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堆经烈酒浇泼,一旦烧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院中的大火引燃了屋中的柴堆,整座大宅子刹那间陷入一片火海。马斯人嚎,匪兵哭爹喊娘声不绝于耳。当此时,墙头跃下四个人,要冲过来劈开门锁。尚未走近,已被众武师围了起来。战作一团。此时匪兵们为火势所迫已近癫狂,拼命地撞击大门。赵员外乃一方富豪,一对大门乃百年松木所制,坚不可破。众匪兵癫狂之下,直撞得大门咚咚做响,却不能损其分毫。匡谷想到此辈平日如何横行霸道,鱼肉百姓,便狠下心来,不予开锁。这时候从墙上跃下的四人中已有两人倒下,余下两人甚是强悍,以寡敌众反而击伤四名武师。其中一人边打边骂,说匡谷等人伤天害理,不得好死等等。匡谷不予理会,又过得一刻钟,院中房屋已被烧坏塌陷下来,再也无人喊叫撞门。两名贼人仰天一声悲叫,转身欲逃。匡谷岂容他走,槐木棍一横,望空抛起,功聚右掌,提起四分功力,大吼一声,一掌拍出。木棍中部完成弧形犹如脱弦箭,以霹雳之势横扫而出。
嘭,噗噗,正中敌背,两贼为棍势所携,前抛三丈狂喷鲜血坠地而亡。
人声寂寂,面对眼前惨状,谁也笑不出来。被砍倒的四名武师,三名伤势极重,已是返魂乏术,有一名性命无碍,但不得一年半载休养难以痊愈。不知何时胡家老少都走了出来。众人相对无言。匡谷道,也不知是否尚有余孽,我等已走,他们无处寻仇,此地百姓要遭殃了。言罢拣起一名武师遗下的剑来在赵家墙上刻了几个大字。杀贼者,商九也。连衣服脱下仍进了火堆中。经此一事,众人再无心思逗留,拉过土匪们遗下的数十匹战马,在镇上找了两辆马车连夜离开。在镇外找了一处空地,将三名武师葬了。此时此刻,再无人敢叫匡谷赶车。他便自择一马,随大队而行。过了小镇再往北便是一片荒芜,众人马不停蹄地奔跑,幸得土匪们的战马韧力强劲,跑到第二天中午才略显疲态。众人望去,前方云里雾里似有一座庙,屋宇井然,佛塔高耸。胡老爷传出话来,要进香歇息。众人也都累得够呛闻言无不欢喜。
行到日头偏西人困马乏时候,终于来到近前。众人抬眼望去,门楼牌匾上写着法门寺三个大字,未见如何高达,却隐现恢弘气势。往来进香的客人络绎不绝,本是荒凉的山区,却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任谁都感到意外。门开三道,分等别类。富者左,贫者右,贵者中。匡谷没料到,便连佛门净地也有此等规矩。武师们沾了胡家老爷的光,随着他自左门进入。迎客僧上前笑道,老施主里边请。胡老爷说明投诉之意。那迎客僧点头称是,叫来身后两个小沙弥领着两个车夫由侧门将车马驶入寺中。方一回头乍见一庄稼汉子跟着走了进来。皱眉道,你这汉子可知这是何处?匡谷将斗笠戴上说道,倒要请教。那迎客僧道,此乃皇家寺院,岂是寻常寺庙可比?你这汉子满身臭泥莽莽撞撞地久闯了进来,万一冲撞了哪位大人,有你好受!匡谷道,俺一心想着佛祖,未及更衣便跑来上香,怎么就进不得?迎客僧懒得跟他罗嗦,皱眉驱赶道,出去,出去。说着便往上前将匡谷向门外推。一推之下便似推到一堵墙般,猛劲反使自己向后退了两步。一怔之下,见匡谷两眼现出精芒,虽是一闪即逝,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不敢上前推搡。匡谷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寺里。莲台上佛祖肃然端坐,宝相庄严,胡老爷购置了一大捆香分与众人,匡谷也分得五六柱,在殿前焚香鼎中燃了随众人拜了拜。想到此前造了许多杀孽,诚心祷祝,望恶果报应在自己身上,勿使好友受此牵连。言罢还要再拜,胡老爷等却已起身。匡谷只好向佛祖揖了揖。这时旁边有个和尚道,今日慧空禅师出关为香客说法,诸位可前往结个善缘。匡谷道,不知结此善缘要花多少银子?那和尚却滑头得很,先向匡谷一礼说道,此事全凭施主心意,多积功德可保施主长寿永康,但此等功德,俱为礼佛所用,小僧可不曾贪得分毫。胡老爷笑道,我等愿捐上一百两银子,此功德沃等共同捐赠,不分彼此。那和尚喜道,多谢施主。请先到斎房用膳。斋房名曰素香斋,内中甚大,设桌椅无数,可供千人同时用膳。胡老爷一马当先择一角而坐,其后是小姐,后面便是婢仆之辈,匡谷则随着武师们坐在对面,位在周苏之后。此时匡谷解下斗笠除掉围巾,露出黝黑的脸来。虽说不上俊俏,却满带超脱世俗的潇洒。包括小姐在内对面几个女子无不露出震惊的表情。胡老爷也大感意外。