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回来,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之,想要解决这件事,尽量给他定下亲事就对了。
门外小丫头进来行礼:“老夫人,大爷和夫人来了。”
老夫人缓缓直起身子,揉了揉太阳|茓,道:“让他们进来说话。”
费耀谦在前,素言、晴雪和茜雪在后,相跟着进来行了礼。老夫人挥手叫他们起来,只有费耀谦撩袍坐下。
老夫人笑看一眼费耀谦,眼神却又落在素言脸上。奇怪,这两人倒像是生了闷气一样,虽然彼此不说,眼角眉稍却带了疏离出来。
早起不还是好好的?
老夫人又想笑又笑不出来。耀谦这孩子,说起来因为父亲去的早,所以早熟,从小就打磨的性子圆滑,行事稳重,只怕闺阁之中那点情趣早就磨没了。叫他弯下身子去讨巧,只怕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门帘一响,初雪揉着惺忪睡眼出来,一见费耀谦,惊的低叫一声。众人都看向她,已经净过脸了,只是醉意未褪,别有一番娇憨之态。见众人都看她,脸不由的红了红,忙过来给老夫人行礼,给费耀谦和素言夫妻见礼。
老夫人笑道:“你这丫头,睡醒了?”嗔怪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宠溺。
初雪顺势半跪在老夫人身前替她捶腿,一边软语哀求:“大伯母,侄女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侄女一回吧。”
晴雪二人面面相觑,心里一凉,看来老夫人是真生气了。这下怎么办?
两人挨挨蹭蹭的上前,也扑通一声跪下,低头不敢吭声。
老夫人脸色微沉,道:“耀谦你说吧,这三个妹妹不懂事,贪杯纵酒,你倒说说该怎么罚?”
素言不敢再躲在后面,忙上前也跪下,笑道:“老夫人要罚只管罚素言吧,妹妹们年少贪玩,是我这当嫂子的玩乎职守,不该纵容她们任性,都是素言的错。”
费耀谦似笑非笑,从素言的背影掠过再到初雪姐妹三个身上,这才看向老夫人:“依儿子看,是我这当大哥的错。本来么,长兄如父,妹妹们年纪又小,我就该时时教导,步步精心,却让他们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犯此大错,不罚我罚谁?”
老夫人呵呵一笑道:“你倒来做个好人,替她们姐妹妯娌们打埋伏,其实是怕我连你媳妇一起罚了心疼不少字”
初雪毫不客气的带头嘲笑起来,坐在老夫人身边,娇声道:“大伯母,大哥就是这个意思,您要么只罚大哥一个,要么就都别罚。”
老夫人呵呵笑着瞅着初雪:“你这鬼灵精的,当我不知道你这会子是躲巧呢?祸是你闯下的,倒要赖到你哥哥和嫂子身上去。”
“大伯母,这怎么叫赖,分明是兄妹感情深厚嘛。”
素言心里只是懒懒的,被费耀宗闹了一场没头没尾的乱子,总是有些心灰,又被费耀谦强逼着投入到他设的赌局里去,更是心乱如麻。
可是终究自己顶着大嫂的名义,不说话只躲在后边看热闹说不过去,只得打起精神道:“老夫人,这毕竟是在家里,没有外人,都是至亲骨肉,兄友弟恭,姑嫂融洽,这是好事。二来什么事都是体验过了才会印象深刻,如今她们知道醉酒的滋味不好受,下次就不会再沾了,也算是福,不如就饶了妹妹们吧。”
老夫人点点头:“算了,仗着有大哥大嫂宠着,你们姐妹就由性的闹吧,我是不管了,免得叫你们说我偏心。”
“大伯母真好。”初雪立刻站起来,三姐妹并排给老夫人行了礼,这才又朝着费耀谦和刚刚起身的素言福了福身:“今儿多亏了大哥和嫂子,妹妹们在这一并谢过。”
老夫人眼神懒懒的,说:“初雪,过了年你也十五了吧。”
初雪恭敬的答道:“大伯母替侄女记着呢,可不就是十五了。”
老夫人感慨着道:“及笄之后就该……”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初雪姐妹三个都是姑娘家,说这话,只怕这姐妹三个面子上受不住。
初雪脸一红,一跺脚:“大伯母真是,就会排揎人,我不跟大伯母说话了。”转身就跑。晴雪便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费耀谦很少等在家里,平时难得几个妹妹在一起说笑,是以这几个妹妹对他是又敬又怕,今天他又说了重话,晴雪和茜雪又不是初雪那般玩闹和爱闹的性子,因此索性借故都躲了。
老夫人微微招手,招手叫素言:“你过来坐,我知道你是个乖巧的孩子,不像她们都油嘴滑舌的,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明里暗里不知蒙骗了我多少。”
素言坐下,不无苦恼的道:“素言的确是笨嘴拙腮,什么时候我也像妹妹们那样伶俐就好了。”这话半真半假,倒也是实话。
老夫人看一眼素言,笑道:“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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