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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灵山历险遇异人

九疑老人功力之浑厚,令春虹骇然心惊,手肘奇痛无比,脚尖也发麻。他只好先找一处安全所在,运真气疗伤术疏通被击处的淤血。手肘、足尖、右肩外侧,三处地方都有受伤淤血,不调理不行。

他到了一处隐秘的山崖下,盘坐在茂草中按下心神,开始运气疗伤。经过这次凶险的拚搏,他总算知道武林中具有奇技异能的人,非如他想象的那样稀少,他如果不下定决心苦练,日后将困难重重。

真气运行三周天之后,开始全力排散疏道伤处的淤血,正在紧要关头,耳中巳听到极轻微的踏草声,同时,鼻中也闻到一丝熟悉的香味,是鬼女到了。’ 他想冒险,希望对方找不到他藏身之处。同时,假使立即停止行功,固然没有多大的妨碍,但伤处有淤血阻止了真气的流畅,动起手来劲道不能完全发挥,恐怕接不下鬼女的大钩,他必须先一步离开险地,一时迟疑不决,误了大事。

草叶微动,鬼女一闪即至,似乎巳料到他藏在这儿,看到人影巳近身。 ,

他想停止行功,出劲护身,可惜变化仓促,已经来不及了,鬼女的纤掌巳临肩头。

“嘀噗”两声闷响,鬼女用快逾电闪的奇快手法,以重有千斤的掌力,分劈在他的左右肩膀,沉重的打击,使他立即失去知觉。

他是被掌力震昏的,只须片刻便会醒来。鬼女将他扛在肩上,奔掠如飞,一阵子颠簸,他便悠悠苏醒。鬼女低估了他的修为,未料他会醒得那么快。

求生的本能令他奋起,垂下的双手突生神力,突然乍张乍合,抱住了鬼女的两腿,奋全力猛收。

鬼女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快不及防,两脚被抱住,一声惊叫,向前栽倒。

他在苏醒后的片刻发功,用不上三成,而鬼女却又修为到家,人栽倒,却不放手,将他的下身压在下面,挥纤手速伸,便扣住了他的左肩井,胴体上移,面对面一上一下,在草地上,­精­彩绝顶。 ·

他也不弱,左手扣住鬼女的腰杆,右手叉住鬼女的咽喉,可惜慢了些,力道未能全发。

“放手!”鬼女叱吼。

“你先放,不然咱们同归于尽。”他也叫。

“你先放!”

“你也别想。大爷的|­茓­道巳闭,你想一下子制住肩井|­茓­,没那么容易,大爷却止住你的致命所在。”

两人都不肯放开,力道慢增,两方的护身神功都了不起,谁也伤不了谁,到后鬼女哑着声音道:“你我同时………同时放……放开。”

“我同意。”他也虚弱地说。

“放!”鬼女喊,手上松了劲。

两人同时松劲,一推一掀,一左一右滚开了。

鬼女飞跃而起,正待扑上,耳中银铃似的吼声入耳:“怎么回事?不许再动手。”

鬼女怔住了,想起刚才的情景,鬼脸上更红更鬼。

春虹也一跳而起,听到了娇叱,突然站住扭头看。“咦!是你。”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讶然喊。

他循声看去,也感到意外,三丈外一座怪石顶端,安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在常山城结交的俏书生白如霜,另一个是告诉他到这儿可以找到疯丐你碧衣女郎,八怪之一的姹女司马碧瑶。但他并不知姹女的名号,只知他是个非常人而巳,武陵一面之交,他对这位不拘世俗的女郎印象甚深。

一男一女并坐在石上,男子恍如玉树临风,女的风华绝代,好一对天生的佳侣。看情派,两人早坐在那儿了,刚才的情形,当然尽入目中。

他感浑身燥热,俊面如火烧,被一个女人压在地面上挣命,太不成话了,难怪他羞愧得几乎找地洞钻。

白如霜似羽毛,轻飘飘地坠下了怪石,喜极欲狂地掠来,俊美的脸泛着令女孩心动神摇的微笑。

碧衣女郎也轻轻地飘下怪石,并肩掠到。

鬼女一声轻笑,迎上叫:“嘻嘻!原来是八怪中的诧女司马碧瑶,咱们又见面了。慢来!”一男一女迫近至丈内,来意不善。

春虹一声不吮,向旁的草叶中一钻,走之大吉。 .

