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楚家的宴席上,敛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醉乡楼的几个股东被掌柜的煽风点火一番也来了楚府,这下子却不像以前那般四分五裂了,反而是一致对外。
楚老爷子见事态严重,连忙就吩咐楚谦把人给送出去,免得失礼其他的宴客,还让亦然等赶紧回了院子,免得殃及池鱼。
楚谦表面上做和事佬,却句句都在挑拨让掌柜的拿出证据证明这事儿,把敛誉气得七窍出烟,敛老爷一直在跟楚谦使眼色,可是楚谦始终没看他一眼。
“姓敛的,没想到你们父子狼心狗肺,居然如此挑拨我们醉乡楼的股东,此事我一定会告知商会,你们休想再在商会立足。”
“掌柜的且先冷静,既然敛公子说此事全是这位灵梦姑娘胡说八道,那这件事儿必须得彻查,算还掌柜的和敛公子一个明明白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冯仁从来就没有做过此等冤蔑诬攀的事儿,而且那青楼女子本就是敛誉暗地里送给掌柜的,不是他还有谁,今日算了开了眼界,此事我绝不会罢休!”冯老板语罢甩袖离去,众人又一片哗然。
敛夫人见如此形势不知所措,只知道抹泪说冤枉,可是敛誉一直不做声,敛老爷就在卖关系说人情,可是百口难辨。
宴席不欢而散,楚谦借口道安抚内子,连宾客都只让管家给送出去,楚谦心里自是舒畅,可是这一路上,在这敛府的马车里气氛就凝重了。
要不是敛夫人哭着喊着拉着敛老爷,他恨不得两巴掌把敛誉给抽死,“孽障,你满意了吧,谁家的女子你看不上,偏偏看上了楚家的媳妇儿,楚谦哪能是当年那个黄毛小子任你欺负?昏了你的心,孽障!”
敛誉只感觉这口气噎着,上不来下不去,抓着衣袖的拳头死死地握着,却没有做声,看样子,看来楚家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的跟他们合伙,岂有此理。
见敛誉脸色变化不定,敛老爷又狠声道,“孽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咱们已不是当初的敛家了,潍城几大家跟我们都不交好,花家的婚约又黄了,要是没有楚家,咱们哪儿能在潍城立足,再成为一个大户呢?你听爹说,明儿就带着礼到楚家里去请罪,好好和楚谦求一下情,不然你爹我在商会就别想安生。”
敛老爷说罢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敛誉应了一声,却腹诽,就算要给楚家赔礼,也先要把灵梦那个娼妇给杀了方能解恨!
……
楚府之中,夜里微凉,偶尔刮下几片叶子,楚谦回到房里的时候,亦然正悠然地半躺在宴席上看着药书,听见声响抬了抬眸却没有做声。
楚谦挑了挑眉,连忙走过去轻声问道,“娘子怨我?”亦然勾了勾嘴角,淡然道,“我怨你作甚,这宴席本来就为了今天的重头戏,今儿可算满足了你的心思。”楚谦虽然没有在亦然面前说过敛誉的一句,可是刚才句句都在抹黑挑拨,她怎会看不出来,不过敛誉此等卑鄙小人,调戏她不止还派什么灵梦进府给楚谦献身,的确可恨。
“娘子果然懂我。”楚谦笑道,缓缓地坐了上去,又道,“且先不说敛誉对你图谋不轨,自是说生意,我也不会和他一道,此人卑鄙无耻,根本没有商德可言,他可以使计陷害醉乡楼的股东,将来自是可以使计陷害我,我怎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再说爹早就不满敛家的在商会里拉拢关系,私相授受了。”
亦然放下书坐了起来,笑道,“是是是,你最有理,不过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楚谦转头看着亦然,伸手揽在怀里,嗔怒道,“娘子在乎敛誉?”亦然一听想起身子,却被那双臂弯紧紧地搂着,动弹不得,这才笑道,“我在乎他作甚,只是担心你该如何给老爷子交代。”
“不必交代,刚才我才瞧见花家的两老留了下来,他们见敛家如此不堪,不知多庆幸能跟咱楚家结亲,如今怕是跟爹娘商量八字去了。”
亦然伸手锤了他一下,笑道,“你啊,一肚子的弯弯绕,谁都被你算计了一遍。”楚谦抓住那只小手,摩挲着道,“谁我都敢算计,就是不敢算计娘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