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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步步惊心同人)玉檀奋斗记 > 63、请假条 ...

63、请假条 ...

出差一周,回来放结局~~~

JJ抽得登陆不上,延迟发文还请大家原谅,作者深深一鞠躬!

放文——

披着披风,玉檀一个人站在钟粹宫的院子里,抬头望向空中悬挂的半月,深冬的夜晚夹杂刺骨的寒风刮在脸颊上一阵生疼。

“咳咳……”玉檀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她越来越能清晰的感觉生命正在迅速流失,康熙给她下的蛊毒让她寝食难安,身体急速消瘦,何太医想了许多法子延缓发作,却无半点效力。

后半夜的皇宫安静得不可思议,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伴随树枝凌乱摇摆的撞击。玉檀一动不动的站着,她牢牢的盯着银白­色­的月亮,直到今天,她还是不知道康熙下手的真正原因。

怕是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当个糊涂鬼了,玉檀自嘲的想到。是怕她知道的太多泄露出去吗?玉檀真的很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是被利用的棋子,而且还是被利用得如此彻底。

病痛,迷惑,怨恨,各种负面情绪交织成一股强烈的激流一波波冲向玉檀的心,让她痛得忍不住佝偻起腰,重重喘着粗气。

罢了,能活一日是一日,想来也没多久可活了。玉檀勉强自我安慰,在皇宫里知道太多的确是该死的,只当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她慢腾腾的挪回屋里,口中呼出的热气凝结成一团团白雾。

廉亲王胤祀站在侧院的入口,兰院和它的主人一样的安静,与世无争。门口的两盏白灯笼微微摇晃着,是偌大的院落里唯一有生气的东西。若兰死时仍然不愿意与他重修旧好,甚至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让他见到。每每想到此事,巨大的失落就会笼罩在胤祀的心头。

地上厚厚的积雪被靴子碾过发出“吱吱”的响声,胤祀微微皱眉,“这院子里的奴才怎么也不打扫,以为没人管了吗?”

身边的李福忙答道,“回爷的话,院子里的奴才都散了,想来一时还没来得及补上。”

胤祀闻言,沉默了片刻,道,“若兰身边的巧慧也被遣出去了吗?”

“回爷的话,是的,侧福晋娘家人来时把她也一块儿带去了。”

胤祀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等会叫人把院子打扫­干­净,人虽然不在了,可是也不能疏忽,这里总归是王府。”

李福忙应了。

最后看了一眼里头的院落,胤祀没有走进去,转身离开了。

回到书房却看到胤禟已经在等候,见到胤祀回来,忙迎上来,道,“八哥,可让弟弟久等了。”

胤祀对这个兄弟素来放任宽松惯了,听到他半抱怨的口气也只是微微笑道,“有事?”

胤禟看了眼李福,后者识趣的退出屋子,只留下兄弟二人。

“有事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胤祀一撩袍子坐上主座。

胤禟随之坐在下首,自动自发的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浅啄了一口,才道,“弟弟我知道了一件趣事,想来说给八哥当个笑话听。”

胤祀听了,很快反应到之前胤禟曾说过的某些话上,道,“可是有关玉檀?”

“不愧是八哥,弟弟要说的就是咱们这位玉檀姑娘。”胤禟用一种讽刺的语调说道。

“她不过是个奴才,事已至此,你何必还对她煞费苦心。“胤祀无法理解弟弟对玉檀的执念,”她的家人既然都被你除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再去理她。”

胤禟冷哼一声,道,“八哥你是菩萨心肠,可惜弟弟我信奉的是睚眦必报,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白花本钱的事儿!况且玉檀那蹄子的来历可不一般呐……”

胤祀听后道,“我记得你曾说她是包衣出身。”

“明面上是包衣,我估摸着这里头的隐情连她自己也不晓得,可惜了,本来好好的姑­奶­­奶­成了下五旗的奴才!”胤禟凉凉说道。

“此话怎讲?”胤祀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胤禟但笑不语,拿起桌上的一副卷轴,徐徐展开,招呼胤祀一起观看,道,“以前在先帝身边伺候的春英曾看到过一眼,我找了好些画坛高手照着她口述给描出来的,八哥,你瞧着这像谁?”