白如霜大急,尖叫道:“葛兄,请留步,请留步——"

春虹不理她,她只好拔腿便追。

鬼女一声娇叱,闪电似的撒下大钩,叱道:“不许管我的事!”

“不要脸。”诧女冷叱。拔剑、截出、出招,扑进,剑虹如电,风雷俱发,攻向鬼女的左胸,迫鬼女自救。

鬼女说声:“来得好”大钩反荡,两人展开生死相拚。

白如霜卸尾急迫,追入草丛,一面大叫:“葛兄,请留步,请留步啊!”

鬼女和诧女交手,势均力敌,三丈内草飞土扬,十招内变招捷逾电闪,八方跃腾,没有兵刃相触的声音发出,两方都在找空隙而入,招一发即变,令人眼花缭乱,变化太快了。

司马碧瑶面上始终保持着冷严从容挥剑,飘掠如鬼魂,一沾即走,她不想和沉重的大钩硬对硬,剑太轻了,不宜和

鬼女的大钩攻势如狂风暴雨,五十斤的重家伙,持她手轻如鸿毛,在武林后起之秀中,她的造诣值得骄傲,和八怪七魔相比已无逊­色­,难怪她敢和老一辈的人叫阵。

春虹肩肚都有伤,只用了八成轻功急掠,后面的白如霜比他快,不到里把路便追上了,焦急地向他呼唤:“葛兄,请听我说几句,然后随便你去。”

叫声如在耳旁,春虹知道这位书生了得,扔不掉了,只好停步转身,苦笑道:“白兄,不用说了,丢人现眼。”

白如霜抹掉鬓角的汗水,呼出一口长气,走近叹道:“怎么回事,我只看到丑鬼女扛了一个人,没到想会是你,胜败常事,你怎么拿不起放不下?真是。”

春虹仍不住摇头,道:“你知道,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擒住压在地上,怎不令人愧死?”

“那鬼女廖春萍乃是新近成名的武林五凶之首,功力之高,与老一辈的名宿相较并不逊­色­,败在她手下一一”

“谁敢说我败在她手下?”春虹正­色­抢问。

“咦!不是你说被她擒住吗?”

“胡说!她和九疑老人,蛇魔,还有什么青羊羽士,白吊客等等,五个人也无奈我何。我躲在草丛中运真气疗伤,这鬼女人出其不意将在下点昏。”

“天哪!”白如霜惊叫,走近扶住他又问:“你受了伤?”

“小意思,谢谢你的关注,你快转回相助那位碧衣姑娘,我得找地方疗伤。”

“不!那是诧女司马碧瑶,鬼女和她决斗了两次,彼此势均力敌,料也无妨,要紧的是你的伤。”

白如霜一面说,一面焦急地打开百宝囊,取出一颗紫­色­丹丸,拉过他的手,将丹丸纳入他的手中,诚恳地道:“葛兄,不要见外,由你的轻功看来,你的内伤算不了什么。这是家叔调制的紫金丹,可起死回生保命护身,请听小弟的劝告,服下在这儿运功,当有神效,小弟替你护法。”

春虹感到白如霜的一双手温和腻滑,晶莹洁白,柔若无骨。老天!根本不信这双手是练武人的手。白如霜不但言词恳切,俊美的脸上充满了关注,焦虑、恳求等等神­色­,令他感到一阵温暖涌上心头,突然激动得把白如霜抱住,感激地低语道:“白兄,兄弟珍惜你这份友情和关心,我无话可说,只能永铭心间。”

白如霜在他的怀中略为挣扎,似乎浑身引起了轻轻的颤抖。春虹真傻,傻得仍不知道白如霜是个女人,虽然他鼻中嗅到了醉人的幽香,和感到对方身躯有奇异的变化,却仍认为白如霜是公子哥儿,用香熏衣不是怪闻,并未留心分辨,慢慢放手,自顾捏碎丹丸的腊衣,吞下丹丸坐下,闭目垂帘行起功来。

白如霜的俊脸红似西天晚霞,呼吸急促,默然注视着春虹,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不住喃喃自语:“这傻大个儿,傻大个儿……”

不久,春虹一跃而起,大笑道:“白兄,你的药了不起,里面似乎有一种稀世至宝。”

白如霜脸上红潮仍未退尽,嫣然一笑问:“是什么稀世至宝?在常山时,你说你曾读过三填五典八素九丘,必定是博览群书的才子。”

“别挖苦人好不?”春虹急急打岔,又道:“恐怕是产自东海的千载文贝,可以舒经活血,补骨健脾,是么?”

