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好,与我无关。”
一句话,如此痛快而雷霆万钧的将白雅如心中所有的坚持击打的粉碎。
与她无关,与她无关???
白雅如脑中不断的回旋着这句话,嘲讽和绝望与海啸般的姿态瞬间的将她击打的破碎不堪。
与她无关?
她眼眸呆滞的注视着前方,唇角挂着嘲讽到骨子里的弧度。
就算,他不爱她,甚至连喜欢也算不上。
而他,怎么可以用如此冷漠的口吻,如此绝情的形容对待痴恋他12年的妻子?
她与他,就算没有半分的感情互通。
那么,这么多年的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呢?
他们仍旧存在的法律夫妻关系呢?
象征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女儿呢?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与她撇清关系?
他们的关系,就是可以如此轻易的撇清吗?
一瞬间,她感到了泰山压顶板的疲惫。
连年来积累的坚持在这一刻终于崩溃。
她与他的纠葛,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而他,甚至连观众也不是。
他就是如此决然而冷漠的将她定性为一个路人,只为了另外一个“她。”
她认为没有必要听下去了。
不管她怎样回答,怎样反应。
他的一句话,已经决定了一切。
白雅如毕竟是个骄傲的女人。
如果,前12年得坚持况且可以用征服来持续的话。
现在的她,却是失去了最后薄弱而可笑的借口。
这十二年来,变化了太多事情。
永恒不变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
而她,却是改变太多。
结婚后,她最不缺乏的,便是时间了。
在午夜后那个男人才归来的空荡别墅里,时间总是过得那样慢,太阳总是下落的那样慢。那样极致迅速的一瞬间的摄影艺术,又怎能弥补剩下时间的空虚和冗长?
曾经挚爱的小提琴也再也没有心力去演奏了。
那个男人喜欢的是拥有一手靓丽钢琴的她,就算是她的小提琴拉的再出色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她将小提琴束之高阁,各种关于摄影的工具和书籍也一起放在暗无天日的暗室中,却是喜欢上了那尤为需要时间的绘画和书法。
他喜欢书法,尤其喜欢欧阳修的楷体和王羲之的行书。所以,她就投他所好,如同她为他所容般的痴迷般的恋上书法。
只因为,是他喜欢的。
更因为,在喜欢他喜欢的,练习他喜欢的书法的时候,那充足却无所事事的时光会变得丰富多彩一些,她的心才不会那样的空落。
她更是恋上了那种需要长时间坐在一个地方,重复着似乎单调冗长的工作却是在渐次的雕琢中,将美丽和愿望逐渐绽放在画纸上的绘画。
多好,作画,可以在毫无杂质的白纸上肆意的描绘,甚至可以创造出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的美好。
多好,作画,可以让她等待他回家的时间变得短了些。
多好,作画,可以让她在一边画着他的容颜,他的风采,在思念回忆甚至臆测虚构创作美好的不存在的幸福的时候,在看似过得快了的时间中,萦绕着幸福的感觉等候着他的归来。
犹记当年少年时,她是如此肆意而潇洒的笑着,似乎,没有什么能成为她不愉快的因素。
她不敢想,或许,没有遇见他,会是怎样的情况。
会不会,不遇上那个又爱,想恨却终是恨不起来的男子,自己会永远的神采飞扬下去?
不,再想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她拒绝假设,认为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
她终是在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了他,遇见了她一生的挚爱,也是她一生的魔障。
她终是记得她睁开微眯的眼眸,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的震颤。
她不知道,只一眼,她便已经陷了进去。在她的不自知中,渐渐的无法自拔。
如果她知道,会不会,还在那一年,那一天去那个澄澈浪漫的海边度假。
只是,没有如果。
如今,这个被火炙烤煎熬太久的飞蛾终于准备离开那太过于吸引她的火了。
她终于可以,亲手的将自己的不能放弃,纠缠了太长时间的即是困住自己,亦是折磨别人的绳索斩断。
可以说,她着看似不再爱她丈夫的表现,却是将她的爱恋升华了一层。
她终于明白,无论是她明媚若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还是枯萎如秋日快败落的小黄花。
她的丈夫,终是不会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