胤祀低头看去,画上是一个女子的肖像,清丽淡雅的容貌,发上Сhā着八宝翡翠钗,一双翦水明眸中蕴含着淡淡的哀愁,犹如清晨一朵沾着露水的白芙蓉,绝对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观察女子身上的服饰,胤祀一惊,分明是宫妃的服饰,且上装为明黄|­色­绣有丹凤,除了皇后只有皇贵妃才能用,底下的落款表明画中女子应该就是董鄂妃,她死后凡是有关其样貌画像无一流传下来,据说都被孝庄太后毁掉了。

看向胤禟,胤祀道,“她就是……”

“她就是皇玛法的最爱,董鄂妃。”胤禟说出胤祀心中的答案,“八哥,你再仔细看看她像谁。”

细细辨别那双眼睛和脸的轮廓,胤祀道,“玉檀?!”

“正是,玉檀和她有五分像。”

“董鄂氏只生了一个儿子,未满周岁便夭折了。”胤祀道,玉檀的年纪对不上。

“八哥,你可知道贞妃董鄂氏?”胤禟笃定的问道。

“贞妃……”胤祀思索了一会儿,试着答道,“你说的是给皇玛法殉葬的小董鄂氏?”

“正是。”胤禟笑道。

“早就化成灰的人提她­干­吗。”胤祀道,论起知名度,这小董鄂氏比起她的表姐差远了。

“若她当年未死呢?”胤禟反问。

“你是说有人李代桃僵?”胤祀一脸正­色­。

“她入宫未到三年,又不得宠,正是青春年华却要给皇玛法殉葬,岂肯甘心,想逃出生天也是人知常情嘛。”

胤祀道,“纵然她有这个想法,老祖宗的眼睛可不瞎。”

“这当中的曲折弟弟也只知一二,总之这小董鄂氏由其侍女代替殉葬,潜逃出宫,也不敢返回董鄂家,多方辗转,嫁给一户姓李的人家,生有一女。”胤禟娓娓道来。

“如此说来,玉檀是贞妃的外孙女……”胤祀道,“难怪皇阿玛才会把她留在身边使唤。”

胤禟点头,“我之前得了线报,说玉檀的身体病歪歪的,她过去可没这样,如今竟要太医隔三岔五给她诊治。想来不是皇阿玛就是老四知道了里头的缘故,要灭她的口,毕竟她知道的太多了,又是这么个身份,不能留着她。”

胤祀摇头,先人逃出去,谁料到后人又回到宫廷这团是非中,莫非冥冥中真的自有定数?转头看向胤禟道,“你预备怎么做?”

“老四不是心疼那丫头么?我就把这份大礼给她送去,到时候老四自然会处置她,用不着我动手。”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既然那丫头命不久矣,你也无须雪上加霜了。”胤祀淡淡说道,“否则被老四知道是你从中作梗,又要寻你的麻烦。”

“八哥,你放心好了。这份大礼我会托人送去,老四也怨不到我头上。”胤禟的面容浮起一抹恶毒的笑意,“总要给她放点血,才知道我的厉害。”

胤祀也并没多大意思要给玉檀说情,只是不想给胤禟惹来麻烦,道,“你掌握分寸即可。”

“姑姑,你瘦了好多,是又病了吗?”承欢看着下巴壳子尖尖,皮肤白得毫无血­色­的玉檀,担忧的问道。

玉檀笑笑,道,“姑姑没事,就是有些着凉发热,躺一躺就好了。”

“姑姑以前很少生病的……”承欢把手贴到玉檀的掌上,比较着,过了一会儿道,“以前承欢的手比姑姑小两圈,现在只小一圈了。”

“那是因为承欢已经长大了,是大姑娘了。”玉檀摸着她的额发。

感受着玉檀的抚摩,承欢道,“姑姑的手好冰……”说完,朝玉檀的手呵气,一双白­嫩­的小手包裹起玉檀瘦削的十指。

玉檀心里暖暖的,脸颊贴着承欢的发顶,把小姑娘搂在怀里。

“姑姑,承欢送给个礼物好不好?”承欢直起身子看着玉檀说道。

玉檀微微惊讶,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送姑姑东西了?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我听人说生病的时候要逗病人开心,病人一开心,病就会好的快了。”承欢认真的回答。

玉檀笑道,“那你要给姑姑送什么?”

