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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在府里痛哭失声,全神崩溃的时候,费耀宗还立在皇宫乾进殿的外面等候着梁熠的传召。
不管梁熠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他叫费耀宗等,费耀宗便没有还口的资格。
费耀宗等了一刻钟,没人理他,就连那些服侍的宫女太监也都不见了,退的远远的。离乾进殿不远,费耀宗甚至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梁熠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鸦雀无声的,听不见一点声间,只有风吹动枝叶,奏着秋日里的曲子,欢快的陪着费耀宗。
费耀宗等了一个时辰。
他这会早就意识到梁熠是想搓磨他的锐气。
或许他早就料到费耀宗气势汹汹而来,不管他是不是有资格问罪,一场闹是不可避免的,索性就罚他先站上一个时辰,磨光了他的锐气再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换谁被梁熠无缘无故的晾上一个时辰,心里也会逐渐的不安起来。
费耀宗虽然嘴上说要承担,可是真的面临梁熠给的不冷不热的、不轻不重的这么当头一击,仍然难免心浮气燥。
多少年的天性,让他想转身拂袖,一走子之。
可是他没动,尽量的想象着,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大哥费耀谦,他会如何做,如何说呢?费耀宗第一个映入脑海中的便是大哥那处变不惊的神态。
诚然,他从来都嘲笑大哥的脸堪比铁器等最坚硬的东西,是什么都不能让他动容的,没有感情没有任何情绪的脸。
可这会他却隐隐的有点明白了这样不动声色的原因和必要性。
就像现在,他站在这里时间不短了,宫女太监们慢慢的恢复了常态,不时的往乾进殿里送些水果、茶水、热手巾,到最后梁熠索性传召大臣在乾进殿商议国事。
一进一出,与他擦肩而过,每个人都极周到礼貌的和费耀宗打着招呼。
有认识的,有熟悉的,有交往过密的……
每个人都带着同一张面具:笑脸加同情。
笑脸是礼仪使然,同情是天性使然,可这些对于费耀宗来说都不亚于一把亮嗖嗖锋利的双刃匕首,每问一次,都是在他心上慢绞一回。
关于费家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都知道他此来的目的,就像梁熠从一开始就会料到有这样一幕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