他本以为匡谷以围巾遮脸,相貌必定粗俗,那知一见之下竟是一个端正的儿郎。周洪笑道商老弟,今日终于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胡老爷笑道今日多亏诸位相助,使我一家老小免受灾劫。到灵州之后,老夫定有重谢。周洪道此时多亏商老弟帮忙,若没有他,恐怕咱们都瞧不见今天的太阳了。匡谷笑道,小弟只不过动了动嘴,若非周大哥苏大哥,和诸位大哥拼死血战,哪能有今日。为此还有三位大哥遭难。胡老爷这一谢,便谢谢他们吧。众位武师无不点头称是。胡老爷道商小哥放心,三位师傅的家人我自会安排妥当,他们是为老夫而死,我断不能让他们的家人受到委屈。一向没有说话的胡家小姐此时开口道,各位师傅与商公子的恩情小妹终生不忘,返家之后,我定会日日为诸位祈福祷告。众人忙道客气。这是僧侣们送来斋饭,无非是米饭和青菜豆腐之类,淡而无味。匡谷倒是无所谓,其他几位武师都吃得连连皱眉。饭后众人随着胡老爷前往拜访慧空和尚,果然在功德箱中投了百两银子。胡老爷与胡小姐进了禅房,只留下丫鬟婢仆和一众武师在院中候着。周苏二人拉着匡谷到一旁说话。周洪道,万万没想到老弟如此厉害。在小镇上那两名贼子被你隔空一棍打死,只是这份功力,老哥我也是生平仅见。在江湖上你定非无名之辈,你既不肯说,我也不好再问,不过能与老弟你这样的英雄豪杰相识,我不知道有多兴奋呢。匡谷道我并非有意瞒你,知道我是谁对你们只有坏处。还是不说的好。不过我去灵州确实是寻一位朋友。只不过我不敢确定他现在何处而已。姓苏的武师不明白他的话。匡谷道,实际上我是与那人失散了,因先前约定,故来灵州寻他,碰碰运气。周苏二人点头表示理解。因说道今后打算,两位武师则准备办妥此事之后仍旧重操旧业。押镖运货。匡谷道,我打算投到郭公帐下,为朝廷效力。周苏二人忙夸赞了一番。说话间,屋中传出话来说胡老爷请慧空师傅为每人卜上一卦。众人一片欢腾。有僧侣请主人各抽一签,凭签批字。周洪笑道,怎么样,都抽一张吧。待传到此处时竹筒内置剩下了七八支签,匡谷随意捻了一只道,看老和尚怎么说。
慧空和尚的批示极慢,他们又排在最后,好半晌才轮得到。从走出来的各人表情可以看出,有喜有忧。匡谷是排在苏武师之后进去,是最后一个。胡老爷和胡小姐在旁端坐。慧空老和尚须眉俱白,但脸色红润甚是健康。匡谷甫一进门,老和尚闭目安坐忽然笑道,你来了。匡谷道,你认识我吗?慧空道,后院中有一魔障等你去度化,若能成此功德,则魔障化为有缘。匡谷皱眉道,请您明示。慧空笑道,你无需知晓,送你十六个字,但存善念,少造杀业,一切因缘。皆有报应。匡谷道,这支签还请您过目。老和尚接过签看也没看,直接丢到竹筒里道,无需卜算。匡谷虽不甘心,但老和尚不肯说,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步出房门。周洪和苏武师围上来道,老和尚说我们能长命百岁呢,他跟你怎么说的。匡谷道,他说我杀业太重,今后要积德行善,广结福缘。两人面面相觑。
继而胡老爷与胡小姐亦跟着出来。匡谷随在众人之后便回到客房。由于住宿紧张,匡谷被安排与周苏二人同室。客房不少,客人有不少远来的,拖家带口。时有孩子的哭闹声传来。三人各自仰在谁也不打搅谁,匡谷想着老和尚的话本欲休息个把时辰便在后院客房外四处转转,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哪知往一躺,再也懒得起身,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梦中见到山茶向他倾诉离别之苦。一觉醒来已是泪流满面。周洪和苏武师尚在酣睡。匡谷披上披上棉袍走出门去,天已入幕,四野皆眠,唯有客房中闪烁着点点灯光,也许像他一样在怀念远方的某人呢。夜风撩过门前翠竹,沙沙有声。在这一刻他好像忽然失去所有的勇气一般,冷。他仰在竹林中,闭目倾听着不尽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叹息,有人低吟道,夜宿寒山万户炊,苍竹簌簌雁不归。弦丝难赖无情指,且教酣儿唱采薇。匡谷全身剧震,一跃而起。侧耳倾听时却又无声息了。还以为是错觉,不由得万分沮丧。正要往回走,那声音又起,夜宿……这一次匡谷听得真切了,那声音就在附近。
