紧……

冰冷的脸颊整个倚偎在亚马的颈子上……

呼出的却是热气,那热气又直往亚马领口里钻……

也不知走了多久?“金燕子”忽然道:“喂,亚马,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亚马小小心心道:“我想应该没问题,甚么事?你且说说看。”

“金燕子”道:“这几天你暂时冒充我老公怎么样?”

亚马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脚步,迷惑看着“金燕子”道:“你是纯粹为了好玩,还是相在临死之前再开开洋荤?”

“金燕子”笑脸含春道:“你所说的‘再’开洋荤,是甚么意思啊?”

亚马­干­笑着道:“所谓‘再’嘛,就是……就是……”

“金燕子”没容他说出来,就突然狠狠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只痛得亚马龇牙咧嘴,大叫道:“‘金燕子’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你老公,你怎么可以随便咬我?”

“金燕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死野马,我才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耳朵咬下一只来才怪!”

亚马忙道:“好,好,我不说……但你要我暂时冒充你老公,也总该把你的理由说给我听听吧!”

“金燕子”道:“那是因为田大姊一再逼我嫁人,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亚马恍然道:“哦,原来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应付田大姊。”

“金燕子”道:“对,事情就这么简单,肯不肯,一句话。”

亚马道:“既然是你‘金燕子’开口求我帮忙,那还有甚么话说。”

“金燕子”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了?”

亚马叹道:“你已经是个快死的人,我还能忍心回绝你吗?”

“金燕子”抱得他更紧,嗲声嗲气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咱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了!”

亚马晕陶陶道:“当然,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你‘金燕子’的老公了……”

“金燕子”再也不说甚么,只对准他的耳朵,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亚马痛得跳了起来,叫道:“你怎么又咬!”

“金燕子”咯咯娇笑,道:“现在是老公了,当然可以咬了!”

田大姊是个标准的江湖人。

她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几岁,但至少已在江湖上混了二十九年……

几乎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已跟着父亲在江湖上打转,直到现在,仍然跳不出这个圈圈。

她的手下众多,她死去的父亲与丈夫都没留下太多田产,却给她留下两百几十名的忠实弟兄。

为了这批人的生计,她甚么生意都做,只要能赚钱,杀头的生意都要Сhā上一脚。

所以她很忙,只要有机会休息,她一定是靠在这张她私人专用的软榻上面,动脑筋想着赚钱点子的。

田大姊除了她的手下之外,根本没机会交朋友……

她唯一的朋友就是“金燕子”,现在“金燕子”就躺在她那张私人专用的软榻上面……

当她看到“金燕子”那副狼狈的模样时,田大姊心痛的跳了起来,瞪着软榻旁老老实实坐着的亚马,大声问道:“谁?是谁把她伤成这个样子?我去找他算账!”

不待亚马回答“金燕子”已抢着道:“还有谁,还不是单毅城那个该死的老乌龟。”

田大姊猛地一拍茶几,大喊道:“来人哪!”

亚马愣愣的瞧了“金燕子”一眼,他简直已被田大姊的气势给唬住了。

“金燕子”笑笑道:“你放心,我大姊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她不会真的去找单毅城拼命的。”

田大姊叹了口气,道:“不错,别的人我或许还可以跟他斗一斗,唯独西厂的人,有老太监魏忠良在撑腰,我可不敢惹。”

这时已有四名大汉分从两个门拥进来。

田大姊大声吩咐道:“赶紧把镇上的大夫都给我叫来,谁敢迟来一步,以后就别想在镇上混了。”

四名大汉立刻应命而去。

田大姊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亚马。

亚马装得一副又笨又蠢的样子,连“金燕子”看了都觉得有点好笑。

田大姊耸肩道:“这……就是你自己选的男人?”

“金燕子”道:“是呀,你看怎么样?”

田大姊只得点头道:“嗯,还算不错……看起来蛮忠厚的。”

“金燕子”瞟了亚马一眼,忍着笑,叹道:“我就是看他忠厚老实,所以才跟着他的。”

田大姊道:“跟个这种男人也好,起码可以规规矩矩的跟他过太平日子。”

“金燕子”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只可惜我已经活不了几天了……”

田大姊急着道:“你在胡扯甚么?镇上几个大夫的医道都不错,像你这点小伤,保证药到病除!”

“金燕子”摇头道:“没有用的,我中了单毅城的毒药暗器,没有他的独门解药,神仙也救不了我。”

田大姊又瞄了亚马一眼,口中却道:“至少你目前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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