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西看着我，他的眸子依旧是如此的深不可测，有时候我真的读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不似林西就，屁大点事都会写在脸上，他那张脸就像是调色盘一样，只要出点色就能在他的脸上呈现出来但是董小西不一样，那只是一张干净的白纸，上面也许写了字，只有用某种特定的药水方才可看见，而我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瓶药水
“陈东东！董小西！”还未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林西就那张讨人嫌弃的脸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张牙舞爪地冲我们打招呼，他一把挽着董小西的脖子，“喂，哥们，如何？”林西就猥琐地冲我们挑眉
这让我有一种董小西被林西就调戏了的感觉
“林西就，你注意点！”好歹这也是光天化日的，要亲热两人回家亲热嘛！
“注意什么呀！”林西就没脸没皮地咧着嘴笑，“噢，对了，通知你们一下，今天……来了好多人！”
我一手推开门，一边回头：“好多人就好多人呗，关我什么事！”
门逐渐的被我拉开，里面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大，放大……
外公家是在郊区的一栋两层楼的复式小别墅里，有一个种满水果蔬菜的小花园，附近一圈都是这样类似的小别墅
十年前大舅舅为了钱跟人搞起了高利贷，赚了点钱，买下了这栋别墅，并把外公和外婆从老房子里接了过来
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家的东南西北都还在，不过那个时候我林北北还有林西就都才六岁，而最为我们家的大姐大的林梦楠却已经要上高一了，那一年所以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好，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大舅舅十年前放高利贷被家人里知道后，大家都在劝阻，最为强烈的还是外公十年前的外公还算是健朗，加上年轻时当过兵，身体素质到现在都保持地很好，那年在我们从小道消息知道大舅舅在跟人高高利贷的时候后，外公当场没做任何的反应，那一瞬间大家都以为外公已经知道了而且还默许了大舅舅的这种行为了可谁想，那一晚上我妈接到大舅舅的电话，他在电话那一头急促的声音，都要哭出来了：“静怡，快来帮帮我，帮我劝劝爸爸”
我妈是被铃声吵醒的：“哥，你说爸爸怎么了？”
“爸，我求你了，你回去吧，好歹也先站起来好不好？”很显然外公大晚上地一个人跑到了大舅舅那里
话说那一晚上大舅舅正被那些个放高利贷的狐朋狗友叫出去办事，想好干完这一票就不打算干了，他已经把之前赚来的钱为女儿买了一栋小别墅了，给自己买了辆小车，本来是想直接不干的，可是这些个弟兄非说今晚这是一个大的，说干成了就会有一大笔钱，受不住诱惑的自己大晚上挂掉电话后就把女儿托给她奶奶，自己便匆匆跑了出来，他出门的时候告诉女儿，只要干完这最后的一笔爸爸就回家和你一起过年
可是大舅舅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年迈的父亲也跟着自己出来了
而现在，就在自己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有人在门外叫着的自己名字，出来一看，这些年逐渐开始衰老的父亲就站在大路上，看着自己
父亲以一个军人的站姿站在那里，那涅是年少自己憧憬的方向
还没等自己开口说话，一个巴掌迎面而来：“回家！”
倔强的自己摇着头，里面的兄弟也跟风跑了出来各种劝阻，父亲依旧不变姿势还有那句话：“回家，马上跟我回家！”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搞到最后父亲和帮里的一个老大扛上了，老大竟然威胁说如果不让大舅舅干完这一票就把之前的那些事情全部抖出来这个老大曾经在局子里待过，和里面那些人混过好几年，他也不在乎什么狗屁名声，可是大舅舅却在乎，因为他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他可以毁，但是不能毁掉女儿
就在大舅舅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向骄傲的外公扑通一声地跪了下来，双膝着地，低着头
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大舅舅红着眼，再顾不得什么了，放声大哭起来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那一晚自己为何会哭得毫无颜面，许是老父亲那一声短促而沉重的叹息，许是那重重的一跪，再或许就是他在父亲低头的时候看见了他后面的头发……全白了
父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苍老的？