匡谷摆脱前来阻止的三个小沙弥的纠缠,直接推开一间房门。小床边哄孩子入睡的韩盈平静地望着他。风刮进来,刮起的竹叶满堂飞舞。匡谷摘下斗笠,除掉围巾,棉袍。韩盈嘴角出现一抹微笑,微笑逐渐扩大,她没有笑出声,但那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她站起身将慌慌张张前来阻止的小沙弥们关在门外。转身欲投进他的怀里,看到匡谷的神情却又怔住。匡谷之所以激动是因为韩盈是他患难与共的故人。倒没想到她会激动到这种程度,千言万语,真不知从何说起。两人都静默了。匡谷终于说了话,其他人呢?韩盈红着脸退了开来,眼睛角还挂着几滴泪,理了理头发道,前两天已经去了灵州,说郭公那边有急事。匡谷道,路上有无危险?韩盈便将匡谷走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当日匡谷吸引飞鹰注意走后,众人一直未敢动弹,静伏了一个时辰,这才向西逃走,所幸一路顺利并未遇到危险。后来众人沿渭河西进,到武功城附近,改由陆路北上,一直走到法门寺。休息了一天,张叔蒙等人接到灵州郭子仪的飞鸽传书,因有急事需火速赴约。韩盈则因为一路奔波孩子着了凉高烧不退,便留在了法门寺,没想到恰好遇到匡谷。这里僧人本不想留我住宿,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同意了。这也许是老天爷开眼。匡谷走到床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高烧已退便道我们得尽快赶往灵州去寻……话未说话觉得有欠妥当,干咳了一声改口道,我去灵州,韩小姐你去不去。韩盈道,孩子刚满月,他的病尚未彻底好转,还不能动身。言罢又叹了口气。匡谷点头道,那我只好先行一步吧。韩盈冷冷地应了一声。匡谷奇道,小姐你还有别的事要小弟效劳的吗?韩盈转身对着窗口冷冷地道,没有。匡谷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不肯等她而有些失望呢。匡谷哈哈一笑转身再回到床边看着小孩到,小家伙,大叔还不忍心离开你呢?怎么办呢?不如我等你病好了咱们一起走吧。看了看韩盈,她却没有作声,匡谷道,你快睡觉吧,大叔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韩盈忽然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哗啦一声,外面三个沙弥倒了进来。原来这三个家伙一直躲在房门外偷听。三人此时极为尴尬对着韩盈不住地作揖,连滚带爬地走了。韩盈望着他们的背影只发出数声冷笑。匡谷笑道,这些小和尚真是色胆包天,欺负到小姐头上来了。韩盈嗔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人往人家房间里跑。匡谷笑道我与小姐乃君子之交,这些好事之徒未免胡思乱想,好了天晚了,小弟要走了,小姐休息吧。韩盈不置可否。
匡谷回到居所,客房中仍是黑灯瞎火的,看来周苏两人仍是兀自酣睡不醒。匡谷随手推开了门方要步入,忽然心生警兆,那纯粹是一种直觉,无法言喻。大惊之下神功骤提,使出蝶娘子的九天一羽往后疾退。嘭,借后退之势将客房门户掩起,以阻敌人来势。此功本是轻极柔极,不着丝毫之力,哪知此刻竟是毫无用处。周围仿佛变成一个可怕的漩涡,使他身不由己地往前倾跌过去。匡谷登时魂飞魄散,陷入一团似能席卷寰宇的暗涌之中。他知道若再无脱身之策,后果难料。便在此时背后的重剑发出一阵轻颤,匡谷如遭雷击脑际剧震,陡然间使他如醍醐灌顶般明白一件事,来敌之可怕使他从遇袭那刻开始,便已方寸大乱,只想逃走,正应了那句话未战先败,假若听之任之,势将一败涂地。相反,若抛下生死胜败,放手一搏或有一线生机。此刻匡谷收摄心神,提聚功力,全力搜索,隐约捕捉到一丝灵感,敌人正立在房门之内,蓄势以待。此刻那道掩闭的房门反倒成了反击的障碍。匡谷借着倾跌之势,功聚双掌,携着一热一寒两股真劲,破门攻入。黑暗中那人咦了一声,一指迎上了匡谷右掌的热劲。一道圆润无比的炽热真劲钻入匡谷右臂的三焦经内。而匡谷浑厚如山的掌力为对方御劲所阻,不得门户而入,沿着掌心倾泻出去,更令他惊骇欲绝的是对方这道真气竟隐隐与自己修炼的功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自己完全无计可施,经脉之内功力虽源源不绝,但对于这一小股真气,却如同河湖里的烂泥遇到刀剑一般,没有丝毫阻碍。刹那间,真气已游至肘下天井|茓,假如继续上行一旦行至丝竹空,走投无路,大有可能破脑而入。到那时,便是大罗金仙也是返魂乏术。那人轻轻一推,匡谷立足不稳一晃而倒。那人冷冷地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言罢施施然步出门去。