“嘻嘻!你的口气十分肯定,说对了。葛兄,伤怎么样了?”

“好了,只是浪费你一颗灵丹。快走,该回去看看你那女友的安危。你这人真糟!怎能对女友不顾?哦!白兄弟,你是否对姹女司马碧瑶情有所踵?”

两人往回走,白如霜撅起小嘴推了他一把,道:“胡说!司马碧瑶已经四十出头,比我大了一倍有余,你胡说什么,哦!葛兄,说说你自己的事,好么?”

“呵呵!我没有可说的,四岁被人拐走,然后投师学艺,做苦工,­干­粗活,也披过道衣冒充香火道人。目下初履江湖,如此而巳。算了,不必说我。你大概想问我是否有意中人,是么?告诉你,我可能披发入山,够了吧?”

“不,哪能披发入山?”白如霜焦急地叫。

“不提以后的事,也不必穷究既往,那会令人生气,快点,赶两步。”

两人足下加快,白如霜再拾起话题,问:“葛兄,难道你真以为有为之年,不思进取,不筹划未来,也不想成家立业?”

“呵呵!进取什么?又筹划什么?你要我投效皇家卖命?还是在武林争雄道霸?不!我不会的,你知道,我也算是曾披过道衣的玄门弟子,对世事的看法是清净无为。”

“无为无不为,是么?”白如霜顽皮似地笑问。

“胡说!”春虹拍了他一掌,笑骂道:“你这张嘴讨厌,将来希望你找到个哑巴妻子,只听不说,叫你穷噜嗦。”

白如霜抓住话题,紧迫道:“那么,你在江湖闯荡,为了什么?”

春虹语塞,久久吁出一口长气,黯然地道:“不可说,不必说,尽在其中,唉!”

“咦!你似乎在说佛门弟子的禅理?”白如霜惑然接口。

“佛门也罢,玄门也罢,出世必须入世也好,无为无不为也好,真正想脱尘俗,谈何容易?除非这人已成为槁木死灰,无生无灭,在世之人,谁又没有烦恨?兄弟,不必说了,我的心很乱,很烦恼,我承认我年龄尚轻,有七情六欲,实难在举世滔滔中洁身自好,无法破世情。”

白如霜忧形于­色­地挽着他的肩膀,幽幽地道:“春虹兄,你的说法和思维很可怕,你在受到煎熬。你我一见如故,相逢恨晚,情如手足,我不忍叫你忧心重重。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把我当你的手足至亲,把心事告诉我,让我替你分忧吧!”

春虹拍拍如霜挂在他臂弯上的手,苦笑道:“谢谢你,白兄,但世间无人可以替我分忧,我也不想任何人替我分优。”

“世间不可分忧的事,一是情爱,你……”

“请你不必说,求求你。”春虹痛苦地叫道。

“是仇恨?”如霜追问。

春虹略一沉吟,摇头否认道:“不是。”

“是情爱?”

春虹摇摇头。如霜紧盯着他说:“你天涯漂泊,心乱如麻,成家吧,那会使你定下心。春虹兄,你心目中的意中人是谁?”

春虹仰天狂笑,笑完道:“不错,我有意中人,你想知道?”

如霜脸­色­泛白,低下头近乎虚脱地问:“谁?这女孩子定然是非常人,她有福了!”

“呵呵!那人是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发如飞蓬。”

随尔神­色­一整,严肃地道:“是人,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木石,当然不能免俗斩情灭­性­,我会成家,找一个爱我的伴侣。但目下我有事,未免言之过早,一入情关出更难,我会慎重地留心抉择。假使我找到值得相爱的人,我会毫无考虑地进入情关。”

说着说着,已到了先前的斗场,可是空山寂寂,哪有半个人影?司马碧瑶和鬼女早巳不知去向了,地面上草木凌乱,是唯一留下的剧斗痕迹。

春虹走了一圈,道: “地上没有血迹,她们走了。如霜弟,你是否要去找司马碧瑶?”

