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梅歆心中暗自好奇,随手又拿了一卷画打开,还是那名女子。水墨画中,天淡云闲,她身着素色宫装,云髻高耸,天风拂动双鬓垂下的两弯秀发,衣袂翩然,闲适地坐在青松下,白石上,云海前,好像在倾听什么。画旁提了一段端秀的小字:
“久居仙境之地,暂别红尘之所,仰观青冥之大,俯察山川之秀。幸拥仙侣,喜忘凡俗。拂彼白石,弹吾素琴。惜缥缈之云长流,伊人之踪杳杳。惟余高崖独立,雪添双鬓。”
落款是太虚先生忆妻于高阳台,时间是五十六年前。再打开其他的画卷,就都是这名女子的画像了,或笑生两靥或忧蹙眉尖,或汉装飘逸或胡服飒爽,俱是栩栩如生纤毫毕现,堪叹画者之痴。
“原来这太虚先生,是被抛弃的可怜人呐。”梅歆喃喃道。
霜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黄药师看了看画像,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说道:“这屋子也没甚奇处,咱们还是走吧。阿芜,带我去虚竹子先生的墓前。”
梅歆赶紧跑到窗前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又恋恋不舍地关好窗户,跟着众人走出房间。
眼看就要离开太虚先生的墓室,梅歆大叫一声:“等一下!”黄药师、冯芜、冯蘅和霜衣不解地看着她。
梅歆飞快地跑到太虚先生的棺犉前,掀开地上的蒲团,果然见到地上有一张泛黄的薄绢。心道:“高人都喜欢来这一套啊。”不知道这位太虚先生,是不是受了李秋水前辈的启发,将秘密藏在蒲团之下。
薄绢上画着弯弯曲曲地线条,好像是一张地图,扫了一眼标题:灵鹫宫总图。虽然不是武功秘籍,不过等找到灵鹫宫遗址,也就差不多了。梅歆忙递给师父,说道:“师父你看,徒儿找到了这个,灵鹫宫总图。”
黄药师惊诧之余,伸手来接,冯芜闻言眼睛一亮嘴角微翘,冯蘅亦面露微笑。惟独霜衣神情突变,一掌击向梅歆,一手抓向梅歆手中的薄绢。梅歆大骇,手中薄绢生生被她夺去,黄药师替梅歆挡开霜衣来势凌厉的一掌,和她交手起来,冯芜也迅速加入乱斗。
百余招过去了,霜衣竟与二人打成平手。黄药师看着霜衣的武功路数,面色阴晴不定地说道:“阿芜,你这丫鬟来头不小啊?武功似乎也是逍遥门下?”
“锵”然一声,冯芜的长剑被霜衣削去一大半,来不及回话,慌乱之中,只得弃了断剑,摸出一把匕首来应敌,眼看局势落于下风。黄药师剑招渐渐绵密,替冯芜防守得水泼不进,生生挽回几分颓势。冯芜笑道:“师兄,这般共同对敌的时候,好多年没有过了呢。”
梅歆在一旁大汗,女人啊,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
“不要打了,我们五人继续同行,不过发现的东西,要分我一份。”霜衣力抗黄药师和冯芜二人,千招之后面现疲色,大概也是觉得这样打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主动提出建议。
“可以,不过你只能分到五分之一,这图可是我梅师侄发现的。”冯芜马上接口,讨价还价是女人的天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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