大舅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不再是一双孩子的手了，坑坑洼洼的掌纹，厚重的手掌，哪里还像才六岁的林西就的手呢，那才是孩童稚嫩的双手
父亲，原来我已经长大许久了，而你，竟然在我一点点长大的时候也逐渐苍老了
那个女人是我妈，那个男人是小舅舅 ①
( 【13】 那个女人是我妈，那个男人是小舅舅
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正坐在沙发上，架着一双大长腿的女人大红色的长头发， 夸张的波浪卷，浓妆，削瘦的脸颊，那个女人正对着我在笑，时间仿佛就静止了一般，过了有多久了？从一个还在呀呀学走路的孩提一直到现在，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的她还只是一个会把校服穿得起褶皱的姑娘，那个时候她还在一直唠叨着说校服这不好看那不好看，非要在校服上填上几笔色彩，了了的下手却成了那一道最美的风景，至此许多同学也纷纷开始效仿，曾经遇到过一个毕业许久的学姐，她穿着修身的only套装，我在学院里陪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从操场到食堂，再从食堂在教学楼，最后她站在大门口回过头冲我笑——依稀记得你姐姐第一次穿着五彩斑斓的校服，就站在这个地方，被校长抓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就像你这么高，昂着头，不甘示弱的样子，哎，这都十几年过去了
我望着她的眼，她目光所及之处是我身上的那套刚换上的校服，上面还能闻见我妈常用的那个牌子，有种特别的味道每次林西就都嚷嚷着说这个味道香的不得了，我妈打趣问他是什么味道，林西就歪着脑袋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一个形容词来，但是坐在旁边的林北北说了一句——阳光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林梦楠的校服也是我妈给洗的，上面应该也有阳光的味道吧……可是这么多久过去了，她还能记得吗？
阳光里有了灰尘，多了就成了雾霭
那一年湘城第一次出现雾霭，虽然才短短的半天，可是足以让一个人从地球的东半球到了另一半边去
等雾霭散去了之后，那个人就不在了
还还等我开口说话，林西就就噌地一下从我身旁飞奔过去，他抱住女人的大腿撒娇道：“大姐！说好的礼物呢？我可是把陈东东给带进来了”
女人拍了拍林西就的脑袋：“少不了你的，一会跟姐姐去拿”
看着林西就那一副献谄的涅，我恶俗地翻了一个鄙视的白眼，林西就那副嘴脸就连我妈也看不下去了，“西就艾你姐姐刚回来，你老缠着你大姐的”
那个女人的朝我招招手，我终于是小心翼翼地挪动起身子慢慢地走过去了，“林梦楠 ”
林梦楠对我笑，如同十三年前她离开时那样，可是终究变了当年年纪鞋看不懂她的笑，而现在……
很久以后的林梦楠早就从一个湘城的小丫头片子变成了一个可以大把撒钱的贵妇人了，我们俩靠在她新买的比我家厕所还要大的浴缸里，我看着她优雅地端起一杯红酒，然后对我微笑，我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林梦楠，真的，哪怕再过个十年，我依旧是看不懂
“妈的，老娘回来了怎么就见你这一副不待见的涅！” 林梦楠一掌拍在我的头上，恶狠狠的说着
“没呢！岂敢岂敢 ”
这个化着浓烈的妆，把自己搞得像个柬埔寨女人的女人就是我的大姐，噢，不，是我们的大姐林梦楠，大舅舅的女儿，比我们大了十岁，当我们几个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对着镜子拿着大舅妈的口红眼影开始化妆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所以在我们几个还嗷嗷待哺的时候，林梦楠就已经和一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男生公然在某个拐角处接吻，而那个拐角出来就是我妈的办公室
那个女人是我妈，那个男人是小舅舅 ②
( 【13】 那个女人是我妈，那个男人是小舅舅
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奸情的是上高中的小舅舅，当年我们的老续是初中部和高中部一起的，所以当念高中的小舅舅和一群他的狐朋狗友“偶遇”初中部的时候，他们看见念初一的林梦楠和一个高中部的男生接吻，小舅舅二话不说地一拳就打在了那个男生脸上，据说还挤爆了几个还在流脓的痘痘，小舅舅回忆说当时他回家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找酒精棉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一双手来回地擦拭了好几次才罢休
其实那个时候……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有一粒褐色的种子在墙角处满满的发芽，那个地方没有阳光，没有水分，零丁的土壤，它是在不被人们祝福的世界里倔强地探出脑袋来，等待人们发现它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生根发芽了，经脉狠狠地扎着血肉里，无法动弹
