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江湖莽莽,这是要去哪里找才好。这《九阴真经》贻害非常,江湖上掀起了一阵抢夺之风,到现在为止已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王重阳叹道。“如果能找到这本真经,然后毁去,也算功德一件。”
几人商量了一阵也没有头绪,黄药师师徒在古墓住了一段时间,梅歆尽量撮合了王重阳和林朝英,叮嘱林朝英不要在王重阳面前太过强势,就和师父一起踏上了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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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漫漫,黄烟淡淡,虽然只是八月间,林间也带上了萧色,马儿不疾不徐地前行着,初秋的凉风吹得路边的树叶哗哗作响,一缕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静谧的疏林打在人身上,让人思绪漂游,神思倦怠。
“林前辈和王前辈两个拗性子不知道能在一起待多久,真替他们担心啊。”梅歆骑在马背上悠悠叹道,离开终南山已经一个月有余了,现在正在去武当山的路上,师父说那里住着一位故交。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缠着师父多去一些地方了。下次师父出远门不知又是几年之后了。
“师姐,我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一下自己吧。”乘风意有所指地说道,朝梅歆打了个眼色。
“师父你看乘风,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尊重我这个师姐。”梅歆朝师父笑道。
“好啦,你们两个吵闹一路了,在这样下去为师下次可不敢带你们两个出来了。”黄药师淡淡说道。梅歆和陆乘风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识趣地闭嘴。
“若华,平日在岛上都看些什么书籍?”马儿翻过了一座山头,黄药师大概觉得一路太过安静了,难得地主动开口。
“回师父的话,徒儿日常就看弹指阁藏的那些书,师父指定的那些,徒儿每本都看过了的。”梅歆提心吊胆地回答道,师父到底是想问什么?
“若华的琉璃制法,为师在别处都没见过呢,问了一些西域来宋的工匠,看过他们所制的琉璃,似乎工艺都没有若华的精致高妙。《墨子》云: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此诸侯之所谓良宝也。若华所制之琉璃珠,通体透明无暇,水色充足,与那隋侯之珠恐怕相差无几,不知若华究竟从何处得来的制作之法。”黄药师状似随意地问道。
“那制法,那制法是在天山之时,若华与冯二小姐一起,还有那些工匠一起试验出来的。冯二小姐天资聪颖,加之手下的工匠技艺熟练,所以制作出来的琉璃比寻常工匠更为夺目吧。”梅歆在心里擦了一把汗,反正冯蘅去西域了,不知道哪年才回来,推到她身上应该没事的。
“原来是这样。上次咱们在太原府见到欧阳锋,若华说了一句,小孩子没娘照顾是不行的。若华是不是想你娘了?”黄药师不管梅歆纠结的表情,只管问梅歆最不想听的问题。
“师父忘了,若华十一岁那年落水,醒来之后忘了好多事,连说话都是后来才慢慢恢复的呢。至于我娘,我早就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样子的了。在太原那天,徒儿只是突然觉得那欧阳小公子小小年纪就不能和娘亲在一起,真的很可怜。”梅歆挂上悲伤面孔,微微垂着头,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
“若华不说,为师真的忘了。不过上次若华那么一说,为师真的觉得桃花岛上确实太过冷清了一些。”黄药师一眼就看穿了梅歆假兮兮的悲伤面孔,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
“师父!徒儿那天只是说着玩的,桃花岛上很热闹啊,有那么多师兄师弟,还有哑仆,还有徒儿我啊,怎么会冷清呢。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你不要想多了,要是来了外人,我们这些徒儿就不能和师父您那么亲近了。”梅歆苦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天就多了一句嘴,师父怎么记到今天。
乘风眼珠儿一转,就明白了师姐说的“外人”是什么,于是朝梅歆挤了挤眼睛,表示自己听懂
了她和师父打的机锋。梅歆也懒得理他,今天师父真的太反常了,得好好琢磨琢磨,师父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怀疑了什么,要不然怎么句句都是抓她的马脚,问得她难以招架。这可怎么办呀?!梅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师姐,莫再揉了,头发本来就杂乱乱的,再揉就成鸡窝了。”乘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打击机会,笑眯眯地说道。
“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早就被风吹成鸡窝了。”梅歆回嘴,顺便转移话题。“师父,那百草婆婆是不是有八十多岁,白发苍苍了,我们去看她会不会打扰到她呀?”
“百草婆婆其实只有三十余岁,只不过外界难以见到她的真面目,加之她行事神秘莫测,不知何故被误传为老妪,所以才得了百草婆婆这一名号。她姓白,你和乘风见了只称白前辈即可。”黄药师笑道,如梅歆所愿,不再提一些过于尖锐的问题,而是和两个徒儿说起了江湖上的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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