“不必了,我和她只不过是在路上偶遇,结伴同行而已。”如霜若无其事地答。

“你是来夺剑的?”春虹问。

“不!来开开眼界,你呢?”

“来找人,找疯丐曾政。”

“这人是孤舟大师的生前挚交,今天是孤舟大师的西归十年忌日,他会来的,找他有事么?”

“不错,找他替人治旧伤。”

蓦地,西南角西归崖方向,传来一声震天长啸。

“走,看热闹去。”春虹叫。

两人循音源来处飞掠,速逾流星划空。

春虹显得有点反常,他似乎巳再不怕事,自闯荡江湖以来,他结交了一些朋友,也和不少人结了仇,在生死存亡里打出生路,莫名其妙和人结下无意的仇怨,但他都不在乎,也不想主动生事,不知怎的,和如霜长谈之后,他有了改变,不再怕事了,主动向啸声来处急赶。

也许是他巳感到举世滔滔中确难洁身自好,也许是他对孤舟大师遗世的一剑一佩未能忘情,也许是想在参与夺剑的人中找出追魂镖的主人,以便找出九幽魔域的党羽。总之,他知道逃离决不能达到自己的希望。他必须面对现实,和一般武林朋友一样,行侠仗义,管闲事打抱不平,无畏无惧地和向道周旋。鬼怕恶人蛇怕赶,不欺人便会被人欺。他不愿再被人用他的命做游戏的赌注了,他决定不再消极退缩,有面对现实的决心和士气了。

急掠了二三里,前面树影中传出一声长笑,出现了九疑老人,拦住去路怪叫道:“胆小鬼,窝囊废!你这次跑不了啦!刚才你一肘一脚尖,几乎要了我老人家的命,报应到了。”

“九疑老人。”白如霜讶然惊呼。

春虹不再逃避,迫进至八尺内,冷冷地问:“老家伙,据在下所知,你我无冤无仇,过去亦无一面之缘,为何苦苦相迫?”

“那得怪你自己。”九疑老人傲然地答。

“怪我?”春虹惑然问。

“当然怪你,怪你早不来晚不来,恰好在我老人家和五凶算过节时闯来,不怪你怪谁?”

春虹怒火渐升,沉声道:“难道说,你活了这么大年龄,还用人命来做游戏?”

“那是我老人家的嗜好,你噜嗦什么?”

“老家伙,不可迫人太甚。”

“象你这种人,正如蛇魔所说的一般,胆小鬼,窝囊废,天下多你一个人,丢尽武林朋友的脸面,活该被砍头割鼻,留在世上­干­啥?”

春虹一声长啸,飞扑而上。

九疑老人没想到他会突然主动地进击,倒吃了一惊,一声狂笑,一双大袖飞舞,如山潜劲涌出,来一记“上下交征,,上下齐放,来势汹汹。

春虹已运功护身,无量神罡注入双掌,突入袖影中,狂涛八掌的“乱石崩云”出手,硬攻硬抢,狂野地猛攻而下,下手不留情,无量神罡从掌上发出了,行雷霆一击。

本来,一上手便用绝学神功全力一搏,犯了大忌,如果一击不中,再攻便真力不济,再三便力竭了,智者不为,后果严重。但他已试出九疑老人的斤两,也算定对方仍会轻视大意,所以一上手便将无量神罡从掌上发出,攻其不备,给九疑老人一次狠狠教训。

无量神罡出手时,一无劲风二无厉啸,是一种听不到看不见的神奇潜劲,练至化境时可以化铁熔金,隔纸腐石,十分厉害霸道。九疑老人不知厉害,也没有想到春虹具有神奇的绝学,更没料到春虹一上手便用上煞着,一双大袖仍凶猛地上下齐到。

“啪嘭!”爆响震耳,罡风激旋。

人影乍分,九疑老人连退五步,脸­色­乏灰,额上青筋跃动,骇然惊顾双手。

两只袖桩不见了,破碎皮片随风激­射­丈外,飞舞翩然纷落,地面半枯的草叶拂动,沙沙有声。

春虹只退了一步,一声长啸,再次飞扑而上,不容老鬼喘息。

九疑老人一声怪叫,咬牙切齿连封四掌。

乍合乍分,快逾电光石火,对掌声爆响似雷,看不清人影和招式。

“哎呀!”九疑老人退出丈外骇然大叫, 右手缓缓下垂,有点不信地死盯住春虹。

春虹退出丈外,虎掌轻颤,额角现了汗珠,但站立如山,冷凌地道:“七大绝域的九嶷域主人,不过而巳。"

“你是何人的门下?”九疑老人厉声问。

“你管不着,在下用不着倚仗师门吓人。”

“你练成了罡气?”