林梦楠和我们几个简单地寒暄了一番后，她偏头看见了还站在我身后的董小西——你就是董小西吧
不是问句，是个肯定句，就好像认识了好久的故人，许久不见了之后的那句问候，因为林梦楠的那句话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董小西，别来无恙啊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董小西仿佛也不大在意地点了点头，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偏着头和二舅舅他们聊了起来，林梦楠也立马转身找林西就他们玩去了就好像刚刚那一幕不曾有过
吃饭时候，我妈还有外婆一直拉着林梦楠问着问那，无非就是一些细琐的零碎，什么在美国过的好不好艾那边冷不冷，吃的还习惯吗……林梦楠也一改当年的狗脾气，还时不时讲诉在美国的一些趣事逗得大家乐呵呵的
林梦楠不咸不淡地说着刚来美国第一个圣诞节，母亲和继父两人出去约会，留下她一个人在大房子里，她笑着说那天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而自己英语又不好，打电话叫外卖出了不少的洋相，她大笑说：“你们不知道，当我那个急的艾肚子又饿的咕咕叫的，就直接拿着电话冲着对方直接用湘城话来了一句‘给我一大盘水饺’，不过在听到对方说‘hat？’的时候，我笑了，说人家笨蛋，明明自己就是个笨蛋，到了别人家的地盘连他们的话都不会说”说着她有看向我妈，懊悔：“姑姑，当年你真的应该抓一抓我的英语的”
林梦楠捶胸顿足的涅逗地我们大家哈哈大笑，但是一旁很认真听着的外婆突然哽咽了，我妈拍了拍外婆的肩膀安慰——妈，楠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干嘛呢！
外婆红着眼睛——楠楠，这次来就留在家里，别走了好不好
林梦楠依旧笑得妖冶——奶奶，没事的，你看我现在英语可好了，要不我给你们秀一个？
她明明知道老人家说的不是这个，可是却假装糊涂，当事人糊涂，旁人也跟着一起糊涂，我们几个谁都没有拆破
因为，现在的林梦楠已不是当年那个楠楠了，不是那个撒个娇就可以得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的女孩了，她知道在过去的十三年里，还有未来的所有个十三年里，适应当下才静好一旦适应不了，求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女人是我妈，那个男人是小舅舅 ④
( 【13】 那个女人是我妈，那个男人是小舅舅
话说，就在那对男女接吻接地热火朝天的时候，在他们沉醉在自我的世界里时，一个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小舅舅！你们在干吗！”
那对男女退下来，男人转头，林西就意味深长的笑，还有林梦楠无辜的眼神，以及她一闪而过的不屑
“西就……楠……楠”许是很久没有见到大姐了，又或许是被我们几个孩子看到了他难堪的一幕，他紧张还是激动地嘴唇一直在发颤
林北北从后面走上前来，淡淡的嘲弄：“小舅舅，你原来还在湘城艾今天大姐回家怎么也没见你回来呢？”
林西就这个没心眼的家伙也跟着附和着：“是啊是艾还有，小舅舅，你旁边那谁呀？是小舅妈吗？”
“她……”小舅舅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人，女人正以一种高姿态地俯视着我们几个小的，我看见她那个眼神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林梦楠也Сhā话：“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小舅舅！”她咬字在“小舅舅”三个字上，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什么的，我突然觉得林梦楠有种咬牙切齿的冲动，而小舅舅也在听见林梦楠的话后，面色更加地难看了
一直不说话的董小西突然开了口，他这一开口，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林西就和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林梦楠和林北北则是依旧一脸的轻蔑，小舅舅尴尬地说不出话来，那个女人从高姿态变成了惊恐，恐慌
董小西轻描淡写地说：“妈，你怎么来了？”他风轻云淡的眸子，就好似在说“嘿，今天天气不错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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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闻闻橘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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