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还是和闷油瓶睡,我找不到能跟他搭讪的好话题,他也不主动理我。我夜里有时候会醒过来,看看他依旧一个人蜷在角落里,心里堵得难受。他这几天住我家里,出于礼貌中午都没有再午睡,加上晚上似乎也没怎么休息,我怕他真的会累垮了。我突然不确定我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当然似乎他的坚持更加没意义。
不过就我们两这陌生人一样的气场,我妈一点都没有怀疑我所谓的“朋友”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且不论闷油瓶是否对我有那种意思,至少我是喜欢他的,所以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怕我妈看出端倪来。虽然我爸是个老学究,但是我们家总体来说也并不刻板,只是儿子喜欢男人这种事情,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接受。我嚼着饭心里叹气,我们这别扭闹的也真是时候,至少可以瞒他们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话说闷油瓶不会是因为顾及我爸妈才特意跟我保持距离的吧?我心说就闷油瓶这没爹没妈的孩子,还不至于想得那么深刻,可能也只是单纯地懒得理我,罢了不想。
无论如何,爹妈,儿子对不起你们,敬礼。
元宵一过去,我们就出发去了山东,装备都是托盘口的伙计准备好的,我们直接在火车站收了新行李。
闷油瓶似乎有一坐上交通工具就犯困的毛病,才刚上火车就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火车发车的时候他已经睡倒在了我身上,我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天,我们的距离终于又拉了回来。我从放衣服的箱子里拿出一条大毯子,小心地盖到他身上,他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又不动了。
“小哥,我们和好好不好?”
“小哥,你不要再让我揪心了,你这样不理我我真的很难过,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不要挑食,不要放血,不要消失……”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闷油瓶始终睡得很沉,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大概在做梦吧。
我怕自己睡着了坐不稳会打扰到闷油瓶的好梦,所以在火车上的二十多个小时都清醒着看窗外的风景,火车一路北上,每经过一个地域景色都似乎变得苍凉了几分,到了后来甚至进入了一片莽莽雪原。北国风光?算了,我怕冷。
入夜之后车厢里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虽然斗外的闷油瓶的睡眠不浅,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把手机的耳机塞到了闷油瓶的耳朵里,然后放了轻音乐来帮他抵挡噪音。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吴邪。”
我以为他在说梦话,没有应。
“吴邪。”他略微动了动,这是醒了?
“啊?小哥你醒了?脖子是不是很酸?我帮你揉一下。”
他摇了摇头,坐直之后拿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几个位置上稍微按了几下,然后道:“吴邪,你也睡会吧。”
“没事,我不累。”
“睡吧。”他掰过我的身子,让我躺在他腿上,然后他把身上的毯子也都转移到了我身上,用一只手压着我的身体不让我动弹。
我原本就有些困了,加上火车晃来晃去的,没过几分钟就颠的睡了过去。睡着前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和闷油瓶这就算解冻了吧?还真是突然,可是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一篇字数有点少。就两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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