“就算是吧!”

“你多大了?”

“二十二岁,你想不到吧?”

“咱们掌上不分轾轩,拚家伙,撤兵刃!”

白如霜撤下一只寒芒如电的长剑,举步追上叫:“比剑,叫小生开开眼界,向宇内高人请教。”

“不许你上。”九疑老人沉叱。

白如霜没理他,往下道:“我这位兄长没带兵刃,大概你也看得见,老眼并不昏花,如果你想珍惜羽毛,快走,想为保持令名,快上,等什么?”

林中一声怪笑,人影出现,是蛇魔卫心照,怪笑着道:“夏侯老儿在等我,却碰了那胆小鬼一颗大钉子,小朋友,我挡上一阵。我的蛇杖长有六尺,功力相当,一寸长一寸强,你小心了,我陪你玩玩。”

白如霜冲着蛇魔淡淡一笑,怪声怪气地问:“卫老儿,你除了玩蛇献世,还会什么绝活?”

他这种轻视无比的神情,顿时把蛇魔激得怒火疾升起三千丈,怒吼道: “小王八蛋!你是不服我老人家的绝活?”

“嘻嘻!你号称蛇魔,除了蛇怕你之外,人岂会怕你?老不死,你可以用蛇献世献世。”

“气死我也!”

“你为何又不死?”如霜语利如刀,口气够狂,又接着道: “光说不练,你是个很差劲的练家子。假使你气死了,蛇会替你掉眼泪。喂!老不死的,你看见过蛇掉眼泪么?”

怪!蛇魔反而不再暴躁,怒极反笑道:“小王八蛋!你好狂,你姓甚名谁?”

如霜仍不退让地答:“老不死,要打架拚命,用得着先呈三代履历?你这人真是俗不可耐。”

“好吧!”算你嘴皮子厉害,老夫活了一大把年龄,见过了千万个人,却没见过你这种狂妄的小辈!”

如霜用一声轻视的怪笑打断了他的话,抢着道:“你用不着称老!无知空长百岁。老牛也活了一大把年岁,也见过不少世面,依然是一条老牛,老又咋样?你没见过我这种狂妄的人,只是你少见多怪。玩蛇的,别废话耽误时光,把蛇放出来吧,等什么?”

越说越不象话,把蛇魔气得脸­色­死青,一声怒吼,在胸腹上拍了一掌,吮道:“杀你这人污我之手,就用蛇毙了你。”

金芒疾闪,两条金角腾蛇化成金虹,并排飞出他的襟口,每一条长只三尺,三角大头金犀角,细脖,金鳞,浑身金光闪闪,无翅却会飞翔,来势如电。

九疑老人向后急撤,一面咒骂: “卫老贼,他妈的连我也算上么?”

“不光咬你,怕什么?”蛇魔嗤之以鼻地答。

白如霜向春虹招招手,笑道:“春虹兄,到我身边来,这老鬼在江湖闯荡一生,没有几个朋友,金角蛇放出之后,不分敌友全咬,不收回不会止口的。”

金角蛇急­射­而至,怪!在丈外突然向上急窜,浑身不住急扭,从后面沉落,然后在两人身边绕圈子乱飞,不敢近身。

蛇魔目瞪口呆,骇然难信,许久方神魂入|­茓­,愤怒地用口发出震耳的怪啸声,手中蛇杖急剧地挥动。

可是,金角蛇却不听杖的指挥,不时飞腾,不时地在地上游走,就是不敢冲进至一丈之内。

白如霜儒衫飘飘,气度风标令人激赏,一面慢慢将剑伸出,一面笑道:“这种天下至毒的异种怪蛇,可以不怕刀剑所伤,但在我的沉剑下,它却一命难逃,只消从蛇口中Сhā入,一下子就会完蛋。嘻嘻,叫花子死了蛇,没得玩了。”

“咦!蛇为何怕你?”春虹愕然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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