生死关头,匡谷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办法,或能解燃眉之急。那便是用体内寒劲与这股热流对抗。因不能引寒气入三焦,唯有将此热流引入肺经,眼下只有突破清冷渊与尺泽的界限才能成功。想到此处提起功力,将热劲全部输入三焦经,盘桓缠绕,阻塞清冷渊上行之路。寒气入肺经,汇于尺泽之内,幸好清冷渊之内那股热劲被阻,激绕盘旋,如同被困口袋中的毒蛇,没头没脑地四处乱撞,寻找着突破口。寒热两股气劲仍在浩浩不绝地汇集,要将这两种真劲全部压缩到两|茓之内,实在难比登天。气劲汇聚在三焦与肺经之内,寸步难行,又因经脉阻塞,呼吸困难,登时性命垂危。不知过了多久,匡谷已倾尽全力,仍是难作寸进,只是勉强维持原状。他心里很明白,一旦心力耗尽,真气消散,异气上行,便是他亡命之时。想到这一点心中着实不甘,抱负尚未施展,难道就这样送掉性命?也是这点意志支持着,竟又撑得下来,又不知过了多久,匡谷已近油尽灯枯之境,再也无力支撑,眼看真气便欲散去。门外脚步声响,一阵清香袭来,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将他扶起,纤掌按上他背后的大椎|茓。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温和之力缓缓灌入督脉之内。这是韩盈,凭着她娇躯的香味,匡谷立刻便认出是她。
真气循着匡谷经脉内热劲的走向注入清冷渊中,化作一道道绳索,将那异源的热劲层层捆缚包裹。那股热劲的重装之势顿时有所减弱。匡谷精神大振,拼尽余力将自身热劲并韩盈那股真劲一起起来。一试之下才发觉自己所修炼的真气与之相较之下,好比风水之异。质地太过虚无散乱,韩盈的真气圆润厚重,远非自家能比。
别动,韩盈在身后低语道。匡谷不敢再逞强,将两种真气丝丝撤回,收摄心神安坐调息,渐渐进入胎息之境。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明,精神不由得大振,运功调息之下,发现那股异源的热气并未消失,被韩盈的真气缠住,封锁在清冷渊中。忽觉背后倚着一个人。香气阵阵飘来。
韩盈花容憔悴,神色疲倦地望着他道,今后要小心些了,那个人不是好对付的。跟我在一起动辄有性命之忧,你看到了。此言大有情意。匡谷只得装聋作哑岔开话题道,今天亏你相救,否则恐怕我早已……对了,那人是谁?为什么会对付我?韩盈叹了口气道,此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总之今后要小心了,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孩子一夜无人照料,也不知怎么样了?言罢匆匆而去。匡谷心中大是感动。忽然想起,房中还躺着周苏两位武师,也不知是死是活。匡谷忙走过去查看,一看之下,只见二人虽僵卧不起,然而两眼却咕噜噜乱转,瞧见匡谷走来,满是欢喜,原来是给人点了|茓。
两人艰难地从爬起身,周洪道,商兄弟,那人是谁?来无影去无踪太可怕了,我二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他制住,想不到天下竟有此等功夫,可笑我等兄弟这点猫狗把式还在江湖上混。匡谷心道,此人定与韩盈有关,为何说我自作孽,回想起来自离开荥阳,所遇之事桩桩件件那样不是仗义行侠?从没有对不起谁,言何作孽?忽然想起一事来。平静地道,他是冲着我来的,两位并不会受此牵连。周洪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商兄弟何事得罪此人,今后定要小心了,此人太过厉害。苏武师却没有像他那样害怕。反而笑嘻嘻地道,那位美人又是谁?长的如此高贵,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凡人。匡谷笑道,她正是我的朋友之一,这次到灵州去,要找的人中便有她一位。周洪困惑地道,你躺在怎看得到她?苏武师指了指床侧墙上挂着的一面铜镜,两人这才恍然。26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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