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吃完,我甚至还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羽晨去哪了,其实我当时已经知道答案了吧?不过是刚刚知道我痊愈了就没了影子,而一直没有出现的素言又回来了,我又不是傻子,唯一的解释就是知道我已经没有事之后,一直隐藏在背后的三个人终于可以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而羽晨,我一点都不怀疑,他说不定被这消失了十多天的人狠狠修理了一顿,没办法来见我了。
听到我这样问,素言眸子里面怪异一闪而逝,但是这个谎还是要继续撒下去,将我递过去的碗接在手中,淡漠道:“羽家最近有些不太平,他在这边停留的事情太长,不得不回去看看。”他迟疑了一下,又接了一句:“要不要我将他再叫回来?”
我抬头看他,又低下头,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其实不过是一件大袍子,不过我住的这个地方过于地广人稀,除了一直在这里进出的三个人和我自己,我还真不怕什么人过来把我看光了。
脚隔了十多天第一次踩在地毯上面,莫名地有些软,差一点没直接摔到地上去。站在边上的素言吓了一跳,赶忙过来将我拉住。我也是一惊,没想到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竟然是这种情况,尴尬地看了看他,摆了摆手让他放开我,慢慢地在地上站稳,看着外面明亮的光线,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们到外面看看去吧。”
事情似乎就这样过来,慢慢地“有事”的另外两位也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回到了我身边。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回到了原点。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甚至在晚上的时候,敛成依旧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唯一不同的时候,有时候素言或者是凌霄会玩到时间太晚,不得不在我这间实在装不下多少人的房间里面挤一晚上。
而敛成,这时候多数是沉默,只是那双我熟悉的眸子里面,隐隐地会浮起一抹暗淡。后来我发现,他越来越瘦了,再也不是那次见面时的小胖子了,消瘦后的脸颊,显露出的是少年的温润以及华语国丞相那一族的沉淀的优雅,毕竟是彪炳的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啊。那时候的敛成,甚至比这一次见到的还要消瘦。
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三个总不能一直这样子表面上和气但是背地里冷战下去,而最先应该离开的,也是最容易离开的,莫过于敛成。我耽误他太长时间,而且说不定他留在这里的话会一直耽误下去。我独自一个人找了他,两个人早花园的一角谈了好长时间,或许用不到谈这个字吧,基本上是我说,而他只负责听。
我还记得他最后的表情,墨色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淡淡的暗淡,像是阴郁的天空,唇角微微弯了起来,但是带出的我也不知道是苦涩还是别的什么,那双唇微微张了张,声音淡淡的飘渺在空中,就像是找不到方向的落叶:“我知道了。”只有这四个字。
晚上的时候他没有回来,我等了整整一个晚上,连那两个人也没有过来,房间里一下子冷得厉害。后来第二天的时候让就走了,只让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凌霄带过来一句话:“迟早,我会回来。”听到这话我只能苦笑,然后随意想一下为什么带话的是不多话的凌霄,而不是素言。
但是第二个离开的就是素言了,他的第一个身份是凌霄的伴读,第二个却是素家的继承人之一,当然有自己的职责。只是我有意忽略了他的这个身份。他离开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但是凌霄却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大片的花园里,猛地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一年过去了。原来我并不知道素家究竟有什么事情非要他回去,现在倒是知道了,他离开璟浩皇宫不久,就跟到了羽晨身边。
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而且宫中的局势却渐渐地有了些变化,凌霄有时候疲于应付宫中的局势,那些找到机会的人终于有一天将手伸到了我身上。但是凌霄来得及时,我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那时候他就开始不放心起来,于是我就有了跟他训练的那一段日子,慢慢地也不会任人宰割,但是宰割别的人还是不行的。当然其中也去过了和四叔遇见的那个陌生的星球。
逍遥了又一年多,噩梦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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