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用和平时笑嘻嘻的表情完全不相干的沉静声音缓慢地叙述着那个遥远的故事,那种声音慢慢把龙泽飞带离了现在这个喧闹混乱的场面。
路易说:“当然,克格勃绝对不会是在为越南人报仇,越南人自己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可是,在苏联人眼里,他们和东欧那些国家,和世界其他国家的人一样,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甚至连工具都算不上。科尔比是一个能干的间谍,他的工作非常有成效。和其他从办公桌后面来的那些政客完全不同,他领导下的中央情报局,对克格勃危胁极大。
“大概他是真的把克格勃打疼了,最后,在他卸任以后很多年,克格勃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在科尔比在家乡的一条河上钓鱼的时候,把他从船上拽到水里去了。当然,当时没有任何人看见,官方语言的说法只能是失踪。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以前有一个轰动一时的法国电影,叫《蛇》,是法国拉博埃蒂影片公司1973年拍摄的,是反映前苏联克格勃活动的间谍影片,这是一个虚构与真实事件兼而有之的影片。这部电影拍得不错,突破了旧间谍片局限在两国的框框,表现的是整个东西方阵营的国际性间谍战。而且,它也没有把电影拍摄成通常的间谍片那种枪战、格斗、恐怖为主要情节的俗套,极力表现间谍与反间谍人员之间的智斗。
“《蛇》汇集了欧美各国的极有功力的电影演员,象著名的光头明星尤伯连纳、在美国西部片历史上有标志性地位的亨利方达等。其中描写西德反间谍专家费尔森在湖里钓鱼时被从水里钻出来的蛙人拖进水里淹死的镜头,简直就是科尔比被杀的行动计划书。”
“70年代的电影你都记得啊!”
“最难忘的是电影里边弗?索夫说的那句话:圣经告诉我们,最早的间谍,是一条蛇,它,说服了夏娃,去尝苹果的滋味。当时的中国配音演员都有大师的功力,那种声音配得好极了,极其阴冷,把一个间谍那种阴险冷酷的内心世界完美地体现出来,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憾。”
路易模仿得很象,龙泽飞不由得随着他的声音沉入了那个黑暗的间谍世界,很快,眼前传来的哭闹声,叫骂声,又把他从幻境中唤醒回来,看着这混乱血腥的一切,龙泽飞明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呀!
龙泽飞问路易:“这么干能把基地的人找出来吗?”
“不知道,我还从来没有和他们这样正式合作过,对他们的行动方式还不太了解。他们这么大杀一气,应该把奸细干掉吧!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嘛!”
“那咱们可别在这儿跟着瞎耽误功夫了,赶紧计划营救人质,要不然咱们可就白来了,人家基地组织可不愁这些,人家除了杀人玩没别的爱好。”
路易叫上又要和哥哥一起去对自己人又杀又打的法哈勒,几个人跑到里边去看地图。
法哈勒的地图还真比较有用,是那种大比例的军用地图,龙泽飞特意看了一眼出版时间,他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星期前出版的!
“法哈勒,这地图是从那儿来的?”
“是以前美军给我们的,是他们淘汰的。”
龙泽飞看看路易,路易不以为然,他对美军的作战方式非常熟悉,他告诉龙泽飞,美军现在的作战地图是经常更换的,所有的战场地图都是侦察卫星绘制的,而且按照最快几乎是两天左右就更新一次。这些地图都是一些民间公司负责制作的,这些公司都是得到了合同的战争支援公司。
这种供地面部队的战场地图可以详细到连某个地点的地上的树木、垃圾都能找到,这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区域分析投影。早在70年代,苏联就故意把苏联重要城市的经纬度在旅游图上故意标错,连重要建筑物附近的粗一些的大树的位置都故意标错,就是为了干扰美军这种精密的地标对照方式。
龙泽飞有点明白了,果然是先进无所不在啊!他一下子想起来,我们自己也有先进的玩意啊,既然世界不过是一个地球村,那么从美国到伊拉克这么近应当不会影响我们的高科技的使用。他朝路易眨眨眼,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无声地做出了“安”的口形,又指了指地图。
路易恍然大悟,对龙泽飞竖起了大拇指,他转身出门去找亚当,让亚当联系远在美国的安。
法哈勒正在地图上给龙泽飞指出那个可能隐藏基地组织的村子,一抬头,正好看见了路易朝门外走,就问:“他干什么去了?”
“我让他去通知亚当,让他在这边小心,咱们要去打人家,亚当在这边也要小心,别再有人体炸弹混进来,我对你们这儿这么找奸细不太放心。”
一提这个,法哈勒的火又上来了,他用浓烈阿拉伯味的“阿格里什”吼叫着说:“不能怀疑我们信徒的忠诚!我们教派所有的信徒都是最忠诚的人,我父亲在他们眼里,就是真主的化身!我们一定会找出那个背叛我们的叛徒,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龙泽飞终于明白,他和这些家伙是完全无法沟通了,用他们家乡的话来说,这些家伙的脑袋就是让驴踢了。