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芸儿乘着马车在驿道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没有目的的旅行才是真正的旅行。
我们慢慢地赶路,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我这下慌了。因为现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荒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死气沉沉。唯一的一丝生气是天上不时飞过的一只孤雁射出的一两点屎箭。总之,概括地说就是这里是只有鸟拉屎的地方。
我看赶路已经是来不及了——这黑得像女人的心的夜,搞不好我们就栽下悬崖也说不定。我和芸儿经过商讨后决定在这将就一晚。
于是我们将马车停在一棵看起来老得都快成精的树下,准备把马拴在树腰。可是,马似乎很怕这颗树,不顾我的呵斥,直往后退。一见这畜生竟然逆背我的意愿。我喝道,反了,反了,连畜生都造反了。我用力一拉马嚼子,我原以为它会摄于我的“淫威”而静下来。不想,它一反数日来温顺地品性,将造反进行到底,两只前腿霍然抬起,一扬脖子,一声长嘶。我猝不及防,被他提了起来。我连忙放开握着缰绳的手,从空中一ρi股摔下来。芸儿一声惊呼跑了过来扶我。
这时马少了桎梏,又一声长嘶,表达了一下兴奋之情,之后连退几步,一转身便放开蹄子疾驰而去,扬起一阵黄尘。我感到一阵惊愕。我从没见过一匹马可以跑得比鬼还快。
芸儿扶起我,关切地问道,忧哥哥你摔得疼吗?还能不能走?
我摇摇头说,没事。想不到这畜生的力气如此大。
芸儿有点茫然道,这匹马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躁动。其中必有诡异。
我点点头,沉吟道,是啊,看来这里不太平静。
远处一个黑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他听到这边的谈话,想不到这么快就被觉察出来,眉头不禁皱起。
芸儿更加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臂,面露惧色道,忧哥哥,我们还是走吧。这里阴森森地,怪吓人的。
我轻拍芸儿的手,一脸沉着地说,好,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人家。
其实我心里比芸儿更害怕,双腿直抖。一听芸儿说要走,激动地双腿一抖,险些就坐到了地上。
我们绕过那颗老树,正要走上驿道,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干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我们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吓得十二指肠都直了。只见那颗老树的半腰上凭空长出了一个泛绿的人形头颅来。不认真看,还以为是老树结出果实。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因为毕竟很少有树可以长出这么恶心的果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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