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小花怎么样?”
“醒过了,不碍事。”
“我买了点粥,放在保温桶里了,一会小花醒了让他多少吃点。”
“谢谢,放着吧。”
“你要不要去休息会?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我没事的。”黑眼镜揉揉太阳|茓,“我看哑巴精神比我还差,你怎么把他也给拖过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闷油瓶,心说这黑眼镜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那小花应该是不要紧了。
“医生有说要他住院多久吗?”
“还没有,不过我打算让他把身体全养好了再让他出院。”
“那解家的生意怎么办?”
“少他一个又不会怎么样,就让他签签字,别的我来。”
“嘿,这不错。”
“哪里不错了?”
“这样你就不会拐着小哥到处下斗了啊。”
“小三爷,您看丈夫至于看这么牢吗?”黑眼镜扫了我一眼,虽然隔着墨镜,我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鄙视的意味。
“丈夫……他明明就是我妻子。”我反驳道。
“你妻子?”黑眼镜又瞟了我一眼,“哑巴,带你夫人回去调教。”
我还想再争辩几句,不料被闷油瓶提着领子往外拖。
“干什么啊,放我下来,你力气大了不起啊,动作轻点。”
闷油瓶不听,一直把我拽到了医院外面才放手:“我饿了。”
“我看你力气大得很,饿着吧。”我说完,大步流星向马路对面走去,回头却看见闷油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我抓过他微凉的手,拉着他朝附近的早餐铺走去。
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了,居然摊上这么个家伙。
后来我们又在北京留了一阵,等小花没有大碍了才回杭州。只是在北京的这段日子,我们除了看小花,大多数时候都和胖子在一起,在胖子的热情款待之下,我大概要有个大半年不会再想吃烤鸭了。胖子就像是平时自己饿着自己似的,非得等我和闷油瓶在了才肯敞开肚子大吃一顿,这不,几天下来又圆了一圈。我和他在一起,肚子就没有空的时候,总是圆滚滚的一只。任凭闷油瓶怎么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也只能扶额看着我和胖子在北京的各家有名食府里大块朵颐。而我和胖子则嘲笑闷油瓶味蕾坏死,胃肠道萎缩,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居然还只吃的这么少。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我相信闷油瓶的味蕾应该还没到坏死的地步,但是他的胃倒确实不好,一年前他刚住到我家来的时候,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会看到他一只手捂着胃,眉心皱得紧紧的,睡得很不安稳。这种时候我通常会把他叫醒,让他喝些温开水,等他不那么难受了再让他接着睡。不过这一年下来,闷油瓶夜里倒是不怎么胃痛了,估计是和我住在一起之后饮食渐渐规律了的缘故,果然生活在地面上也是有好处的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闷油瓶的饭碗里:“胖子请客,你多吃点,我一个人吃不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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