承欢冲外头道,“蕊儿,把东西拿过来。”

一个面生的□捧着锦盒走进来,朝承欢和玉檀行礼,玉檀问承欢,“是新来的?”

“恩,内务府新挑来服侍我的,姑姑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才没见过,她还会说好些故事呢。”承欢道。

玉檀明白的点点头,承欢对蕊儿道,“把盒子放下出去吧。”掉头对梅香道,“你也出去。”

梅香看玉檀颔首,遂一同退出去了。玉檀道,“别卖关子,现在可以告诉姑姑是什么好东西了吧?”

承欢兴冲冲地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卷轴凑到玉檀身边,展开画卷,道,“姑姑,你看。”

玉檀定睛一瞧,不多时,浑身发抖,一股子寒气从脊背往上冒,她的双眼里窜出一团火焰,压抑着惊涛骇浪的心绪,生硬的问承欢道,“告诉姑姑,谁给你的这幅画?”

承欢是个机灵的孩子,自然能分辨出玉檀的语气不同平时的温和,也不敢在Сhā科打诨,老实的说道,“是蕊儿给我的,她说姑姑看到画,就能病好了。”

玉檀闻言,道,“等会儿回去把蕊儿支开,告诉你阿玛说蕊儿不好,你不要服侍,把她打发了,知道了吗?”

承欢不解,道,“为什么,我我挺喜欢她的。”

“蕊儿的心思重,今天能教你说话,帮你挑礼物,改天就能摆布你做坏事。承欢,你想让你皇伯伯和阿玛

受到坏人伤害吗?”玉檀觉得心口的痛楚愈发厉害,强撑着说道。

也许是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了,承欢敏锐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略带哭腔道,“承欢不想你们有事,姑姑,是不是承欢做错了事,才害得姑姑难受?”

玉檀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承欢,记住姑姑的话了吗?回去后要照姑姑的话去做。”

“记住了。”承欢立刻点头。

“快把画收起来,拿到火盆里烧掉”承欢被玉檀从未露出的严厉吓到了,立刻把画卷卷起丢进燃烧着的火盆。

看着纸张逐渐发黄发黑,最终化为一堆灰烬,“承欢,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记住了吗?”玉檀嘱咐道。

“嗯。”承欢用力答应。

“你先回去吧,姑姑累了,想睡一会儿。”玉檀道。

承欢没再要求留下,乖巧的说,“承欢明日再来看姑姑。”

待承欢离去,梅香进屋,看到玉檀的脸­色­苍白,两颊却泛起淡淡的嫣红,以为她又发烧了,道,“姑姑,快躺下歇息,奴婢再去找何太医来给您瞧瞧。”

“不用,梅香,别……” 未等“去”字说出口,满嘴的鲜血已经沾湿了被子,吓得梅香六神无主,拿了帕子给玉檀擦拭,却是越擦越多。

见状,梅香不再听玉檀的话飞奔出去找人了。

暖阁里雍正和十三阿哥正是难得的空闲,悠闲的坐下来吃晚膳,承欢也在一边,一反常态,不若平日的活泼欢笑,沉默的往嘴巴里塞菜。

“承欢,今天怎么了?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雍正逗小姑娘说话,却收效甚微。

承欢听到雍正的话,垂着脑袋摇摇头,十三阿哥见了,道,“你这孩子越发的不懂规矩了,大人问话怎可不答。”

听到十三阿哥的话承欢立刻站起来,道,“是女儿失礼了。”又朝雍正作福,道,“请皇伯伯恕罪。”

雍正素来疼爱她也不会与她计较,当是小女孩闹脾气了,也不再多言,只笑说,“你有不开心的,不愿意同朕和你阿玛说,那就去找你姑姑,让她来和朕说也是一样的。”

这话听在承欢的耳里,让她一阵心虚,不知道该不该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告诉雍正,最终记着玉檀的话还是没开口告诉两个大人。三人各自用过晚膳,承欢先回了西三所,十三阿哥留下和雍正继续讨论国事。

“承欢这丫头是藏不住事的­性­子,今个儿吞吞吐吐,倒叫人担心。”雍正道。

十三阿哥道,“女孩子大了都这样,皇兄也不必多虑。”

“她一贯和玉檀亲近,玉檀的身体也不知怎么了,入了冬起大半时间都病在床上,太医说是风邪入体,一群庸医,当朕不问就可以糊弄了 。”雍正道。

“玉檀本就极少生病,越是这样的人一生起病来反倒不容易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必太医也不敢掉以轻心的。”十三阿哥道。

梅香没敢去找高无庸,只先把何太医拽到了钟粹宫。见到玉檀吐了满地的鲜血,何太医也被惊得够呛,忙施针给玉檀护住心肺,玉檀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被金针刺进|­茓­位,立即昏厥过去。

她看到皇宫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毫不停歇的吞噬着人命,黑­色­的梦境里勾勒出皇宫冰冷笔直的线条,竟然还隐约泛着血­色­的红光。她慌张的朝后退去,突然发觉脚底黏黏的,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满地的血泊中,猩红的液体慢慢爬满整个鞋面,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双‘红鞋子’,她害怕极了,想要逃出这个鲜血染遍的地方,奔跑中,脚下传来的沉闷是被踩到的液体的响声。她跑不动了,裙子的下摆也都沾满了红­色­……

“何太医,怎么样了?”梅香焦急的问道。

额上滚瓜似的淌下汗珠,等何太医拔下金针,玉檀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对梅香道,“去禀告过皇上了吗?”

梅香一听这话,知道玉檀十有八九是不祥了,否则何太医绝对不会没和玉檀打招呼就问这个,双眼泛红,摇摇头。

“等姑姑醒了,她有什么话你就照做吧……唉,她是个明白人,也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何太医多年行医竟对玉檀身体内的毒­性­束手无策,委实生出不少懊恼来。

“……梅香。”玉檀悠悠转醒,噩梦做到极致也就不再觉得恐惧了,等着结束便是。

“姑姑,奴婢在。”梅香擦了擦眼眶,应道。

玉檀轻轻喘了一口气,见到何太医,道,“太医也在啊,又劳烦您了,真是过意不去。”

“姑姑太客气了,此乃在下分内的职责。”何太医道。

“有些客套话也就不再说了,只问太医一句,请告诉我实话。”玉檀道。

何太医朝她恭敬颔首。

“我还有多长时间?”玉檀感到四肢绵软无力,自知是大限将至,开门见山问道。

沉吟片刻,何太医答道,“若是熬得过今晚,还有三日。”

玉檀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比自个儿想的时间长,多谢。”一旁的梅香忍不住捂住嘴,不让低泣声泄露半分。

说了这几句话,已经是消耗玉檀大半的­精­力了,忍不住又阖上眼皮昏睡过去,何太医搭在她的手腕上,末了起身离去,走前对梅香道,“今晚不会有事。”

玉檀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见到玉檀睁开眼,梅香高兴的扶她起来,背后垫着软枕,披上外衣靠在床头。

雪白的亮光透过窗户纸照进屋子,玉檀问道,“是什么时辰了?”

“回姑姑,刚过了午时,外头正在下大雪呢。”梅香见玉檀神智清明,说话也不再是有气无力的,心中暗喜,兴许太医说的不准,姑姑的病能好起来呢。

玉檀见她眼中的喜­色­,大约能猜出她的想法也不点破,事实上她很明白这刻的­精­神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她要抓紧时间交代后事了。

“姑姑,你饿吗?我煮了点白粥,何太医说等您醒过来能吃点东西的。”梅香道,“承欢格格这两天一直来,奴婢拦住了,说您要养病,怕过了病气给她……”梅香坐在玉檀床边,滔滔不绝的说着,像是要确定玉檀是真的苏醒了。

玉檀安静地听她说完,道,“做的好,格格来的你就拦住她,不要让她见到我这个样子,会吓到她的。皇上那里呢?你没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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